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能安静地听我说？”他有些生气。
“我不管，那就不是布莱克干的不可能是他干的。”诺伊尔难得傲娇。
站长冷笑一声，“现场有大量的暗影系能量破坏痕迹，有些地方会出现灰色的布条，目击精灵纷纷指出那是个穿斗篷的长发精灵，肩旁有两个燃火的能量球。”他按了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虚影，看不真切。
大家都哑口，不知如何再反驳。
“呵，相较于布莱克，霓冰可是赢得了很多好评。”雷蒙笑了一声。
伊兰迪轻轻碰了下艾辛格，示意他不要冲动。
“霓冰长啥样。”雷伊撇开话题。
“众口不一。霓冰似乎在每次行动都会伪装自己。”卡璐璐竖起一根食指，“我们在很多星球探访过，霓冰几乎总会在布莱克之后出现。而ta的外貌一直是个谜。”
“我们也询问过那些受到帮助的精灵，不过他们的回答都不一样。”“咪咔咪咔。”
“他们有的说霓冰是男，有的说霓冰是女。”“有的说霓冰有一张白皙的脸，有的说是黄色，还有的说是戴面具，面具在不同的精灵描述起来，连两个一样的说法都没有。”“上次贝塔星有个精灵说霓冰有很长很长的长胡子！”“霓冰在火山星和海洋星分别穿戴了斗篷和坎肩。”“霓冰的眼睛，就我们听说过的，红棕黄绿蓝绛绀……”“连霓冰这个音，在帕诺方言里就有n种写法，尼饼啊妮秉啊匿病啊……”
真是个神秘人物。战暗联的几个成员有的摇头，有的咋舌，有的面带质疑，有的不乏惊诧。
……
“我带你们熟悉熟悉地形？”出了会议室，雷伊忽然开口道。
“好啊。”缪斯应道。大家也纷纷点头。
于是出了舱门。
“雪景很美。”雪萌感慨道，“我想起了我的故乡……不过它已经不存在了。”
“安了。”格莱奥揉了揉她的头。
卡修斯一脸茫然地看着雪地。
“卡修斯，来这边。”雷伊朝他招了招手。
“……哪边……”他有些木然地吐出几个字来，视线飘忽着。
“来我这边啊。”“……你在哪儿？”
雷伊皱起眉，他走到卡修斯旁边，“喂！？”
“雷伊……？”卡修斯茫然地看向声源。
雷伊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卡修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你有雪盲症……”雷伊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啊……什么症？雷……雷伊，你在哪儿呢？”卡修斯揉了揉眼睛。
雷伊抓住他的手，“跟我回赛尔号。”
“你走慢点……唔，我眼前白茫茫一片……”
走进赛尔号，卡修斯的视力很快就恢复了。雷伊指向不远处敞开的舱门，“那是盖亚，你看得到他吗？”
盖亚意识到雷伊在指他，于是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卡修斯眯了眯眼，一片空白之间只有一点点模糊的黑影。他摇头，“看不清。”
精灵的雪盲症亦不同于人类；如果某个精灵有雪盲症，那ta可能这辈子都治不好。
在看到大片的白色时，ta的视力约等于0；但是转向其它地方以后，视线就会立刻清晰起来。
“你是地面系精灵……也正常。”雷伊揉了揉他的头。
“那在斯诺星我岂不是什么也不能做。”卡修斯一脸沮丧。
“没关系。”雷伊笑了笑，“那你待在赛尔号，我带他们逛逛斯诺星。”
“别把我自己留这儿……”卡修斯摇头。
“……”雷伊阖眸想了想，“让安凉留下来陪你。”
卡修斯想拒绝，但还是没开口。
……
安凉故意躲卡修斯似的，离他远远的。
卡修斯也懒得搭理他。他只是呆滞地看着窗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雪盲症……雪盲症……卡修斯在玻璃上划出几个字来。他慢慢闭上眼睛，额头贴在玻璃上。
“你还好吧。”安凉小声问道。
“……”卡修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害怕我？”
“噢，我是机器人，在这种天气里我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你是地面系精灵，碰到我的话，很容易冻伤的……所以我得离你，远一点。”安凉解释道。
卡修斯头一次觉得安凉竟然这么贴心。
……
俩“人”坐在桌旁——仍然隔得远远的——发着呆昏昏欲睡了很长一阵子。
卡修斯回头去看窗外，仍然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眼里忽然含了泪，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难过。
“他们再不回来就回不来了。”安凉忽然站起身趴在窗户上，“卡修斯，我得出去找找他们。”
“什么……？”“暴风雪！”
卡修斯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啊？！”
安凉披上一件斗篷，然后拔步出门。
卡修斯不知怎的竟追了上去。
随着舱门关闭，他一下子不见了安凉的影子。
也看不到赛尔号。
风很冷，夹杂着雪花刺在他身上。他感觉血液都凝固了，连能量都被冻结了。
他跳了两步，朝前漫无目的地跑，试图暖和一点。
可他是地面系精灵。
他连自己怎么倒在雪地里的都不知道。
他只感到，很冷，很冷。
……
“唔……”似乎暖和了一点。他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他试图睁开眼睛，结果感到被束缚的疼痛感。
“傻*孩子。地面系精灵在暴风雪里瞎蹿。”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
“你是……”卡修斯被勒得很痛。他颤抖了一下，然后发现无果。
“别乱动咯。”那个声音似是笑，“在下霓冰。”
“……霓冰？”卡修斯眉头一皱，“你就是霓冰？”
“往昔如霓虹璀璨，今日若冰霜心寒。霓冰就是我，我就是霓冰。”ta来了两句自我介绍。
“……这是哪儿……”“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哪儿。”“……你男的女的……”
