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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明年的Wsop后,我们就会订婚,然后在我成功复仇后,我们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想阿湖并不需要等很久的时间,也许只要一年,一年以内,我就可以找到敌人,并且顺利的处理掉他们。毕竟我背靠着的。是巨鲨王俱乐部这样一个强到逆天的组织。
在我们结婚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报名参加Wsop,而我参加HSP或者别地什么比赛时,她也一定是会陪着我的,我每天都可以喝到她堡的汤。而在我没有比赛的时候,她可以来拉斯维加斯,或者去澳门玩现金牌桌,而我……毫无疑问,我当然会陪在她的身边!
至于赌金,那完全不是问题!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将近一百万美元。而我和阿湖都不是那种对物质享受很感兴趣的人,即便是在香港和拉斯维加斯这种高消费的地方,这笔钱也足够我们很好的生活几年了。而我们还有一千万美元地家产,可以用来玩牌,我相信我们都可以用这些钱,从那些鱼儿身上赢到更多!等等,一千万美元……
我的胡思乱想,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一样,我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实——那一千万美元,已经只剩下了九百三十万,而且,它们还被摆放在HSP的牌桌上!也许,在未来两个星期内、某一天的某一把牌里,这些钱就会被古斯·汉森、陈大卫或是其他哪位巨鲨王全部拿走!
“你怎么了?”阿湖应该是看到了我表情的变化,她迟疑着问道。
“没怎么,刚才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阿湖,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阿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直到确定我真的没事之后,她才用那种独一无二的沙哑声音说道:“我们刚才说到,你要玩得更凶。”
“是的,我要玩得更凶。阿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玩牌风格的人,你知道我擅长什么,而我的缺陷又是什么。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阿湖微笑着回答,“你最擅长的,是通过观察叫注模式、或者一些其他方面的信息,看穿别人的底牌。而你的缺陷就是……当你没办法看穿别人底牌的时候,你会比全世界人都更为悲观。”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点了点头,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而阿湖则在同一时间拿到烟盒旁边的打火机,给我点上了这支烟。
吐出一口烟雾,我接着说了下去:“在别的牌桌上,我可以扬长避短。可是……阿湖,这是HSP,牌桌上所有的对手,都是成名已久的巨鲨王。我没办法看穿任何人的底牌。”
“你可以的。”阿湖把玩着那个打火机,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阿新,你完全可以做到,可你总是这样,对自己没有信心。在坐进牌桌前,你就告诉自己,他们是巨鲨王,我看不穿他们的底牌!那怎么能行?尽管我现在没有资格参加HSP,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有机会坐在那张牌桌上,那么,我只会对自己说,我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击败我!”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好吧,你是对的。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看穿他们的底牌……为了能够不被扫地出局,我必须做出一些改变。这样说你能够接受吗?”
“嗯,阿新,那你打算怎么变?”
“你也看过了《超级系统》和《哈灵顿在牌桌上》,这两本书里都有提过,在大约十年前的时候,对比较成功的牌手,除了玩牌风格外,还有另一种分类……”
阿湖很快的就接上了我的话:“翻牌前伟大的牌手,和翻牌后的。”
“是的,哈灵顿说,翻牌前,能够获得的信息很少,大部分时间里,你都被迫在黑暗中运作,你需要的是敏锐而机警、极其细微的直觉,以及……非常巨大的勇气。”
我停了下来,并且听着阿湖像是念书一样的说道:“而道尔·布朗森说,翻牌后,60%的信息已经被泄漏出来了,如果你依然没有弃牌的话,那你必须用自己的底牌,和你的筹码,给对手讲一个他们永远猜不到结局的故事。而现在最关键的要求,是逻辑、计划,还有狡猾。”
我忍不住对她轻轻鼓掌:“是的,阿湖,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没有看过任何一本玩牌的技巧书,可现在……你也是熟读兵书之人了,这么大段话背下来,竟然一个字也没错。”
