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发男孩从厕所出来后，站在空地上仰望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奴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金发男孩背后响起。
“谁……”金发男孩低声喝道，转身看见一个全身藏在黑袍里的怪人。
“不要惊慌，我只是想要跟你做一笔生意。”黑袍人伸出手，掌上摊着明晃晃的金币。
“尊贵的神秘人，我不懂您在说什么。”金发男孩后退一步，理智让他拒绝，欲望却让他的目光直视金币。
“明天灰伞堡的军队将要进驻废弃营地攻击伪神守望星夜，你只要指出谁是伪神守望星夜，我就给你这些金币。”黑袍人手上的金币又多了几枚。
“我不可以出卖一位神祗。”金发男孩喉咙发干，目光仍然离不开无比耀眼的金币。
“如果他是一位真神的话，灰伞堡的军队不会动他，他是安全的；如果他是一位伪神，每个人都会称赞你的义举，怎么会是出卖？这里有30枚金币，足可以让你成为灰伞堡的正式公民，你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黑袍人手上的金币继续增多，凑到30之数后，停了下来。
“先给我金币！明天军队来的时候，我亲吻谁的脚面，谁就是守望星夜。”金发男孩下定决心说。
“很好，这些金币都是你的了。”黑袍人把30枚金币放入钱袋，递给金发男孩。
金发男孩急忙接过金币，打开钱袋，鼻子探进去，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这……这是金币的味道，是世间最甜美的味道。”金发男孩满足地说完，系上钱袋，小心地塞入怀中。他抬头的时候，黑袍人已经消失。
“什么狗屁神，比地精更愚蠢！被我骗了都不知道，又送饭菜又送衣服，看我明天怎么让你送命。到时候，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的！”他的目光落在守望星夜居住的仓库，脸上浮起恶毒的笑容，最后轻手轻脚走回去。
太阳刚升起不久，市中心钟楼上的大钟响了六下，原本宁静的灰伞堡慢慢变得喧闹。
废弃军营的信徒们早早地起来，洗漱完毕，拿着大盘子，选好自己的饭菜，在两个守望教会牧师的指导下，按顺序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由于信徒太多，守望星夜连夜从小镇的守望教会里带来两个牧师，减轻了他的负担。
不一会儿，所有的信徒都坐好，齐齐看着他们的神。
“你们之中，有人出卖了我。”守望星夜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信徒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议论纷纷，表示绝不是自己。
“神说，凡欺骗我的，双目泣血！”
信徒们四处张望，只见金发男孩双眼流出殷红的血液。
“不是我……不是我……”金发男孩慌张地站起来，双手拼命地擦血泪。
一个钱袋突然从他的衣服里掉出，钱袋口在落地的时候自动打开，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金币四散。
“神说，凡背叛我的，四肢俱断！”
“啊……”金发男孩发出痛苦的惨叫，倒在地上。“咔嚓咔嚓”的骨折声随之响起，他的四肢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拧断，痛苦扭动着身体，但怎么也站不起来。
“神说，凡出卖我的，五雷轰顶！”
“轰……”天空突然降下水桶粗的雷电，接连轰击在金发男孩的身上。
“神是宽容的，可以纠正你的错误，但绝不会容忍你的罪孽。所有罪孽，必用神罚洗清！”
宏大的光芒自天而降，落在金发男孩的尸体上，尸体瞬间汽化，一个扭曲的人形虚像在光芒中一闪即逝。
神可以容忍无信者，但绝不宽恕伪信者——诸神箴言第三则。
诸信徒皆跪伏于地，高呼我神守望星夜。
“大家继续吃，不要被一个伪信者坏了胃口。”守望星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饭。
信徒们重新坐下，神色各异，但同时又感到心安——法术之神守望星夜果然非常强大，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许多年后，这次事件被一名画家信徒画成一幅画，名为最初的早餐。
“还好神可以动用一切形式的力量惩罚伪信者，要不然我还真搞不出这种声势。都收这么多信徒了，神格还是0级1阶，不知道神力最大值什么时候才会增长。唉，孩子的信仰之力太弱了。”
吃过早饭，守望星夜又去找汉特，却看到坑人高手肺炎正愁眉苦脸地站在汉特家门外，身上的装备掉了一半。
“这是怎么回事？”守望星夜惊讶地问肺炎。
“唉，别提了，我仇家遍天下，刚才出城一不留神，就被人秒了。你说我多倒霉，别人死一次最多掉一件装备，我死一次最少掉一半装备。唉，难道我长的真是一副挨揍的样？”肺炎唉声叹气。
“肺炎老哥，我不能常驻灰伞堡，所以想在这里找个代理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守望星夜趁机说道。
“这个代理人怎么当，你说说看。”肺炎两眼放光，露出了极度猥琐的小模样。
“我需要收购大量的孩童奴隶，而且保证男女比例在1比1，最好搭配一些他们的成年家人，并能保证他们无家可归。每个月的数量是1000人，至少保证收购两年不断档，需要你帮忙安排好一切。每月固定1000金币薪水，干的好有提成，上不封顶，怎么样？”守望星夜说。
