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提心吊胆一上午,只怕眼下也不得心安。多买些,几个孩子都喜欢!”徐老太爷吩咐道。
常贵买好了菜肴,在五味楼耽搁一会儿,才驾车回府!
“回来了,老太爷回来了!”锦红说道,老夫人吩咐若是老太爷回来一定要及时禀报。
徐老夫人起身出了正房,徐凝慧紧随其后。
“已近办妥,人现在大概是进宫了,明早家丁准备着出发!”徐老太爷说道,“我买了些菜,常贵给二少爷和三姑娘都拿些去!”
“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徐老夫人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叫丫头们准备着开饭,这不提倒罢,一提倒是真的饿了!”
徐凝慧笑吟吟道,“是啊,惠儿饿了都不敢吱声,好祖父心疼,买了五味楼的菜回来!”
“你的鼻子倒是灵,怎的知道是五味楼的饭菜?”徐老太爷带着一行人进了花厅。
“论起亲疏来,祖父肯定会路过五味楼,而且,祖母爱吃五味楼的饭菜,祖父难道买过别家的?”徐凝慧一本正紧说道!
“真是伶牙俐齿一张巧嘴,先吃饭吧!”徐老夫人笑道,“把五丫头抱来,怎的也要吃了再睡!”
伺候的妈妈赶紧把俆凝珠抱出来,小姑娘眉眼不睁似乎睡的很是香甜。
徐凝慧有心逗她,“珠儿,别睡了,祖父回来了!”
吓的俆凝珠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半点不带睡意惺忪的模样!“祖父,珠儿没有睡觉!”不了说完还张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气!
徐凝慧忍不住,笑了出来,屋子里的小丫头也都笑了,徐老夫人眉梢也挂起了笑意。“五丫头,有五味楼的烤鸭,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徐凝珠呆萌萌的点点头,“珠儿喜欢烤鸭,”后又对笑的像朵花一样的徐凝慧说,“珠儿也喜欢四姐姐!”
徐凝慧笑的越发灿烂,“四姐姐也喜欢珠儿!快,净了手,吃烤鸭,吃完了咱们去看苏妈妈做糕点!”
俆凝珠欢欢喜喜的点头,她喜欢会做糕点的苏妈妈!
祖孙几人吃完饭,老太爷有事回了书房,老夫人料理家事,又要加紧整理院子,徐凝慧便带着俆凝珠回了期颐院!
玉竹和甘松已经等着了,徐凝慧对伺候的妈妈说,“你是奶妈妈,珠儿每晚还是和你睡。若是缺什么,吴妈妈会给你办妥的!”
奶妈点点头,“吴妈妈已经给奴婢安排好了内室,五姑娘吃了午饭都是要歇一觉的!”
“好,我也也回房了!”徐凝慧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内室。
徐凝慧接过温水,喝了一口,对甘松说,“吴妈妈说这个时节的衣物都放的很偏,不好拿,你看着把它们整理出来!这几日下雨,该收捡的便收捡起来!”
甘松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婢子上午就在整理衣服,吴妈妈还说姑娘个子涨了些,去岁的怕是穿不了了,想着开库房拿些衣料给姑娘做些衣服!”
“恩,你和吴妈妈商量着就是!去库房拿些料子,给吴妈妈看看,选好些就送到针线房去!”
甘松欢喜的拿了库房钥匙,退出了内室!
“办妥了,看你欢喜的样子就知道!”
玉竹讥笑着说,“奴婢找了些小乞丐,让他们传话,现在怕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吉安侯府的事了!”
“真是个坏丫头!”徐凝慧笑骂,“我是坏主子,咱们坏到一块去了!”
“不过,皇后真的会下旨吗?”玉竹笑过以后问道,“要说吉安侯要是愿意保下吉安侯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吉安侯世子要回来了!这位世子最是不耐侯府夫人的,皇后明旨在前,儿子在后,侯府夫人是该会娘家养老的!”徐凝慧朗声道,“困了,先睡会儿!”
