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师兄妹三人回忆往事
“这使不得,这毕竟是流云派的东西,况且你是流云派的大弟子,就算是给也应该给你才对。”边说边往回推。
“浅浅公主,这可使不得,师傅留下字条要赠予有缘人,如今师傅已逝,我怎么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请公主务必收下,也当做是流云派为您复国能做的一点微薄之力吧。”说完不容沈浅浅再拒绝,便将书塞进沈浅浅怀里。
“这……那好吧,大师兄,既然你赠予我保管,那我必定仔细研读里面的内容,他日一定会派上用场。如果您有一日想要回,那便随时来取。”沈浅浅感激着说。
“既然已经送予你,何来收回之说,放心拿去用吧,也算实现了它的价值。”莫玉琪看着沈浅浅放下心来,便一同离开了后院。
两人来到厨房,却看见碧玉和玲儿两个人已经在忙活,饭菜也已经下锅,蒸笼里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让人食欲大起。
“哎,怎么你们两个在这里做起来了,不是说了师兄来给你们做好吃的嘛。”莫玉琪说着就要伸手去揭锅盖,碧玉赶忙打掉莫玉琪的手,嗔怪道:“这可不能揭开,不然味道就不好了,必须等熟透了才可以。你们赶紧一边看着去,这地方你们应付不来。”
“就是,大师兄,明明说了给我们做好吃的,结果呢?我两还在收拾东西,就闻到一股糊味,不放心跑来厨房一看,居然没有人,火上烧着东西都成焦炭了,真是太佩服你的厨艺了,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别说吃饭了,今晚就忙着灭火吧。哼。”玲儿假装生气地别过头。
“好吧好吧,都是师兄马虎,刚刚公主来找我,一时着急就忘了火上还有东西这事,真是的,岁月不饶人啊,老咯老咯,哈哈哈。”一边说,一边还假装弯腰咳嗽起来,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起来。
连沈浅浅也忍不住,加入他们三个人中间,虽然没有做过饭,但是捣乱倒是能手,于是碧玉和玲儿一边要看着饭菜,一边还要应付这公主和大师兄,简直就要把他们累死,结果最后大师兄还硬是赖着脸皮说这些都是他的指导之下做出来的。四个人打打闹闹,拖到天黑了才终于做出来一桌还算看的下去的饭菜。
这也怪不得碧玉和玲儿的厨艺不精,只怪沈浅浅和莫玉琪拿了调味品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们,就几乎要把大半瓶都倒完了,虽然被拦下又重新回锅加工了,但是,碧玉和玲儿迟迟没有动筷子,只是盯着沈浅浅和莫玉琪等他们先尝尝。
沈浅浅自然是不会知道这其中缘由,张嘴就吃下黑乎乎的烧茄子,结果瞬间就变了脸,但是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看,总不至于吐出来吧,于是,就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吃完还加了一句,味道好极了。
自然是没有人相信,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桌饭菜也是大家辛辛苦苦忙碌了一下午作的,浪费了太可惜,于是,大家你夹给我,我夹给你,终于解决了晚饭,看着一桌碗筷,四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久没有吃的这么开心过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可是现在心里没有丝毫不痛快,笑声在整个庭院里回荡,让本来冷清的地方也变得生动起来。
收拾完东西,大家一起坐在凉亭里,享受片刻的温馨,四个人年纪相差并不多,话题也特别多,扯了很远,然后又回到个子这些年的经历上来。
莫玉琪问起碧玉和玲儿这些年是怎么过得,怎么就会到了公里又遇见公主。
碧玉理了理思路,说道:“自从师傅去世,流云派解散,我们姐妹二人便一起去做了大家的丫鬟,这家老爷因为经商,并不在一处定居,于是几度辗转,就去了枫林国,老爷人很好,只是他的夫人脾气暴躁,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便想逃跑。”
玲儿接到:“结果,刚刚跑出没多远,就被府里的人抓了回去,免不了一顿毒打,当时夫人就决定把我们卖到花楼。”
听到这里莫玉琪握紧拳头,“大师兄别急,我们并没有被卖过去”碧玉赶紧补充道。
“后来老爷回来了,见我们浑身是伤,便问明原委,居然因此而怪罪了夫人两句,可是据说老爷发家都是因为夫人的缘故,所以当晚夫人就生了很大的气,要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心里巴不得呢。”玲儿说道这儿,眉头舒展。
“后来呢?”莫玉琪急切地问。
“后来,因为身无分文,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恰巧得知宫里面需要人手,于是去了皇宫,可是,去了才知道……。”玲儿说道这儿停了下来。
“知道什么?”沈浅浅也着急了。
“原来进皇宫没有那么简单,别人家都是有身份的女儿进去,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被排在队伍后面,也有没有家世的人,但是人家有银两,便也比我们考前,最后,我们便被分到做粗活的地方。”碧玉看了看沈浅浅。
“要不是公主抬爱,问要来我们两个,恐怕我们早就死在那恶毒的宫人手里了。”
“你们不是有武功吗?为什么不还手。”沈浅浅愤愤不平地问。
“我们只是小小的宫女,怎么能对付的了,就算还了手,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毒打,没有人会在乎你一条人命,就算打死也只是说暴毙,差人拿草席卷了扔到外面去,这些我们几乎天天见,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玲儿低着头说道。
