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球徒- 第56部分

“对！你的确够二，还不是一般地二。”花越泽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就往后场跑去。

“喂！你干什么呢？不进攻了吗？”赵老二不明就里地冲花越泽的背影喊道。

花越泽转过头时，赵老二才发现他球已经不在他手上。花越泽非常得瑟地指了指了赵老二身后的篮筐，小人得志地大笑了起来。

赵老大走到赵老二的身旁，很傻气地笑道：“这家伙就跟山里的兔子一样狡猾，连老二你都吃不定他，还是让我来吧。”

赵老二又羞又愤地看着计分器上的比分又被花越泽改写成27︰14，心里骂道：这个家伙怎么比村子里的王赖子还要无赖上千倍呢。

赵老大亲自操刀组织进攻，赵老二尾随其后。尽管五兄弟长相身高，甚至体型都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都是完全不一样个体。而赵老二望向赵老大的那种眼光中，丝毫不觉得那是在看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就是赵家老大在五兄弟心目中的地位。

这个从小都很照顾他们的大哥，在任何一方面都表现出作为一个大哥所应该具有的风范，哪怕他也只比其他四人早来这世上几分钟而已。赵家五兄弟的篮球都是赵老大带着入门的，其实那个时候赵老大自己也是外行，但在四个弟弟面前，他得表现出一副带头人作风的模样。于是当四个弟弟玩累了回家休息的时候，赵老大还在村子里那个破得不能再破的黄土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也正因为如此，赵家五兄弟才在赵老大的带领下摆脱因贫穷而辍学的困境，被复兴高中相中并破格入取。

校方承诺，只要赵家五兄弟能在本次篮王杯上取得优异的成绩，那么不但兄弟五人高中三年的学费全免，甚至还会给于一定的生活补助。这样的条件对于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城里孩子来说根本不屑一顾，但对于赵家兄弟，对于整个赵家村来说，这无异于等同村子出个大学生所能带来的喜悦和兴奋，而且还是一次五个，能不叫人兴奋吗？能不叫赵这家五兄弟的母亲在村子里风光十足，脸上贴金了般倍有面子。

第十一章　小心有诈

赵老大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来打球，他觉得他不能输，他输了就对不起教练！对不起复兴！这就是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纯朴的农民的孩子。尽管复兴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的到来已经给复兴篮球队带来了质的飞越，可是赵老大觉得他们还能做得更好。

赵老大篮下强攻，面对曹扬四人的包夹虽然未能得手，却敢造成了小雷的犯规。

不要以为所有的中锋罚球都不准，至少赵老大不是属于这个行列的，他是典型的传统的中国型中锋，就像姚明一样，罚球命中率到了可以让那些NBA中锋咋舌和自愧不如的地步。调整呼吸，屈膝，瞄准，出手，很流畅的一整套动作，赵老大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两罚全中，这让小雷不得不懊恼地大呼这次犯规犯得有些不值。

曹扬进攻，复兴调整了二一二阵型的站位，原来站在禁区附近的赵老大拉到左翼三分线上，如果花越泽还想单打飙三分的话，我想赵老大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

花越泽拿球，赵老大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不留给花越泽一丁点空间，哪怕是运球的机会都没有。面对赵老大时不时就横扫过来的大手，花越泽只能背对着他将球抱在怀中，以防不被他偷袭。

鞋带！裤腰带！飞碟！花越泽尝试了各种手段，赵老大就是不为所动，一脸傻气的笑容挺和蔼地冲着花越泽笑。这样的笑容对于花越泽来说，无异于是严重的挑衅和讥讽，重重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靠！是你逼我出绝招的，别怪我下手狠。”花越泽气急败坏地对油盐不进的赵老大冷哼一声，运着球直接往中场方向跑去。

“呃？”赵老大跟了两步，疑惑地停下脚步，心想他难道不知道回场是违例的吗？虽然百般不解，但是为了保持二一二的阵型不至于变形，赵老大还是不敢贸然上前，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又耍什么鬼花样。

花越泽在离中场圆圈还有一步距离的位置站定，缓缓地运着球，一张脸因为被赵老大逼急而有些变形的抽搐着。

“呵呵呵呵，各位观众，接下来就是见证超级变态的奇迹时刻。”花越泽狰狞地笑了起来，仿佛地狱狂魔一般地肆虐地笑着跳了起来，双手持球，抡到脑后。

“不会吧？”赵家五兄弟同时惊叫了起来，难以置信花越泽竟然在那么远的距离投篮，连助跑都不需要。

“又来了！”小雷、邱林杰和韩斌同时无奈地对视一眼，纷纷向后场走去。

“司徒，还愣在那干嘛？别装样子了，快回去防守。”邱林杰对还站在原地的司徒潮钦喊道。

司徒潮钦并不是装样子，他的确有点担心这球不会进，尽管已经无数次见识过花越泽超级变态甚至堪称恐怖的远投能力，但花越泽历来出手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从不像今天这般的狰狞可怖，所以他担心花越泽会因为情绪燥动的关系影响投篮命中率。对于这种事，他可是在对晋元的比赛中吃了大亏的。