玉竹还向说什么,但是徐凝慧已近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六皇子忧心父兄身子,去佛寺礼佛三日,带走了好些侍卫,徐家的家丁也悄悄的出了京城!
徐凝慧在徐老夫人身边宽慰,“阿奶,有那么多人在,不会出事的,而且许先生把自己的第一弟子都送去了!”
“惠儿,我先去拜拜佛,你自己同五丫头玩耍便是!”说完及去了佛堂,很快就传出木鱼声响!
有事求己不问佛,这是徐凝慧重生以来的感悟,前世她日日求佛,都不见半分成效!徐凝慧在罗汉床上和俆凝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秋日凉风飒飒,最适合剥栗子吃!”
俆凝珠听见有吃的,小眼儿笑眯成条儿缝,“让流月去?”
徐凝慧点点头,姐妹二人相携回了期颐院。
很快捧着糖炒栗子的流月回来的,“今日不知怎的,街上好些人,婢子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买到的!婢子问了卖炒栗子的老板娘才知道,柳家的案子出结果来,皇上今早就准了,这会儿柳家的人怕是出城了!”
徐凝慧捻起一颗有些余温的栗子,费力的剥开,在塞进五姑娘的嘴里。“铁面无私的京兆尹是怎么判的?”
“听说,柳家大夫人和柳家二夫人是判了死罪,柳家老夫人和柳家大姑娘被当庭责杖。”流月愤愤道,“真是便宜了柳家老夫人,听说是刘阿基老夫人指使的,可是柳家老夫人不认罪,反倒是柳家大夫人认了罪!”
“柳家其他的人呢?”
“后来皇上下旨说,褫夺了柳家老夫人的封号,柳家两位官老爷也被牵连,贬回原籍了!”
这便是落幕了,闹得轰轰烈烈的柳家状告太子妃,最终失败了。犹记前世,太子和太子妃被御史指着鼻子骂了好些时日,最后是太子妃上奏请罪才算完!不过经此一役,太子和太子妃不仅无声无碍,而且隐隐在翰林书生中有了好名声,元公主也被指到自家!锦州出事,自家祖父和外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刘贵妃怕是也焦头烂额!
徐凝慧想的没差,自皇后有意封锁刘贵妃的消息通道,刘贵妃凡事都被制衡。畅欢殿内,又是一只上好瓷器瞬间成了瓦砾,“废物,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本宫和四皇子要你们何用!”
等刘贵妃彻底安静下来,年长的嬷嬷才说,“娘娘,六皇子已经出了宫门,眼下是拦不下来的!四皇子的意思是,乘机撇清己身才是!”
“中宫那个老女人,迟早本宫要她好看!去,请侯夫人进宫!”刘贵妃狠狠道。
立政殿内,太子妃谢氏与皇后闲话家常。“儿臣听说京兆尹半事得力,这会儿已经把柳家的案子审查完毕,结果都呈送到父皇的龙案上了!”
皇后缓了缓坐姿,“今早刘贵妃请安时神色难看,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桩事!”
“经此一事,太子和儿臣都有心不已,贵妃娘娘的手伸的太长,连东宫都安排了人手,眼下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母后做主?”
“何事?”
“经太子排查,怀孕的良娣是贵妃的人!东宫没哟子嗣,儿臣想不如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打算!可是太子怕她再生事端······”太子妃谢氏说道,“都是儿臣无能,成亲几载,一直无所出,连累太子和母后!”
皇后紧锁眉头,“良娣是贵妃的人?这倒是难办了,不过太子所言倒是不假,良娣出身不显,娘家这两年爬的太快了些,早些清理也是好事!倒是子嗣,这是急不来的,再则本宫当年也是好几年才生下太子,好事多磨!”
这时添茶的女官进来,“娘娘,畅欢殿,此时怕是怒火中烧!”
