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陈黔从房中冲出,看着方行泽他如临大敌。
方行泽并没有逃跑而是站在原地等着陈黔的到来。就在刚才,在陈黔开门的瞬间,方行泽本有机会抢先离去,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仅看自己的背影,陈黔肯定能知道逃走的人是谁。那样他反而会改变明天离开齐博市的初衷,出手对付杨陵东或者李志靖,这便弄巧成拙了。所以方行泽没有打算逃走,他也没有准备解释,像这种情况是解释不清楚的。
既然让陈黔发现了自己,那便只有只有杀死他这一条途径了。
同样陈黔也抱着杀死方行泽的目的,既然让方行泽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那么势必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夜空中,白雪乱舞似乎想要将这座庭院彻底掩埋,地上,方行泽和陈黔踏着雪花铺成的银装素衣之上触目对立,战之序曲已然凑响。
突然,陈黔暴喝一声大步冲向方行泽。他可清楚的记得上次让方行泽占得先手后,自己的被动场面。这次他一定要抢占先机。
只是眨眼间,陈黔已然冲到方行泽近前,不过他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出手攻击,而是曲腿重重踢向地面,随着他脚下的皮靴和地面的亲密接触,大量雪花从地面扬起扑向方行泽。
而方行泽呢?他也做出了和陈黔同样的动作,两人的想法一样,他们都是想让飞起的雪花阻挡下对方的视线。
两团灿烂的雪花在两人之间陡然盛开,即便它们只是昙花一现,但这足以给这个冷清而单调的长夜增添几分色彩。
飘飘白雪下,仍然是陈黔首先动手。一腿,只是简单的一腿踢出,没有花俏的动作,只是一个平常的鞭腿侧踢,但是陈黔的这一腿却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气势。出腿的时间、角度、以及速度具是上佳,至于力量,只听腿劲带起的呼呼风声便可知道一二。
陈黔这一腿虽然是刚猛的路数,但是它却能给人一种柔美的享受,不过在美妙的意境中却掩藏着森森杀机。显然陈黔几乎将腿功练至极至,距离大成之境亦不远矣。
面对陈黔这雷霆一腿,方行泽没有选择硬撼,一则他的身体毕竟没有恢复到前世的巅峰状态,对陈黔他没有力量上的优势,再则方行泽是个聪明人,他更喜欢以智取胜。
身子向右一侧,方行泽抬起左手虚空划出一个半圆,将陈黔的大部分腿劲泻往一旁。他用的正是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这一式的名字叫做倒卷肱。这招讲究以退为进,退中有进,步退手击。陈黔来势凶猛,方行泽便先退让,泻其劲,观其变。避其锋芒,觅其空隙,再乘虚进击。
不过陈黔肯定不会给方行泽趁虚而入的机会,第一击被挡,陈黔立即做出第二击。身体腾空跳起,陈黔又是一脚踢出,直指方行泽的头部。他这一招是查拳中的一路腿法,名字叫做十字飞脚。
其实在刚才,方行泽挡住陈黔第一击,在他挂开陈黔的来力的同时,方行泽本该出右肘或右手击其胸部,可无奈这副身体实在矮小,陈黔利用腿长的优势,抢在方行泽之前再次攻到。
方行泽只得再次用出太极中的借力打力之法挡住来势,继续采取守势。
当然,力都是相互的,方行泽能借力挡住陈黔的劲力,同时陈黔也可以借用他的力。
靠着方行泽的阻挡之力,陈黔在空中一个顿,又是一个腾空侧踹,目标仍旧是方行泽的脑袋。虽然他这一脚是借力踢出,可力量足以能碎石裂土。方行泽仍旧只能防守。
与两人上次的荒山打斗不同,这次则是陈黔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弹、扫、截、跺、摆、蹬、挂各种腿法被陈黔一一施展开来,虽然是性命相搏,可陈黔心里还是大呼痛快,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的如此过瘾。
陈黔的拳法是查拳,最是讲究动作的结合与衔接,其大动作与小动作互鉴、高动作与低动作相间,开合起伏始终贯穿套路之中,使之整套拳法连贯流畅。所以一旦被他占据主动,方行泽所面对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天空中大雪仍然下个不停,雪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腾转挪移斗在一起,不过看样子,方行泽已经全面处于下风。
照两人的水平来说,方行泽不应如此被动,可是这个寒冷的天气却让阻碍了方行泽的发挥。前世他从小就怕冷,一直到他加入组织后的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方行泽才慢慢摆脱了对严寒的困扰。可是今生,虽然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能达到前世八成的高度,可是他的这副身体仍旧和前世那般受不了严寒的侵袭。今日又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方行泽根本无法完全施展开手脚,这才让他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死寂的都市夜空下,刺骨的寒流呼啸的游荡在都市之中,冻结着萧条的院落,刺激着方行泽幼小的躯体,它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尽责的为今夜的这支雪中圆舞曲进行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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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四章舞之杀曲【三更】 陈黔依然占据绝对优势,可是每当他要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给予方行泽致命一击时,方行泽总是利用他那鬼魅的步伐险之又险的躲开他的攻击。