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慧笑吟吟的接过红米粥,她不管别人怎么想,这红米养颜补血,身体已经被她作的大病缠身,怎么也得好好保养,她还想看到那些人的下场呢!
用过饭,二房的二夫人带着三姑娘和五姑娘来请安,帮着老夫人协理些家事。
徐老夫人等二夫人坐下,才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柏哥儿跟着老太爷出门进宫去了,是皇上的意思,柏哥儿有天赋,怎可辜负。”
二夫人一早就知道了,心里也是揣着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老夫人就然搬出了皇上来堵二房的口。“柏哥儿是徐家的子孙,他有出息,徐家脸上也有光。”
徐老夫人听出她话不对心,有意要敲打一二,“楠哥儿也要回来了,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听说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江南的大儒沈清先生,怕是要在徐府住下,等到楠哥儿考完再回江南。”
第三十九章祖母忧心
沈清是先帝年间的三元及第出神,文采斐然,为人正直,做了十几年的官,后来身体不好就回江南养病。空闲先来就收些弟子打发时间,没想到他教导出来的弟子大多中举,渐渐就传出名声来了。
徐二夫人说不眼热大房的子女是不可能,她所出的两个孩子比起一般的孩子还过得去,只是现在都被掩盖其下。于是不阴不阳的赞叹,“楠哥儿不禁得沈先生亲自指点,还进京陪考,可见沈先生与大哥交情真是好。”嘴里说着这样酸溜溜的话,徐二夫人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孝敬公婆,伺候丈夫,关爱子女和大房的孩子,自问做的够好了,可是凭什么所有好处都得大房得了。
徐老夫人看她眼露不满,便知她魔怔了,又听得她所这样的混话,心里也是生出了火气,技不如人,能怪谁?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憋了口浊气,语气也没有执勤那么和善了“:大房的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柏哥儿有学识,老太爷自然心疼一二,就连落下寒症的四丫头也被许跟着他学画画,是我担心你会多想才让把五丫头带上。”
徐二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行为,当下软声向老夫人解释,“媳妇替彬哥儿和珠儿谢过母亲,媳妇只是心里苦,羡慕大哥大嫂养的孩子有出息,彬哥儿课业不显,夫子碍于父亲的面子,只是说好,可是考试也不见多好。”
徐老夫人深知她的性子,想让她说句软化很是不易,只得劝慰,“都是徐家的子孙,我和老太爷都是一样的看重,不然也不会重礼送他去书院去读书。你长年日日不落的请安伺候我,我如何不心疼你。要知道孩子们有出息了,将来才好彼此帮衬。况且京里的夫子如何能与沈先生相比,楠哥儿去江南的时候课业比彬哥儿还差些,可见沈先生是会教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二夫人夫人若是再不知好意,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其实也不怪二夫人这样,二房除了徐承彬,还有个庶子徐承松,这些日子,二老爷对这个在身边的儿子也是颇多照看,连带着他的生母胡姨娘也敢和她顶嘴了。
二夫人理了理思绪,想着好歹她的儿子也是嫡子,徐家的家风绝不容许二老爷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来。五丫头虽然是四丫头去书房的添头,但是跟着徐老太爷,总比跟着自己学强。
徐老夫人见她变了几变脸色,知道她想通了,心里安稳了些。徐家子嗣不丰,到她这一代才好些,可是堪堪才四个儿郎,别人家子嗣丰盛的,一房都不止这个数。
婆媳两人各有所思,一时内室倒是极为安静,在抱夏里玩耍的姐妹三人,只有俆凝珠一人在叽叽喳喳的说的欢喜,徐凝慧在回忆大哥回来后发生的,有些出神。
“四妹妹,四妹妹。”
徐凝慧被打断思绪,茫然的看着对面的三姑娘徐凝娉,“三姐,有什么事?”
坐在她身边的俆凝珠嘟着嘴,有些不解,“四姐,你在想什么呢,连三姐叫你都没听见。”
徐凝慧笑笑,“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带我们去?”
俆凝珠被岔开了神,没在追究她走神的事,“我从来没去过,很想去看看。”
徐家的姑娘们除了徐凝慧,都没有进过宫,自然是好奇的。“宫里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嬷嬷们走路不出声,也不爱笑,冷冰冰的。”徐凝慧淡淡的说,“宫里生活的贵人们,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可是慧妃娘娘和四公主也不见有多欢喜。”
俆凝珠年纪最小,在她看来有得吃,有的穿就是很好的生活了,“宫里正可怕。”
徐凝慧见她一脸害怕的模样,“倒也不是,皇宫是个重规矩的地方,一切都是按着规矩来的。而且皇宫里的厨子是天下最有本事的,会做各种好吃的。”
俆凝珠立即笑开了脸,“我要去吃好吃的。”
徐凝娉默不作声的看着对面的四姑娘,怎么她出门一趟,觉得这位四妹妹变了许多。
二夫人领了差事叫上三姑娘和五姑娘一块儿离开了,徐凝慧觉得无聊就想回内室,在门口玉竹很有眼见的停了下来,甘松却跟着徐凝慧进了屋。
徐凝慧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制止。“祖母,万寿节那天,您会带我们去吗?”
