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 第135部分

“无为道法，大道真经。心本善，误入歧途，陷身杀道。岸在眼前，回头救赎，一意孤行，难得善果。”

天地正气说的时候，紫衫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连连附和。“是哩，是哩……邪道不归路，正道光明途。女佛如去是在渡化你哩，杀气洗净，化为争气，敕封东天极乐执法女菩萨。多好哩？”

“杀气威力偏激，正气威力浩荡。剑如颜，你本向道，奈何中途弃道。冥冥宇宙，自然运转，邪不尽而不扬，正为主用颂扬。自古如此，弃正入邪本歧途，今日机缘面前，你——回头即岸。”

剑如颜怔怔失神……恍然间，面前的天地正气不再可笑，不由自主的，往昔初入江湖时在南海剑派修炼无为道法，与许多同门相对的诸多情形，一一飞闪眼前……跟那些幸福、快乐安详的时光相比，自从离开孤岛跟依韵同路之后遭遇的无数凶险、磨难，以及依韵许多让她难以认同的处事方式和手段冲突矛盾，也都纷纷飞闪眼前……

回头即岸……

回头即岸？

回头即岸——

这四个，越来越响亮在剑如颜脑海中，意识中，甚至灵魂中叫响，震荡……

漆黑的通道，突然宽敞。

漆黑的虚无，充斥着寂静的深邃，无穷的煞气，充斥着几百丈方圆的漆黑空间。

无穷尽的煞气，缓缓的被北落紫霄，以及依韵额头亮起的剑印吸收。依韵的意境、称号，剑魂都具备吸收杀气的力量，煞气不是杀气，但煞气中又含有煞气。煞气是魔气，包含所有负面的灵魂力量。

魔气无限，因为魔气包罗万千；杀气有限，因为杀气只是纯粹的杀戮战斗力量。

煞气中最多只有百分之三的纯粹杀气，剩下的，都是杀道所不能吸收的负面灵魂力量。煞气是魔道的象征，魔道的各种无下限的作恶手段形成的统合力量就是煞气。

“正道虚伪，以虚幻迷惑众生，人性本恶，天地自然之道本残酷之道，生与死，痛苦与泪，离别与失去，渴望而不可得……一切一切，无不是自然之道最真实的体现。懦弱的愚者畏惧于直面残酷的真相，选择懦弱的正道沉迷于虚幻的幻想满足；勇敢的智者敢于直面残酷的真实，选择无畏的邪道之路，经历无数残酷的洗礼，获得天地自然真正最强大的力量！勇敢的智者依韵啊……天地邪气本源力量是你强大之源，是前进之道。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勇敢无畏，绝不回头的求道之心。杀道有限，魔道无穷。跨入魔道，将赐予你引领邪气之魔气本源力量！你看——虚伪的正气本源又创造了东天极乐宣扬那虚幻无耻虚伪的正道！邪气的发扬，只有像你这样勇敢的智者才能肩负起沉重的使命，魔道圣地北落极乐魔主之位必将是你！跪拜吧，在无限强大的魔气面前，敬畏的跪拜吧！”

九百九十九把弑神剑，尽数自依韵额头的剑印飞了出来，每一把，都亮起深紫色的浓光，空间中的煞气，速度更快的聚拢过来。

依韵面无表情的淡然道：“煞气种类繁多，我想了解每一种煞气的种类，威力，作用。”

漆黑的空间，陷入沉寂。

许久，漆黑中的那团黑色，发出一阵阵的怪笑。“你在拖延时间。在强大的煞气面前，竟然不舍得放弃区区杀气，杀气有限，煞气无穷。固守有限的杀气力量而舍弃无穷的煞气力量，你，很愚蠢。”

邪气本源轻易识破目的，依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身为邪气本源如果还那么容易被欺骗，那才可笑。

“天资有限，无限的煞气练不过来。”依韵淡然回应，自顾继续竭尽全力的疯狂吸收这空间中仿佛无穷无尽的、煞气中包含的那些杀气。这样的机会，做梦都想不到，源源不绝的杀气送上门，任由吸收，就跟伸手在不停变钱出来的聚宝盆里捡钱差不多。

“不是勇敢的智者，那么，你就走吧。邪气本源力量你不配拥有！”