这让陈黔在叹息的同时也对方行泽的步伐产生了强力的好奇,这到底是何种步伐?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陈黔,也从没见过如此怪异却又神奇的步伐,别说是相同的步伐,就是与之相似的步伐,陈黔也从没见到过。他想,如果自己能拥有这种步伐,自己的战力肯定能再提高不少,可惜这种想法只能是镜花水月,这可是他的对手方行泽的保命招数。
只见方行泽再一次用他那诡异的步伐,躲过陈黔力钧千斤的钢腿。陈黔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出腿后他立刻绷起手臂,一个势大力沉的直拳支取方行泽的面门。虽然他主要的功夫在腿上,可这并不证明他不会手上的功夫。陈黔这一拳依旧是力道十足。
对这一拳,方行泽已经避无可避,无奈的举起双手,方行泽只能和陈黔硬拼一记。
陈黔的一拳是有备而来,方行泽只是仓促出招阻挡,这样在力量的对比上,高下立判。方行泽只觉一股强横无匹的劲力从掌心处传来,他的一条手臂已经几乎无法抬起,而方行泽,他自己也被陈黔的冲劲逼的小退了三步。
不过即便是这样,方行泽在停住自己后退的身躯后,立刻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向陈黔。好不容易等到陈黔用手臂进攻的机会,方行泽终于有了拉近和陈黔距离的机会。唯有近战,他才能有赢得机会。
然而,陈黔是绝对不会给方行泽近身机会的。刚才这两个会合的交手都在陈黔的计算当中,无论是方行泽用他特有的步伐躲开陈黔的攻击,还是他后来用手臂挡住陈黔的拳劲,这两招陈黔都已算准,而且通过两人的两次交手,陈黔还知道下面方行泽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冲到自己身前。一切都在陈黔的掌握之中,他并不是一个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否则他也不会摆脱各个组织的追杀。
深提一口气,陈黔祭出杀招,可以说他的前两招只是诱饵而已,他的真正目的就是逼迫方行泽冲向前,好让他的这招的威力能最大化的发挥。
只是一瞬间,陈黔对着冲向自己的方行泽连续踢出三脚,可谓脚脚追命。其实高手间的对战,最忌讳的便是连续出脚,因为这样对体力的消耗极大,而且一旦招式用老,等待他的便是失败,失败的后果自然是死。除非是最后一击,就像陈黔上次为了逃命而踢出如影随形腿,他那是为了拉开和方行泽的距离逃命,而这次他又连续出腿则是为了用这一杀招取胜,往往当一个人用出杀招的时候,其实也是他自身最危险的时候。
高手间的对决,胜负只在一招之间。今夜的这场雪中对战已到了分出胜负的一招,看样子是陈黔要胜。
方行泽冲向陈黔,就像是凑上他自己的头让陈黔踢一样,凛冽的脚风已经刮到方行泽脸上,眼看他的头就要被陈黔踢爆。陈黔的嘴角已经露出笑意,今夜的决斗即将结束,这场对战他赢定了。
可是就在这时,在陈黔认为他已经十拿九稳的将胜利装进兜里的时刻,异变突生。
方行泽前进的脚步突然止住,随即他的身子开始向后飘了起来。在高速前进中,方行泽竟然能硬生生的止住身子,而后再向后退。这种违反常理的动作落入陈黔眼中,直接让他一愣,同时陈黔的脚下的动作也为之一缓,虽然只是那么不足一秒钟的时间,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此时两人已到一颗大树底下,方行泽向后倒退两步后一脚踹上干枯的树干,片片雪花立刻从树枝上分落而下。而方行泽,他在雪花落下之前,借助树干的反弹之力已经提膝冲向陈黔。
原来不只是陈黔在算计方行泽,同样的方行泽也在算计着陈黔,而起他算的比陈黔还要多一步,在激烈的打斗中,方行泽竟然能够完全洞悉对方的举动和想法,这只能用BT来形容了。
前世方行泽能被人称之为太攀,除了说他的风格和太攀一样毒性剧烈,一旦被他盯上便绝无活口外,还因为他的速度,就像凶猛太攀那般迅猛。敌快,他却更快。方行泽绝对是各种速度派的克星,即使是强如陈黔,他也无法防御方行泽最高时速的一击。
如同钢铁般坚硬的膝盖狠狠撞上陈黔的胸口,陈黔立时感到胸口一闷,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同时他那巨大的身躯也向后飞出了三米有余。
方行泽这个撞膝对陈黔来说绝对的致命的打击,胸前的肋骨不知被撞断几根,内脏也已被伤,更要命的是,现在他还躺在地上,而方行泽,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撞飞陈黔,落到地上后,方行泽立刻扑上陈黔,他的身形真如灵蛇一般迅捷。等方行泽冲到陈黔面前时,陈黔依旧躺在地上。
方行泽举起右肘,一个下压动作就要撞上地上的陈黔,今夜的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这场对战注定是一个变故横生的对战,倒在地上的陈黔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黝黑之物,用力掷向方行泽,同时他的另一只有也不闲着,从地上一搂,陈黔抓起一大把雪,扬向方行泽。
