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郎倾玦跟着点了点头,“根据竹言来的消息可以确定对方是想等我军动弹不得了再动手,如今虽我军还不至于因为这天气动弹不得,但却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其他几人的本事我们也摸不透。”
传闻终究是传闻,至于是不是真的还得再深入探究。
郎弘璃气得肝疼,他是知道额尔金那边势必不会如他想象那般好对付,但若是能趁着对方慌乱的时候削弱对方兵力岂不是快事一件?
但谁会想到都这个时候竟然突然给他冒出什么风雨雪雷,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
“弘璃,”郎倾玦看他一脸气哼哼想打人的神情不免不赞同地喊了他一声。
郎弘璃收起思绪抬眼看了看看屋内正等着他说话的几人,无奈之下只好压下心里的怒火,道:“知道了,此事本殿会告知国师的,眼下你们要做的就是稳住军心,现在御寒物资还未到,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从百姓那里取来一些,本殿会尽快想办法的。”
七爷爷改变地势的灵力已经消失,现在只有让他老人家再施展一次也好尽快将御寒的军用物资送到,顺便也必须得问问七爷爷关于那四人的事。
“我跟他们去城内,你留在这安抚将士们吧。”目送慕容香等人出去后郎倾玦叫住了要出去的郎弘璃,如是说道。
郎弘璃无奈地叹了声气,讪讪说道:“嗯,我知道了,我把事情跟七爷爷说清楚就去。”
虽他未披挂上阵,但在这里他便是主心骨,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只是如此一来这场战事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得知,殿下受伤了?
“师父,吃饭了。”
定安塔内,已经做好晚饭的流萤像往常一样来叫人,却见那一身雪白的人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师父?”流萤眨了眨眼走过去,歪着头又喊了一声。
国师淡淡扭头,抬手习惯性地摸上了身边人的头,轻启薄唇:“怎么?”
流萤咬了咬唇,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往脸上一放,眨着眼睛问:“师父可有烦心事?”
他的手好凉。
国师任由她蹭着自己的手心,轻笑一声道:“你何时见过为师为何事而烦恼?”
流萤闻言松开了他的手,踮起脚捧着他的脸,皱眉说:“在萤儿来看师父何时都在烦恼,你都不笑的。”
都多少年了,这人不仅样貌没变,甚至连这清冷淡薄的性子都没变,更甚至抱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多的神情。
国师拿开了她在他脸上作怪的手,重新将视线放在了外面渐渐落下来的黑幕不再说话。
流萤心里堵得慌,上前轻轻圈住了他精细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身前,闷闷地说道:“师父,萤儿喜欢你。”
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她的视线就被这个雪一般的男人吸引了,她的眼里从来看到的就只有他而已。
但这么些年,他却从未回应过她一句,即使当年放弃救治太子的机会将她寻回他也不曾说过一句喜欢她的话。
然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能在他身边,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了。
国师淡淡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小女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嗯。”
这话,她不知都说了多少遍了。
流萤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所以师父告诉萤儿在烦恼什么?萤儿也好帮师父想办法啊。”
与他不一样,她不是狼族人,也非普通人,与他相反还非善类,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想替他分担,如果可以的话……
国师见她如此憨娇,不由得失笑,淡淡开口:“今日腹中孩儿可有闹你?”
流萤一听连连摇头,笑着说:“有师父的药膳怎么会再闹腾,他乖得很,师父你摸。”
四个月的身孕刚显怀,往日平坦的腹部已经有小小的凸起,流萤握住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笑得眼睛迷成了月牙儿。
掌心温暖,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生命在跳动,国师的手不可察觉地也跟着动了动,却很快收了回来。
“她还是没醒。”不是疑问,却是肯定,而这其中的“她”指的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流萤唇边的笑渐渐收敛,有些无奈地叹气,“是啊,还没醒,师父说醒不醒得看她的个人意愿,照现在看来她估计是不想醒来了。”
两日前郝正纲被斩,前来救他的人也一一落网,大火将郝府烧了个干净,郝府上下百八十口人全数死于那场大火。
虽最终不是因满门抄斩而亡,却是比满门抄斩还要来的凄凉。
国师没有说话,他只看着窗外的某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萤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咬了咬唇猜测道:“师父,可是太子殿下那方出了问题?”
国师听了这话收回视线垂眸定睛看了她好一会儿,那双如深潭一样的眸子眸光微闪,“你如何以为为师在为战事闹心?”
流萤一听瘪了瘪嘴,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垂眸说:“师父不告诉萤儿,萤儿就只有胡乱猜测了。”
说着又抬头,“太子殿下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为何连师父都这般的烦心?”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还是……太子殿下受伤了?!
