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秦菁却说她娘手段卑鄙,害了她呢?
安红豆看出了她情绪的波动,不太赞同地看着她说:“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叫娘娘?”
言下之意便是明珠和太子殿下的孩子都有了,却是还没有喊她一声母后。
明珠刚还感动得想哭,这会儿却是羞得满脸通红。
她……她都还没有和他举行大典,压根就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这“母后”一称呼如何唤得出口。
郎弘璃看出了自家宝儿的为难,笑嘻嘻地看了过来,说:“宝儿,母后的意思是你得跟我一样叫她母后,你若不叫,可就没有把她当自家人。”
明珠本就羞得很,他却又说了这话,顿时就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便向皇帝看了过去。
安红豆捕捉到她的视线,心中略微无奈,知道自家皇帝陛下其实还在为明珠是郝正纲的女儿这件事而心存膈应。
于是想了想,安红豆扭头看向皇帝,咬着下唇,一脸的期待和恳求,就差没上去撒娇了。
皇帝受不住她这样,加上这次怀双儿的确是把她的身子给拖得瘦了好多,他就算再别扭也不想她为了这事操心太多,所以在安红豆看过去后便抬眼看了看明珠。
“皇后说的是,左右大典得快些举行,朕也不想朕的孙儿没名没分。”
说完,皇帝很快就把视线给撇开了。
安红豆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再次看向明珠,眼里亮成了星星,那样子就像是在催促明珠。
明珠看出了皇帝虽然有些芥蒂,但他却还在想着凛儿,心里怎么能不感动,即便害羞,却还是抿着唇喊了一声“母后”,然后又看向皇帝,轻轻地喊了一声“父皇”。
“好!好!”
安红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虽不是第一次当婆婆,但对于这个儿媳妇她却是喜欢的紧,当然,也不乏其中有着对明珠的心疼。
“皇上,郝将军到了。”
屋里的气氛正是融洽,皇帝都快把怒气给忘了,然高成却来到了门口重新让屋里的人记起他们是还有事要处理的。
安红豆也就收敛了笑,重新坐回皇帝边上,太子殿下也把二郎腿给放了下来,但脸上神情依旧桀骜不驯。
明珠扣紧了自己的手指,抬眼瞧着门外。
郝明珍也被带来了,脸上的黄水和面皮没有脱干净,双手被缚绑在身后,紧跟在郝正纲后面被人带了进来。
郝正纲一进来就用视线在明珠身上扫了一圈,明珠早就站了起来,看他进来,马上过去冲他福了福身,“父亲。”
然郝正纲却是并没有回她,收了视线便上前去给帝后二人以及太子殿下请安,郝明珍则被人按着在郝正纲的后面站着,经过明珠的时候眸光依旧阴沉狠戾。
想是已经将怒火给压下来了,所以这回,郝明珍没有急着开口解释。
安红豆的目光不敢在那张脸上停留太久,她怕晚上做噩梦。
皇帝也在看到郝明珍的那张脸后蹙了蹙眉,随即看向郝正纲,慢条斯理地道:“爱卿,你可知朕为何将你唤进宫来?”
郝正纲面不改色,上前就抬手冲皇帝再次行礼,道:“皇上息怒,臣已然知晓事情的始末,怪臣教女无方,愿凭皇上处置。”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怀疑,将军深明大义
郝正纲这一来就开始请罪,相当于一开口便将人的嘴给堵上了。
若是换成常人,怕是把这话接不下去,但郎弘璃却是不在意,他笑了笑起身走到郝正纲面前,说:“郝将军还真是深明大义,疼惜女儿得很,这郝大小姐做错事,倒是要你这位老父来请罪,怎么,那依着郝将军的意思便是罚你不罚她了?”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妙,郝正纲本只是就这样一说,因为他知道欺君之罪乃是死罪,即便他说了这话,依着皇帝的性子也不可能将他怎样。
而他这般说了后,明珍也会觉得他是在保她,以此也就不会突显他的冷情,相反还会感激,然而太子殿下这么一说却是将郝正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其一,若说罚他,那他不就让这无妄之罪而加在了自己身上?
其二,若说罚明珍,那他这父亲还如何在女儿心里树立良好的形象,且若他真说了,要是传了出去,外人会怎样看他?
想了想,郝正纲对上那双带笑的眼,却又马上恭敬地低头。
“殿下恕罪,臣也是爱女心切,未曾想过她会做出这等事来,若可以,就请皇上和殿下让臣替了小女。”
他是镇国将军,不过是教女不严罢了,何须会引来这杀身之祸。
郝正纲也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再次将这话说出口。
“爹!”虽事先已经说好让郝明珍把这事给担下来。
但现在听郝正纲这么一说,郝明珍心里自是感动,想也没想便说道:“这件事与您无关,既是女儿的错,女儿愿一人承担!”
