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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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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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渐行渐远,郑世宁蹙眉道:“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个刘如梅不大对付?说话阴阳怪气的。”

    “是有些过节。”玉珺挑拣着把当日的情形说给郑世宁听,郑世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不待见他。善周哥哥也挺可怜的,怀里抱着这么个大美人,你还没瞪他呢,他就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见了你,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哪儿有,你看人家,策马奔腾,欢快着呢。”玉珺指了指前方,两人一看,果然,李善周带着小美人儿,像是脱了缰一般,飞奔而去。

    玉珺吃两口甘草杏,顿觉味同嚼蜡,索性将东西丢在一旁,趴在车窗往外看,道:“这下可好,人家战书都下到门口了,我认识马,马却不大认识我!”

    郑世宁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赛马又不是规定人人都要上场。像往年,林南蔷就不下场,像个木偶娃娃一样,穿得漂漂亮亮地坐在一边,笑,就行了!谁还能说她半点不是啊!”

    “显得挺没出息啊!”玉珺感叹了一句。再想想李善周带着刘如梅远去的样子,顿时像吞了苍蝇一般,情绪低到了极点。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半个时辰后,队伍修整。玉珺下了马车正想看看野外的风景,李善周骑着他的枣红色的骏马奔到她的身边,马上只有他一个人,刘如梅不知去了何处。

    “你在看什么?”李善周含笑问道。

    玉珺偏开脑袋不想理他,郑世宁拽了拽她的衣袖,她只当没感觉到。郑世宁“唉”了一声,笑道:“瞧这小气劲儿!”说着话,索性将她身边的人一并带走,也不敢走太远,就在不远处站着,给二人放风。

    身边的人乍然空了,李善周才敢握着她的手,笑道:“怎么,你生气了?”

    “谁生气了!”玉珺想要挣开他的手,他却紧紧地握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你生气了。”

    “你生气了。”李善周默默地又念了一遍,玉珺忍不住道:“是是是,我生气了!你为什么总念着这么一句话!”

    “我娘自小教我,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在我眼里,你生气了,就是天大的重要的事情!”李善周伸出手来紧紧握着她,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可是你这样生气的样子,我很喜欢。”

    从前总有人在拨动他的心弦,可是音律不齐,不成曲调。如今,这首曲子已然奏的有模有样,时时刻刻在他的心里响着,偶尔弹错了一两个音,都像是调剂一般,值得让人琢磨。

    女人,真是一门深奥而美妙的功课,他只怕自己研究的不够深,不够透,不够长久。

    “你……”玉珺的手被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停了步子,哭笑不得:“大公子,青天白日的,你这么欺负我,合适么!”

 第48章 鱼蒙

    “合适啊!”李善周忍不住大笑,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玉珺无语,可是手被拽地紧了,她索性放弃挣扎,闷声道:“不是要将她送到驿站么,怎么人却不见了。”

    李善周哈哈大笑,玉珺脸红,转身就要走,赶忙道:“我的好玉珠儿,别生气了。我见你生气,赶忙就把人送走了,半刻都不敢让她多呆!我就怕熬到了驿站,你连见都不肯再见我了!”

    “送走了?”玉珺一怔,李善周道:“方才她不是提起林南蔷么?所以我把她送到林南蔷的马车里了。队伍太长,你们两辆马车几乎是在头尾,一来一回就耗了些时间。让你等久了吧?”

    “我哪儿是在等你。”玉珺方才见他行色匆匆地赶回来吗,气已然消了大半,此刻又将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解释了一遍,心里头哪还有气?从袖中拿出帕子想要替他擦汗,又怕人多眼杂,将帕子塞到他手里,道:“你带着她就是了,人家马受惊,也是迫不得已才让你带的……”

    “果真?”李善周笑道:“那我还把她叫回来?”

    “你敢!”玉珺不等他转身,一把将他拉住,见他脸上全是笑容,脸上不由地一红。

    李善周道:“咱们很快就要到围场了。这几天我可能没时间来见你,你千万得保重自己。你马术不精,别轻易应战!”

    “我心里有数的!”玉珺道。

    李善周顿了一顿,道:“师母前几日同我提起……玉珠儿,等咱们回了京师,我就去和父亲母亲说咱们俩的事,然后再去求玉老太医。玉珠儿,我等不及想要把你娶回家……”

    “嗯……”玉珺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李善周迅速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个吻。玉珺赶忙跳开,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安下心来。两人四目相对,才发现彼此都是一脸傻笑。

    队伍稍作停顿后重新上路,郑世宁意味深长地看着玉珺,摇头叹气道:“从前真是看走了眼啊,没想到善周哥哥这样知情识趣。真是让人羡慕啊!”

