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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林松了口气，说“可以，不过殷局的失职毕竟造成了一定的后果，幸亏有夏书记及时补救，看来，口头上的严肃批评和提醒是十分有必要的。”
“连你也拐着弯儿帮他说话”夏凌峰笑道“小殷这个干部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在群众中的口碑也不错，但也不能因为工作上有了成绩就放松了思想上的警惕，是得跟他好好上堂课了。”
童权和张万程均感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
他们两人都准备了很多说词，却都认为不及田广福说来方便和有效，尤其是张万程，如果殷延成因这事受到什么处分的话，那他就是始作俑者了。
田广福又诚恳言道“夏书记，我把我们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您是知道的，王石现在还在北京练球，不可能能抽身出来处理这些事情，而我们有很多事目前还不便公开，只能在地下操作，所以我们的困难也不小。在业务方面，我们手头上的业务主要有两项，一项是关于金帝足球俱乐部在滨河市建宾馆的业务，具体内容是由王石出资一百八十万，胡狄乾先生以个人财产作价五十万合伙承包提供建宾馆所需的建材，目前是由舒姨和王石的私人律师姚玲负责。另外，金帝又以借款的方式拨付了一千万交给他们运转，此其一；其二，是由我和龚师傅负责的‘乾石地产’这一块了，注册资金一百八十万，胡老板由于要应付记者，这段时间只能守在他的店铺里，另外，我们还在申请由王石这个形象衍生出来的名称权、肖相权、商标权等一系列衍生权利的注册。”
夏凌峰深望着田广福说“你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真懂得把握机会呀！你这是在向我要人要钱嘛！”
田广福红着脸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您老能够信任我们是我们的荣幸，但有的事我不讲个明白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误解，可能会误了大事的，我们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我就欣赏你这种脚踏实地的做事风格，看来王石确是请对了人”言罢，夏凌峰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一边看一边说道“根据张主任提供的资料来看，王石的资金应该只有你们申办地产公司的一百八十万，因为金帝只按合同给付了他年薪的百分之十，完税后也就是一百八十万，我没理解错吧？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又多出了承包金帝工程的那部分款项来呢？”
田广福暗赞此老了得，不愧为久历官场的风云人物，一问就问在了关键上“本来王石的手上只有那些钱的，但后来合同的主体甲方变更成金帝、康中、嘉凯、利丰和乌龙总共五支球队，其中金帝占百分之五十，其余四支球队合占百分之五十，所以合同标的的金额就变成了四千万，王石的资金也随着多出了一百八十万元。”
张万程忍不住插道“我没听错吧？首先这种事情在我们国内足坛甚至国际足坛都罕有过先例，这种球员的归属权力从来都是被各俱乐部死死抓在手中，非至万不得已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再者，这五支球队可是我们国内实力最强劲的五支球队，每年的职业联赛都是由这五支球队名列前五强，尤其是康中，已经连续两届荣登甲级联赛的王座了，这倒好，以前是五大球队各领风骚，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怕谁，现在却搞起大合唱来了，哈哈，有趣，有趣！”
他这一开腔，童权这个准球迷忍不住议道“恐怕这里面大有文章！我们都知道合同是由董事长来签的，这就说明这五支球队的董事长都到了北京，而且这样重大的决策，董事长总要问问他们的主教练的意见吧？主教练和董事长都到了北京，那他们的球队都在哪里呢？球员们都放假了吗？难怪最近媒体总在说五大都到了北京，看来是真有这个可能啊！”
“五大球队齐聚北京，真热闹呀！”张万程算是遇到了知音，说“这回我在北京呆的时间不长，但我在启程回滨河时就已风闻金帝突然失约一事，当时京内媒体就已经把它炒的沸沸扬扬。事情源起于金帝突然把在天津准备与乌龙队比赛的球队调回，听说那场比赛的门票都已到了球迷的手中，算算日子，不就是在王石赴京后的第二天嘛？看来乌龙队也给卷到了北京了，而且连康中、嘉凯、利丰亦是在劫难逃啊！看来，足坛真的是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呀！王市长，我得改改对王石的估计了。”
“你不用做什么估计了”王瑞林笑道“让我们有个悬念，球赛看起来才有劲嘛！这么多人齐聚京都，是不是就为了王石啊？老书记说得不错，果然有人在劳心劳力，不用我们操心的。对了，张主任是个球迷我不奇怪，因为他是体委主任，小童，没想到你还是个球迷呀！侃起球来头头是道，蛮有前途的嘛！”
“王市长，您就别取笑我了”童权宭道“我就这点业余爱好，张主任，等会体育馆那场球赛的录像能借我看看吗？我保证不外传，不外泄。”
张万程乐得做个顺手人情，笑道“没问题。”
“在训练方面确是不用我们操心”夏凌峰沉呤着说道“龚师傅，许妈妈在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吧？”［③ūωω小说网·www。③ūωω。com］
龚志跃忙应道“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胡老板的妻子常常去她那里，有什么事也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商量着解决，没问题的。”
