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匪浅,可终究不是亲眼看到,她始终都不会信的,也不愿意信,因为他,不应该是她的才对吗?
所以她从得知到现在,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告诉自己,他不过是玩玩而已,他向来爱玩闹,定然是觉得新奇,所以才会和郝明珠这种人走到一起的,他一定是觉得郝明珠这个人太蠢了,所以生了愚弄的心思,所以才会同她亲近。
她始终自我催眠,不愿相信她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为什么不能让她一直相信她所知道的只是他的玩笑呢?
想到这,郝明珍双眼变得赤红,额角青筋暴起,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把明珠给生吞了。
明珠看着她这般模样,摸了摸脸,同样捏紧了手。
“伤风败俗?呵,郝大小姐,你知道什么叫伤风败俗吗?”明珠冷笑,在看到郝明珍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此时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经取代了她在面对他时的紧张和羞涩,于是她转身,踮起脚尖就那么当着郝明珍的面一手揪着郎弘璃的衣襟,抬头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了一个淡淡的吻。
然后看着那双眸中有一丝愕然闪过,心中一紧,很快又给退开了,然后再对上那张震惊得快要杀人的脸。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能说成伤风败俗了,毕竟只是搂抱而已,有何可大惊小怪的?郝大小姐不是已经和别人有过关系了么?难道还不知究竟什么才叫伤风败俗?”
“扑通……扑通……”
天,现在可不是害羞心跳的时候,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那她就要忍住,忍住!
明珠努力压制住方才那大胆举动带给她的紧张感,那只没有被他牵着的手差点就将指甲给陷进去了。
郎弘璃淡然地看着她,心里又气又喜。
气的是他竟然让她当着他的面被别人打了,喜的是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主动,那是不是表示以后在别人面前,他也能这般的亲近她了呢?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郎弘璃的心里已经开始冒泡泡了,只可惜现在时间不对。
不然他定然会将他的心肝儿给抱到床上去这样那样后再那样这样。
郝明珍不知道自己已经气得快要炸裂的时候她所爱慕的人心里想的却是带颜色的东西,而让她更心碎的是,他不仅当着她的面和明珠亲近了,甚至还对她动手。
“郝、明、珠!”
一字一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除此之外,郝明珍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可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本殿倒不知,郝司少原来是这等蛮不讲理的人,对自己的妹妹也能下这般的狠手,本殿该说郝司少性情中人呢,还是该说你太过冲动了?”
空气中的冷在亭子周遭环绕,郝明珍似是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姐!”云绮看到她似是疼得都快站不住了,不禁上前去扶着她。
郝明珍疼得浑身发颤,她保证,她的手骨一定是断了。
但那又如何?!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教训,她不是明珠
“殿下身为大兴储君,自当谨守礼法,今日您来我府中便是客,身为客人,莫不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吗?”
郝明珍睚眦欲裂,心中的嫉妒和怒意已经让她无所畏惧了。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本应该是她的,是她的才对!
“自觉?”
郎弘璃冷笑,手中轻轻一使力,只听轻微的一声“咔嚓”,郝明珍额头上的一大滴冷汗就顺着她的脸滑落下来,神色变得异常的痛苦。
郎弘璃把手一松,跟个没事人一样把明珠揽进了怀里,而后看着捂着手腕的郝明珍。
“你既知本殿为大兴储君,那便该知道在这大兴,本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抱谁就抱谁了,你,管得着吗?”
他的神情明显的不屑和轻蔑,那眼中的冷意和倨傲即便是明珠看了,也不由得收紧了捏着他衣角的力道。
郝明珍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手腕处的骨头显然已经断裂,钻心的疼让本就受伤未好的她几近晕厥。
然而也正因为这钻心之痛她才能努力让自己清醒,她才好看清郝明珠那张讨人厌的脸!
想到这,郝明珍颤抖着经由云绮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喘着粗气瞪着明珠,再看向郎弘璃,咬牙道:“那殿下就好好看清了!看看站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将军府二小姐本人!我想殿下你也应该了解一些吧?郝二小姐郝明珠,她到底该不该是这个样子!”
郝明珠生性胆小怕事,不管做什么都只会当缩头乌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近期在府中闹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当着她和云绮的面做出那等大胆的事来!
不是!她绝对不是郝明珠,绝对不是!
“哦?”郎弘璃听完她的话后挑眉,再侧头看向明珠,抬手摸了摸她被打的地方,继而看向郝明珍,说道:“郝司少这是何意?人就好好地站在本殿面前,本殿为何会识不得?你当本殿眼瞎吗?”
