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个人,此时真有一种紧紧相拥的冲动,如果不是处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的话。即使是柔雪,一个女孩,也是这样。
人生,如此,足矣!
真愿意,永远在待在这美丽的世界里,永远。
真愿意,这激情的一瞬间,将是永恒。
这时,黑龙终于又开始做他的“不朽”的战后总结了:
各位,我们组队以来的第二关,终于顺利过关了!说真的,大家打得还真是不错,让我这个老红警手都有点自愧不如的感觉。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规定,咱们以后就根据每个人在战斗中的贡献大小来获取奖励金,当然只是奖励金,赢利由系统自动生成,咱们也改变不了。比如,一次战斗下来,如果胜利过关了,那么,我们就要对在此次过关战斗上表现突出的队员进行奖励;反之,如果过关失败了,那咱们就对负最主要责任的那个人进行处罚。处罚款项,必须打入统一的账号,作为奖励基金。当然了,奖励金额和处罚金额,要根据情况具体制定。我觉得这个方案很可行,大家放心,我也不例外。如何?“
应该说,黑龙的这一点倡议还是很合理的,因此大家也都表示赞成。
“好了,今天就不再说那些用不着的闲话了,咱们赶紧算赢利及奖励。虽然系统提示说是‘赢利60000元’,其实扣除我们的本金,实际赢利是30000元。根据注册资金的额度比例,本人应获利为:30000*(10/22)=13636元;而你们四位的赢利额度为:30000*(3/22)=4090元。正面我再公布一下资金名单及金额。”
听到这里,他们那四位士兵角色的战队成员都屏住了呼吸,都把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漏过一点的信息。只听黑龙继续说道:“大家听好,嗯,根据在这次过关战斗上的综合表现,以及对这次成功过关的影响,我决定,刘森为特等功荣获者,奖励现金3000元整!
“哗——”
“啊?”
……
一片惊叹之声,或许还带有一些惊疑之声。
三千元啊!三千元!
刘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啦,昏昏然,如在梦里。
他此时真想大号一声:感谢CCTV,感谢红警TV,感谢黑龙TV!
有生以来,第一次一次性地赚得这么多钱!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么的钱,他竟是在一夜之间赚来的!
今夜,怎么过?
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时,黑龙的话音又继续响起:“哦,对了,昨天我发给大家的奖励金,今晚我将一起通过网上银行把钱转账到你们的账户上。而过关的赢利资金系统已经自动转到了咱们的账户上,这个,我就不用再说了……”
至于最后大家又都说了些什么,刘森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兴奋。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默默地自己待一会儿,独享一下这种独特的幸福,品味一下这种生命中的激情与感动……
良久,刘森才平静下来。他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开通了自己的网络银行,这样就可以很方便地从网上查到自己账户上的资金余额及其明细记录了。
点击“中国工商银行”网站,打开“我的网络银行”,输入用户名、密码,“系统正在下载您的用户信息”,很快地,有关他的银行账户信息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您的账户余额:8453元”。
啊,我的天!
啊,我发财了!
刘森的手不由得抖动起来了,甚至,他的嘴唇,也都不由自主要发起抖来。
他又用颤抖的手,点击了一下“明细”,下拉出的菜单中,每次收入的款项历历在目:
X年X月X日收入1363元
X年X月X日支出1000元
X年X月X日收入4090元
X年X月X日收入3000元
余额合计:8453元
刘森闭了眼,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还好,并不是梦。是真的。他,刘森,发财了!
