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把话说完！”
“是！”王浩然打了个激灵，从他的动作上看来，我知道我现在脸色应该很不好看。
王浩然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还是先给您介绍一下徐彬的情况吧。徐彬这个人在初中的时候曾经也是个问题学生，经常参与校内外的打架。但是初三那年，他父亲被查出得了尿毒症，失去了工作能力，所以他经常需要回家帮忙操持一点家事，而他的父母只给他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再打架。”
说到这里，王浩然顿了一下，我点点头：“继续说。”我突然意识到王浩然这次的停顿是有意试探我的反应，这小子的学习力确实强的惊人。。。
“其实想也知道，这种经常打架的主儿，不是你不让他打他就不打的，偶尔他也会打架，但是尽量都会瞒着不让家里知道，但是上次他在球场一动手就伤了三个人，虽然没有闹到学校，但是他也是蛮害怕的。后来，对方又集结校外的人找他麻烦，他怕事情再闹大就一直忍着，而之后他指证您也只是因为对方拿着这个作要挟而已，他本人也是很内疚的。”
“你说他是和几个人打架？”我没有隐瞒心中的怀疑，直接问了出来。
王浩然点点头：“啊，三个，您没有听错。。。”也许徐彬这小子当初瞒着我，也是因为怕我把这件事捅出去，所以谎称自己只打了一个人吧。。。虽然说擅长打架的和普通人过招一个打几个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这个年纪有如此体力、爆发力以及胆识的孩子毕竟还是少数的，最难得的则是他在这种基础上竟然还会顾及家里的感受，而肯为家人着想的人本质都不会太坏。
我突然对这个球员有点兴趣了，我转而问道：“这个球员的能力怎么样？”
王浩然思索了一下：“球技普通，运球很一般，一被干扰就不行了，投篮动作也是您来之后才修正的，我觉得他跟新手没两样，不过蛮勤快的。看资料打球虽然有三年了，但是之前从没受过正式训练，也没有参加过校队的比赛。但是身体素质绝对不输给重点组的人，甚至比他们还要强。如果换做很普通的学校他有可能会成为首发球员，但是毕竟我们学校的人才还是蛮多的，所以去年他也不是校队成员，我也没有考虑让他进重点组，只让他跟肉鸡组一起练习。怎么？您对他感兴趣吗？”
“不，”我摆摆手，“职业病。。。随口问问。”
“喔~”王浩然笑着点了点头。
王浩然接着说道：“这次的事件校长为了能给您一个交代，已经下令让他退出球队了，但是毕竟这件事不是在校内发生，而对方之后也做得也是瞒过的，所以两方也算相抵了，而且又牵扯徐彬家里的问题，最终没有给予他处分。而学校现在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和这次的事件有直接关联，所以您不必担心会影响他的学校生活，只当从来没这个球员就好了。校长那边除了将徐彬开除出队之外，也给您张榜以示表彰，用来平息这件事对您的负面影响，再就是已经决定废除之前您所对他的承诺，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您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继续执教了。此外学校之后仍会全力支持篮球队的一切运作，不会横加干涉。”
“嗯，好。”我点点头。
“这么说您同意了？”王浩然笑着站起身问道。
我看了看他：“同意什么？”
“归队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归队了？”
“哎，不是，那么您。。。”王浩然有些磕磕巴巴的，显然事情发生呈现在这样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就算您要走，起码把学校的烂摊子处理完吧？学校还有一些您没讲完的课呢。”
“那不要紧，”我摇摇手，“最近我在试着把这些理论/炫/书/网/整理成型，相信写出来之后，连你都能拿着这些东西手把手的教他们。”
晚上，王浩然住所
“失败了？”王静娴躺在床上看着书问道。
“唉~”王浩然一头栽在床上，“失败了。。。”
王静娴揽过王浩然的头问道：“你不是说了吗？先诱之以利，再晓之以理，最后动之以情，怎么会失败呢？”
王浩然叹了一口气：“都怪我一时太兴奋，只想在他面前卖弄一下，把他的想法拆穿的太多，结果为了圆场又乱了次序，把事情搞砸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王浩然看着天花板呆呆的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呗。”
晚上，住所
“喂，怎么了？”
“为了哥的幸福。。。”
“去死吧你！”我挂了电话，孙立峰简直着了魔了，这可能就是宅男孤单日子之后形成的后遗症，平均每隔一个半个小时的就会来一次电话。
我又开始反复的想这两天的事，虽然前后有不同的人说过相同的话，但不管是校长、焦老师还是王浩然都没有能够列出让我能够直接回去执教球队的意愿。
我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断问自己我在等什么？到底在等什么？面子？校长亲自前来请我，事后又找王浩然游说，虽然王浩然没说，但从他口中得知校长的行为肯定是因为派遣王浩然所做的伏笔，面子已经找回了，不是这个问题。
因为背叛而感到委屈？听了徐彬家里的情况，我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因为自己家里而做出折返事的确事出有因，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我不会要求太多，更不会因为他们作出这样的选择而感觉失落，毕竟我是个成人。