“那都是因为你,阿新。”阿湖对我笑笑,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是你,带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么,让我们接着说吧。我得承认,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翻牌后玩得不错的牌手。可翻牌前,我总是没有勇气参与太多的彩池……但是,从明天开始,我会尝试着鼓起勇气,在所有人都只获得极少信息的时候,就用自己的底牌,开始给那些巨鲨王们,讲一个故事。”
第七十六章 监视眼睛(上)
2011年12月4日,HSP第八季前半季比赛第二天。
牌桌上依然还是昨天同样的七个人,位置也没有变动,甚至,连大家的衣着,都和昨天一模一样——蜜雪儿·卡森依然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白色风衣,而詹妮弗·哈曼也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皮衣。
陈大卫的手边仍旧放着那个橙子,而丹·哈灵顿的头上,也依旧戴着那顶绿色的帽子,丹尼尔·内格莱努开口大笑的时候,总是会露出那两颗大鲍牙,而古斯·汉森的脸上,也一如往常般阴郁。
除了古斯·汉森和我,其他五条巨鲨王都在笑着聊天,就连昨天输掉了一千万美元的哈灵顿也是一样。尽管我和汉森一样,也偶尔会在他们说话的途中,插上那么一两句。但我却总是感觉到,自己没法完全融入到这张牌桌中去……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可我至少能够感觉得到,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半分伪装。
在我参加过的所有牌桌里,牌手们即便能够做到表情平静,但内心总都是紧张的。他们也会聊天、也会开玩笑。但这些玩笑话通常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牌局里,他们警觉的注视着牌桌上发生的一切。并且试图对对手施展一些阴谋诡计,以及防止对手对自己做出相同的事情……每一次我玩牌的时候,这些相同的行动,都会在不同的牌桌上,时刻不停的发生。
可是,这张牌桌不同,所有令人不快的勾心斗角,都被一张温情脉脉的面纱所遮掩住了,就好像我们并不是在进行HSP的比赛,而是在道尔布朗森那座庄园的牌室里,玩盲注1/2美元的家庭聚会牌局一样——这种气氛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而失去应有的警惕。我想,我已经完全理解,为什么内格莱努会在HSP上,一把牌输给汉森五千七百万美元了。
在这一天的前五把牌里,我的玩法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我连续拿到三把差牌、还有两把边缘牌,它们都被我很平静的,在翻牌前就扔回给发牌员了。
在我第五次弃牌之后,詹妮弗也很快的把牌扔回给发牌员,接着内格莱努、哈灵顿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蜜雪儿跟注。汉森加注、陈大卫跟注……不管怎么说,这张牌桌看上去,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在陈大卫毫无争议的拿下这个彩池后,他甚至对詹妮弗开玩笑般说,想请她唱一首歌。
詹妮弗睁大眼睛,问陈大卫:“你想让我唱什么歌?”
“《昨日重现》。”陈大卫微笑着回答她,“你不觉得这首歌很符合现在的情形吗?”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是这首吗?”詹妮弗轻轻的唱了一句,然后她笑着问道。
大家都轻声的笑了起来,同时也纷纷对着詹妮弗鼓掌,七嘴八舌的、称赞她美妙的歌喉。可是。就在这气氛极其融洽之际,我却准备开始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是的,也许陈大卫说得没错,但是,这种昨日重现……到此为止了!在第六把牌的时候。尽管我还没有看过自己的底牌,但我已经决定,就从这把牌开始,给那些巨鲨王们好好讲一个故事,而且,还是连载的故事!
这把牌是我的大盲注。从枪口位置的詹妮弗,直到按钮位置上家的蜜雪儿,都选择了弃牌。就在我看向古斯·汉森的时候,我听到他阴郁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加注到两万美元。”
“我再加注到四万美元。”陈大卫的右手抚摸着橙子,左手则灵巧的整理出三万六千美元的筹码,扔进了彩池。
把底牌从玻璃上移开后,我轻轻的揭起这两张扑克牌的一角……于是,第一个故事,就从一张黑桃Q、和一张草花7开始了。
我很快的把底牌再次盖好,并且在上面压上一个十万美元的筹码。做完这一切后,我抬起头,淡淡的对发牌员说道:“我再加注到八万美元。”
很多网络牌手,以及那些从视频录像里,观看Wsop或者HSP,但却从来没有机会,坐进现实牌桌玩一把牌的观众们,通常都会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牌手们总喜欢在底牌上压上一些东西?筹码、戒指、钥匙链……这到底只是一种个人习惯,或者牌桌惯例,还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事实上,这种由章尼·冒斯发明,并且由斯杜·恩戈发扬光大的小动作,有且只有一个含义——向所有的对手们宣称,自己绝不会轻易退出这个牌局,你们休想花上一些小小的代价,就可以把我推出彩池!