她说得肯定,满脸都是孝意,然看在明珠眼里却是觉得异常的可笑。
呵,看来这郝明珍还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就被套进了郝正纲的圈套里了吧。
郝正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为了一个女儿把自己这半辈子的辉煌都搭进去?
笑话!
“明珍,不可无礼!”
郝正纲还不知道自己的意图其实已经被明珠一眼给看穿了,低斥了一声郝明珍扭头继续道:“皇上,臣罪该万死,明知小女仰慕殿下已久,却未能早些发现此事阻止,臣甘愿受罚,还请皇上和殿下能看在臣为我大兴戎马半生的份上,饶小女一命。”
“爹!”郝明珍跪着,想上前去阻止,但因她身上的伤才动了动就忍不住往地上倒。
郝正纲的牙咬得紧紧的,余光瞅着那抹月白色衣角,双手同样捏得死紧。
明珠看着这一幕父女情深,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却是不想在郝正纲和郝明珍面前继续演戏,只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说话。
皇帝看郝正纲不顺眼,自然看郝明珍也不顺眼,尤其在看到她现在的那张脸时,心里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心道他晚上估计连晚膳都吃不下去了。
但想归想,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
于是在郝正纲这次开口后,皇帝抿了抿唇,很是不悦地说:“郝爱卿,你确实教女不严,古话说‘修身齐家平天下’,爱卿的为人自是没得说,但这齐家一则却是让朕唏嘘,朕想问爱卿一句,爱卿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何以在今后辅佐朕护好这大兴周全?”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有不同的效果。
想自己母亲也曾在府中出事时提点过这事,他并未放在心里,可如今皇帝却是亲口说出了这话,难道,这是在间接说明他要削他的兵权了吗?
想到这,郝正纲心中一凝,忙道:“皇上说的是,臣的确未将家事处理妥当,才使得二女让皇上费心,臣,有罪!”
现今他本就因私盐一事让外界有了颇多传言,皇帝如果这个时候当真把权给他削了,即便他那郝家军还向着他,百姓定然也会在心中各种猜测。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思及此,郝正纲正了身子正欲继续说话,然郎弘璃却是看穿他的心思,先一步开口。
“将军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这事不是一句‘有罪’就能解决的,郝大小姐欺君罔上不说,还试图将明珠困死于山中,如此狠毒的女子若真进了皇家,想想后果,还真是令本殿后怕。”
郝正纲脸色一变,正是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太子殿下便又发话了。
“郝将军自个儿也说了,你老戎马半生,为大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百姓自然对将军爱戴得紧,你说,若是就因为郝将军的缘故而轻视了这欺君之罪,百姓可会以为郝将军恃强怙宠呢……”
尾音长而婉转,分明带着几丝笑意,却是让郝正纲和郝明珍的身子皆一僵。
抬眼看那双眼,依旧是笑意连连。
皇帝陛下很是满意地眯着眸子看着自家儿子,心道这小子果然能说,竟是把郝正纲给堵得死死的。
想凭着自己的功劳让网开一面?呵,痴心妄想,当百姓都是傻子么?
安红豆坐在一边当雕像,但却也不得不对自家儿子竖起大拇指,明珠虽垂着眸子,却是因他的话而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一时间,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都心思各异。
最后沉不住气的还是郝明珍,只见她咬着牙跪直身子,视线猛地看向明珠,恶狠狠的,却又马上收了回来,随即转向皇帝。
“皇上,臣女自知有罪,也不求会得到赦免,但此事和臣女父亲无关,臣女但求一死,还请皇上不要为难父亲。”
说完,还重重地朝皇帝磕了一个头。
啧,还真是父女情深啊。
明珠戏谑,想了想,她若是一直闭口不言也不好,于是在郝明珍说完这话以后,明珠上前一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眼眶还有些红。
“皇上,”她缓缓在郝明珍身边跪下,然后抬头看了看从进门开始都未曾正眼瞧过她的郝正纲,再收了视线。
“是臣女不孝,让父亲费心至极,臣女恳请皇上看在父亲为大兴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迁责于他。”
她没想着郝正纲会因为她这几句话就对她改变看法,只是觉得要做样子,而且她没有替郝明珍求情,其中的意思想必他们也都明白。
如明珠所想,郝正纲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甚至没有因为这些话就多看一眼。
他只抿唇站在那里,随即拱手说道:“殿下说的是,是臣考虑得不周,既是如此,臣也不便再为小女求情,但请皇上能让小女走得痛快。”
左右他也已经想好后路,不怕明珍被判死罪。
他神情看似在忍痛,明珠抬眼看到了他额上的青筋。
“这样就对了,”郎弘璃颔首,“本殿果然没有看错将军,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想必日后百姓知晓也定然会更加爱戴将军,至于郝大小姐嘛……”
眼帘垂下往那张恶心的脸上看了看,郎弘璃转身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此次选秀只为寻觅良人,不想却出了这等事,儿臣知道父皇惜才,但这回,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太子将这判刑推给了自家老子,倒是依着了规矩,没人让人觉着喧宾夺主。
就是这说辞……
皇帝想:朕怎么就这么不想给他做主呢?