“这……”肺炎欲言又止，他是个聪明人，隐约明白了守望星夜为什么要买奴隶。
守望星夜主动邀请肺炎，也是无奈之举。
守望之城、灰伞堡、练级、下副本、史诗任务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守望星夜就算是真神也难以应付，所以他必须要找合适的人手帮忙打理。
肺炎在灰伞堡跟原住民关系很好，但跟冒险者关系极差，几乎是冒险者眼中的老鼠，人人喊打。肺炎现在全靠巴结散塔林会才能活到今天，守望星夜可以利用跟曼松的关系把肺炎吃的死死的，让他不敢欺骗自己。同时，又可以用利益把两人拴在一起。
最关键的是，凭肺炎跟汉特的关系，守望星夜想瞒也瞒不住他。与其被他从中捣鬼，不如合作。
“守望星夜，不是我倚老卖老，你花这么多钱买低龄奴隶，万一出现问题，那可就是倾家荡产啊。”肺炎一双贼眼中闪着老辣的光芒。
第76章 棒棒糖
守望星夜看着肺炎，并不说话。
“现在《神界》很多东西都被猜透了，毕竟这款游戏的设定大都取自于很多年前的DND设定。你大批量收奴隶，表示已经可以获得信仰之力，这比其他半神玩家至少快了一个费伦年！”肺炎一语道出了机密。
“市井多奇人，或许连个太监都身负葵花宝典。”守望星夜笑眯眯地说。
“16岁以下的人不能提供稳定的信仰之力，就算你有十万孩童信徒，也不如别人两千成人信徒。在这些孩子长大成人之前，你有把握平平安安度过？我劝你应该先招收大量15岁到20岁的少年，等你封为真神后，再实行你的低龄信徒养成计划。”肺炎说。
“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我有时候注重长远规划，却没有注意灯下黑。这样吧，以后每月的1000奴隶中，其中100人为15到18岁的少年，同样男女比例1比1。”守望星夜说道。
“你这人怎么听不进去劝，这可关系着我将来的财运，你以为我乐意跟你打交道么！”肺炎真正看重的是守望星夜手中的财富。
“你以为，成为真神后，还能随意停留在费伦大陆吗？有些事情，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会懂，只有时间才能让你明白。这个代理人，你当是不当？”守望星夜直截了当地问。
“难道系统会限制真神……当，反正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肺炎同样斩钉截铁答应下来。
“很好，现在我只凑够600个信徒，你还需要找400人。这400人里，其中100人是按你说的要15岁到18岁的少年，这些少年必须是无家可归的平民，我不想见到他们有任何战斗力；其他人，优先考虑7岁以上15岁以下的女孩。这是5万金币。”守望星夜把一袋金币扔在肺炎手里说，“如果你有骗我的念头，请你在做出行动之前，最好跟散塔林会的掌权者曼松打听一下，看看他会不会同意。”
“嘿嘿，我肺炎人品之好可是誉满全灰伞堡，我怎么会做那种下流事！区区5万金币就心生贪念，那也太下作了，我肺炎可不是鼠目寸光之人。”肺炎笑嘻嘻地说，但心中却暗想，要骗就要骗个千八百万，这钟小钱骗了也没劲。
“以后你就是守望教会驻灰伞堡全权特使，我给你一个守望教会荣誉主教的身份，以后遇到任何麻烦，可以直接找灰伞堡得席曼城主，我想他会给你一些便利。”守望星夜正式利用自己的身份册封肺炎。
“真……真的？我成荣誉……荣誉主教了？我擦！那我以后想坑谁就坑谁，看谁还敢秒我！”肺炎激动得泪流满面。
“别妄想了，教会中的圣职人员只能由NPC担任，你只是荣誉主教，有地位没实权。你要是做得事太出格，我立马跟你撇清关系。”守望星夜说道。
“是……是……不过，守望教会这个名字不够威风，你信徒又逐渐增多，干脆叫守望教廷吧。”肺炎不愧是精明的商人。
“你说的也是，那就更名为守望教廷。”他马上用权限更改守望教会为守望教廷。
“那个……那个……嘿嘿，尊敬的法术之神，您知道，5万金币看起来多，但实际用起来，很快就没了。总有些花销没法报账，您说是不？”肺炎贼兮兮地说道。
“这事你自己思量，连这个分寸都掌握不好，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合作了。明天把奴隶带到废弃军营，别忘了。”守望星夜说完转身离开，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跟汉特打交道。
肺炎捧着钱袋，双眼都瞪成了金币状，口水稀里哗啦地流到衣襟，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就算肺炎带着钱跑了，5万金币看清一个人也不算亏。”
如果说跟蓝色小队交好是扩展自己势力的第一步，那跟肺炎合作就是扩展势力的第二步，守望星夜绝不能过度依靠红袍会，他必须发展自己的冒险者势力。
他清楚无良大少的为人，如果有足够多的利益，他甚至会出卖整个红袍会，更何况自己这个玩家。
求神不如求己——诸神箴言第六则。
不过，他把蓝色小队的当朋友，并不会太看重利益；但跟肺炎合作，仅仅是出于利益关系，目前还谈不上朋友，最多只算熟人。
既然灰伞堡的奴隶交易已经由肺炎打理，他并不准备长住，于是返回旅馆，准备把房间退了。他走上楼梯，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贞德蜷缩着身子，双臂抱膝坐在房间门口，下巴抵着膝盖，茫然地看着前方。
守望星夜天生对可怜可爱的东西没抵抗力，一看到贞德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那个难受。
“快起来，坐地上多凉。”他连忙走上前，扶起贞德，带她进屋。
“来，先吃根棒棒糖……”守望星夜不由自主地使用了这个流传千百年的套路。