话说完,没有等郝明珍说话便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竹夜的名字,待人出现后就交代他去取了消肿止痛的药膏。
郝明珍看他这样的不当一回事,气得都快晕过去了,然而她不能,在没有把郝明珠这个冒牌货揭穿之前,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郝明珍忍着剧痛狠狠地瞪着明珠,说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好生调查一番,届时你便能知道这郝家二小姐是不是真的!”
“呵……”
明珠在她的话刚说完便发出一声冷笑,成功看到郝明珍额头上的青筋再次凸显后她勾着唇开口:“大姐这是没得说了啊,竟然连这种不可信的事都搬出来了,我不是郝家二小姐还能是谁,你说说,我不是你妹妹那我是谁?”
感情这东西果然足以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就如同她前世那般的奋不顾身一样。
为了隐瞒住他异于常人的身份,即便眼睁睁看着凛儿被郝正纲摔死,她也始终没有叫出凛儿的名字,始终没有说出关于他的半点事情来。
而郝明珍现在的说辞之所以这般的无力,想必也是因为太过爱她身边的人了,以至于连这种毫无根据的事都说得出来。
只是她完全忘了,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是没有证据的,而他,也是不会去信这种荒谬的东西。
想着,明珠在郝明珍开口之前扭头看向边上的人,抬眼问:“殿下,大姐说我不是郝家二小姐,你信吗?”
郎弘璃闻言轻笑,心疼地用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了片刻。
“傻子,你不是明珠还能是谁,本殿自然是信你的。”
可以说,这郝府的人除了她,他谁都不会信。
明珠对上他的眼睛,为避免自己没出息地不分时间地点就脸红,她忙撇开了视线。
“听到了吗大姐?你若没有真凭实据便不可乱说,要知道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任你说破了嘴都不会有人信,就比如你说你自己没有和别的男子发生关系一样,谁会信你?连守宫砂都没了,你以为还会有人信你的话吗?”
打人打脸,说人戳痛,对于现在的郝明珍来说这件事就是她一辈子的屈辱,更别说当着她喜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郝明珠!”
郝明珍是真的再也镇定不了了,她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她怎么能容忍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中盛怒,满腔的怒意似是要将她吞没一般,她再也遏制不住心中那熊熊大火,未受伤的手猛地一抬,直接便朝明珠的喉咙扼去。
明珠眯了眯眸子,连后退几步快速躲过,就在她准备旋身时,那道杏黄色的身影比她快数倍,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动的,只听“砰”的一声,郝明珍的身子狠狠撞到亭子的柱子上,然后再重重落下,发出一声闷响。
“小姐!”云绮惊叫一声,忙过去把人给扶着。
郎弘璃收手,衣袖翻飞,双手负后,冷冽的眸子如寒冰之箭一般直击落地的郝明珍。
“当着本殿的面也敢动手,本殿看你是仗着郝将军撑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来人!”
凤眸一抬,朝着不远处一喊,立马就有随他而来的侍从跑步上前。
“去请郝将军前来,就说本殿要请他来管教管教郝司少。”
“是!”
“等等,”眼看着他叫来的人当真就要去请郝正纲来,明珠忙把人给喊住了。
“嗯?”郎弘璃不解,侧目瞧着她。
明珠很是感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被他的话惊到的郝明珍,道:“怎么说今日也是三妹的大日子,大姐不为三妹和将军府考虑,我却是做不到,殿下,依我看,这件事不若暂时就这么算了,待今天过了,有时间可再同大姐好好聊聊,你看如何?”
现在外面这么多人,要真给惊动了郝正纲那可就表示要惊动外头的所有人,她可不想到时候又被那么多人跟看戏一样看着。
何况现在距离天黑也就只有小半天的时间,晚上的计划可不能因为郝明珍的突然出现而打断,且她想,现在的郝明珍应该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把晚上的计划给耽误了吧。
想着,明珠便又给面上不是很赞同的郎弘璃使了个眼色,顺带捏了捏他的手安抚。
郝明珍不知道明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毫无疑问的是,不去请郝正纲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今晚的情况了。
所以在明珠提出意见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转而看向了郎弘璃。
郎弘璃不喜欢被她看着,但他喜欢他家小心肝儿冲她抛媚眼的样子。
于是在接过竹夜取来的药膏后麻利地往明珠脸上抹药,边说:“你都这般说了,本殿怎会不肯,不过你可记住,是你请求本殿放过郝司少本殿才绕过她的,之后你得好好答谢本殿才行。”
凉凉的药膏抹在脸上舒缓了疼痛,明珠经他这一说忍不住笑,但暂时也没去接他的话,而后扭头看向云绮。
“送大小姐回院里,今日府中人多,可别再让人随意走动,若惹到了其他贵人,可就没人帮着说情了。”
视线淡淡地从郝明珍身上扫过,就跟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云绮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听了明珠的话后抬起郝明珍的手搭在了肩上,然后连连道谢。
郝明珍已经痛得快坚持不住了,身后的伤她似乎感觉又裂开了,心中即使百般不愿不甘心,这个时候也不能怎样。
于是只得在给了明珠一个恶狠狠地眼神之后又看了一眼在为明珠抹药的人,眼中狠戾闪过,重重一哼,扭头便跟着云绮离开了亭子。
郝明珠,你给我等着!今晚一过,看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嚣张多久!