太子妃笑道,“昨日儿臣前来侍疾,正巧钦天监也来,说父皇和太子生病是因为太后娘娘身险险境之故。父皇一向仁孝,听闻此事,哪有不忧心的,可巧六弟就来了。于是便把迎太后回宫的事儿交给了他,虽说六弟年纪不大,可是一腔应答竟是不输旁人!”
昨日皇后也在,钦天监之事是慧妃所说,她自来信张家,故而安排好了一切,“四皇子和五皇子在京中照应着朝廷大事,如何走的开。何况太后一贯喜欢小六,他去正合适!”
太子妃笑而不语,四皇子和五皇子当时的脸色可是十分精彩,就算她的夫君病了,可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想斗,那便来,她谢家姑娘可不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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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明天见了!
第九十四章
“娘娘说的是,六弟的的性子纯净,如和叫人不喜欢!”太子妃笑道,“与母后说了这会儿话,想必太子也该醒了,儿臣告退!”
“去吧,”皇后说道,“伺候好太子,皇上那里也要时时派人问候!”
“是,儿臣遵命!”说完,太子妃退出了立政殿。
心澈从殿外进来,“娘娘。”
皇后轻抬明眸,“查的如何?”
“太子妃所言非虚,上次大殿之上的事,就是刘贵妃和太子幕僚合谋而成!意在太子妃,好把良娣扶持上位!而良娣确实与太子幕僚有往来,好像是表兄妹的关系!”
“呵,”皇后朱唇微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都是一贯的老手段了,当年对付本宫如此,现在对付太子妃亦是如此!不过柳家的事情怎么穿的满京城,想来这背后是有推手的,你让张家仔细查一查!”
“怕是不易,”心澈道,“毕竟是传的满京城都是,想要找出源头怕是不能!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迟早会露出马脚的,娘娘只管放宽心就是!倒是今日柳家判刑,好不热闹的!”
“这个京兆尹,真对得起老百姓称赞的铁面无私,只是没有人求情?”皇后问道。
“这种事,何人敢求情,不要脸面名声吗?倒是听说万寿节后周家的夫人去了徐府,临近中午才面色不虞的出来,好像是周府的姑娘不懂事,把徐家大房的姑娘给气晕厥了!”
皇后眸光一转,自带风情。“可是慧妃常常说起的那个孩子?周家想必是借与徐家的关系,让徐少傅跟京兆尹说说情,这个倒完全没哟必要啊!”
“娘娘忘了,周家的老夫人可是侯府出身,自家的女儿早就没了,柳家二姑娘也很少和周家往来,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你是说,他们和······”
心澈笑道,“娘娘,提防总是没错的,那位皇子也是十几岁了!”
“你说的对,是那样的出身,犹豫太后有关系,是该防着!”皇后缓缓说道,目关看向殿外的宫门,高楼耸立,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连几天京城之中都异常安静,徐府内老夫人接连吃斋礼佛,连一应的早安都免了。对于这件事,徐凝慧也是无计可施,纵有满腹心肠,可是徐承楠远在锦州,只有期盼老天开眼!
“姑娘,今日终于放晴了,去园子里坐坐吧!”吴妈妈说道,“五姑娘去了三姑娘那里看新奇的小玩意,三少爷进宫去了!”
府里的人都各有各的去处,“妈妈,明日就立冬了,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大哥哥还不见回来,我是在没有那个心思!”
吴妈妈见徐凝慧面无半分笑意,也知道她一贯的性格,“老夫人昨日又派人去锦州,要是快的话,明日就会有消息的!”
等,又是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但愿这次不会是空等一场,徐凝慧从口中呵出一口气,“妈妈帮我留意着,倒是二房,进来安静的很!”