“可恶,都是大师兄不好,早知道你们出去如此艰难,还不如当日不解散流云派,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受这么多委屈。”说完,莫玉琪情不自禁地留下眼泪来,看的沈浅浅也一阵难过。
“哎呀呀,大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看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们有公主撑腰,谁还能欺负的了。”玲儿笑着说道。
“嗯嗯嗯,就是,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的小师妹。”沈浅浅赶紧配合着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心里为这兄妹三人感到开心。
眼见天色不早了,莫玉琪便督促这三个小姑娘去睡觉,说明日还有要事要办,可都不许赖床,就像是大哥哥的模样,惹得玲儿拌了个鬼脸,便和碧玉退下了。
沈浅浅并没有回房间,站在走廊里看着天,想念起自己的大师兄来,那个对她百般好的男子,不知道现在开心不开心。于是,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少年,慕容云易。她们原来那么小就认识了,虽然只是短暂的玩伴,却让她第一次对除了哥哥以外的男子产生好感。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骄傲的公主,有孩子般的童真,坐在秋千上被人推着一上一下,却在某一个降落的过程中,看见远处缓缓走来的少年,眉清目秀,周身沐浴在阳光里,柔软了沈浅浅心里的某个角落,于是她不顾秋千还未落地,便亟不可待地跳下来,跑过去要和这个小哥哥玩耍,当时的慕容云易也是孩子,很快便熟识起来,但是只是一面之缘,之后再没有相见。
又想起自己一身狼狈地哭诉自己是个可怜的小宫女,竟然真的骗得慕容云易相信还给了自己盘缠的时候,沈浅浅偷偷笑起来,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又觉得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烫,真是丢脸呢,沈浅浅想。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虽然大家都已经长大,但是初心还在,这一点让沈浅浅觉得欣慰,还好,她还是原来的她,他也还记得她,只是真的能像最初时候的模样吗?沈浅浅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沈浅浅也并未觉得寒冷,小时候的片段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十六岁的她把最好的笑脸给了慕容云易,同时也让那个暖如春风的少年深深扎根于她心里。但是他们都不曾知道,这才是缘分的开始,有些人注定遇见却只能错过,有些人却一旦遇见就注定得牵绊一生。
那天一别到今日居然又是这么久,沈浅浅突然想念起慕容云易的笑容和声音来,就想这么无所顾忌地奔回去找到慕容云易,不为别的,只为见到他,再听他唤一声“浅浅”。想到这里,沈浅浅嘴角上扬,脸上挂着连她都不知道的美好笑容。
沈浅浅又想起自己的大师兄,那天一别,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生自己的气,沈浅浅当然知道大师兄心里的想法,但是她不能接受,虽然大师兄对自己这么好,但是她肩负复国的使命,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儿女长情,她不能有挂念,不能有牵绊,随时可能丢了性命又怎么能让别人空等年华。况且,就算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公主,又会接受大师吗?显然不会,因为沈浅浅心里对大师兄只当做哥哥,根本不是爱。这样想来,真是觉得有些内疚。
又一阵风吹来,才让沈浅浅回神过来,想起明天还有正事,便赶紧回房准备休息了。
夜渐深,沈浅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窗户直直的照在床上。
第七十四章: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的故事
浅浅心下一动,起身走到院外,此时院中静悄悄,无一人无一物,静的如同世间只剩浅浅一人,一种落寞涌上心头。浅浅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老旧的木梯搭在房边,浅浅攀着木梯,小心翼翼的爬到房顶坐稳,轻舒一口气。看着墨色无边的夜空,心里的落寞顿时无限放大,思绪也跟着渐飘渐远。
万家灯火一个接一个的灭,街道的行人也所剩无几,空气也越发的凉起来。浅浅一个人愣住了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嘴角渐弯。许是浅浅臆想的世界太美好,对周围的的动静都毫不在意起来。
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暖了许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附了一件外衣。扭过头,发现身旁坐着莫玉琪,于是向他歪歪头,感激的笑了笑。其实浅浅心底处他是不讨厌莫玉琪的,他觉得莫玉琪能带给她一点温暖,就像是他的兄长一样,温和而亲切。
浅浅低头嘴角勾出一抹淡然的弧度,许是想到刚才自己的想象和如今的现实吧。又重新抬起头,看着越发明亮的星星,眼神自带嘲意的说:“莫大哥,你说天上这么多的星星每一个或多或少都能够照亮别人,我本是麒麟子民的信仰,却没能照亮他们,自己倒成了亡国公主。”
莫玉琪动容道:“别这样说,未来还是会碰见很多人不是吗。”说完便对浅浅一笑,也许是莫玉琪的笑过太温暖,暖了他的心,也或许是他的话又激起她对未来的憧憬。
