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一看尹随心不高兴了,立马软话道:“我开玩笑的,不膈应,不膈应,大鼻涕泡儿就这么挂着,我媳妇儿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绝世大美女!”
尹随心伸手往鼻子间一探,真有个大泡,一戳就破了,她顿时脸上一阵发烫,红的和熟透的番茄似的。
看使劲憋着笑的秦稍端,尹随心双眼一转,使坏的把手上残余的鼻涕抹到他的脸上。
秦大总裁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虐待啊!不过看媳妇儿笑的这么开心,得,他认了,自己也跟着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之后,秦稍端看尹随心精神好了不少,又打电话给附近24小时营业的高级饭店,让做一份清淡点的蔬菜粥送过来。
先前叫的粥冷了,用微波炉热热也能吃,可秦稍端就是觉得热过一遍的粥没有现熬的粥营养。所以又重新叫了一份。
秦稍端解开尹随心的病号服帮她洗洗的擦着身子,擦到后腰处时,那明显的一处擦伤触目惊心,秦稍端心里一紧,更加坚定了要让那个叫齐园园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决心。
不一会儿,粥送到了,秦稍端喂尹随心喝了一碗粥。
喝完粥之后,秦稍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问:“媳妇儿,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
尹随心点点头,“嗯,做噩梦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明显凸起的肚子,脸上带着噩梦之后的后怕,“梦到宝宝要离开我……”
“不会的!”秦稍端立刻接道,他伸出手将尹随心搂进怀里,“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这说明咱们的宝宝很好、很健康!”
尹随心窝在秦稍端的怀里,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闻着让她安稳的气息,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秦稍端都不敢睡的太死,隔一会就睁开眼看看尹随心,半夜又一次醒来,觉得身边睡着个火炉子一样,他伸出手摸摸尹随心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吓的秦稍端赶紧按了紧急呼叫铃。
值班的医生很快赶来,量了体温,39度6,确实在发高烧,而后断定应该是炎症引发的高烧,因为是孕妇,所以医生不建议用退烧药,而是让护士先帮尹随心物理降温,在额头上放置一个冰袋,用温毛巾反复擦着她的身体。
秦稍端摆摆手,接过护士手上的温毛巾帮尹随心擦着身子,他擦的非常的仔细,又非常的小心翼翼,一遍一遍的擦着,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那表情仿佛在视若珍宝。给一旁的小护士看的双眼都不会转了。
医生看擦的差不多了,又给尹随心挂了瓶吊水。
这一夜尹随心的高烧反反复复的,秦稍端一直守着她,时不时的帮她擦身子,一晚上都没合眼,天亮的时候,秦妈妈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个保温壶,一进门就问:“随心怎么样了?”
秦稍端熬了一晚上,这会儿眼睛里都是血丝,他说:“高烧已经降下去了。”
秦妈妈一听‘高烧’两个字,心里一惊,“什么?怎么又发高烧了?”
“医生说是炎症引起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秦妈妈看着脸色惨白的尹随心,又是懊恼又是疼惜,如果自己昨天去陪尹随心,那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说来说去,都怪自己!
尹随心醒来的时候已然好了许多,估计是睡的有些多,这会儿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躺着了,一直坐着和秦妈妈聊天,秦稍端怕尹随心还会出现什么突然的状况,又在医院住了几天。期间,秦爸爸和秦爷爷也来看过好几次,看尹随心没什么大碍,也都终于放了心,最后尹随心住腻歪了,坚持要回家,秦稍端拗不过,加上医生也说可以出院了,便带着尹随心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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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齐园园和刘新蓝却是不太好过。
刘新蓝接到了一个姓钱的自称是秦稍端的代理律师送来的一份刑事起诉状,起诉状中说:齐园园蓄意杀人未遂,且伤害的对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案件情节严重,社会危害极大之类的。看的刘新蓝的整张脸都白了,刘新蓝大学选修了法律这门学科,所以知道蓄意杀人未遂这件事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情节严重的,被叛10年以上完全有可能,而以秦稍端的势力和手段,想让齐园园坐牢那真的是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刘新蓝忙道:“不,我表姐根本没有蓄意杀人,你们这是诬陷!”
钱律师银色边的眼镜下闪着一股精明的光芒,“诬陷不诬陷,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有什么咱们法院说吧!”
说完这番话,钱律师转身就走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浪费口舌和时间,他是京城最优秀的律师之一,经他手的复杂案件数都数不过来。这种案子对他来说压根不费什么吹飞之力,要不是因为是秦稍端交代的案子,他根本不会亲自跑一趟。
因为,他有十成的把握打赢这个官司!