    玉珺心里头跟沾了蜜似得甜滋滋地,只管闭上眼闭目养神。

    一路停停走走,越往北上,天越发冷。好在余氏事先都给玉珺做了准备,玉珺倒也不觉得冷。

    到了木兰围场安置下来,玉珺的帐篷离郑世宁的倒也不远,玉满堂和玉满楼都亲自来仔仔细细看过一遍,李斯年私下里也来过一趟,给玉珺送来了上好的毛毡,说是李善周怕夜里寒凉,她体虚禁不住。

    等玉珺收拾停当,余氏打了帘子进来,道:“玉珠儿,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玉珺一转身,就见他爹林牧之定定地站在她跟前。

    余氏低声道:“一路上林将军几次在你身边徘徊,想见却又不敢见你。我想他是有话对你说,就将他带来了。你们无论如何都是父女,这是铁打的事实。不如趁今日把话说清楚了,省得彼此心中都有芥蒂。”她说完便退出了门外。

    玉珺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再见林牧之,当下不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道:“林将军请坐。”

    生身父女,竟形同陌路。林牧之心里揪地紧,徐徐坐下,才开了口:“你在玉家可好?”

    “爹娘待我有如亲生,几个哥哥也极为疼爱我。还有外祖父和舅舅,更是待我如珠如宝。”玉珺据实以告,林牧之得知,心中不由宽慰了许多,“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又有悬壶济世的本事,你娘若是知道你有今日成就,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他不由地点了点头,停了片刻才道:“玉珠儿,你娘是怎么死的,她死前可说过什么?”

    玉珺浅浅叹息,摇头道:“娘山上采药时被毒蛇咬伤,没能及时解救……病来得急,去得也快,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走了。”

    饶是玉珺亲口说出,林牧之仍旧不敢相信,那样浅笑低吟的玉桥,年仅三十六的玉桥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他刚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缝。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的母亲,可是她总躲着我……”林牧之想起玉桥的脸,心里痛地说不出话来。当年分别时,玉桥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巧笑嫣然仿佛昨日。可是今日竟未能再见上一面,就黄泉相隔。说起从前分别的原因,更是懊悔万分,“终究是我负了她。她临死都不原谅我罢。”

    “娘找过你的。”玉珺顿了顿,道:“那年娘说带我到京师游玩儿,可是哪儿也没去,就在一个府邸跟前徘徊了数日。我那时疑惑,嚷着让她带我去买好吃的糖葫芦,她却不肯。当时小,我不明白,如今想起来,那个府邸似乎就是将军府……”

    林牧之身体震了一震,满眼里全是不甘和疑惑:“她既然来了,为何不来找我!”

    “我们在那附近徘徊了许久,后来府里出来个长得很好看的夫人,见了娘就拉着我们离开了。她跟娘说了好一会的话,娘回来就带我走了,之后便怏怏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日夜里我都听到她在哭。后来她发烧,我只隐约听到她在说。珺儿,你爹真的不要我们了。”玉珺抬起头,满脸全是泪,“娘自小便告诉我爹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次我初听娘的话,才知道我的爹还活着,当时心里也是纳罕。可是娘当时太难过了,我一直都不敢问娘。如今想起来,娘不知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病成那样。”

    “爹怎么可能不要你们!”林牧之简直不敢相信,心底里的疑惑越发深了,追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夫人长什么模样?”

    “当时年纪小,记不得人,原本都忘得差不多了。”玉珺迟疑了片刻,支吾道:“可是前些时候见了您的夫人,我才恍然想起来……那位夫人,长得同你的夫人很像。那时候夫人同娘说话,她的丫鬟带我在边上玩儿,我问她叫什么,她还告诉我,她叫冬梅。”

    “冬梅……”林牧之咀嚼着这两个字,一颗心简直沉到了谷底。冬梅,不正是李媛的贴身丫鬟?

    他仔细看玉珺的表情,想要在她脸上寻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的女儿坦荡荡地望着他,脸上全是哀戚之色。

    “林将军,或许你和我娘没有缘分,阴差阳错了一辈子,直到生死分离。可是我如今想起来,却总是有些疑惑。秦艽不过区区一个表小姐,为何夫人身边的妈妈会这样听她的话?她素来与我无冤无仇,又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她一个深闺大院里养大的姑娘,如何能准确得知我来京师的时间,并将我卖入妓院,一切都像是事先计划好似得,一环连着一环?”

    “这些问题我也曾怀疑过。”林牧之迟疑道:“珺儿,姚婆子咬定是秦艽主使,秦艽又承认是自己的罪过,这案子也就成了定案。事情都过去了,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你放心好了。”

    林牧之恍然想起那日,他同母亲争辩,母亲乍听之下也是讶然。隔日里,他当着母亲的面将李媛和林南蔷一起叫到了祠堂问话。李媛当时被他逼得眼泪直落,逼急了就听她哭道:“是,是我派人去查她的行踪,也是我提前知道她要回来的消息就想着如何拦住她!如今我的外甥女已经为了我们林府的颜面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夫君难道还要将我和蔷儿也送进监牢么?”