那一刻,仿佛她也正的看到了属于她的以后还有她的幸福,以及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她笑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嘴也咧的好大,露出了好多牙齿,皱起来的眉头也第一次平了,完完全全。她觉得自己很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以至于她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怀了。
可终究只是一瞬,浅浅忽然跟之前情绪有很大反差,她低眉怂肩,刚刚咧过得小嘴也紧闭了起来,眉目之间难隐失落,一会儿,他像是酝酿好了情绪,抬起头,努了努嘴,说:“莫大哥,我不一样的。”
莫玉琪怔了一下,是啊,沈浅浅她究竟还是跟别人不同的,沈浅浅她是亡国公主,她有她的使命,她还要复国,所以她想不到未来很美好的事,或是不能想亦或是没有资格想。
气氛越发低沉,浅浅身上的重任压的她似乎喘不过来气,压得她看不到对未来的憧憬,双目也越发没了神采,莫玉琪看到很是慌乱,双手也不知所措起来。
“浅浅”
“恩?”等浅浅扭过身,目光里看到的是一个安然自若脸上似乎还带着没有及时收好的一点悲痛恩。
莫玉琪苦笑了一声,随即目光变得好像沧桑了些。
他看着浅浅的眼睛,沉吟了一声说:“浅浅,其实你比我好,你也比这世间的人好太多,虽然你的国家不在了,可是你起码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不需要盲目的去生活,去随波逐流。可是我却不知道,我每天的那些闲杂时间只可以想我以后可以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让我幸福下去,可对于那些我全是迷茫的。”
浅浅失神微愣。
夜非常深了,各家的灯火也早已灭了,只有偶尔路过打更的老大爷哟呵的声音还有他的罗响声。此时天已黑的不成样子,星星也渐明渐暗。凉气渐渐加重,可两人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
许久,莫玉琪轻叹一口气,“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
未等浅浅反映过来,他便已经开始讲了。与其实说他在给浅浅讲,倒不如说是自己在自说自话。
他说他从很小的时候是靠乞讨为生,他是丐帮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娄咯,无依无靠,丐帮里的孩子自然是看不起他的,经常遭人痛打,受尽屈辱。他一个人没有人给他温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在哪里,可是他总坚信爹娘会回来找他的,直到九岁那年……
“寄生虫,你个什么都不会的寄生虫哈哈哈哈。”一群小孩便拿着石头砸一个比较瘦小浑身脏兮兮的孩子。那孩子只知道躲,死死地往墙角里躲。
忽然有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小鬼头冒出来一句:“莫玉琪,你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
身后的一群毛头也紧跟着附和起来;“杂种,杂种,莫玉琪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
而一直死死的躲在墙角的小孩突然目光直盯这群小孩一字一句到:“我娘只是不小心把我弄丢了,他现在肯定还在找我。”
是阿,在他想象的世界里,他的娘亲一直在找他,从白天到黑夜,从春夏到秋冬,他想象的世界把自己都要感动得哭了,可是他的娘亲却仍然没出现。其实心里不是不知道吧,只是不愿承认罢了,那是他能苦苦挣扎活在世界上的唯一理由了。
棕色衣服小孩大大咧咧的嘲讽一笑:“你娘他才不会来找你,我昨天都听见我娘和阿婶说你是在雨夜被你娘抛弃的,就在你刚出生的时候,雨夜阿,你娘是诚心不想让你活。要不是长老收留你,你那能苟且活到这般年纪。”
自己终究不愿相信的事实终于还是证实了,像是被戳到痛处般的变了脸色。眼中第一次有了恨意,他第一次反抗起来,可是从小就吃不饱饭的他,长得又瘦小,上次他们欺负他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伤口又重新咧开来,更何况他们是一堆的人呀。
莫雨琪很快就被压在身下,也许是他这一次反抗了,那群孩子下手更重了。头,背,肩膀,肚子,腿。所有人都狠狠地打。那是莫玉琪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他当时想到自己可能会死的时候竟轻舒了一口气。是呀,自己活在世上最后的理由都没有了。
可是当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微刺他的眼,他知道没死,他自嘲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一个人漫无目的坐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也是不被人祝福的。他能怎样活着,是被人敬仰还是遗弃。他被人欺负那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现实,他们也把他的雄心壮志早已磨灭。
“卖包子咯,卖包子咯,皮薄馅足的韭菜包子,刚出炉的新鲜包子哟”
莫玉琪停住脚,望了望包子铺,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四顿没有吃过饭了。
“走走走,大爷请你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不醉不归啊,不就是点钱嘛,本少爷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闻声,莫玉琪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华丽却仍显吊儿郎当的公子,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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