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闻言轻笑一声,心里总算明白过来,“我还说父亲既然都已经把大姐你救出去了,为何你还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原来,是为了殿下。”
还真是够痴情的。
郝明珍被明珠看穿心思,面上更冷,“我为何回来关你什么事?你只管说,除了你二人以外,还有谁知道我在这的事?!”
虽说是想回来找那人说清楚的,但她也没有愚蠢到直接去找人面对面的地步,如今郝明珠找来,那她的行踪也就……
明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然郝明珍越这样,她就越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于是她抿了抿唇,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外面,“既然大姐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
说着,明珠故意顿了顿,成功看到郝明珍神情一凝,心下一笑,这才说道:“你想见的人就在外面,需要我请他进来吗?”
然明珠的话才刚落,眼前便快速闪过一道影子,紧接着就是开门声。
郝明珍将门打开,心里猛地一紧,竟是连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而那人正好是让人将她打入死牢的人都忘了,一心只想见到他。
明珠心里吃味儿,嘴角的那点儿冷笑都挂不住了。
“大姐还真是痴情得很,”她起身,看着背对着她的郝明珍,随即一个眼神,竹青就从窗户闪身而出往一楼去了。
郝明珍身子一僵,没看见那道身影,再转身,“砰”地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看着明珠,狠道:“他呢?!他在哪里?!”
依旧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像是那人本就是她的人一样。
明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曾在前世的时候试着去理解过郝明珍对他的那种爱恋。
可今非昔比,现在她已经跟那人在一起,甚至腹中已然有了他们这一世的第一个孩子。
她虽从来不觉着他是她的所有物,也不会像郝明珍那样觉着他如同一件物品一样本该属于谁或者不属于谁,但现在既然他成了她的丈夫,那他便是她郝明珠这一辈子的夫。
她的人,不再是其他人能够妄想的,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在她的面前如此叫嚣的!
“郝明珍,”朝那面色阴沉的人走去,明珠不是头一回叫她的名字,然而却是头一回用这般冷冽的神情看着她。
郝明珍略微讶异,眯了眯眸子正想说话,谁知她还未张嘴,那本该离她还有些距离的人却突然闪到了她面前,然后扬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清脆得让人只一听便觉着疼。
郝明珍愕然,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以至于她捂着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明珠抿紧了唇,在郝明珍反应过来之前反手朝着她的那半边脸又是一掌,手上传来麻疼,她收了手,继而后退几步,看着那被她打偏了头正一脸错愕的人。
“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我不介意,那么好的人,没个人喜欢就不正常了,但是郝明珍,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不是你喜欢他就非得也要他对你有感觉。”
明珠知道,她这样说可能有些傲气了,但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个人现在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她受不住郝明珍这般的理直气壮,一点都受不住。
想罢,明珠继续道:“以后,他或许有他的三宫六院,有后宫的无数美人,但那也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郝明珠才是他郎弘璃的妻,才是他的太子妃,你记住,他身边的位置不是你能肖想的!”
当然,也不是其他人能随意妄想的。
说她善妒也好,小心眼也罢,卑鄙无耻下流,她都能接受。
只要他还在意她一天,她就宁愿做这天下最小心眼最善妒的女人!
一改往日的温和,如此掷地有声,盛气凌人的话是郝明珍从未自这个人身上听过的,一时间竟连脸上的疼痛都未曾顾上,等到反应过来时,胸中已然一股熊熊怒火。
“郝明珠,你真敢!”