本以为就要解决陈黔的方行泽突遭陈黔的暗器袭击,一时间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强行改变下压的方向,方行泽扑倒向另外一侧。
方行泽随机应变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即便是这样,陈黔扔出的暗器仍然带着冰冷的气息,从方行泽的脸颊擦过,带走一丝鲜红的血液,其后,陈黔扬起的雪花也已迎面扑来。
正文第三十五章多事之夜 为了躲过陈黔的暗器,方行泽改变方向,一个纵身扑倒在一片飞雪中。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凭着方才匆匆一瞥遗留下来的印象,伸出腿对着陈黔所在的位置一脚踢去去。一个非常规的动作,但是用出来却是效果极佳。
陈黔怎么也没想到,方行泽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出脚攻击自己。仓促间,陈黔只能抬起自己的手臂挡住方行泽踹向他肋部的一脚。
腿上的力道肯定是要比手臂的力量足,这是常识。陈黔用手臂去阻挡方行泽脚劲的后果便是一条手臂宣布报废,同时他的身子再次飞了出去。借着光滑的雪地,陈黔滑出四五米的距离,直到撞到一颗大树才停了下来。
这下陈黔可是伤上加伤,他知道身受重创的自己肯定无法再和方行泽拼斗,两人的这次对决又以他的失败告终,不过虽然败了,但是现在他的命还在,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保得性命。
陈黔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按,立刻弹身而起,他的动作非常敏捷,根本就不像受伤之人。从地上站起,陈黔向低矮的院墙出跑去。
……………………
与街道上的严寒不同,东城区的一户人家却是温暖异常。宽大的双人床上,一美丽端庄的妇人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被吵醒了。
大半夜的,隔壁的房间却是传来了几声不小的响动,听声音,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隔壁可是她女儿的房间,妇人不由的一阵惊慌。
借着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落进房内的淡淡月光,妇人摸索上床边的床头灯。
啪的一声,床头灯的开光被打开,黯淡温和的灯光照亮屋内的一方空间,不过灯并不是妇人打开的,开灯的是她的丈夫李志靖。
整日厮混在黑道之中,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身首异处,李志靖的警惕性又怎会小?隔壁女儿房中的异响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耳中。
“走,去看看欣凝怎么了。”李志靖慢慢把灯光调到最大,抬头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恩。”李志靖的妻子展淑仪轻应一声,披上外衣当先下床走向女儿的房间。
不知应该是为女儿感到高兴还是替她悲哀。自从上次,李欣凝被张家兄弟的手下抓到废弃工厂,经受了对她来说胆颤心惊的半日惊魂后,展淑仪便再也见不到原来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儿了。
李欣凝虽然依旧时时缠着母亲,但是次数却是少了很多,而且展淑仪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甚至当她逗女儿开心时,女儿虽然也会笑。但是从女儿的笑声中,展淑仪却听不出过去的无忧无虑。那次绑架事件确实是让女儿成熟了一大截,但同时也让她更早的告别了最纯真的童年。
走进女儿的房间,展淑仪轻轻打开卧室内的电灯开关。明亮的灯光亮起,照亮充满卡通色彩的卧室,只见小小的李欣凝满脸通红,她披着厚重的被子蜷缩在小床的一角。
地上,漂亮的玻璃杯已经被打的四分五裂,还冒着热气的温水从破碎的玻璃片上流荡而下…………
“欣凝,你怎么了?”展淑仪柔声问了一句,边问她边越过地上的玻璃碎片,趴到床上。展淑仪伸出温暖的手掌覆上李欣凝的额头。
“好烫!欣凝,你发烧了!”展淑仪惊呼出声,这时李志靖也披上外衣走入房中。展淑仪听到丈夫的脚步声立刻回头皱眉道“欣凝发烧了,温度很高,要有39度左右了。”
39度!李志靖听到妻子的话,立刻跟妻子一样,趴到床上,宽大的手掌摸向女儿的额头…………果然,展淑仪说的一点也没错,李欣凝的额头直烧的烫手。这温度绝对有39度。
李志靖一把,把李欣凝抱入怀中,轻声开口道“欣凝,你是不是很难受?”
“恩”李欣凝轻点着自己的小脑袋,粉嫩的小脸紧紧绷起,看样子她非常难受。不过这个小丫头却没有因为生病而带来的疼痛哭出声来,她在忍耐,她在同痛楚做着斗争,而且她知道,就算哭出声也没用,那样自己反而会更加难受。这是她在上次绑架中自己悟出的。
看着女儿写满痛楚的小脸,李志靖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女儿生病了却没有和自己和妻子说,她只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就想这样硬撑下来。虽然她可能是因为不想吵醒自己和妻子才没有叫人,可是如果换作从前,女儿肯定会在感到难受的第一时间就找到妻子。而现在,她却………………’
李志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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