    当时他气急之下真想动手,可是母亲拦着他,甚至以死相逼。那夜他想了许久,终于选择了缄默。

    眼下,他的心里更多的却是愧疚:“玉珠儿,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娘,我也没脸认回你这个女儿。只是往后你若是遇上什么难处,一定记得来找我!”

    “嗯。”玉珺微微低了头,心底里全是失望。

    娘是多么硬气的人,却敌不过相思。当年她千里迢迢带着她到了京师,好不容易寻到了林府,远远地站着,却只看到了爹的臂弯里搂着一个小鸟依人的李媛,手里还牵着一个女娃。活生生一幅父慈子孝的画卷。

    娘转身就走了,至此不提。

    可是她却记得这件事。

    方才她对林牧之说的当年往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到底有几分真话,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可是即便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却没有疑惑,没有暴跳如雷,甚至于没有任何的追问。显然,他的心中早有答案。

    是了,他爹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这案子里的门门道道。以他的性子,他若不是心中有愧,就不会任由她过继到玉满堂的名下,而是同舅舅力争到底。

    玉珺啊,忍住,他毕竟是你的生父,前一世在那个家里,只有他对你是好的。忍住,忍住……前一世你都能囫囵着过,为什么这一辈子不能?

    忍一忍,这个爹或许还是你的!

    玉珺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得忍住。袖子下的拳头握紧,指尖几乎掐进肉里。许久后,她终于忍不住,抬头望向林牧之,道:“所以,将军你早就知道或许秦艽是冤枉的,对么?”

    “玉珠儿,你听我说……”林牧之蹙眉一愣,就听玉珺低声道:“她们一个是他的夫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你想护着她们自然无可厚非,可是娘呢,我呢,将军又把我们置于何地?”

    娘为了成全你,一辈子颠沛流离,至死都不想打扰你。可是她们却只想赶尽杀绝,一路祸害于我。即便是这样,你也是选择缄默么?

    玉珺心里有千言万语没能说出口,心却一点点的凉了。

    重活了一世,她只让秦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深藏在将军府里的李媛和林南蔷依旧举着屠刀,时刻准备着挥向她、父亲的疼爱也是有限的,她甚至能够察觉到,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在面对抉择时,她或许仍旧是被牺牲的一个。

    “玉珠儿,你要相信,爹是疼你的!”林牧之急忙道,可是言语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人在高处,总有两相权宜的时候。爹,也是迫不得已!”

    玉珺原本心就凉了,听这话更觉刺儿,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我娘说,我的父亲刚正不阿,最见不得半点龌龊之事。我娘还说,我的父亲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英雄,天下人都敬佩他……”

    娘的话犹在耳畔,可是,眼前的却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父亲。她甚至暗暗庆幸庆幸自己不认回父亲的那个决定。

    “你当真是我娘口中的那个爹么?”玉珺抬起眼,凉凉问道。

 第49章 鱼蒙

    “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你不明白我。”林牧之无力地解释道。

    玉珺浑身像是置于冰窖,尔后却慢慢复苏了,一点点地温热起来。

    重活了一世,她总算看清了一些人的真心,一些人的假意。

    真心,她满怀感激地收下,珍而重之。

    假意,她万份厌恶的唾弃,避而远之。

    从前对爹满心满意的崇拜,只当自己是瞎了眼。这一世的父女情义,就这样吧。

    她凉凉道:“林将军,自我懂事起,我只知道我姓玉。从前你既然不能娶我娘,让我成为光明正大的林大小姐,那从今往后就让我做个堂堂正正的玉小姐好了。麻烦您回去告诉您的夫人和女儿,我对回将军府没有半点兴趣,从今往后别来打扰我。将军,我累了,您请回吧。”

    林牧之万万没想到玉珺竟是如此决绝,三言两语就要撇清二人的关系,他凝了眉道:“让你姓玉只是权宜之计,你是我林牧之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总有一日,我会接你回府!”

    “可我不愿意当您的女儿!”她兀然提高了音量,带着失望,带着谴责,扬声道:“当您的女儿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即便不死,也是无穷无尽的烦恼!我只怕有一日,将军的权宜之计会害我入万劫不复境地!将军,若您为了我好,还请离我远远的!”

    玉珺说着,终究还是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父亲,我给您磕几个头,当是还你的生身之恩。从今往后,你就当从未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她低着头,就听林牧之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可是玉珠儿……”

    他还要辩解,余氏适时地从帐外进来,道:“林将军还是走吧。我家珺儿累了。”

    林牧之仔细看着脚下的玉珺,心痛、惭愧夹杂着不可言语的愤怒,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留不住玉桥,连自己的女儿竟也没脸面留住。

    余氏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玉珺低着头,不发一言,他终于跺了跺脚,道:“我已经耽误了你娘一辈子,不能再耽误你。若这是你真心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他迈步就要离开,身后玉珺叫了声将军,低声道:“昨日我娘托梦于我,让我叮嘱将军,去围场时,千万别去北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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