惊雷般的愤怒大吼，在漆黑的空间里，猛然炸响，愤怒的邪气本源散发出强大不可思议的浓烈煞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恐惧！仿佛随时它都会把渺小的依韵，生吞下去一般。

“原来我不走，你就没有办法让我走。”依韵淡然说着，心下大定，原本还担心邪气本源力量随时能够把他送走，听到这番装腔作势的恐吓话时，依韵就明白了。邪气本源如果要赶他走，不会好心的用声音，偏偏它只动嘴，还用上恐吓的手段，那说明，其实依韵如果不走，邪气本源就拿他没有办法。

“念你是魔道中人，修行不易，再不走，让你修为尽毁！”

“难得，邪气本源还有佛的慈悲心肠。”依韵不屑冷笑，已经不需要再跟邪气本源玩弄心计。

“你，必将后悔……”

“嘻嘻，还想什么哩？多好的事情呀！”紫衫欣然笑着，抓着剑如颜肩膀使劲摇晃。失神的剑如颜骤然清醒，看着面前紫衫的脸，她内心，原本挣扎的矛盾，突然一点点的，变的清晰。“我没兴趣走回头路，选了杀道就只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咦？”紫衫欣然笑着，语气惊异。“为什么哩？”

剑如颜轻咬下唇，还没有开口，天地正气突然说话。“为一己之私而舍弃本心大道，难得正果。剑如颜，正道当前，何去何从，慎之慎之！”

“咦……你是为一己之私呀？难道是为了陪依韵哩？”紫衫仍旧欣然笑着，语气里，满藏不确定的惊疑猜测情绪。剑如颜迟疑片刻，突然直视紫衫那对大而圆，闪动着明亮、纯洁光亮的眼眸。“是。”

“剑如颜，你这样会让我很讨厌的咧……”紫衫撇撇嘴，表情困惑。

“你是白色黄昏，你走的是正道，他走的是邪道，不管你多努力用心，正邪歧途，注定了你难以真正陪伴在他身边。他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前行，除了我，没有别人能跟他在杀道上走下去。”剑如颜语气淡漠的说罢，不等紫衫接话，又淡淡然问了句。“聪明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从要求别人为他改变自己，但是否意味着他也并不会拒绝。你是白色黄昏，这个选择你永远做不了。”

“可惜哩……江湖上，又少了一个高手咧……”

紫衫欣然笑着感叹的话，犹自在剑如颜耳畔回响的时候，系统提示也同时叫响。‘剑如颜执迷不悟，拒不回头，唯剑剑霸称号变更为邪道属性，成为入魔唯剑意境，入魔剑霸……’

眼前的景象急速旋动，模糊，片刻，剑如颜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小山洞里。身边的紫衫已经不知所踪，她走出洞，极目眺望找寻的时候，发现雨幕中，远远，是紫衫疾飞离去的背影……

剑如颜轻舒口气，自嘲的一笑。她骨子里果然是个不善人际的人，紫衫不喜欢她，她早就知道。但是因为依韵的缘故一直还没有撕破脸，但今天开始，她们之间已经彻底决裂。

第十八章　魔乱

原本不必如此，紫衫清楚她修炼的是纯阳真气，所谓的陪伴，不过是同道的陪伴而已。剑如颜心知肚明，正因为如此，了解她对武道追求之心的紫衫虽然不喜欢她，却一直没有因此视她为情敌。

如今，因为她一番没有技巧的言辞，彻底把她们之间变成了情敌关系。紫衫不会对一个情敌假以颜色，喜儿就是佐证。剑如颜淋着冰冷的雨水，满不在乎的笑笑。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拒绝了成为紫衫同道的潜在邀请，本来也无所谓与紫衫的关系是否恶化。

传音入密，无法联系上失去踪迹的依韵。

小小的山洞里，突然出现一条红色的身影，紧接着，漆黑的通道一闪，开启，剑如颜毫不犹豫的闪身，紧随红影之后，冲了进去……

“你，必将后悔……”