明珠后背微凉,知道原因的她只微微勾了勾唇便抓住了太子殿下的手。
“我有些累了,送我回院子好不好?”
她就说不能在这里的,这人偏不信,挨打事小,就是担心他会因此被郝明珍的惦记上。
因爱生恨这种事她从那些小书中看到过,女子发起狠来有时候比男子都还要残忍,她不能让他也被郝明珍记恨上,只可惜还是被撞见了。
郎弘璃不知明珠先前实际上是在为他考虑,只听她说累了,立马一脸紧张兮兮,药瓶儿一扔,直接把人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嗖”的一下,飞身就往明珠苑去。
在明珠苑待了小会儿他的人便来寻他,说是太学士顾大人找。
既是恩师找他,太子殿下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起身给明珠打了招呼后跟着那人去了。
明珠目送他出去,随即让花椒在院子外守着,自己则把已经晒得差不多的棉花在太阳底下翻了翻,然后捧着那一团蓬松柔软的东西进屋。
时间流逝,夜幕渐渐降临,外面的吵闹说话声也随着夜色的到来而变得清晰。
在大兴,像这样的喜事是要办两顿酒席的,中午和晚上各一顿。
明珠本不喜这般的吵闹环境,但碍于今日的计划,她还是在晚饭时节去了正厅,刚去,便碰见了手腕处已经绑着绷带的郝明珍。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遗愿,郝明珍的悔意
郝明珍换了一身衣裳,边上的云绮从方才进门前就一直搀扶着她,被太子殿下伤及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缠着一层白色绷带,经她的袖子遮住。
进门一看到明珠她的眼神便犀利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将云绮的手给甩开了,估计是不想在明珠面前展示她虚弱的一面。
明珠自是不会介意这些,看到她后只冲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花椒到了席上。
“明珠,这里来。”
方才准备在那些个官家千金的位置上坐下,孙氏的声音就从隔壁桌传了过来。
一看,她正坐在官家夫人之间,边上就是秦菁。
明珠听话地走了过去,到孙氏面前,“祖母。”
孙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拉着明珠便坐到她边上的位置上,拍了拍她的手看向一桌子的夫人们,“快同各位夫人们问好。”
丞相夫人陶氏,太学士夫人包氏,六位尚书夫人等,明珠闻言起身给各位夫人见礼,引得众位夫人的连连点头。
“几年不见,这二姑娘也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看来啊,我们当真是老了。”
陶氏看着明珠,笑呵呵地侧目对其他夫人如是说道。
“可不是,”包氏捂嘴轻笑,看了看明珠再看向孙氏,道:“老夫人真有福气,有明珠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孙女,若我家那位有明珠这般一半的懂事,估计我都能年轻十岁。”
话落,桌上众位夫人都纷纷捂嘴笑了起来。
明珠听着她们的话抿嘴轻笑,坐下时视线无意中落到方才在隔壁桌落座的郝明珍身上,而后者似乎在看向别处,循着视线看去,可不就是坐在孙氏的另一侧的秦菁。
“距离大选只有十二日了,明珠可有报名参加?”
包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人也都纷纷将视线定在了明珠身上。
“像明珠这么温婉大方的,依我看,没准都不用选了。”
“瞧你说的,咱们的太子殿下性子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句实话吧,到现在我们这些人都猜不透殿下究竟喜欢哪样的,说出来也不怕笑话,我家那个啊,自从见过殿下以后,几乎天天都在念着,就指望着殿下能多看她一眼,唉……”
“我家那还不一样,整日念叨着殿下千般好万般好,就差把爹娘都忘了只记得殿下了。”
“呵呵,比起你们那算什么,我家那个可是一天一幅画地裱在屋里,让她给我们画她都不乐意,敢情我们生她养她这么些年还比不上殿下的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一说起自家的女儿对太子殿下的痴迷程度,众夫人就说开了,一个个脸上虽是玩笑,但明珠却是知道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心中不禁轻叹,谁说只有女子才能魅惑人心,身为男子的他,比那倾国倾城的女子都还要来得让人沉沦,真不知他自己为何会连这样的意识都没有。
众位夫人的话让坐于隔壁桌的郝明珍听得清楚,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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