“那我就放心了”夏凌峰看了王瑞林一眼，见他神情坚决的点了点头，心知该轮到自己正式表态了。
他转向田广福说道“小田，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我真羡慕他们企业，只要帐上有钱，只要看准了机会，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象金帝这次二话没说就借出了一千万，大手笔啊！我们就不行了，我们很多单位的帐上都有钱，可是我们一分一毫都不能动它，象民政局的救灾款，我们能用吗？象水利部门的防洪防讯款，我们能动吗？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能在政策上予以扶持，小童，在注意保密的原则上，请你配合小田约那几家企业的人出来谈谈，如果可行的话，先定个意向下来，你可以把手上的部分工作移交给秘书二科的同事，以后要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为企业牵线搭桥上来，市长大人，你也把小伍借出来行吗？”
伍雍是王瑞林的秘书，王瑞林自是乐意借出，说“夏老，应该没问题，回去后我就找小伍谈话。”
田广福暗忖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市委虽不能在资金上给己方以什么实际的支助，但还是在人力、政策上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市长和书记的秘书，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夏凌峰续道“这样最好，我们大可分兵两路，一路追上外地的考察团，落实购置设备的事，一路在市里为企业铺路，小田，你见多识广，又有学识，今后就要靠你把这负担子给挑起来了。”
想不到这位老人是如此看重自己，田广福的心中不禁涌出一种如遇知音的感觉“夏书记，请您放心，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我可不敢儿戏，唯鞠躬尽瘁而已！”
“性情中人啊！”夏凌峰叹道“才干、操行二者皆具，就是机遇差了点，不过现在都解决了，小田，你该满足了吧？”
田广福双目一闪，道“遇见王石是我这一生中最荣幸的事。夏书记，说来您可能不相信，他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是为人忠诚、睿智，有一种非常独特而吸引人的魅力，怎么说呢？用足球评论中常出现的一个词来形容他我就觉得很合适，那就是王者气质！好象在不知不觉中，我就已被他那种气质所征服，而且我觉得他象是天生就有那种气质似的，在没事的时候，我曾扪心自问过，如果他没有这么多钱，我还会不会为他买命呢？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得到的结论竟是肯定的，夏书记，对不起，我竟不知不觉的啰唢了这么多。”
“你没有啰唢”夏凌峰笑道“真想和你做一次长谈，但最近你我可能都没有这个时间了，以后再说吧，小张，你的事也不少啊！”
张万程自觉义不容辞，道“老书记，请您尽管吩咐。”
夏凌峰道“方便的话，能否在不惊动媒体的情况下安排我和王市长与许妈妈见上一面。”
“没问题”张万程早有经验“我会通知许妈妈在滨河大酒店定个房间等您和王市长。”
夏凌峰正色道“方法是好，但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该由我们先去等她，小童，请你打个电话问问酒店的梁经理，看看有没有空房。”
第三十七章 家乡音信
这两天雪春的采访工作已近尾声，张万程、胡狄乾以及王石的邻居、同学、老师等都先后接受了他们的采访，钱瑛也在着手准备回京的行李。
但雪春还有一个人没有接受她们的采访，她们还不能回去。
“雪妹”钱瑛从滨河市电视台录制室出来说道“该做的都做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雪春摇头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接受采访，瑛姐，你不是会摄影吗？这次就我们两人去，你摄影，我采访，我也知道你们很久没放过假了，做完这单采访我们就回北京。”
钱瑛笑道“没问题，谁叫你是领导呢？幸亏我们比别人早来一步，不然张、胡二人就不能以那种独家采访的形式接受我们的采访了，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现在他们以被大群记者缠住，我们要是现在才去，哪有那么多的提问机会呀！不过这两人好象受过高人指点，答起问题来滴水不漏，我看这次的采访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因为象球员的待遇、位置、价值这类球迷们较为关心的问题，我们一个也没问出答案来。”
“我们问不出什么，别人就更不行了。”雪春娇笑道“老实说，我这次来本就没打算问出什么内情，奉台给我的任务也没这个要求，我只想做现在该做的事。”
走进医院大厅，雪春毫不费力的在副主任医师栏目内找到了方心怡的名字和相片，然后她按图寻索的找到了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方心怡。
和王石一样，雪春和钱瑛耐心的等她看完病人才自我介绍道“方姐，我叫雪春，这位是钱瑛，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是石头托我来看看你的。”
自从王石赴京以后，方心怡就很少有他的消息，自不免有些担心，这刻听得有人提起，遂兴奋的说道“石头还好吗？这孩子，一去就是好几天了，也不来个电话。”
听她的语气仍是把王石当个孩子，雪春暗暗高兴，说“石头踢足球虽然辛苦，但在吃住方面一点也不用自己操心，而且又锻炼了身体，所以说他现在过得还不错，方姐，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们想给你来个专访。”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方心怡奇怪的问道“我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医生，每天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简直是太平凡了，我看还是免了吧。”