漆黑的空间，冰冷的声音，透出明明白白的威胁和恐吓之意。

依韵充耳不闻，自顾放开意识，时刻留意着空间内的所有状况，飞快的吸收着煞气中的杀气。

系统提示的声音，不断在依韵耳畔叫响。‘吸收特殊杀气达到一千万，得到千万杀气之心……吸收特殊杀气达到一千万，得到杀气之心……’

平常战斗中吸收的对手杀气只能储存为提升剑气杀伤力的能量，或者留着让剑魂吸收为剑魂的杀气力量。但邪气本源煞气中的杀气吸收后却能够变成杀气之心，服用直接提升杀意熟练度。

这样的好事，依韵不会错过。

漆黑的空间，突然多了一条灵魂波动，紧接着，又多了一条灵魂波动。

“杀戮魔神霄云喜，命你击退挑衅邪气本源的狂妄杀戮魔神依韵，完成任务赐予南极飘渺极乐圣地魔主之殊荣，赐予魔煞经，引领魔道，江湖独尊！”

“呵呵呵呵……魔煞经？”喜儿的笑声，在虚无的漆黑空间里清晰响起。

依韵发现他错了，邪气本源原来还是有办法的，不过，他虽然错了，邪气本源也错了。

“杀气之心，服用提升千万杀气。”

血红色的闪电，噼啪炸响中，刹那笼罩百丈方圆，漆黑空间中无穷的傻气，疯狂朝不绝炸响的闪电中聚集……不错，喜儿也在吸收这里的杀气。邪气本源聪明的找了一个强大力量，却又愚蠢的招来了这个比依韵更渴望吸收这些特殊杀气的人。

剑如颜捕捉到依韵的方位，一闪，停在他身旁。“怎么得到？”

依韵二话不说，授权剑如颜能够随意在他真空袋里取东西。一把把的杀气之心被取出，被剑如颜饥渴无比的喂进嘴里……杀气，终于突破十亿，冰冷彻骨的寒意流遍剑如颜身体，经脉突然膨胀的仿佛要炸开，突然又紧缩的仿佛要绷断，脑海中，过去无数张死在她剑下，或仇恨或悲哀或愤怒的脸，纷纷在她脑海中飞闪。

痛苦让剑如颜不由抓着依韵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狠狠咬紧依韵的肩头……仿佛随时她都会被身心、精神上的痛苦折磨的崩溃、疯狂……

“你们一定会后悔！你们会后悔！”暴怒的狂吼声在漆黑的空间中持续不断的叫响，邪气之源愤怒的无处宣泄，依韵没有跪伏在强大的魔道煞气面前，召来的喜儿不但没有如它期望般的听命与依韵战斗，反而以更迅快的吸收杀气速度，变成了依韵一伙。

它还能召来更多的邪道中人，更多、更多……但是，它找不到江湖中能够驱逐依韵和喜儿的邪道中人。

“住手！快住手——魔煞之气大量失却杀气，天地力量必将因此震荡，混乱，必将引发难以预料的无穷祸患，你们的力量会因此削弱，会削弱！快住手、住手——”

依韵充耳不闻，何谓邪道？邪道自私求强，为此，哪管天下大乱！别说邪气本源的话真假未辨，哪怕是真的，他也不会理！

雨幕中，山林中，小飞带着忧天飞驰奔走。

“小飞，歇会吧。”忧天心疼的劝着，他武功低，轻功应用几乎一窍不通，此刻逃亡只能依靠小飞，一个男人，危险时候却让爱人背着狂奔，他既惭愧又疼惜。“没事的。”心中雪等人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知道，这里是终南山，本是旧古墓派遗址，这些年一直在扩大重建，以期能容纳更多的门众。

绰绰白影，突然出现在前方，小飞想掉头的时候却发现后面也出现了一群，紧接着，左边，右边，头顶上空，全是一身白裙的古墓派弟子。带队的，俨然是心中雪的师父，执法长老。

小飞意识一黑，后背遭隔空气劲点穴……

当她情形的时候，身边是穴道受制的忧天，面前，是神情平淡的掌门人小龙女，掌门一侧，是眸子里燃烧着熊熊仇恨火焰的执法长老。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人。

“还不谢过掌门！”执法长老厉声呵斥，小飞懵懵懂懂的磕头道谢，却不知缘由。

“事情既然跟她无涉就不必追究了，她还是本派弟子。至于忧天和小溪，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启禀掌门，小溪和忧天罪不可赦，理当软禁本派百年以儆效尤！”