下一刻,郝明珍瞋目切齿,咬着一口牙冲明珠攻去。
明珠连连后退,凝了眸光抬手准备接住郝明珍的这一带着满心怒气的一招,只她才刚站稳身形,门就从外面被人“砰”地打开,紧接着又是一声,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明珠定睛一瞧,眼见着竹青从中途将郝明珍拦截,而那满身馥香的人便到了她跟前将她拽到了另外的位置。
“殿下,”明珠跟着他闪到一边,料到他会来。
郎弘璃冲她妖艳一笑,随即头一低,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妻,刚才那话,我爱听。”
她从来不叫他的名字,总说那样对他不敬,会影响他在宫中的威严,以至于每每他让她唤他名字时都是在床上,如今却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能听到她说的这样一番话。
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明珠还在讶异他进来的方式总是如此让人震撼,不想却在转眼就听到他这带着明显揶揄的声音,脸上顿时一热,瞋了他一眼后便撇开了视线。
虽说郝明珍的功夫还算出类拔萃,但在身为暗卫的竹青面前就算不得什么了,明珠才刚看过去,郝明珍就已经被竹青给制服了。
“殿下,太子妃。”竹青将郝明珍反手押着面向两人。
郝明珍狠劲儿挣扎了两下,双眼因看到那站在一起的两人变得赤红。
郎弘璃敛了嘴角的弧度负手而立,看着他家宝儿那小手掌印拓在郝明珍的脸上,心里竟是异常得没有多少怒气。
“殿下,我有话要对您说!”郝明珍瞪着双眼看着让她以身犯险的男人,心里抱着期望。
郎弘璃蹙眉往前走了两步,悠然道:“郝小姐,本殿可不记得何时有将你特赦,你可能同本殿解释解释,你是如何得以从牢中出来到了这地方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太子殿下经常做,就算郝明珍很大可能知道他已经全然将事情获悉,他依旧想看她面色铁青的模样。
明珠因着刚才的事还未消气,冷笑着上前站到郎弘璃边上,“大姐多有本事的人,要知道现在牢中可已经有一个‘郝明珍’了,我想,光凭大姐一个人应该还做不到偷梁换柱。”
两人一唱一和,听得郝明珍面色一阵青白。
果然,那件事已经被知道了。
思及此,郝明珍咬了咬牙,狠狠地看着明珠,开口道:“明珠,就算你已经进宫,那也还是郝家女儿,你如今这般对待我,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明珠闻言哑然一笑,“郝家人?大姐,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同父亲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郝家人?”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外,嗜血的殿下
郝明珍咬紧唇,明珠的话让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话接,郎弘璃斜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只伸手揽了她的腰,没有说话。
明珠心里早就气上了,先前一直在和郝明珍兜圈子,然而她现在不想再兜圈子了。
“郝明珍,你还不知道吧?”她冷道:“秦菁,也就是你娘,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主母了。”
当然,解决完郝明珍,下一个就该是秦菁了。
郝明珍闻言神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将军府的主母,难道她娘也……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明珠冷冷地勾唇,说道:“她被休了,被你爹休了,这么说,你总该清楚吧?”
郝明珍面冷心更冷,然对秦菁却一直都很孝顺,而她跟郝正纲做的很多事之所以没有让秦菁知道,就是为了不让她被牵连。
如今明珠故意把话说成这样,就是为了让郝明珍对郝正纲产生误会。
“你、说、什、么?!”郝明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牙吐出来的。
不可能的。
她娘虽说的确用过手段对付过府里的那些姨娘,但也不至于做到让她爹休了的地步。
且先不说她爹对娘是不是有多深的感情,但舅舅还在娘后面撑着,休妻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明珠不介意再说一遍,她从郎弘璃身边上前了一步,走到郝明珍跟前。
“我说,秦菁被郝正纲休了,听清楚了吗?”
现今当着郝明珍的面明珠也毫不掩饰地直呼秦菁跟郝正纲的名讳,郝明珍听得睚眦欲裂,猛地将头一抬看向那玉树兰芝之人。
“殿下,您看到了吗?这就是处心积虑想要进宫的郝明珠,如此连自己父母的名讳都直呼不讳的人,您还觉着她是个好人吗?!”
她看着郎弘璃,眼中带着期盼,又带着一丝丝的愤怒和不甘。
明珠却是忍不住惊讶,她本以为郝明珍的重点会在秦菁被休一事上,不想她关注的竟然是她喊了秦菁和郝正纲名字这件事。
莫不是在这个人面前,她那所谓的孝道也不值一提了?
郎弘璃转身找了凳子坐着,嗤笑一声,道:“是不是好人跟叫不叫父母的名字无关,这不是本殿判别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倒是你,私自出逃,违抗圣命,在本殿跟皇上的眼皮底下做出越狱之事,你以为皇上知晓此事后你会如何?郝将军又会如何?”
真好,又有一个事由能让郝正纲“心安理得”地待在牢里了。
郝明珍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眼前人竟然还站在明珠那边,而她的话他却是更没听一般。
一而再再而三的,三番四次为了别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甚至还当着那个贱人面前一再地羞辱她,就算再喜欢,郝明珍内心的耐心和爱恋也被他如此模样给磨没了,剩下的便是从未有过的浓烈的恨意!
“你就这么护着她吗?”她看着那一度让她深陷的人,没有再用敬语,“是不是就算我说再多,为你做再多,你的心里永远就只装得下她?”