“姑娘是不知道,二夫人虽然离府,但是留了好些管事妈妈在,二老爷也是日日宿在二夫人的院子,倒是念旧得很!所以华姨娘只是担了名头而已,实在不敢闹出什么名堂来的!”吴妈妈吴妈妈笑着说。
“二婶真是玲珑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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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天禄玉章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流月欢喜的从外面回来,“姑娘,姑娘,张府来人了!”
“可是有了大哥哥的消息?”徐凝慧皱眉问道,这个时候她不作他想,一心只关心锦州的消息!
“这个,婢子倒是不知,不过来的人是老太爷身边的人!”流月回答道,“是全叔!”
徐凝慧从软榻上做起,吴妈妈知机的为她整理衣衫,“老夫人可知道?”
“知道,这会儿正在和老夫人说话,传话的人说,一会儿再来给姑娘问安!”流月手捧铜镜,“姑娘可是要去老夫人处?”
“既是说了要来见姑娘,姑娘就在屋子里等着便是,外面风大!”吴妈妈淡淡说,全然忘了刚才劝慰徐凝慧出门散心的事了。
徐凝慧不置可否,看着镜中的自己,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颜色饱满的嘴唇。其实她是众姐妹中长得最像母亲的,可是却是最不的母亲喜欢的!颇有些厌恶镜中的自己,“把镜子拿开吧,既然我是主子,便是外祖父身边的人,我只需礼遇,无需敬重!”
流月接连被徐凝慧拿话刺,这是少有的事,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是低着头小心的哭,“婢子知道了,姑娘莫生气!”
徐凝慧心里无名火起,想要再说什么,见她哭的伤心,只得转头不去看她!吴妈妈看的分明,拉着流月出了房门,“姑娘,甘松去看吕妈妈做点心,奴婢让她端来!”
出了房门,吴妈妈把流月拉直无人的地方,训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接连出错,往日的机灵劲哪里去了,姑娘担心大少爷,恨不得自己就在锦州守着大少爷,你却在姑娘面前哭哭啼啼的,平白惹姑娘生气!罢了,你今日不必当值了,好生去反省反省!”
流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好妈妈,我知道错了,姑娘听得进您的话,您帮帮我!”
吴妈妈叹息一声,“也是你撞在姑娘的火气上了,沉闷了这么些天,终是发出来了。我自会劝的,你自己也要机灵点!”
流月连连点头,“多谢妈妈!”
甘松端来萝卜糕,“姑娘常常,吕妈妈新作的萝卜糕,还带着香气,最是化食的!”
徐凝慧面色淡漠,倒是拿起一块,纯白的颜色叫人不忍亵渎。“吕妈妈这些日子都是在倒腾吃食?”
“是,有时也会教婢子们学些针线活!”甘松转手把碟子放在一旁的香几上,“婢子给您捏一捏肩,姑娘久坐,想必是累了!”
在徐凝慧的默许下,甘松开始捏肩,还一边说着些话,“要说吕妈妈的那一手刺绣真是好看,秀在衣服上的蝴蝶像是要飞走一般。俞夏这些日子和吕妈妈呆在一处,脸上的笑也多了,全然不似刚来时的话少!”
“恩,咱们院子清净,他们母子偏居一隅倒是好事!”徐凝慧按住她的手,问道,“可识得字,我想听书!”
甘松咬了咬唇,“认得些,姑娘要听哪一本?”
徐凝慧随手一指,“就那本吧,听听书,心里也安静!”
吴妈妈再次回到内室的时候,甘松坐在一旁的杌子上,拿着本书细细的读着,徐凝慧半躺在软榻上,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其实这会儿没什么风景可看的,期颐院地势开阔,老夫人嫌弃原来疏影院中树木环抱,把院子遮飞严严实实,阴森不透气,故而选的期颐院中只有些矮小的树木花卉。
“姑娘,张府的人已经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正往期颐院来!”
“花谢花飞,过了冬天又是一年!”徐凝慧喃喃道,对吴妈妈说“:在正堂见他们吧!”
吴妈妈和甘松点头,各自准备点心茶水。
来人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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