小龙女默然点头，执法长老当即叫来古墓派弟子，将忧天拖了出去。小飞哭喊不止，抱着小龙女的腿，苦苦哀求。“求掌门人开恩，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过忧天……”

小龙女轻手抚摸着小飞的头发，暗然长叹。“适可而止吧。本来我不应该干预执法长老的处决，因为故人相托，再者你却是不知就里，这才为你开罪。人做错了事情难免要付出代价，囚禁百年毕竟他在本派，你们还可以见面。你好好练功，将来如果立功可以用功劳换取忧天的减刑。”

小飞抽泣痛哭，却心知掌门人素来有原则，便是同情也不会无视门规，事情毕竟是忧天太过。

正这时，执法长老带着忧天回来。“掌门人，忧天说了买家的信息，他当时留了心，打探到是天机派一个好用暗器毒药的长老买去。估计手抄本还没有泄露出去。”

“我知道错了，请掌门人开恩，我愿意献上三千万两表达歉意。”

执法长老知道门派缺钱，扩建旧古墓派耗资很多，小龙女不是逼不得已素来不愿意伸手向别人借，如果手抄本没有泄漏，事情能够补救，自然就有轻罚的余地。“启禀掌门，只要抓了那天机派长老回来，秘密就不会泄漏，我看……”

“先把忧天压下去吧。手抄本没有泄漏关他一年小惩大诫如何？”

刑罚的事情，小龙女素来尊重执法长老的态度，此时虽然已经有意放过，仍然要征询执法长老的态度。

“事情太大，我本意以为至少要关忧天十六年以儆效尤，既然掌门人以为轻罚即可，那就五年。”执法长老松了口风，小龙女知道已经难得，执法长老忙又冷冷盯着忧天道：“如果手抄本的秘密泄漏不可挽救，八十年，你跑不掉！”

“谁能带队。”

执法长老信心满满的举荐。“那天机派长老武功本事有限，不过擅长暗器和毒，本派面前他那些暗器不算什么！我认为让心中雪带队足够办成此事。”

小龙女微微点头。“把小飞带上。”

执法长老心知小龙女有意让小飞替忧天立功赎罪，便也没有拒绝。

众人都去后，小龙女传音入密，脸上挂起一丝苦笑。“你倒算的准，连忧天一定会拿银子的事情都聊到了。说起来，这趟为什么管起闲事？”

“结果两全其美就够了，改天聊。”依韵关闭了传音入密。

漆黑的空间，只有邪气本源从愤怒，变成惊慌失措的喝阻。

依韵也不知道已经吸收了多久的杀气，但空间里，还有，还有很多，很多。杀气值突破十亿，踏入唯剑杀境的剑如颜的意境也具备了吸收杀气的能力，三个人，呈三角方位占据漆黑空间之中，不停的吸收着煞气中的杀气。

系统提示：魔煞之气损耗杀气过多，即将陷入混乱状态……

“你们不能再吸了！不能再吸了——快住手、住手，否则你们会后悔、会后悔！”邪气本源的声音变成了惊急……

系统公告：邪气本源煞气混乱，导致天地之气絮乱，武功特效踏虚如地、飞行术、遁地术……共计三百种武功特效、法术失去效应。

伴随系统公告叫响，江湖中，许许多多正用飞行术在空中飞移的人，突然丧失了飞行能力，从或高或低的空中流星陨石般飞撞落地……那些幸运没有飞高的，心有余悸的忍受着素摔地的痛楚爬起来。“什么啊……邪气混乱关飞行术屁事啊，有病啊——”

那些不幸的，直接摔了个粉身碎骨，在成立头重生……一对飞走云空中嬉笑看着山河大地风景的爱侣，突然坠向大地，惊恐大叫声中，手牵着手，一起摔死、重生。

“怎么回事，让不让人看风景了！邪气混乱关仙法什么事情……”

“呜呜……老公我的武功没了，我们的装备武器，快回去捡装备武器呀——呜呜……”

第十九章　二变

江湖中，各处大小城镇，荒山野岭，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