“才不吃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呢！”贞德不屑地扭过头，但喉咙却微微动了一下，明显是咽了一下口水。
“那种圆饼状的是女孩子吃的，我这个是球状的，是男孩子吃的。”守望星夜循循善诱。
“可我也不是男孩子！”贞德倔强地说。
“……”
第77章 贞德的故事
“现在的小孩儿真难伺候。”守望星夜把棒棒糖收起来，“贞德，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洛克要搬家了。”贞德叹息道。
她双手扶剑，望着窗外，即使身材娇小，但配上一身战斗皮甲，格外英姿飒爽。
“你已经把他赶出灰伞堡，看来你胜利了。”守望星夜温和地说。
“是我失败了。我并没有手刃仇人，他会安然离开。不知道我长大后，他会不会还活着。”贞德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忧郁。
“那你就好好修炼，成为一名剑圣，这样就可以报仇了。”守望星夜说。
“我……我知道我的行为违背战士准则……”贞德低下头，小脸通红，“可……可你是灰伞堡唯一肯帮我的人，又是厉害的半神，你能协助我杀死夏洛克吗？”
守望星夜跟人类关系度达到最高，也就意味着每一个人类原住民都听过他的名字。
“协助你杀死夏洛克？你用什么支付我的报酬呢？”守望星夜指着贞德手中的剑说，“用你手中的剑吗？”
“不！”贞德说变脸就变脸，“我不会把父亲的佩剑给任何人！”
她眉目间充满英武之气，守望星夜有种错觉，仿佛觉得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叱咤沙场的女将军。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可是，你应该知道，你必须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我还有一栋房子，所有东西加起来，能值几百金币……”贞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给你当护卫，我将来会是一名好战士……”
“哦？你的意思是，你把你家里的东西都给我，让我白养你吗？”守望星夜似笑非笑地说。
贞德面色惨白，原本明亮的双眼也黯淡无光。
“是啊，我真的很无能啊。生下来就是没用的女孩，不能成为父亲心中的战士，就算再怎么打扮成男孩，就算打败所有的男孩，都换不到他的笑脸。现在，甚至连给父亲报仇都做不到，我真是一个废物……”贞德喃喃自语，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守望星夜正要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却被突然打掉。
“不用你假慈悲！你和他们一样！你们都一样！”贞德哭着向外跑去。
守望星夜上前抓住她，死死地把她抱住。
“呜……”贞德放声大哭，不停地挥动小粉拳击打守望星夜，把心底积压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哭够了，贞德毫不客气把脸埋进守望星夜怀里，把他的法袍当毛巾，擦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让他哭笑不得。
“我听说你在买奴隶，我把我卖给你！条件就是辅助我杀死夏洛克！”贞德瞪着哭得通红的双眼说道。
“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就算是父亲，也从来没有送过我回家。”贞德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我父神吧。吾以法术之神守望星夜之名，封你为守望教廷圣殿骑士。”守望星夜慈爱地说。
“一定要这样叫吗？”贞德小声问，脸上泛起红晕，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守望星夜亲昵地揉乱她金黄色的短发，笑眯眯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那就等杀死夏洛克再这样叫吧！”贞德挺起胸膛，为自己打气。
“来，坐下，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守望星夜坐到床上，拍拍身侧的地方。
贞德犹豫地走过去，不放心地坐上去，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有个好父亲，你一身的武技，应该是他教的吧。你看你的手，这么粗糙，一定受过不少苦吧。”守望星夜拿起贞德的手，轻声说。
“是啊，当战士很苦的！你们法师动动嘴就能发出魔法，可我们战士，就算最简单的直刺劈砍，也要练成千上万次。”贞德好不容易找到个听众，恨不得把自己的苦楚全部说出来，“3岁的时候，父亲就让我拿着木剑练习剑技，那一年中，我的手天天出血，总是包着纱布才能握剑。可是，我一次都没哭，真的！”
“5岁的时候，我打败了一个10岁的男孩，很厉害吧！父亲虽然没有夸我，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在替我高兴，因为他握紧拳头了呢！”
“父亲这个人很闷的，但是他每天都会对我说，贞德一定会成为伟大的战士。真的，天天都不间断，有时候我快睡下的时候，父亲都会偷偷对我说呢！”
“等我到了7岁，力气变大了，拿起铁剑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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