屋子里尴尬地安静了一分钟。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男的女的。”那个中性的声音继续说道，“哎，我是把你交给黑魂，还是送你回赛尔号？卡修斯，啧啧啧，你不知道欧比的赏金有多高。”
“随你的便。”卡修斯冷笑了一声。
“呵。”霓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昂头，“你以为你有点骨气就能感动我？我可是跟布莱克交手过的，可知道你们战联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
“呸！”卡修斯吐了他一口吐沫。
随即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卡修斯脑袋里嗡嗡作响。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切，你现在是我案板上的鱼，还这么作。”霓冰说道。
卡修斯看不见她的表情。他又耳鸣了一阵子。等感觉好些了，他又开口，“你知道布莱克在哪儿么。”
“他？你没听说吗在黑魂。”霓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emmm。”
“……”卡修斯不再问。
“喂，我把你送给黑魂吧？”霓冰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卡修斯猛地一低头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然后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这大概是我讨厌精灵的原因了。”霓冰说着，“我尤其讨厌那个布什么克。呵！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收拾那些烂摊子。我无依无靠的，自己过日子，管他们那么多？呵！”
卡修斯只是晕得厉害。
……
“……卡修斯？！”
（本章完）
第202章 卡修斯重归赛尔号
卡修斯慢慢睁开眼睛，抬起胳膊挡在眼睛上面，遮住有些刺眼的灯光，“唔……这又是哪儿……”
正在一旁无聊打盹儿的雷伊忽然精神起来，“……诶卡修斯？”见他醒了，雷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这儿是赛尔号，你的房间。”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卡修斯还有些苍白的脸，“你去哪里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你……然后你怎么又昏倒在赛尔号附近？”
“……咳、咳……”卡修斯只感觉浑身冷得难以忍受，“……你是谁……？”
“我？我是雷伊啊。”雷伊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才发现烫的厉害，他转身去拿了条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额头上，把放另一侧倒好的热水递过去，“……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头痛……”他支支吾吾模模糊糊地回答道，“唔……咳、咳……我感觉脸上好热……队长……？你在哪儿呢……？”他一副有些烧糊涂了的样子，没有接雷伊的水。
“该不会烧糊涂了吧……”雷伊不安起来。他在床边坐下，慢慢扶起卡修斯，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让他暖和下来。“没事没事我就在这儿。”
“冷……”卡修斯的声音若有若无，低低的，“呜……”他有点发抖，“……布莱……克？”
“……完了真烧糊涂了。”雷伊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不是布莱克啦。”他再次把杯子递过去，“喝点热水吧，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卡修斯慢慢汲了一口，随即呛得咳嗽起来，脸色红得厉害，双肩随着剧烈的咳嗽颤抖着，“咳、咳咳……布莱克说好到斯诺星的时候陪我看、看……咳、咳……看雪原，咳……看雪原落、落日的……咳、咳……”
见他突然被呛到，雷伊有些慌地放下杯子，然后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听完队友断断续续拼凑出的话语后略带安慰意味地揽住他因咳嗽而剧烈颤抖的肩膀，“没事，布莱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呜……为什么不遵守诺言？”卡修斯忽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咳、咳……布莱克……”泪水滑过他烧得通红的脸颊。
“啊呀？”卡修斯突然一哭，雷伊自己也有些慌张地想要安慰他，他抬手帮他摸掉眼角的泪后放轻了声线，“没事的卡修斯，等你好了就带你去。”
“……你又骗我了。”他抽泣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咕哝着什么东西。
看到他这个样子，雷伊心里像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异常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布莱克……”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把靠在自己肩旁的卡修斯搂紧了些，“不骗你。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看落日啊。”