身后的刘新蓝还在气愤的叫嚣谩骂着,“你算什么?不过是秦稍端的一条狗罢了,嚣张个什么劲?我表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没告你们,你们竟然先来告我们了?真是可笑,真以为你们在京城可以一手遮吗?我就不相信,这个社会没有王法了……”
像刘新蓝这种人,钱律师见多了,或者说,刘新蓝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一只急了汪汪乱叫一通的母狗而已,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他没回头,也没回话,权当没有听到她在乱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现实是残酷的(二更)
“蓝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齐园园抬起眼就看到推门进来的刘新蓝,脸色非常的晦暗。
齐园园被秦稍端踢了两脚,一脚正中肩膀,一脚正中颈侧,两脚都下了十成十的力道,造成齐园园颈部和肩部肌肉损伤和椎体错位,为此还做了个微创手术,到现在她的脖子还是被夹板固定着,动都不能动一下。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决,还得让人伺候着。
刘新蓝看齐园园僵硬的身子,不禁心下一阵烦躁,“表姐,你疯了是不是?谁让你去招惹尹随心了?你知不知道秦稍端现在已经找律师起诉我们了?!”
齐园园被刘新蓝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吓的愣了愣,她也知道,这次是她冲动了,喝了点酒,酒精冲上脑门就什么都不顾了,事后想想,吓的浑身直哆嗦,要是当时没及时刹住车或者车子转弯不够及时,真把尹随心撞飞了,一尸两命,那估计秦稍端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都是轻的。
“什么?起,起诉我们了?那,我们现在怎,怎么办?”齐园园活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她在京城无权无势无靠山的,拿什么和秦稍端斗啊?秦稍端要捏死她,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刘新蓝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请律师了。”
齐园园哭丧着脸道:“请律师有用吗?秦稍端请的肯定是全京城最好的律师,我们肯定斗不过他!”
“斗不过你还敢开车撞尹随心?不是说好了咱们离开这的吗?这下好了,想走都走不掉了!”
刘新蓝气的满病房走来走去,其实她刚才想说的是,怎么不索性将尹随心撞死算了,撞死了她就开心了,那秦稍端肯定就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
齐园园讷讷的喊了句,“蓝蓝……”而后就不说话了。
她很自责,她身为刘新蓝的表姐让刘新蓝不要犯傻,结果她自己倒先犯傻上了,还傻的这么彻底,以至于她们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秦稍端踹她的那两脚,她到现在一想起,浑身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那两脚下来,疼,实在是太疼了,疼的她感觉自己的骨头硬生生的碎了,头和身体都分家了。
齐园园红着眼睛说:“蓝蓝,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刘新蓝看着这个从小就和自己关系好,对自己颇为照顾的表姐,一时间,心下也不好受,刘新蓝和刘新月两姐妹自幼失去父母,要不是齐园园的爸爸妈妈收留她们,她们两姐妹怕是早就饿死了,而且齐园园一直很照顾她,就是那种只有一个红薯,她也会掰下一半分给刘新蓝吃的那种,而且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齐园园,齐园园知道自己恨尹随心,所以心里肯定想着替自己报复报复尹随心吧。
想到这,刘新蓝在齐园园的床边坐下,看着齐园园被固定的肩膀和脖子,开口:“秦稍端要起诉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找律师,而且,这次,你伤的也不轻,诊断证明和伤都在这摆着呢,真对峙起来,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输。”
齐园园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刘新蓝站起身,将病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上,开口:“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照实说。”
齐园园点点头,“这件事是我太大意了,我喝了点酒,坐在车里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好些了才发动车子,但我没想到前面有人,我吓的赶紧刹车打方向盘,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蹭到她,反正她当时摔在了地上,我本来准备赔点钱完事,看到这人竟然是尹随心时,我就没忍住,说了两句。”
“说什么?”
“我说她摔倒是故意的,想讹钱,还说她走路不看路,没长眼睛……”
“嗯,接着说。”
“没想到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扇我耳光,不一会儿,秦稍端就来了,也是二话不说,就抬起脚踹我……”
说到这,齐园园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床单,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这一次,竟然被打的直接住了院,对方还要起诉自己,她觉得真好比吃了黄连,但是有苦却说不出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逞一时的嘴快了。
刘新蓝想了想,开口:“记住,不管有人问你什么,你都把一切都推到你喝了酒,脑子不清醒上。”
酒后驾驶机动车,最多被扣分、罚款、吊销驾驶证,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谁也不想的意外,并不具备主观犯罪动机。就算有错,也不是不能原谅的,至于齐园园和尹随心发生冲突吵架的内容,只字都不能提。
齐园园顿了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现在她的脑子一团糟,又受了伤,动都不能动,只能刘新蓝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刘新蓝自小成绩好,脑子活络,她说什么,基本不会错的。
刘新蓝接着说:“另外,这件事你有错在先,你得去道歉!”