突然的转变在明珠的意料之中,当初郝明珍从芦幽殿被带走的时候看这人时的眼神便让她想过因爱生恨这种事,只是没想到她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回来,该是还在心里对这段感情抱有期望。
那么现在,该是一点期望都没有了。
思及此,明珠抿紧了唇看向那坐着的人。
别看太子殿下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他的脾性里却从不允许人对他不敬,当然除了他在意的人,郝明珍这样,便是触犯了他的禁忌。
只见他手指轻抬,对着郝明珍的膝盖一指,随即便听“咚”的一声,被竹青押住的郝明珍顿时面露痛苦之色,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本殿心里装得谁,要装谁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郎弘璃看着已经满脸冷汗的郝明珍,说:“喜欢本殿的人多了去了,若谁都像你这样,本殿不得烦死?”
说着,他指尖微动,就见郝明珍面色一白,整个身子重重地趴到了地上,姿势就如同那四条腿的蛤蟆一样。
郝明珍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豆大的汗水从她额头上流下来,巨大的难堪充斥在她心里,让她的双目变得通红。
“郎弘璃,你要杀就杀!不用如此羞辱于我!你……啊!”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惨叫给代替,明珠清楚地看到郝明珍的右手手肘处蓦地往后反了,那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让明珠光听着就觉得疼。
“直呼本殿名讳,郝明珍,谁给你的胆子?”男人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即便是活生生将人的手折断,他也依旧面不改色,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郝明珍没有了一只手撑在地上,致使她的脸重重地蹭到地上,以一种很畸形的姿势趴着。
明珠抬眼往外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缓缓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扯下桌布,把桌布的一角挽成一团,再蹲下,在郝明珍的怒目下狠狠地塞进了她嘴里。
“这样外面就不会听到了,”明珠起身转向太子殿下,笑得异常温柔。
太子殿下随时随地都觉得自家心肝儿是最好看的,尤其是她这样使坏的时候。
“过来,”他招手,朝明珠勾唇。
明珠眨了眨眼,听话地走过去,只刚到男人跟前,他便伸手将她拽到了他腿上。
脸上顿时一热,明珠抬眼就往竹青脸上看去,发现竹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腻歪,自觉地把眼神儿望向了屋顶。
郝明珍又疼又气,浑身不可控制地抖动起来,“你……你们……你们……”
看她这样,明珠当即明白过来太子殿下此举为何,虽心中些许紧张,但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推开,反倒看着郝明珍,将男人搂得更紧了些。
“看到了么?”她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炫耀而挑衅地看着郝明珍,“他是我的,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你就算费尽心机,也改变不了他不喜欢你的事实。”
下药,意图让她失身于一个傻子,让她受尽万人唾弃。
同郝正纲一起,让凛儿小小年纪便饱受伤痛折磨。
五马分尸,口口声声说是圣上旨意,为的却是在东窗事发之时让她成为替罪羊。
她郝明珠不受宠是事实,更甚至,她那些年不受宠地活着,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替了他们的罪,可她郝明珠也不是傻子。
重来一世,她抓住了这如华一样的男子,抓住了她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幸福。
从前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温婉善良,她从来就不曾放在心上,那时因为觉着可笑,毕竟那只是人们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说的客套话。
如今她依旧觉得可笑,原因不再如前世那样,而是因为今生的她,实在与那温婉善良扯不上关系。
她要的,已经不再是与人为善了。
郎弘璃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只是那时怀中人没有如此的占有欲,那眉眼间的霸道让那双总是温和的杏眸流露出别样的风情,如同他那带毒的兰花一般。
然就是这样的她,竟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却不是想要她时的悸动。
大掌往那腰肢上狠狠捏了一把,明珠吃痛,蹙眉扭头看他。
郎弘璃微微眯眼凑了过去,鼻间的香味更加浓郁,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竟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与她亲近,然后咬开她的动脉,吸食她这充满香气的鲜血。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明珠瑟缩了肩,在感觉到他的唇齿已经触碰到她的肉时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抬手去推他的头,“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虽说她的确是想给郝明珍添堵,但这可不代表她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跟他表演……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郝明珍赤红了双眼,没有郎弘璃操控的束缚,她“腾”地从地上起来,一把扯下嘴里的桌布,趁着竹青没有注意时伸手就往这边冲来。
明珠扭头,竹青刚准备出手阻拦,谁知那将头埋在明珠脖子上的人突然抬起了头,双眸泛着淡淡红光,紧接着手一抬,唇瓣一启:“滚。”
“砰!”
郝明珍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朝床的方向飞去,然后重重落地,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殿下,”明珠微微张嘴,扭头纳闷他的怒气为何突然变得这么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猛地一个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脖子上的肉。
“痛……”明珠皱眉,没曾想他会在这个时候咬她咬得这么狠劲儿。
以前他也咬过她,甚至出过血,但只要她喊痛,他便会松口,可这回他不仅没有松口,甚至还在他咬过的地方缓缓吮吸,明珠似乎能感觉到血液从那处流出,然后进入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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