“……你答应了的。”卡修斯身子一栽歪，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嗯，我答应了的。”雷伊看着怀里的白团子，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我替他答应你了。”他把卡修斯放倒在床上，给他掖好被角。然后下了床，俯身趴在他床边，阖眸小憩。
……
卡修斯差不多退了烧，第二次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雷伊，“呣……队长？”
“哎，怎么了卡修斯？”听到卡修斯叫自己，他立马抬起头来看着他。
“队长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布莱克回来了，他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看落日……嗯……就是这样的。他还说，他答应我了的……答应我了的……”卡修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吗？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养病等他回来啊。”雷伊笑道。他的眼里却含着泪。
“……嗯嗯。”卡修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对了卡修斯，你去了哪里？我们哪里都找不到你。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赛尔号附近？”雷伊撑起胳膊，坐在床上。
卡修斯睁开眼睛，“安凉说有暴风雪，然后我想去找你们……然后在雪地里冻僵了。之后……有一个自称霓冰的家伙救了我……”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起来。
“你……遇到霓冰了？那，ta没对你怎么样吧？”听到这个消息，雷伊感到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卡修斯的手，扫视着他。
“……”卡修斯看了看雷伊，又看了看他抓住自己的慌张样子，“……形象。”
“……啊噢。”自知失态，雷伊便轻轻咳嗽了两下，“咳，卡修斯，你现在还能记起来什么吗？还有，关于霓冰，你现在了解了多少？”
“嗯……”卡修斯捏了捏下巴，“我被ta蒙住眼睛捆住手……ta的声音很中性，辨不清男女。听声源，我感觉ta应该比我高……”
“明明谁都比你高好不好。”雷伊打趣道，捏了一把他认真满满的脸，“让我记下来。”他拿个小本本整理着卡修斯提供的信息。
卡修斯不爽地瞅了雷伊一眼，气氛较于之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闭上眼睛，“嗯……ta打了我两巴掌，我现在还耳鸣……ta大概很有力气……”卡修斯说着便不自觉地摸脸。
“……ta打你了？打你哪儿了……脸？”雷伊抬起手轻轻抚上卡修斯刚才捂住的地方，“还很痛吗？ta怎么连我的灵都敢打！”
卡修斯笑了一下，“我没事了队长。嗯……ta靠近我的时候，有酒的味道……不同于乐兰酒。是之前，赛尔号上偶然拿出来的，你向我们介绍的梦魂酒——帕诺的特产。”
梦魂酒是一种不同于乐兰酒的精灵饮料，主要原材料是帕诺特产梦魂兰的花瓣。乐兰酒没有“醉”的过程，不胜酒力就会睡着；而梦魂酒，喝多了是会耍酒疯的。如它的名字，醉时像做梦一样，缥缈却又清晰；感觉灵魂出窍了一般，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
“梦魂酒的味道……难道他是帕诺的精灵吗？”雷伊回忆着他所认识的帕诺人形精灵，还真没有几个。“听你说的，ta也不像是喝醉了。”
“um……”卡修斯仔细回想着，“那个屋子里……还有血的味道……”
“血腥味……除了这些呢？”雷伊思考着。
“um……ta的语气里透着某种……绝望。感觉ta很厌世的样子……ta说ta不喜欢精灵，尤其不喜欢布莱克……而且，ta帮助别的精灵，也不像是自愿的……很高傲的感觉，什么都不在乎、不关心、瞧不起。”卡修斯的脑海里浮过ta的每一句话。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雷伊有点吃不消。他手里的羽毛笔飞快地移动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卡修斯。于是他发现了卡修斯的异样，“你现在怎么样？”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卡修斯答道。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
雷伊放下本子。他想了想，坐得离卡修斯近了些，然后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嘘。听我讲个故事。”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练功不认真，气到了师父。师父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我都被他打倒在地上了。盖亚吓坏了，远远地站着……
“那天晚上师父休息了以后，我自己坐在房顶上看星星，看着看着，又想起来这件事……然后自己特别难过，呜呜咽咽地，偷偷地哭。
“然后盖亚就来安慰我了。
“他问我难受不难受，我说，我耳鸣……
“然后他就像现在我抱着你一样，抱住了我，跟我说：
“耳鸣的时候，你的心也乱了。试试去听听另一个精灵的心跳。当你听到那种有力的，稳定的声音的时候，你的心里，会安静下来。”
卡修斯靠着雷伊的胸口。咚，咚……很坚定，很平稳的声音，给灵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待他渐渐没了声音，雷伊轻轻地揉了揉他，然后慢慢把他放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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