因为信任？在任时期球员、各位老师和校长都给了我充分的信任，没对我的行为有任何怀疑，而之后他们仍旧沿袭着我所使用的方式，没有做任何改变，如果不是这件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心中的怒气尚未完全消除。。。也许我只是缺乏再度执掌教鞭的勇气而已。。。也许我已没有自信能够在带领着队伍取得理想的成绩，当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自知之后，便开始怀疑，怀疑自己之前许下的诺言不能够实现，所以没有勇气再度执教而已。。。。。。
“喂，你好？”
“兄弟啊，为了哥的。。。”
“他妈的！老子难得想玩个深沉，你就不能闭嘴睡觉去吗？”
次日，上午，桥
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让人想要偷下懒，因为自己的职位无关紧要，所以每个人对我的行为都不会在意。这座桥建成已经很久，应该是为了应付雨季的排水所做的工程，而现在下面流过的只有污水而已。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有一个大爷正站在旁边的矮沟里拿着钓鱼竿试图在污水里钓鱼。
“大爷啊，”我好奇的走过去，“您在这干吗啊？”
“钓鱼啊，你看不到吗？”
“可是这水沟里怎么会有鱼啊？”
“愿者上钩嘛。”
“这好像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年轻人啊。。。”看来大爷准备开始一段漫长的演讲，“以前我年轻的时候，这里是一条河。。。”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等我说完！”大爷喊道，“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心都那么急，你不能等别人说完话吗？”
“是是是，您说。。。”对付这样的老年人我可是真没辙。
大爷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这里是一条河，河里面有好~多~鱼啊！那时候日子苦啊，家里没什么吃的，经常饿肚子。”看起来像是一番久远的思苦忆甜。“说来也怪，那时候虽然穷，但是就是没多少人知道去河里啊海里啊钓个鱼吃吃，只有我和邻村的一个小伙子钓，那时候鱼也多，水也清，一天就能钓个小半桶鱼，晚上回家下锅一煮，那就是两三天的口粮啊。。。那时候，我和这个小伙子一块看上别村的一个姑娘。。。”本来想偷偷溜走，听到精彩的地方又转回来了。
“那时候想下聘，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本想送筐鱼，后来一想不行啊，人家会不会认为咱们是资本主义，所以这事也就算吹了。可是人家那小伙子，到最后还真就送了一筐鱼把人家姑娘就给弄回去了，你说我这心里窝火不？那时候年轻啊，心里总憋着股气，就想找机会整整他，后来就到处说他是资本主义，河也是国家的么，鱼也是国家的么，这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那时候人都跟风，一说批斗就都站出来揭发他，后来就批斗他，把他和他媳妇一起游街，开批斗会。当时是解气了，但是后来也后悔了，一直想跟人家道歉，但是没勇气开口啊，到最后他们人也混不下去了都走了，想道歉也找不着人了。现在年纪大了，脑子记事记不清了，但就是这件事啊，老忘不了。我就想起这事就想起这地方就想过来钓鱼，就是钓不着鱼也想找找当年的感觉，总觉得还能跟他们道个歉似的。所以啊，年轻人啊，干什么心里都不要憋一股气，想道歉就去道歉，别等人都不在了你再想去，什么都晚了。”
虽然确定这一席话不是有意针对我的，但是还是感觉很受用。如果因为憋气，因为缺乏勇气而不去做一些事，到最后也许会后悔莫及吧。。。
下午，上操场
“都一个个傻笑什么？给我站好了都！”我看了看球员，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露出得意的神色，“老子几天不来，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德行！去下操场跑步去！”
李老师笑着走过来说道：“哟，这就又回来了？不放心？”
“是啊，”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不是不放心他们，是不放心‘你’带他们。”
“教练~！”王浩然和王静娴的声音，王静娴揪着我的袖子问道：“教练怎么又回来了？我哥不是游说失败了吗？”
“啊，想了想又改主意了。”我懒得辩解了。王浩然只是在一边傻笑着不说话。“你乐什么你？”我看了王浩然一眼，“严肃点！现在我的假也放够了，马上就是下一阶段的训练了，给我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马上准备接下来的事宜了！”
“是！”王浩然向我敬了一个礼，“听从您的吩咐！”
下午，训练后
“我不在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有些惊讶。
王浩然点点头：“嗯，想必接下来的事会更麻烦，您有什么主意？”
“先调查他们吧，”我摸了摸下巴，“了解一下总是好的。不过话说回来，要调查的不仅仅是他们而已，我需要你把范围阔的更大。”
“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点点头，“不用担心支出问题，放手去做，明天训练结束前把你的想法告诉我。”那时我确实没有想到，真正的战斗早在这时就已经打响了。。。