仅仅是玩了两个晚上的红警过关游戏,竟然赚到近一万元!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而刘森当时的工资,却只有1600元每月,而这两天的收入,却抵得上自己半年的工资收入!两天,毕竟只有两天的时间啊!两天顶得上半年,这,又是什么一个什么概念呢?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让那些曾经狗眼看人低的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人,都统统地见鬼去吧!让自己的腰杆在以后挺得更直一些吧!让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说话更响亮一些中以,底气更足一些吧!从今天开始,我,刘森,就是世界之王!我是世界之王!我是世界之王……”刘森的心在疯狂地呐喊着,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片平静。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十二分了,可是,刘森依然瞪着双眼,竟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因为,不经意间,他,发财了。
第十七章 家事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后,刘森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四位数:8453!8453啊,8453!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于是,躺在床上,他便开始盘算这个“8453”该怎么去花。
他首先想到的是母亲。母亲今年已经八十岁了,除去有心衰的毛病之外,身体倒也还算硬朗。刘森在家里是老小,用村里大爷大娘们的话说,他属于“老生子儿”,意思是说,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已经“老”了,所以才有“老生子儿”的叫法。刘森算过,他今年整整四十岁,而母亲则整整八十岁,显然,母亲是四十岁的那年生下的他,可见,那时的母亲其实并不算很老,只不过也到了生育的最后阶段了。
母亲为了他的成长可是曾经受了不少的艰辛。记得那年麦秋的时候,正值刘森中考在即。麦秋,在当年的农村里可是个十分繁忙的季节,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往往在这个时候统统都投入到抢收抢种的过程中去。冬麦子黄了,不收回家就会被那毒花花的日头晒得蹦粒;而收回家后,如果不及时打场,把麦粒收直柜里、囤里,那么一旦过来天气,无论是风还是雨,那些正在晾晒的麦粒便会饱受威胁。所以,农家的麦收真的是把人忙得都会脱掉一层皮。而偏偏不巧的是,再过一个月,刘森就要参加中考,那次终会决定着他的命运的考试。
于是那天早晨,便成了刘森记忆里最为灰色的日子之一。为复习而熬了一天的夜,因此第二天早上刘森起得较晚,可是当他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声催命般地呼喊:“这是啥时候啊,还在睡大觉!真是的,快起来,跟我们割麦子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了刘森的屋子里。虽然很熟,可是他却感到有些异样。刘森能够听出来,这是大哥的声音。
“干啥?让刘森去割麦子?你怎么想来着,他不久就要去参加中考了,你现在还想让他去割麦子,亏你想得出来!”母亲一听,眉头皱成了一座山峰,坚决不干大哥的要求。
“都这么忙,让他干点又怎么了?也不差这么个一天两天的!”大哥坚持道。
“一天两天的?半天也不行!他要是考不上的话,你负责任啊?我跟你爹是这么想的,不就是这一年吗,咱家里无论活有多忙,咱也不去耽误他,他再考不上,也不是家里的事儿了。你说呢?”母亲苦口婆心地劝道。
大哥不再作声了,可是脸色却像黑锅底一样黑,又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那样,阴沉得可怕。
见大哥这样,父亲坐不住了,亮着嗓门吼道:“我跟你娘的麦子就不用你管了,我们自己割就是,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反正,谁要是让刘森去干活,我是坚决不依的!”父亲的话落地有声,每个字都冒着火。
大哥瞅了父亲半晌,最后狠狠地甩下了一句话:“行,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割去吧,让你们养着那个书呆子!”
“我们就是养了一个书呆子!”母亲也发火了,刘森知道,母亲是轻易不会发火的。
当时父亲和母亲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而刘森也知道,割麦子又是一个极为累有人活儿,就是年轻人一提起割麦子心里就打怵,更别说是六十来岁的人了。
大哥刚走,刘森便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十分难过地对父母亲说道:“爹,娘,就让我去吧,这么个一天两天的,真的没事儿!”
可是,父母亲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最后,刘森目送着两位老人一手拿着一把镰刀,一手提着一个坐具,一步一步向村子外面的麦田走去……
看着父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村口,刘森的眼睛模糊了。
仿佛,他看到了烈日炎炎下,两位老人十分吃力地一镰一镰地割着麦子,由于腰痛,他们都不胡站着割,而是只能坐在坐具上,割一处,挪一挪,割一处,挪一挪……
后来,刘森终于成功地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三年后毕业成了一名教师。而父亲,却在他毕业的那一年,永远地离开了他,刘森,至亲的人中,便只剩下了母亲一个人。
“娘,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孝敬您老人家的!”刘森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母亲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虽然自己终于有了工作了,能够领钱了,却一直大、小事不断,因此直到现在,他已经长到了母亲生自己时的年龄了,却仍然没有冲着母亲花多少钱。唉,工资太底了!
而现在好了,自己终于有钱了,而且,这钱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水分”,是完全可以由自己支配的钱!这,似乎具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刘森也知道这样“私藏”完全可以由自己由自己支配的资金不是很好,在心底感觉有些对不住妻子。可是话又说回来,很多时候,自己必须要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大多数的妻子并不会在金钱方面由丈夫自主“挥霍”,特别是在当今女人也能够挣钱的年代里更是这样。她们会说,我也挣钱,所以,我对家庭开支向什么方向倾斜,便有着绝对的决定权。时常,为了自己能够“自主”那么几个钱,刘森需要跟妻子软磨硬泡,恩威并施,方可得手。
“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咱们的这个家!”妻子总会这样说道。刘森也知道,妻子说的是实话,可是他更清楚,如果完全听由妻子摆布,那么,无疑是被妻子践踏了自己做人的尊严,包括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作为一个人子的尊严,作为一个侄子们眼中的叔叔的尊严,作为一个哥哥姐姐们眼中的兄弟的尊严,作为一个外甥们眼中的舅舅的尊严……因为很多的时候,这种尊严是要靠金钱来维系的,而不是只靠理解能够来解决的!