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彻底激发出斗志的花越泽只会让人觉得更恐怖，也许下一次进攻，他根本连跑都懒得跑，直接在后场就出手命中超级大号三分也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事。

唰！球进了，惊得赵家五兄弟瞠目结舌，饶是像赵老大这般稳重的人，也不禁为之惊愕不已。

“娘西皮的！这小子不是人吧？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轻松命中。乖乖，他的手劲该有多大咧？”赵老三啧啧称奇道，一想起昨晚还不知死活地对花越泽大呼小叫的，真要打起来，凭他这股手力，赵老三也有点惧怕。

“是咧，是咧！他要是下地里干活，肯定也是一把好手。”赵老五和赵老三看问题的视角都是相同的，对他们来说拳头和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好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下次我一定防死他。”赵老大有点自责地说道。

赵老五和赵老三进攻，这两个堪称崇尚力量的男人，进攻起来也是尽显野兽派的风格，所过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在接连拱翻了曹扬的其他四人后，面对缩在篮下，心里直打鼓的花越泽，两兄弟也有点发懵。

“三哥，上不上？”赵老五小声地问道，看来花越泽刚才那一记远投给赵家兄弟的心里蒙上了一层不小的阴影，赵老五和赵老三无形中都把花越泽当成一个狠角了。

赵老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停地喘着粗气，看得出他也很犹豫，片刻之后，他才咬着牙，狠狠地道：“怕他个球！我就不信我们两个还扛不过他一个人，上。”

“上！”赵老五一跺脚和赵老三一齐朝花越泽杀了过去。

两人的身体离花越泽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只见花越泽突然向曹扬球员席所在的边线跑去，嘴里大大咧咧地喊着：“大叔，快拿瓶水给我，渴死了。”

修杰无奈地耸了耸肩，笑道：“你这可是临阵脱逃哦。”

花越泽朝他挤了挤眼，低声道：“这是我一贯的防守作风嘛。”

场上，赵老三和赵老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花越泽的奇怪举动。

赵老五小声问道：“三哥，他搞什么鬼咧？”

赵老三双眉紧皱，道：“这其中大有诡异呀！老五，看看地板和篮球架子是不是被那小子动了手脚。”

“恩！三哥果然是心思缜密。”赵老五说着就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场边正喝水的花越泽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笑道：“你们俩干嘛呢？地上有钱不成？”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耍花样。”赵老五愤愤地骂了一句。

“噢卖糕的！天地良心，我只是喝口水而已。”花越泽一脸委屈地辩解道。

“卖糕的？三哥，他是不是骂我们是卖糕的？”赵老五边在地板上仔细查看着边不解地问道。

“这个狗犊子！老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赵老三说着运着球到底线，对着篮球架子左瞅瞅右看看。

“喂！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俩哦！你们再不投篮，二十四秒进攻时间就要到了。”花越泽猛灌下一口气，善意地提醒道。

赵老五和赵老三两兄弟对望一眼，眼神大有疑惑之色，显然把花越泽难得的好心当成了驴干肺。

“怎么办？三哥！”赵老五问道。

老实说这会赵老三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用期待地眼神望着站在远处的赵老大，希望他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赵老大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赵老大在后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也拿捏不准花越泽到底唱得是哪出。他望了赵老二和赵老四一眼，此二人也俱都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棘手啊！赵老大这样想着。可是时间不等人，二十四秒进攻时间只剩下五秒了，再不拿定主意，就该错过进攻的机会了。

没理由凭白无故地不防守，让你这么轻易地得分吧？这其中必定有诈！恩！一定是这样的。小心驶得万年般，少得这两分不会怎么样的。

赵老大拿定主意后，不顾场边急得直跳脚一直叫赵老三上篮得分的教练的呐喊，以及全场观众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嘘声，深吸了一口气道：“老三，老五，回来，我们放弃进攻！”

扑哧！花越泽一口水喷出老远，大跌眼镜地看着赵老三把球放在地板上，还很得意地瞪了花越泽一眼，乐呵呵地走回后场去。那眼神，那意味，分明是在说：小犊子！老子就是不着你的道，不上你的当，气死你吧！

“噢卖糕的！我的神哪！多么纯朴的农民兄弟啊！我只是怕被他们撞伤，想发发慈悲让他们轻松一点得分，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有不占便宜的活雷锋啊。”花越泽感慨到肚子都差点抽筋。

罗修干咳了两声，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修杰得意的用肘顶了他一下，笑道：“师兄，这捣蛋的威力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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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对骂

捣蛋就得是捣蛋，不彻底捣毁复兴的二一二防守阵型，他怎么能称得上是个蛋呢？花越泽深谙自己在场上的主要作用和任务，并且运用了中国红军擅长的打游击的作战方法，搞得赵家五兄弟真个是焦头烂额，却又不知所措。

花越泽无球跑动，像个高速喷射而出的长了眼睛的导弹穿梭在赵家五兄弟组成的二一二阵型当中，一会儿跑到赵老大的面前朝他吐了吐舌头，一会儿又跑到赵老二的面前很玩味地盯着他的短裤看，看得老实的赵老二脸红跟猴子屁股似的。