徐老夫人放下手上的茶盏,看着她问道“:你想去?”
“倒也不是,刚才谈起了万寿节,三姐和五妹还没去过皇宫,所以想问一问。”
徐老夫人和煦的笑了笑,“往年都是我和你二婶去,说起来你三姐也八岁了,带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可行的。只不过五丫头年纪太小了,若是不带她去,你二婶恐会多心。罢了,到时候费心多看着些就是了。”三丫头生的好,儿媳妇也请了人教养,早些让京里的女眷知道有这么哥人,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皇宫森严,一般是不许带侍婢进宫的,这几年太后体恤年纪大的诰命夫人,特意下旨让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可带一位嬷嬷照顾。
徐老夫人看着一眼站在徐凝慧身边的甘松,微不可查的暗了眼神,“,吕嬷嬷,带着小丫头下去吧。”等内室的人都走了,才和徐凝慧说起话来。
“说起进宫,倒叫我想起一桩事来,慧妃娘娘叫人送膏药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是事情已经办妥,万寿节见分晓。你可知什么意思?”徐老夫人略带狐疑的看着她。
徐凝慧想着元公主的事情想必是定了下来,对着老夫人撒娇,“阿奶,是我同四公主打赌,看元公主的夫婿是不是六安世子,听说贵妃一心替六安世子求取二公主,皇后不愿意,转头求取元公主。可是六安候世子连小孩子都打,四公主也不忍心长姐受委屈,所以回宫想法子去了。”
徐老夫人大惊,“你当真是什么都敢做,皇家的事,岂是你能插手的!”
徐凝慧也惊着了,老夫人从未这样对她说过狠话,手足无促的看着老夫人,“阿奶?”
见她被自己吓着了,徐老夫人也是后悔不已,连忙抱在怀里安慰,“别怕,阿奶是气坏了,你和四公主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宫里的事和前朝是息息相关的,哪是你们小孩子能说了算的,保不齐,四公主还会被罚。”
徐凝慧窝在老夫人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可是六安候和贵妃是一伙的,贵妃老是欺负慧妃娘娘和四公主,若是叫他们去了淑妃娘娘唯一的女儿,慧妃娘娘和四公主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徐老夫人知道她向来聪慧,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这样的透彻清晰,又惊又怕,古人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她很是担心怀里好不容易养这般大的孩子出事。“四丫头,以后要做什么告诉阿奶,你这样做很让阿奶担心。”
徐凝慧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满口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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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下毒
徐老夫人等到天快黑了,才等到徐老太爷和徐承柏回来。“今日怎么这样晚?”
徐老太爷把徐承柏打发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才对徐老夫人说“:从明日起,皇子们就要歇息几天,帮着办寿宴,故而晚了些回来,夫人是有什么急事吗?”
徐老夫人屏退左右,才对徐老太爷说了徐凝慧的事,“我当知真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被推出来的。”徐老夫人担惊受怕一整天,连吃饭也是草草应付。
徐老太爷倒不似老夫人那般,“她又说是她和四公主亲自办的?”
徐老夫人下意识的摇头,年纪小,没有人力这件事是办不成的。
“她很聪明,居然还知道前朝后廷的关系,慧丫头不会牵扯其中的,四公主回宫肯定是通过慧妃,或则皇后告诉淑妃的。皇后是知道轻重的,哪怕真的叫二公主许了六安候府,也不会叫元公主嫁过去。淑妃出自洛阳杨家,她唯一的女儿若是嫁进六安候府,以后怕是会更艰难些。”
徐老夫人懵了,“合着我白担心了!”
徐老太爷扶着老夫人坐到罗汉床上,“如今的局势已近开始紧张了,早些叫孩子们知道不是坏事,咱们是不护不了他们一辈子的。况且慧丫头那般剔透,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天真是万万不能有的。若是夫人担心,明日休沐我带着慧丫头去清净寺找了悟看一看她的命格如何!”
徐老太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老夫人也只能答应,“早年间,有道士说慧丫头克兄姊,慧丫头才被放到我这里,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你好生替我问一问,那个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
徐老太爷答应了下来,徐老夫人就派人通知了徐凝慧明日出城去清凉寺的事。
周妈妈亲自送人去了,玉竹有心想问一下甘松的去处,只是见徐凝慧未提及,不敢多问。但是明日出门吴妈妈是一定要跟去的,大丫头除了自己就是流月和甘松,流月在学规矩,于是旁敲侧击的问,“姑娘,无端端的怎么要去寺院?”
