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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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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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医在太医院这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太医院的鬼才。”一直跪在一旁的玉珺轻声笑道:“晚辈一直佩服金太医,今日才发现佩服错了。您既是大夫,怎么敢把自己都不太确定成分的药给病患使用?您说是带着那药回去研究,可我听了这么些日子,您似乎在外头一直说的是,您研究出了秘药,治好了林小姐的伤。今儿出了事,你却将责任推到玉家的舒痕膏头上,这是什么道理?退一万步说,那确然是玉家的舒痕膏,您买了药却藏着,不提舒痕膏半个字,私下里研究了这么些日子……容我猜测,您莫非就是欺负我玉家丢了配方,想着自个儿研究研究,将来好借着玉家的药沽名钓誉?”

    她话里冷嘲热讽,即便是不相干的外人听着,都明白了三分,当下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金不换脸一红,正要辩解,玉珺却转过头去,道:“圣上,世间借玉家名义卖假药的人成千上万,林小姐只怕是认人不清、认药也不清,买了假药了!”

    她顿了一顿,从袖子中掏出一盒药来,道:“这是玉院使提及的那盒舒痕膏,天上地下只此一瓶。前些时候臣也受了伤,玉院使就把它给了臣,”她开了罐子给众人看,果真一盒药将近见底,“我用了这么长时间,皮肤却越来越光洁,不留半分疤痕,若当真是配方有问题,为何独独林小姐有事,而我却完好无损?”

    她撩起胳膊,露出曾经受伤极重的地方,给众人看,那儿已经不留任何疤痕。众太医点了点头,俱是同情地看向林南蔷,张太医捋着白胡须,道:“林小姐既是心中存了怀疑,不如将你手头的药拿出来,咱们对比一下,自然能辨出真伪来。”

    “不可能,玉家的药一定有问题……”林南蔷慌张地从袖子中也掏出药盒子,因着手不稳,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宁康帝走下台阶,弯腰将药盒捡起。玉珺也起身交给他,宁康帝对着两盒药看了看,又仔细闻了气味,他不知医术,只觉得两个药色泽相近,气味相同,让他辨别,他确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他索□给众位太医,他们一个个传看,直到传到张太医手中,张太医才讶然失笑道:“林小姐,你这药……确实是假的!”

    “不可能!”金不换冷声道:“我十几岁时曾经见过舒痕膏,确实是这样的!”

    “金太医也说是十几年了,记不清药的成分,也总是有的!”张太医捋着胡子,笑看玉满楼道:“我曾经有幸在玉老太医身边学习,他曾经告诉过我玉家的舒痕膏成分复杂,端端是药草便有上百种,每一种药草用量不同,药效就大大不同。林小姐这药,虽则形似,可药草含量决计不对。你闻这两盒药的味道……”

    他将药交与金不换,道:“真药的香味柔和,而你这假药,味道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焦味,隐藏在香味的后头,不仔细闻,很多人都会忽略。”

    “我闻不出来……”金不换为难道,张太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闻不出来。若是早些年,你还能察觉,这些年,你的鼻子里只能闻着银子味了!”

    他轻笑着嘲讽,金不换面色红了又白。张太医笑笑,又将药交给玉满楼道;“老臣鲁班门前弄大斧了,玉院使您看看,我说地对是不对。”

    玉满楼接过药,不过稍稍一闻,眉间一蹙,很快将药拿开,道:“张太医说的不错,这药顶多是仿制地比较像的,甚至已经接近玉家的“舒痕膏”,谁都知道玉家舒痕膏药效极好,这药却也有七分药效,所以,林大小姐的伤才能好得这样快。我猜想,制造此药的人必定也是此中高手!可惜可惜……”他连声摇头,也不知道在可惜些什么,了了道一句:“只是 ……”

    他面色一凛,看向林牧之的眼神,无波无澜,却带了厌恶:“林将军最好派人把那位术州的大夫抓回来问问,看看你是不是曾经得罪了他……这药里,掺了味无色无味无害的毒药,任谁都不能察觉,可是只消一杯酒,便能让毒素蔓延她的整张脸。若无解药,终身不退。”

    “那是什么药?为什么非要到今天才会让我的脸变成这样?”林南蔷抚着自己的脸,声音变得暗哑。

    “夺颜!”玉满楼沉声道。

    “书上曾记载,“|夺颜”,只害人面目,一旦染及,极难褪去。以酒为引,沾酒立显!”金不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喃喃道:“我只在书上看过,却从未在世间见过!我只当是古人的一个误传罢了!”

    “世间奇事何其之多,玉某多年来也一直在寻找这味药!”玉满楼顿了一顿,讥讽地望向金不换,“金太医见多识广,林大小姐的病如何医治,只怕还需金太医来解答了!”

    这句话像是在金不换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恼怒地想要辩驳,宁康帝的话却拦住了他,“够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宁康帝蹙眉道:“既然知道问题出在术州那个江湖郎中的身上,就派人去查!”