“如果你能够挣足够的钱,你看我还这样抠吗,咱们的收入是有限的,可是必须的开支却是少不了的……”妻子时常如是说。刘森对妻子的话十分理解,理解那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痛苦与尴尬。正因为如此,他才把每次地跟伸手跟妻子要钱,都当作一种巨大的折磨。现在好了,自己终于有钱了!虽然说这种“有钱”还不是很可靠,数额也不是很多,但是,这种“有钱”却是一个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尽管,这种“有钱”还带有某种不确定的因素,但,却也是像一个美丽的,风情无限的小姑娘一般,花枝招展着;尽管这种“有钱”看起来还显得很是脆弱,可是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具有它合理、合情、合法的属性特征,像健壮的青年,有着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着,领着那些仍然被金钱苦苦折磨的人们,领着那些仍然在没有钱的烦恼里苦苦挣扎的人们,向——前——去!!!
刘森兀自闭着眼睛,再一次独自品着那个不小的四位数的内涵与外延,享受着那种独自掌握着一笔“巨款”时的幸福与激动,陷入到了种深深地陶醉之中。啊,这种感觉是如此地美妙,简直就是妙不可言啊!由此他也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对个人奋斗的意义有了全新的感悟。他不由睁开眼睛,伸开自己的双手,认真地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条条纹路,不由更是感慨万千了。是啊,这双手,里面其实就蕴藏着财富和尊严,权威与幸福,只是,你懂不懂、能不能去开发它们而已!“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口号啊,它更有着极为深刻的内含啊!
上天造人,绝对不会只造给你痛苦与无奈,更会造给你太多的幸福,只是,那些幸福却需要你去争取,去奋斗,去拼搏,它也不会那么自动地来到你的身边。
终于体验得差不多了,刘森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看表,七点三十三分,嗯,妻子下夜班还有近半个小时呢!于是,洗漱完毕之后,他便打开电脑,又一次通过网上银行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又一次把那个四位数瞅了又瞅,看了又看,总是觉得意犹未尽。
今天是星期天,他可以自由地安排一下自己的时间。如今不像以前了,即使是有时间也没有钱,哪里去都不愿意去,无论是亲人还是熟人都一概不愿意见,为什么?切,兜里没有钱,就等于脑袋上没有脸!见什么面?没有脸面的面,还是不见得为好!永远不要忘记,穷人跟富人的交往,对于富人来说,肯定是一种幸福,而对于穷人来说,则一定就是一份痛苦!而且,他还不能把这份痛苦体现出来,无论有多苦,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去独自品尝,去自哀自怜……
他今天的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下得楼来,骑上电动车,来到工行的自动取款机前提出了两千元现金,之后又买了早餐,回到家里等待着妻子下夜班回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儿子!操,这小子,总算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喂,儿子,今天不回家吃饭啊?”他关切地问道。
“哦,老爸,我要的那双走运动鞋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啊?我们宿舍里就我没有啦!”儿子的语气里充满着无比的恼怒。
刘森这才想起来,儿子嚷嚷着那双运动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说是现在流行这种款式,人家都穿上了,自己不穿就显得自己太不与时俱进一样。每次刘森都是以“小毛孩要以学业为重”之类的话搪塞,可是自己都觉得越说越没有底气,越说越没有尊严。唉,都怪自己囊中羞涩啊!要知道,那双运动鞋要价竟然达到500多元啊……
“哦,儿子,我知道了,你今天就可以回家拿钱了,如果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你就尽管说,啊,只要把学习成绩给我搞上去,钱的事,小菜一碟……”刘森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自信,话一出口,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
电话那头,无语了。
刘森知道儿子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这种痛快地表态,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神气地把电话挂掉了,脸上现出一种神秘的微笑。
啊,有钱的感觉,就是好!
妻子终于回来了。
刘森走上前去,给了她一个拥抱,以示对她上夜班的安慰。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妻子边换着衣服,边笑骂道。
自从昨天刘森甩给了妻子那一千元之后,他立刻便感觉到,妻子心花怒放时的样子。表情灿若夏花。眉目间满是春意。眼眸里尽是喜气。一派和谐美好,一片阳光幸福。
一千元的幸福。
有钱,真好!
“送你点小礼物。”刘森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不是又要送我一千元啊?”妻子那因为上夜班而布满血比的眼睛里立刻闪起了光亮,充满了期待。刘森知道,如果满足了她的这种期待,双方的感觉都会很好,妻子定会做小鸟依人状,而他则巍巍然如万仞高山。高山流水,情投意合。可如果不能满足妻子的这种期待的话,虽不至于横眉相向,怒目而视,却肯定会白眼睥睨,对他这个庞然大物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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