“清凉寺的了悟大师和祖父有交情,想来祖父要去见故友,祖母要祖父带我去算算命。”徐凝慧说道,凝慧见她面色有异,如何不知她的想法,也不点破,只是吩咐“:明日你选两个规矩的小丫头跟着我一同去见大师。”说起了悟和尚,便不得不提他所在的清凉寺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能和大楚国寺白马寺相提并论。然而凭借的不过是了悟合上当年的一句预言。先帝立储之时曾有纷争,了悟断言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是真龙天子。然而京城的权贵只当是一句戏言,后来先帝另立他人,可是宇王军变,先帝众多皇子只有当今皇上这一位成年皇子活了下来,果不其然,最后登基的是当今圣上。之后清净寺的了悟就一举成名,寺里的香火鼎盛,渐渐能和白马寺一较高下。
吴妈妈回了正房,替徐凝慧换了寝衣,“明日卯时就得起,姑娘早些睡,不然没精神。”服侍她睡下,又和玉竹选好了明日出门穿的衣服,安排了人值夜,期颐院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而二房却并不平静,二夫人回去之后,没精打采的。嬷嬷担心她,才问出缘由。当下也是万分心疼,二夫人王氏是她奶大的,后来又陪着她到了徐府,一路战战兢兢过来。
“夫人若是心里不痛快,咱们想法子出出气就是了。小儿养大不易,何况大房的大人又不在身边。”常嬷嬷阴狠的说道。
真到了要人命的时候,二夫人有做不出的,不是说她心底善良,而是四丫头救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女孩子还落下了病根。这以后亲事难说,恐怕命数也不长,她觉得窝气的是三哥儿一个庶子,不仅跟着老太爷学画画还要进宫跟着皇子们打交道。不拘哪位皇子成气候,这小时候的情分可不一般,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
瞥向一旁的李妈妈,知道她比自己的奶娘看得远,但是奶娘为人阴狠,她渐渐的不太喜欢听她说话,但是也不好叫奶娘没了脸面。
“嬷嬷呆在院子里,不常出门,怕是不知道,月前,珠儿那丫头淘气,落水差点淹死,是大房的四丫头救了她,连累四丫头年纪这样小就有了病根,受的的寒,在张府又病了一场,连刘太医都请动了。我如何做出要了那个孩子性命的事来,而柏哥儿,时常跟在老太爷身边,不然就在外院,身边的人都是老夫人亲自送去的。眼下老夫人肯定对我有所提防,我何必上赶着讨罚!”
常嬷嬷听后,一时到不知说什么好了。李妈妈收起脸上讥讽的笑来,正色道“:二夫人说得对,其实也不消夫人再做什么了,四姑娘和五姑娘感情甚好,四姑娘身子孱弱,以后能不能长大还难说。三少爷虽然跟着老太爷学画画,跟着进宫,可是大少爷才是嫡长孙,过年之前是一定要回来的,只要有大少爷在,三少爷是出不了头的。咱们二少爷虽然不比大少爷得名师指点,可是总比个姨娘出的庶子强太多,皇宫可是最终嫡庶尊卑的。”
二夫人心里的苦,终于得到了劝慰,“你说的对,彬儿今年12,还有几年,我和老爷会替他寻名师指点。”
常嬷嬷恼恨李妈妈,却也知道李妈妈说得对,只是内心不甘,“老婆子老了,以后怕是不能在夫人身边伺候。”
以往常嬷嬷说这样的话,二夫人总是挽留,即便她到了年纪,也没有放她出去荣养。只是二夫人也意识到,常嬷嬷这样一再的留在府内,终究不是事,难保她再做出什么事来。
“嬷嬷一再提及此事,我近来也有深究,前日奶兄还说起此事,喜莲又生养了个姑娘,模样真是周正。我想着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倒不如嬷嬷亲自管教,比旁人合适太多。”
常嬷嬷傻眼了,可是开工没有回头箭,这几年她日渐衰老,李妈妈已经替代了她的位置。夫人说的对,不如仔细调教下一辈的孩子,留着奶大夫人的恩情。理了理思绪,“夫人身边有李妈妈在,我也是放心的。回到庄子也好,总是要好好调教几个伶俐的丫头来的。”
常嬷嬷这样乖觉,二夫人省事多了,“嬷嬷也不要累着自己,我明日让人通知奶兄。”
看着常嬷嬷离开了正房,二夫人才懒洋洋的说起三姑娘来,“对着自己姐妹话也不多,倒是一点也不想她姨娘,只是年纪长了,该学的女学也得学起了,没得让人说我刻薄。”
话音还未落地,正院的房门却被人狠厉推开,“王氏,你个毒妇!”却是二老爷说的。
二夫人不明就里,李妈妈怕二夫人吃亏,拦在二老爷面前,“二老爷说什么,院子······”
李妈妈话未说完,却被推开。
二老爷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二夫人,“松儿吃了你送过去的饭菜,就昏睡不醒,刚刚居然吐了血,你干了什么?”
二夫人被他的呵斥弄混了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松儿病了,可请了柯大夫,胡姨娘是怎么照顾少爷的!”
二老爷对她混淆事实的手段是瞠目结舌,“胡姨娘再怎么精明,也不比夫人只手遮天!”
二夫人不理会他的嘲讽,“老爷暗指我害了四少爷,可是去青院的饭菜,我也给三丫头和五丫头备了一份,饭菜是大厨房端来的,怎么就单单他吐血了,老爷可是大理寺的人,怎的就看不明白!”
二老爷这才冷静下来,他下了衙门,在正院用了饭,就去看松哥儿,和胡姨娘说着话,结果就看到小孩子吐了满衣襟的血,再从胡姨娘哭哭啼啼的话中知道是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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