古斯·汉森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我,而我也一脸平静、但却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过了大约十秒钟后,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再次往彩池里扔下六万美元的筹码。
陈大卫则一直抚摸着那个橙子,过了一会,他笑着说道:“也许是最后一场HSP比赛的缘故吧,我发现自己老是控制不住,总是想要看一眼翻牌。尽管明知自己会为此而多输掉四万美元、甚至更多……那么,我跟注。”
发牌员开始清点我们扔下地筹码,并且用胳膊把这些筹码扫到了他的左手边。然后他轻咳一声,捶了捶牌桌,并且说道:“三家争牌——”
是的,三家争牌。一个奔放流牌手、一个攻击流牌手、一个保守流牌手,挤进了同一个彩池……我不知道汉森和陈大卫是怎么想的,一个保守流牌手面对他们的加注、再加注,毫无惧色的再加上一个重注,通常而言,这已经等于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我已经拿到一把真正的大牌了。
这并不是我通常的玩法,任何一本与保守流玩法有关的教战手册里,都会很明确的告诉读者:如果彩池在轮到你之前,已经被加注、再加注,那你就必须玩得比平常更为保守,即便加注者是知名的攻击手,也是一样!你应该只玩AA、KK、QQ、AK这四种牌,顶多加上同花色的AQ。
他们有90%的机会,把我的底牌看成上述五种(任何牌手,即便是超级紧手的哈灵顿,在做出任何非弃牌的叫注时,也有10%的机率,是在偷鸡)。而他们两个的底牌,尽管我并没有得到过多的信息,但也能够做出一个大略的判断……
古斯·汉森并没有拿到什么大牌,比较有可能的,是6到10的口袋对子,或者一张A带一张8以下的小牌,至于陈大卫,在写《超级系统3》的那段时间里,我已经很了解他玩牌的风格了——他的手里应该是两张同花连续牌。至少是98起,直至QJ止。
发牌员销掉一张牌,然后迅速的发下前三张公共牌:“翻牌是——方块J、红心7、草花5。”
陈大卫让牌,我也让牌,古斯·汉森毫不犹豫的下注二十万美元,然后所有人都看到,陈大卫皱起了眉头。
“我可不想像是三明治一样,被神奇男孩和铁面夹在中间……”他嘟哝着说道,并且把橙子从那两张扑克牌上移开,但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弃牌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做过一次深呼吸后,他轻轻的往彩池里,推出了一叠一万美元的筹码。
“你是对的。”汉森板着一张扑克脸,对陈大卫说道,“八张顺子抽牌,六张对子抽牌,加上后门同花抽牌,这样的机会并不算小。何况这种翻牌没可能击中神奇男孩的底牌。你完全可以跟进彩池。”
在汉森说这句话之前,我就已经知道陈大卫的底牌是什么了。而汉森的判断,也和我完全一样——那是两张除掉黑桃外,其他任何一种花色的9、8。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陈大卫微笑着说道,“我觉得,你的牌没我大。而神奇男孩……他是持A、K进入彩池的,现在依然只是一把A大的杂牌而已。”
我沉默着,也推出一叠一万美元的筹码。我们三个人抢夺的彩池,瞬间就膨胀到八十四万四千美元。
没错,任何看到这把牌的人,都可以大声的对我说:无论是翻牌前,还是翻牌后,你的玩法都是错误的!
在这把牌里,我已经做了两次决定,而不幸的是,这两个决定都是错误的。大多数人都能立刻发现,我翻牌前的玩法是一个错误,拿着不同花色的Q、7加注,和送钱给别人没什么区别。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会发现,我翻牌后的玩法也是一个错误。而且,就这两个错误来说,翻牌后的叫注错的更加厉害!是的,在这种时候,只有下注和加注才是正确的玩法,而无论跟注,还是弃牌,都是巨大的错误!
好吧,不管怎么说,转牌发下来了,那是一张——黑桃K。
第七十六章 监视眼睛(中)
陈大卫盯着这张黑桃K,若有所思的敲了敲牌桌,我也很快的再次让牌。而古斯·汉森则阴沉着脸,注视着我的眼睛,并且再次领先下注六十万美元。
我也凝神注视着汉森的眼睛——我们都没有必要再去看陈大卫了,很明显,这样的彩池比例,并不适合他再去抽两头顺子,何况,在这张K出现之后,除非我的底牌是最不可能的AQ,否则他一定是会被当成三明治一样,夹在我和汉森的加注、再加注之间。是的,陈大卫在思考了一小会后,摇摇头,把手里那两张扑克牌,背面朝上的扔回给发牌员。
我只有一对7,但我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一对K来玩。即便古斯·汉森有一对J、或者一对别的什么,他也不得不考虑到,我手持AK的可能性(如果我持有从A到Q的口袋对子,翻牌后我不可能只是跟注,那是最愚蠢的玩法),不管怎么说,转牌的这张K,是汉森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算他的手里同样持有一张K,也不例外。
我不想让汉森看到河牌,不想给他任何抽牌的机会,也不想让他在河牌出现后,爆发牌感而看穿其实我只有一对小7,在他以为自己落后的时候,我就必须给他狠狠来一下,以迫使他弃牌(当然,如果他决定再加注,我也会毫不迟疑的弃牌)!于是我轻声说道:“我加注到一百五十万美元。”
仿佛是概率学和心理学,在这个时候完美的合二为一了。之前我犯下的所有错误,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正确的举动。古斯·汉森很努力的,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我猜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因为他已经开始犹豫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在澳门葡京赌场里,我曾经见过很多种不同类型的鱼儿。没错,德州扑克是一种极其吸引人的竞技游戏(对Wsop和HSP,以及其他一些大赛来说。的确是这样,但如果是现金桌地话,我们最好还是把这种游戏,归类于赌博游戏,而对于一个新手而言,这更是风险极大的赌博游戏)。很多人在刚刚接触德州扑克,明白了这种游戏的基本规则后,就迫不及待的坐上牌桌——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和其他棋牌类游戏类似。归根结底,德州扑克也只是一种智力上的博奕,而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人愿意承认,其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