    这一天事情下来,他听得头疼,乌兰替他揉着肩膀,轻声道:“圣上,太后方才派了人来问情况如何,您瞧怎么回她合适?”

    “该如何回就如何回,朕还有事,先走了。”宁康帝瞧瞧这跪了一地的人,只觉得疲乏,林牧之面色凝重地跪在一旁,他开口想宽慰他几句,终究没说出口,只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跨步离去。

    从头至尾,再没有看林南蔷一眼。

    玉珺跨出宫门时,所有的人已经散了,宫门口只有一辆马车,李斯年等在马车边上,冲着她傻笑。她连忙往那马车走去,将将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伸出一双手来,直直将她拉上了马车。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安心心地跌坐在他的怀里,翻身一扑,便把他结结实实地压住了。

    李善周眉眼里都带着笑,看着是老老实实地躺着,手却停留在她的背上,从前的冷静,从前的淡漠,从前的不善言谈都抛之不见了,反倒带了点痞气,戏谑道:“为夫竟不知道,我家娘子是这样的急性子!我们还没成亲,你就要将我就地办了么!”

    “呸!”玉珺啐了一口,掐住他的脖子,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圣上会为我们赐婚,所以你才一点都害怕!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何至于还要装晕!那么重要的话我都没听见,你要让我遗憾一辈子么!”

    她一句句控诉着,想起太后要说出口时,她怕得手脚冰凉,生怕这辈子再嫁错了人,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红眼睛里就泛起一层雾。

    李善周的笑也转作了心疼,赶忙起身要搂她在怀里,她却下了重手,将他往后按了按,道:“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事事瞒着我,害我胆战心惊!你……你……我不嫁了!”

    她转身就要走,李善周赶忙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不嫁我还要嫁给谁!往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你还威胁我!”玉珺眼眶一红,拿拳捶他,李善周嘿嘿一笑,低声唤道:“谋杀亲夫可是重罪呐……好好好,别哭了!”李善周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帕子,索性将官服的袖子一伸,一边替她抹泪,一边道:“你别生气了。我的确曾经求过圣上为我赐婚,圣上也答应了,可我也不知道会是今天。太后那样神来一笔,我的心也跟着拔凉拔凉的……”

    “你胡说,我看你非常淡定!”玉珺又控诉着,李善周低声道:“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只能是我的。即便太后为你赐婚,当着百官的面,我也会求她把你嫁给我。”

    “当朝抗旨是要送命的!”

    “没了你,我要命做什么!”李善周低头吻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嘴里呢喃道:“别动,我现在只想吻你,可是如果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吃了你。”

    “喂……”

    “别动!”

    “你再欺负我,我可要打你咯!”

    “我还没欺负你呢……”

    车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有隐隐约约的呢喃声,在寂静的闹市里,谁也察觉不到。架着马车的李斯年皱着眉头哀怨地想:他的主子终于有了女主子,这世间孤独的人终于又少了一个……

    他淡淡地闪过街头,寒冬腊月的天气,街头上的两只狗大约是冷了,相亲相爱地坐在一块。李斯年啐了一口,手里的鞭子一扬,快步离开,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竟是活的不如狗,他这王老五的春天,究竟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哪春天~~~~~~

 第73章 111。鱼蒙

    林府

    “蔷儿,你爹派去术州的人回来了……”李媛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瓷器碎片,连续三天,林南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把一切都能摔碎的东西,都摔碎了。此刻,她却木讷地坐在屋子里,所有的帘子都放下了,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烛光。

    “那位大夫找到了么?”林南蔷转身,是一张鬼气森森的脸。李媛不忍心看她,挪了眼道:“找不到了。派去术州的人说,术州的确曾经有过一个贾亦声,只是他去年就已经出门远游了,至今未归。当初金太医找到的贾亦声早就不见了,连当初替他作证的左右邻居都消失了,还有他的儿女们也一并消失,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蔷儿,咱们确然是被人骗了……”

    “怎么可能呢……”林南蔷失魂落魄地坐着,又问:“为什么会这样,翠儿,为什么翠儿的脸和我用了同样的药,她的脸却好了,我却变成了这样!”

    “我和金太医都问过翠儿,”李媛道:“翠儿说,她自用了药之后就不曾碰过酒,只有一回吃了点酒酿圆子,可是脸上竟也没事。金太医问她近来可曾发生什么怪事,她只说十来年不怎么管过她的老子娘前几日竟特意叫了她回去,还炖了碗鸡汤给她补身子……金太医查过她的伤口,她是确然好了,只怕不知是谁为她解了毒了。”

    “果然是这样么?”林南蔷定定地坐着,事到临头,她反倒不知作何表情,只是凄婉地坐着,喃喃道,“我知道会是这样,娘,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我跳进去,可恨我一心想要恢复容貌,才会不慎掉入到她的陷阱。娘,我知道,是她……”