“难道你不想和石头说上两句么？”雪春笑道“瑛姐带了摄影机，很方便的。”
方心怡问言想了想道“也好，只是要请你们稍候片刻，等我下了班再采访行吗？”
雪春柔声回道“当然可以。方姐，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你能否抽空陪我们到滨河市到处逛逛？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投缘，就象你真是我的姐姐似的，我知道我的这个请求很冒昧，不过石头说过，在滨河市有什么困难找方姐就行了，你一定会帮忙的。”
方心怡对眼前这个长相气质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雪春也很觉的投缘，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受，这时闻言笑道“我成了巡警了？没问题，反正我今天下午不用上班，既然石头在你面前夸下了海口，我总不能让他失信于人吧？”
做完采访，雪春悄悄问钱瑛“说实在的，我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自信，但见到了这位方姐后，我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自信之心，今天她虽然是身着医生服，但仍难掩其丽质天生，瑛姐，你是旁观者，应该看得比我清楚，你看我们哪个漂亮些？”
“你今天好象很反常”钱瑛一边收拾摄影机，一边说道“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着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真拿你们两个分不出个高下来。那位方医生有一种很高雅的气质，而你所具备的那种美丽，却是一种颠倒众生又让所有男人无法接近的美，你不去做明星太可惜了！”
雪春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钱瑛的评价很中肯，她原以为凭自己出众的容貌应该可以打动王石那颗别有怀抱的心，现在却明白自己是遇上劲敌了。
前途渺茫，她也懒得多做解说，只淡淡的道“我们回去吧，看来做完这次采访，我们该有一段空闲，你大可放心的休两天假了，我们明天就回北京。”
钱瑛此时却没有了那种休闲的兴致，说“现在我哪有那闲心呀？我有一个直觉，这个采访任务可不简单，你不是说过现在不打算问出什么消息的话吗？就这句话提醒了我，你似乎知道很多，包括这位方医生，她可是没有哪个记者来采访过的呀！就我们来了，雪妹，我也不问你一些具体的事情，只是想请你记住，你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就冲你今天的这番话”雪春会意的说“我也不会忘了你啊！”
一回北京，雪春径直来到台长室“奉台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奉其钧微笑着说“雪春，你回来了？请坐。滨河市电视台的那套相带我看过了，幸亏你工作做得细，要是错过了这么有价值的一个节目，那我们的损失就大了。相带回来后，有很多人主张现在就播，不过我没同意，还没到时候嘛！”
“确是不到时候”雪春抿嘴笑道“我们现在的优势就是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情况，这相大一播，不就是在给别人提供线索吗？奉台，您也不错啊，第二天早晨就派人把相带的独家转播权买到了手，您不知道，后来有几家电视台知道有这么一套相带，却连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拼命的找人采访，您想想就知道效果没有我们这种正宗原版的好了，毕竟故事的主人公王石他们是采访不到的。”
“无事献殷勤，你必有所求”奉其钧精明中带有一丝得意“你说说看，由于你立了大功，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会尽力帮你。”
被他识破心事的雪春脸红宭道“我们在滨河采访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了王石的母亲、邻居、老师等等，他们有一些话是单独对王石说的，内容无非是要王石保重身体，用心练球等，我想把这些剪辑在一起做成一个单独的片辑，而且如果对台里无妨的话，我想拿去给王石看看。”
奉其钧奇道“这种形势下你还能见到王石吗？”
雪春骄傲的说“我自有办法，奉台您还没表态呢。”
“我很想问你能否趁机对他做次采访”奉其钧笑道“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然，你就进不了金帝的大门，如果那些相带有利于训练的话，你不妨全都拿去，等会我就叫他们多拷贝一份。”
雪春闻言雀跃道“谢谢您，我知道您会同意的。”
拿到被灌制成光盘的相带，雪春在芙蓉宾馆开了个房间，然后拨通了徐清的手机“喂，徐董，我是雪春。”
“是雪大记者啊！”徐清显是心情大好，说“回北京了吗？”
雪春长话短说的直如主题“我把采访的光盘带回来了，您能不能让我进金帝？我想金帝不会连放映机也没有吧？”
徐清略感为难“雪春，你该知道现在的形势，我们金帝虽然外表看来很平静，也看不到一个记者，但我可不敢肯定没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你能否把光盘交给我，然后由我转交给王石也一样啊！”
雪春笑道“不行，请您带一套侍者制服来，我可以化妆成侍者的，您要知道，我们女孩子可都是化妆的高手，我现在在芙蓉宾馆三一五号房，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