没好气地在心里把臭小子骂了一通后皇帝最终还是定了结果。
“既然如此,那便依着大兴律例来,欺君罔上乃死罪,爱卿,但愿你可别怪朕啊。”
尽管没有明着说就得让郝明珍死,在最后一句显然就把这意思表现得明显。
郝正纲面上一痛,拱手道:“谢皇上。”
郝明珍没有再说话,她只静静地看着地面,被人押起来的时候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郎弘璃,而后者却是已经坐下喝茶了。
郝明珍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再看明珠的时候其中的恨也不再掩饰。
晚上因着这事明珠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郝明珍的那双眼睛始终在脑子里浮现。
也不知怎的,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可具体说哪里不对,哪里值得怀疑,她又想不明白。
郎弘璃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动,索性也就睁了眼,一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怎么了?睡不着?”
明珠听到他的声音后停止了思考,转身过去道:“对不住,把殿下吵醒了,继续睡吧。”
郎弘璃听到她如此清醒的声音哪里还睡得着,深吸一口气睁眼把人给搂到了跟前。
“有心事?”
明珠看他双眼清明,知道自己是彻底把人给吵醒了,不好意思地轻叹一声,然后拿了他胸前的一缕头发把玩。
“殿下,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以你对郝正纲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地就让郝明珍被杀头吗?”
皇帝的旨意已经下了,皇榜也在今日下午公布了出去,百姓们知道这事,竹青说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很多都在说郝正纲深明大义,对皇室忠心耿耿。
她不知道身边这人在打什么主意,因为依着原来的计划的确是要治郝正纲教女不严的罪。
可最后他没有,甚至皇帝也没有说起郝正纲治罪的事,回来的时候她曾问过他原因,但他无赖得像个孩子,就是不告诉她。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难受,凛儿公之于众
然而现在很多人都在说郝正纲的好话,这可不是件好事,就算以后的私盐事件闹大,百姓们也不会轻易相信有郝正纲的一份。
郎弘璃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眼亮晶晶的。
“宝儿要相信为夫,为夫一定会让宝儿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低头咬住了明珠的唇,明珠吃痛,却是没有拒绝他。
第二日,明珠还在被窝里就被外面一阵吵闹声给闹醒了。
“郡主!郡主您不能进去,太子妃还没起呢!”
是小肚子公公的声音……
明珠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上的酸软后愣了愣神,这才想起她为什么会睡这么迟。
昨晚本来一开始他只是安慰地亲了亲她,两人就这么睡过去了,谁知到了半夜后她就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上一阵热浪袭来,睁眼一看,那满眼情欲的人正睁着那好看的眸子看着她。
“怎么了殿下?”
明珠睡得糊涂,自是没发现他眼中那浓烈的渴望,还抬手摸上了他的脸。
身上的人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埋进了她的脖子里,一口咬上她脖子上的肉,疼得她差点就哭了。
“殿下,你放开!疼……”
他经常咬她,但却很少像昨晚那样下狠劲儿,她几乎都能闻见空气中的甜腥味儿了。
就在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很急切地将她的引领到了某处让人面红心跳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她才感受了一下就吓得想缩手。
“宝儿,我……我难受……”
他舔着她的脖子,似是带着很大的隐忍,修长的腿将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给蹬开,细滑的肌肤在她的腿上蹭,而某处更是有意无意地蹭到她。
明珠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身子没一会儿就软了,但却还是感受到了他今夜的异常,于是趁着他还没有大动作之前使劲抓住了他的手。
“殿下,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面若春晓,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双眼盈盈泛光,似是含着泪意,精壮而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汗水从他的胸膛上滑下来,看得明珠心里一跳。
“宝儿……”他蹭着她,好生委屈地趴在她身上,说:“我感觉到了,外面好多,我控制不住,我……怎么办?为什么春天还不过去,我想你,但……但我不想伤了你……”
以前都不觉得有什么难熬的,可偏偏现在有了她,他能控制自己,却不能控制别人,它们吵得他完全睡不着,身子也不受控制。
怎么办,怎么办?
他含着两包眼泪,干净的眼睛现在红红的,身下分明都已经灼热得不行,但他却苦于不想伤着她憋出了一身的汗。
“不行,我……我还是出去吧。”
男人一闭眼,刚还凌乱的衣衫一眨眼便好生穿戴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那额头上的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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