“他未负伤,”看穿其内心的国师开口否认。
流萤闻言瞬间就放心不少,却是不解地问道:“那是何事?”
她的师父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尽管平时他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爱笑,但她却从未见过他有真正烦心的时候。
当然除了从前被她闹得心烦意乱以外。
国师沉吟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捏住了她的手,转身道:“用膳。”
既然不是告诉她就能解决的事,他也无需让那恼人的事去让她烦心。
只可惜的是吟风说的话一点没错,到头来他们狼族终究还是要利用她的,枉他身为一国之师却不得不做这出尔反尔的事。
豹族得到邪灵之力,有了掌控大自然的能力,几千年了,他本以为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想到他们还是把四神潜藏在体内的能力唤醒了。
而他这边,看来也是不得不行动了。
……
“明珠,”吃完晚饭无事的安红豆转悠到了弘宸宫。
明珠也刚吃饭完不久正带着凛儿在园子里散步,听见声音后回头,不免惊讶道:“母后,您怎的来了?”
遂看向跟着安红豆过来的弘宸宫的宫人,正欲问为何不通报,安红豆便笑着摆了摆手把人打发下去,“是我不让通报的,闲来无事便想来看看你,不必这么多礼节。”
说着冲小家伙伸手,凛儿甜甜地喊了一声“皇奶奶”就迈着小短腿颠了过去。
明珠见状失笑,上前去代替了紫鸢的位置,笑着说:“有劳母后了,本该是我去看您的,只我本还想您近日身子不利索,妄自打扰难免会扰您清净。”
快四十的人再孕难免会伤元气,也正因为这样皇后娘娘的这胎宫里的人才会格外谨慎,明珠自然也不例外。
安红豆却是不以为然,笑了笑说:“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严重,皇帝一个人大惊小怪也就算了,你们可别跟他学。”
明珠忍不住捂嘴笑,以前总听别人说帝后的感情如何如何好,一开始她还不信,后来在宴会中见识到后才信了别人的话,如今近距离生活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她想,以后如果她和那人也能……
“那小子出去也有半个多月了,可有带消息回来给你?”安红豆的声音打断了明珠的思绪,也让她的心情往下沉了沉。
“没,”摇了摇头,明珠笑着说:“殿下是出去打仗的,又不是出去玩,估计他现在也忙,哪有时间顾得到我这头,再说了,我也不希望他分心。”
虽然这半个多月她很不习惯没有他在的日子,但只要一想到他在外忙碌她也就不会多想。
毕竟这事都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她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不给他添麻烦,让他能安心地在外做他的事。
如此,也能早些归来。
安红豆叹了一声气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本来都不该告诉你的,但我想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她也是下午从皇帝那里听来的,虽知道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但不免还是担心。
明珠一听顿时警惕起来,“怎么了?可是前线出什么事了?”
两人停住脚步,安红豆看着明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尽管这样,但明珠还是不放心,安红豆也不想她去猜,于是便将自己从皇帝那里听到的有关前线战事的消息给明珠大致说了说。
明珠听完后皱紧了眉,“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处于劣势?”
她的传音术完全不精,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自己的声音传到他那边去,且他会这么长时间不给她消息想来也是没时间。
但她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不顺,这个季节下雪冻人可是件呛人的事。
安红豆叹了一声气,拉着凛儿的手慢慢走着,“可以这么说,说起这个皇上也很气,现在正在定安塔跟国师商量这事,也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做,听说对方这两日又把气温将了很多,要真就这么冻下去别说打仗了,就是行动都难。”
这种事在她遇上狼族之前是完全不信的,毕竟那只是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的东西,但现在事实却就是这样。
圣雪狼族的人虽拥有异能,却还没有谁拥有能改变大自然的能力,真正能呼风唤雨的人是不存在的。
但谁会想到豹族竟然以当时百余族人的性命为代价从邪灵族那里取得了这样的能力,因此眼下即便是国师也难免不会为此事忧心。
明珠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知道他定是忙碌得没有时间,但却不知他如今竟犯了这样的难,她应该……应该……
“你也别太着急了,”安红豆停下来安抚,“现在皇上跟国师还有王爷们已经在想对策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结果,之所以来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弘璃他是因为有事才不给你消息。”
小两口刚新婚就分隔两地,说起来也是无奈,虽没传开,但宫中那些少之又少的传言还是在有些人口中说开了。
明珠心里一暖,忍不住失笑,“母后说哪里话,我知道殿下忙,哪里会去胡思乱想,只现在听他犯难,不免有些放心不下。”
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吗?