    “她是谁?”李媛淡淡问道。

    “玉珺!”林南蔷低低地笑起来,像是中了魔怔一般,阴森地让人生畏,“一定是她。给了我希望,又一步步设计,让我步入绝望。有什么报复,会比这个更铭心刻骨。”

    “蔷儿……”李媛被她的笑声吓退了一步,林南蔷却自顾自地笑着:“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娘,我不会中她的计。她不是想让我求她么?可我偏不如她的愿!她想让她的娘入咱们的林家的大门么?做梦!只要有我在一天,我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让他们进来!娘,她就是个魔鬼,她就是个贱人,我要毁了她,毁了她……”

    林南蔷仰天长啸,尔后像是疯了一般跳跃起来,直接掐住了李媛的脖子,涨红了脸骂着:“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以为你嫁个聋子就能比我好了么,你以为毁了我你就能安生的过太平日子了么?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蔷儿……”李媛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到视线变得模糊,门啪嗒一声开了,林牧之跨步走进来,在林南蔷的后颈处重重一敲,林南蔷随身倒地。

    李媛终于崩溃,捂着脸嘤嘤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的蔷儿……蔷儿……”

    她放声大哭着,直到许久之后,她终于想起什么,抱住林牧之的手道:“夫君,咱们去求玉满楼,他不是解毒圣手么,旁人不是说,天下间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么!如果他答应救咱们的蔷儿,蔷儿是不是就会有希望?我去,我去求他……”

    “没用的。”林牧之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他艰难道:“他拒绝了。”

    所有的太医他都问过了,他们中大部分的人甚至都未能察觉那是什么毒。若这世间还有人能解这个毒,那人必定是玉满楼。

    他在半途中拦住了玉满楼,玉满楼不像从前那样抗拒,他只是望着他,像是怜悯众生一般地看着他:“林蛮子,这毒我解不了。就算你跪在我跟前,我也解不了。”

    从前造的业,如今报应在了儿女的身上。

    “他不肯?他凭什么不肯!我去求圣上,我去求太后,只要他们肯开口,他一定会来救咱们的蔷儿的!”李媛挣扎着要起来,林牧之拦住她道:“不用去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他说了他治不了,谁也逼迫不了他。”

    “难道就只能看着蔷儿这样么?”李媛的身体滑落在地上,捂着脸嘤嘤痛哭。

    时间像是过了许久,她一个人静坐在黑暗里,林牧之早已不知去向。黑暗里,林南蔷的脸并没有白日里看起来那么可怕,或许只有黑夜,才能掩盖她脸上的纵横交错。李媛轻抚过林南蔷的脸,喃喃道:“蔷儿,娘不会让你痛苦的,你等着娘,娘一定能找到人来救你。”

    她乍然起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冬梅,照顾好小姐。”出了门,她低声嘱咐冬梅,冬梅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就见她匆匆离去。

    一路疾行,直到走到西坪巷,她才慢慢地缓了脚步。风一吹,她却清醒了许多。走到玉春堂的门口,她顿了一顿,就听里面传来一阵说笑的声音。

    “玉姐姐,圣上当真替你和大公子指婚了么?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呐!”

    “对呀对呀,玉大夫,你可别忘了咱们这些邻居!”

    “玉小太医,圣上长什么模样哒,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啊!”

    里面一阵哄堂大笑。这样的喜庆祥和落在李媛的耳朵里,只觉得锥心刺耳。她脚步顿了顿,门房拦着她道:“夫人您是买药还是问诊?”

    她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直愣愣地站在玉珺跟前,道:“和我谈谈。”

    屋子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玉珺微微蹙了眉头,看她:“林夫人,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不是要让你娘入林家的门么?”李媛低声道:“你必须跟我谈!”

    玉珺嘴角沉下一丝笑,夏昭雪等人早已经觉察出不对,退出门去,只有玉泉一人,仍旧守在玉珺身边,玉珺打了手势让玉泉也出去,玉泉道:“小姐,我就在门口守着,你若有事,喊我一声我就能听见。”

    他说着,带了门出去。李媛开门见山道:“玉珺,我承认我输了。只要你答应救我蔷儿,我今儿就请将军将我休了,从今往后,我同林牧之再无半分关系。至于你娘,我会劝服将军八抬大轿将她迎进将军府,一品诰命我也还给她,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才是唯一的威武大将军夫人。这原本就该是你娘的位置,我还给你,我统统都还给你,只求你信守诺言,救救我的蔷儿!”

    “夫人,此一时彼一时。”玉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当时我已经说了,她的伤有药可医,可前几日你也看见了,唯一的一盒舒痕膏已经被我用了。她中的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我舅舅是解毒圣手,他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我这个学艺不精的蹩脚郎中。恕我无能为力。”

    “这里没人,你不必再装了!”李媛平静的脸上是一丝愤然,“玉珺,我知道你恨我,当年若不是我设计抢了将军,将军夫人就是你娘,你也不必过得这样苦。我相信你也猜到了,当年将军费尽心里寻找你娘,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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