“你别转了，转得老子头都快晕了。”赵老三两眼发白地看着花越泽像只讨厌的苍蝇又从自己的眼前飞过，极为不满地叫嚷着。

“你管我！我就是要跑，你能拿我怎么样？”花越泽朝他扭了扭屁股，还是自顾自地欢快穿行着。

赵老三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世界如此美妙，我岂能如此暴躁，实在是不该不该！”这样了放松方式似乎并不适合他，特别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花越泽那张讨人厌的嘴脸正离他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心里顿时一阵恶心加暴怒。刚才好不容易才镇压下来的怒气，此刻如火山爆发般地沸腾了起来。

“够了，你这小犊子！离我远点！别逼我削你！”赵老三使出了狮子吼对花越泽咆哮道。

花越泽咧开了嘴，一副非常欠扁的样子，笑得跟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一样可恨，道：“正好！老子皮还真有点痒痒的！赵老三，你今天要是不削我，你就是我养的小犊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动手，赵老三的面子哪还能挂得住。可等他抡起了膀子正要下手，花越泽那小子早已跑到了裁判的身边，像个风骚的妓女一样勾住满头白发一看就知道意志不是很坚定的裁判的手，撒娇道：“嗯……他欺负人家，他要打我，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哦！”

饶是活了五六十年深经百战的裁判被他这么一折腾，浑身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强忍住胃里的翻腾，抽出被花越泽极为亲密勾住的手，说道：“谁想在我上盘上闹事啊？”

“他！”花越泽把手指向满脸杀气的赵老三。

“你想干什么？”裁判走向了赵老三，手里玩弄着那只可以主宰球员生死甚至是比赛结果的哨子。

赵老三赶紧把手放到了背后，摆出一张很赵老大一样的看起来有些傻气的笑容，笑道：“我没干嘛。”

“你还说你没干嘛。你刚才是不是想这样打我？”花越泽从裁判的身后很狐假虎威地跳了出来，拉起赵老三藏在背后的手朝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捶了一拳，夸张地做了个连那些资深的武打替身演员都自愧不如地翻身倒地动作。

还未等赵老三感慨完花越泽这个难度系数达到了9。9的动作，他又梨花带雨地趴在地上抬起了头，嚎啕大哭道：“你看到没有？他打我了。”

裁判顿时从错愕中惊醒了过来，根本不听赵老三的解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哨子放进了口中，很有气魄地展示了他宝刀未老地肺活量。

哔哔！哨声刚响起。赵老三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抱住裁判的大腿，哀号道：“青天大老爷啊！俺冤枉哪！”说完偷偷地朝地上惊愕不已的花越泽冷笑着，心里暗道：你不是要耍无赖吗？俺就陪你一起耍，看看谁比较厉害。

“呃？”裁判顿时有些两难，看看花越泽又瞅瞅赵老三，不知道该如何判罚。

一见裁判有些犹豫，赵老三和花越泽更加卖力地表演了起来，一个哭得比孟江女还凄惨，一个喊得比窦娥还冤枉，一时间场面又失控了起来。

罗修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回到座位上，无奈地看着花越泽这颗捣蛋有些过火的表演。

“呵呵！这小子的演技也进步了不少。”修杰额头渗出两颗豆大的汗珠，极力想摆脱尴尬的气氛，心里却将花越泽骂得体无完肤。

花越泽扯着裁判的左腿，哭喊着：“你要为我作主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社会主义法制社会之下，他竟然敢公然殴打一个安分守已的爱国公民，这可是赤裸裸地向法律发出挑战。”

赵老三也不甘示弱，抱着裁判的右腿，大呼冤枉道：“我冤枉哪！青天大老爷你可做个公断哪！聚光灯下，篮球馆内，在你犹如包公一般公正严明的双眼下，他竟然敢污蔑诋毁栽脏陷害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兄弟，他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你是个瞎子。”

“喂！赵老三，你别太过份了。”花越泽腾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对赵老三叫嚣道。

赵老三嘿嘿冷笑了两声，凑到他的跟前，笑道：“彼此彼此！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你……”花越泽气结地道。

“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削我呀！”这次轮到赵老三摆出一副极其欠扁模样得意地挑衅着。

花越泽抡起拳头做势要打，手落到半空又收了回去，蹦蹦跳跳着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没带种你就明说，我不会瞧不起你的。呵呵！我只会稍微地鄙视你一下的。”赵老三伸出小拇指晃了晃。

“靠！你敢说我没带种。老子拿我身下这杆炮轰了你。”花越泽双手叉腰挺了挺下身，看样子还真想把炮口对准赵老三，给他来个狂轰乱炸。

赵老三低下了头，一脸疑惑地道：“哪呢？哪呢？大炮我倒是没瞧着，只看见一只连鱼都不啃的小蚯蚓在那晃荡呢。哈哈哈……”

全场一阵爆笑，观众似乎也都忘记了自己正在观看的是一场篮球比赛，而不是曲艺大赛上的小品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