“道歉?!蓝蓝,你这是……噢,我知道了,你这是……”
“对,表面上看是我们主动示弱,实际上我们是先发制人。到时候你再让你们新闻社的同事把这事隐晦的报道出来,加上舆论的压力,秦稍端就算想告我们,也告不到什么,毕竟,你只是酒后驾驶,不小心而为之,再加上你又主动认错,态度很好,而尹随心和她肚子的贱……孩子都相安无事,并没有造成人命伤害,说白了,这么小的案件,法院一般都不受理,都建议双方私下解决。”
齐园园点点头,目前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而且,这事也不能拖着了,还是尽快解决的好,越拖越麻烦,京城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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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刘新蓝等不了齐园园恢复了,她怕拖的越久对她们越不利,于是推着只能坐在轮椅上的齐园园去了碧水源。
当然出去的时候,有新闻社的记者拍了几张照片,照片中齐园园脖子和肩膀都夹着夹板,嘴角还有擦伤,脸色惨白,真是可怜极了,刘新蓝对此也很满意,带伤都坚持去道歉,可见这诚意是有多么的足,到时候尹随心和秦稍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可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刚到碧水源就被这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让她们出示证件,否则不准入内,刘新蓝当然没什么证件,于是乎开始撒泼,几个人一起嚷嚷了起来,保安无奈,给秦稍端的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保安表示,秦稍端的家里没人。
刘新蓝当然不信这个鬼话,她觉得秦稍端和尹随心肯定在家,就是不想不见她们。
刘新蓝也不急,你装作不在家是吧,那行,我就在这大门口等着,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在家里待着不出来。
所以,就这样,刘新蓝一行几个人真的就在碧水源的大门口等了起来,饿了啃面包,渴了喝矿泉水,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都不见秦稍端或者秦家任何人的影子。
最后,那几个记者挨不住了,率先走了,她们虽然很想爆新闻,可是相比起来,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又过了一个小时,坐在轮椅上的齐园园也熬不住了,她身体还没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加上路上坐车颠簸,她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刘新蓝看了眼碧水源的大门口,咬了咬牙,决定今天还是先回去。尽管她非常的不甘心,但实际情况不允许她不甘心,因为她也感觉身体不舒服,尤其肚子那坠胀感很强烈,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不再说什么,推着齐园园先回医院了。
实际上,秦稍端和尹随心确实不在家,他们去了秦皇岛秦爷爷那,秦爷爷发话了,京城人多车多不安全,尹随心这段时间就安心就秦皇岛养胎,直到孩子平安出生为止。
尹随心也没再拒绝,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确实是关键时期,而且秦老爷子这的芳姨很会照顾人,以前秦稍端小时候就是芳姨带的,而且芳姨做饭也很合尹随心的胃口,所以尹随心住在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秦稍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相反,他是完全赞同的。他决定自己这段时间也住在秦皇岛,顶多他辛苦点,要开车来回好几个小时,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媳妇儿好,他累就累点。
因为要每天往返京城和秦皇岛两个地方,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很多工作秦稍端不得不回来继续加班。
很多次,尹随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都看到在台灯下桌子前忙碌的秦稍端。
看着看着尹随心就感觉特别的心疼,她和秦稍端说过,不用每天都这样往返,一个星期来两三次就可以了,可是秦稍端就是不同意。
他抱着尹随心,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媳妇儿,如果不抱着你我根本睡不着。”
听的尹随心的心里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稍端,睡吧……”尹随心说。
秦稍端回过头,笑着走近床边,伸手帮尹随心掖掖被角,“吵着你了?”
“没有,我是睡一觉醒了,你忙完了吗?”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都十二点了。”尹随心指了指桌子上的闹钟,不满的控诉着。
秦稍端轻声一笑,挑了挑眉说:“媳妇儿这是等不及了?”
尹随心伸个大大的懒腰,送他一个白眼儿,“去你的,没个正经,我睡了,不管你了!”
“既然醒了,那就再等我一会。”秦稍端在她额角落下一吻,顺手捋捋尹随心脑门上翘起的几缕头发。
媳妇儿都开口邀请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啊!
而后,秦稍端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浑身不着一纱,就这样钻进了被窝。
今晚秦皇岛的风很大,吹得窗子呜呜的响,尹随心躺在秦稍端的怀里,感觉无比的安心。
秦稍端使劲的嗅着独属于尹随心的香甜气息,嘴巴凑到她眉眼间细细的亲着。
“这里也来一下。”尹随心笑嘻嘻的努了努自己的嘴巴。
秦稍端凑上去啃了个痛快。
在秦皇岛,老爷子休息的早,也催促着他们早些休息,说早睡早起对身体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