安红豆心里很是欣慰,开口道:“没有多想最好,但你也别太担心了,皇上那边若是有消息我会第一个过来告诉你的。”
明珠感动不已,福了福身道:“那就有劳母后费心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雪云,不能消融的雪
“殿下!不好了殿下!”
翌日,天还未亮郎弘璃就被外面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刚想问出了何事就见一名士兵急急忙忙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启禀殿下!敌军向我方进军了!”
“什么?”郎弘璃眉头一皱,“腾”地从位置上起来,正在跟他商议军情的郎倾玦与上官封也诧异地睁大了眼。
那士兵喘着气又把话给说了一遍,话才刚落就见眼前一道身影快速地一晃,再抬眼哪里还有太子殿下的影子。
“什么情况?”出去逮着正准备迎战的慕容香,郎弘璃眸光如霜。
慕容香见是他,便将要骂人的话吞了回去,紧皱浓眉,大声道:“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说我军因为天寒的关系已经折损兵将十万,那些孙子们就趁着这档儿来报仇来了,先不说了太子爷,我先下去了!”
说着,慕容香不等郎弘璃说话便大不咧咧地戴上头盔吆喝着兄弟们迎战。
郎弘璃捏紧拳头,扭头迎来刚出来的上官封等人,他即刻眯了眯眸子,冷道:“查,立即给本殿查,本殿倒要看看是谁把话传出去的。”
的确,因为天寒的缘故他们这头的将士已经折损了很多,冻病的冻病,冻伤的冻伤,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估计都有了。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将消息封得死死的,白日城墙上的守卫兵会刻意换得很勤,以此让对方以为此次天气变故对他们的影响并未多大,双方不过是在等候时机罢了。
然而却没想到是哪个龟孙子竟然把他们这头的情况给泄露出去了!
该死!
郎弘璃越想越气,然现在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上官封走后郎弘璃便跟郎倾玦一起前往了城墙之上,而此时此刻两军已经开始了交战。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上前来跟你慕容爷爷叫阵,没想到只是个文弱书生罢了。”
慕容香披挂上阵,一身盔甲威风凛凛,他面相凶恶且嗓门又大,吼出的声音即便是在城墙上的郎弘璃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轻敌了,”郎倾玦在慕容香喊出话后便不苟同地皱起了眉头。
郎弘璃闻言看了他一眼,却是不予否认。
位于敌军最前方的那人,只见他一身白衣似雪,就连眉毛跟头发也全然一片白,倒是与他家七爷爷有些相似,但却少了那份飘然。
难道……那便是敌方的雪云?
“你且休要胡言!”敌军副将贝尔骑马立于那白衣人的身侧,一听慕容香这般狂言不禁怒道,“雪云将军岂是尔等莽夫所能比的,我看你也只有逞口舌之能了!”
慕容香一听,双目顿时瞪得宛如铜铃,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大斧头,气沉丹田地说道:“黄口小儿休要多言,且出来迎战!”
此话一出,慕容香身后的将士们也都纷纷出声助阵。
“哼!”贝尔不屑地一哼,朝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雪云拱手道:“大人,末将请求出战!”
雪云闻言轻轻朝他的方向斜眸,淡淡地笑了笑,颔首道:“好啊。”
贝尔一听,顿时雀跃起来,立即打马而上走到前方与慕容香对战。
慕容香重哼一声,一脚踢在马肚子上,只听身下的马长吁一声,场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在两人交战时郎倾玦的视线从慕容香跟贝尔身上转移到了一脸淡然的雪云身上。
如果人如其名,那人仅仅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便能明显感觉到来自他周身的那股寒气,甚至他发现在那人出现的同时雪降落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连形状跟大小也做了好些变化。
而底下的将士们脸上都开始出现不出程度的红色,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在忍受这逐渐转冷的气温。
“龟孙子!你敢玩儿阴的!”
就在此刻,下方突然传来慕容香暴怒的声音,郎倾玦闻声垂眸。
“哼,什么叫玩阴的?”贝尔得意地骑着马后退几步看着被他伤到的慕容香,道:“这叫兵不厌诈懂吗?大老粗!”
慕容香闻言气极,不顾受伤的肩头抬手就把扎在上面的匕首给拔了出来,遂怒喝一声准备对贝尔发起攻击。
不想却听贝尔不屑一笑,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得好,上面可是涂了毒的,你越是动气,毒发速度便越快,不出半个时辰你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
贝尔的话一说完,慕容香身后的将士都纷纷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毕竟慕容香是他们的将领,他若真有个什么万一,那不就表示这场战事就此败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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