第十一章 知己知彼
第十一章知己知彼
上午，课间操时间，办公室
“不好意思，给您丢人了。”王浩然显得很自责，“如果那天不是给重点组的人集体放假，那些混蛋也不会那么猖狂。”
王浩然说的是我归队前几天的事。七中那个姜文志竟然又纠结人公然来学校找茬，不过这次是打着球技交流的名义。很意外的，我没有想到李老师竟然在重点组不在的情况下竟然也敢接战书，一个具备体系的团体，竟然被几个个体的挑衅就轻易答应对方，这不管是在哪方面都是很欠考虑的。
“这不怪你，”我看了看王浩然，“毕竟每周一假是我制定的规章，但是你要注意，往后不需要让他们集体放假，一周休一天谁愿意哪天休随时可以。”
“是，知道了，”王浩然点点头，“我现在已经发出了消息，让他们开始搜集各个学校的资料，包括具体个人资料以及对战视频，都已经纳入选择范围了。付钱是肯定需要的，但是我会尽量控制在您所说的预算之内。还有，关于徐彬。。。”王浩然又把徐彬的事搬了出来，“您打算如何处置？”说的简直就像我能够*控别人的生杀大权一样。
“嗯，”我看了看王浩然，“你觉得呢？”
“呃。。。”王浩然显得很犹豫，“这两天他没有参加训练，人也显得很颓废，今天听说您回来了好像少了些包袱。我觉得虽然他不是很出色的人才，但是很有潜质，只要加以训练应该可以打打替补。而我比较在意他现在的状态，本来家里的事就够他操心了，如果缺掉校队训练这一块内容，生活就很空虚了吧。。。”
“啊。。。”我点点头，能这么为别人着想，如果再不买他的帐，也许有点不近人情，“那就让他归队吧，降两级跟蛋组做最基本的练习算是惩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对于孩子，需要的是耐心与宽容，尤其是这件事事出有因，也许我不该再计较。给他惩罚则是处于心理原因，如果说这事直接算了的话可能会让他有负担，如果给与适当的惩罚，负担就会因为惩罚而降低吧。
“跟我说说那天打球的具体情况吧。”我点了一根烟。
可能是由于我们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王浩然自然的向后退了两步：“是，那天是三对三，上场的人跟陈龙来的当天企鹅组成员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陈龙也上场了？”
“是，您不在的时候我自作主张给他跳了两级，那些普通的练习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以前在美国打球那全场球的能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强，如果还要他一直打半场怕会落下不好的习惯。”虽然感觉有些不爽，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说点具体的吧。”
“呃。。。那天虽然输了，但是场面倒也并不是很难看。”王浩然思索了一下，“对方有一个1米9多的，其他两个身高也全在1米84、5，基本上是以内线为牵制，以那个领头的为核心的策应打法。他们的中锋攻击力一般，只有个子高体重大而已，技术并不是很出色，跟我们的内线相比不值一提，但是其他两个人很强。那个带头儿的应该是控卫，看样子是街球打法，运球很好；另一个应该是小前锋或者得分后卫，投篮很精准，两边都能突，以他的身高配合这几个技能在业余级别应该是很难防守的。”
王浩然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陈龙那天进了三球，杨勇进了一球，张泉没有进球。陈龙的技术突破外线的防守还是挺轻松的，三个球都是单打，虽然期间也传了两个好球，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在自己玩，结果最后被包夹包死了。”
“别跟我说陈龙了，”我对这个球员没太抱期望，不指望他短短时间内就能改变自己的品行和打法，“杨勇防的怎么样？”
“防突破防的还算出色，有过两次抢断，但是对方一投篮他就没辙了，毕竟身高差距摆在那儿，有些球是没办法的。而我们最多是输在篮板球上。他们打倒八个球的时候就开始嘲笑我们的队员，结果差点儿又打起来，最后就不欢而散了。”
“啊，不要紧，”我摇摇手吸了一口烟，“我没指望张泉能称霸篮下，实力不如人被骂也只能认了。话说回来，我们的内线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吗？”
“现在能确保进入首发的内线可能只有郑旭、王耀斌、李万晨三人，而其他的那些许鹏飞、张泉、徐彬这些单说身高和体重就很难跟真正的内线匹敌，而且每个人都在技术上或者思维上有些毛病，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变。”
“李万晨和郑旭我另有打算，暂时把他们从内线的人选中剔除掉。”
“什么！？”
王浩然显得有些惊讶，“那我们不是更没有人了吗？”
“人是培养出来的，”我弹了弹烟灰说道，“不要把人限定的太死，每个球员都有可能成为出色的球员，一定要把视线放的宽。”
王浩然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下次汇报的时候，我要你找出至少为现在3倍的名单，能力不好可以培养，身高这个年纪也可以再长，但是一定不要觉得他们没有希望，更不能把这种意识转达给他们，知道吗？”
“我明白了。”
下*场
第三节有焦老师的课，所谓拿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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