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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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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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财她缺,可钱财总有花完的时候,如果能够得到自由身,不再受那一纸调令的管制,海棠也能早日脱身,跟一家人团聚。

    至于钱财,有手有脚,又有本事,只要世道太平,好日子总能再挣出来。

    武大和刘婶子喜得不得了,知道她能得到这般厚待,那已是城主格外开恩了,只是如今难民营和后卫司还缺着人手,且武大和元青都知她是个能耐的,怎会放她离开,苦口婆心挽留她一番后,海棠也只能勉为其难,留下继续帮忙,只是说了,这忙最多再多帮一个月,她便要离开这处,回自己家去。

    这一日黄昏,早早料理完难民营的事,元青又送了海棠回去。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小半丈的距离,不远不近走着。

    难民的病况得到控制,可灾民的生活依旧没有半分起色,二人行来,看到处处惨象依旧,他两个心情压抑,说的话也少的可怜。

    临到后卫司大门,领头的元青突然顿住步子,扭转身来,看着海棠,目光定定。

    “元元青哥,这么快就到了?”海棠回神,生生刹住脚步,差点撞到他胸口上。

    险险定住,轻轻挣脱开元青托扶过来的双手,海棠笑着责备道:“元青哥,你是要把我鼻子撞塌啊?下回停步,可不许这般突然”

    说完,她还不放心,捋了一把自己的鼻梁,见好端端不疼不痒,还高挺着呢,这才放了下手去。

    元青笑起来,刚被别开的手又虚扶过来,轻语道:“妹妹你这般活泼,还跟以往一般真好!”说完竟是又重重叹口气。

    海棠觉得他这般举止过于轻浮,在这人多眼杂的大门口实是不妥,可忆起往昔,他的重重关照恍如就在眼前,心里的那股不安和烦躁慢慢就淡了几分。

    “咳”海棠轻轻嗓子,提醒他道:“今日不早,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去武叔那帮会儿忙去了”

    元青定定看着她,置若罔闻,低声嗫嚅道:“海棠妹妹我我有些话跟你说”

    大门口处,进进出出好像来了几个戎装的官兵,来来往往人多,她二人杵在这里,实在是惹眼。

    海棠赶紧打断元青,“有话明儿去了难民营再说吧,今日不早,元青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顾他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直接朝着药房处走了。

    元青眼睁睁看着她跑远,满肚子心思生生卡回肚子里,只觉着苦涩甜蜜交杂,端的是煎熬无限。

    摇摇头,元青再次朝早不见她影子的后卫司看了最后一眼,这才狠心转身,回了难民营。

 第254章:掳走

    海棠急匆匆进了院门,心里的不安才去了些。

    今日元青举止古怪,看着她的眼神也着实不妥,实在是让人浑身难受,恨不得快些跑开就好。

    海棠心知这小大夫定是对她动了异样心思,原来就只觉着他是个可爱的小药童,如今他长大成人,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可亲可敬的大哥哥,别的旁的心思,是半点都没有。

    海棠叹口气,摸了摸手背上漾起的一片鸡皮疙瘩,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看来以后这难民营还是少去为妙了,现在瘟疫得到控制,灾民膳食也有妇人妥善安排,而忙忙碌碌许多日子,她也没有在那一处遇到过她爹,何况她现在也不需要再躲着那个色胚,再去难民营也没啥意义了。

    自己对元青,只有兄妹情谊,如若时时在人家面前晃荡,给人希望,那倒是她的不是了

    海棠一路瞎想着,一路慢慢朝着药房跺来。

    身后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又急又快,海棠没有回首,只把身子往路边靠了靠,给人让个路。

    她继续朝前走,冷不丁身后那人突然在她面前半丈处顿住步子,一把将她拦住,朝她作个揖,抬头气喘吁吁道:“是海棠姑娘吗?我家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这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名字?”海棠疑惑,将他上下打量一通,浑身不由紧张起来。

    这军士穿着整齐戎装,这身衣裳海棠不陌生,整个西河城的普通士兵都是穿成这样的。

    她只是好奇,他家大人何许人物,怎会知晓她姓名,怎会传唤她,要知在这一处,她可是本分的不能再本分了。

    “这”士兵来回挠着脑袋,憨笑道:“在下是奉命行事,海棠姑娘有疑问,还是自去问我家大人吧”

    说完男人朝前领路,还不忘拿眼神示意她跟上。

    海棠疑惑更大,却不敢真撇开这小兵,只好跟着他身后,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前行。

    走到门口,那小兵指着不远处一颗粗壮大树道:“我家大人就在那树后,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你家大人怎会这般不靠谱?”海棠朝那边仔细张望一番,那树少要十来个人才合抱得住,躲在后头,是人是鬼,藏得滴水不漏,如何看的清。

    那小兵又憨笑一声,再次用眼神催促海棠前去。

    肚子里的疑惑更大。

    后卫司大门口,人来人往。海棠思忖片刻,抬脚就往那树走去。

    几百号官兵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有游鬼蛇神之类的恶人作乱,这大人是何许人,为何要找她。这人卖的关子如此之好,无论如何,她也要闹个明白。

    海棠提着小心,一步步朝着大树跺去,视野慢慢开阔,树后一匹黑色骏马蓦的出现在眼前,那马匹甚是肥壮,浑身的毛皮梳理的光亮,看着精神抖擞,实是帅气万分。

    马上坐了一个男人,着一身黑衣,宽肩窄腰,背挺如劲松,只不过那男人此刻正背对着她,看身形也不像自己认识的人。

    海棠顿住脚步,心下纳闷,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叫错人了,冷不丁这男人突然转过脸来。

    阔眉星目,挺鼻薄唇,本该是正气英挺的一张脸,却生生被一撇痞笑给破坏殆尽

    这人这人不是柳行武那色胚吗?

    海棠脸色大变,心里头咯噔一声,吓得生生往后倒退两步。

    “怎的,见了爷就这般不高兴?”柳行武打了个哨子,马儿自顾自转了个弯儿,朝着不远处的海棠喷了一口鼻气。

    这畜生

    主人欺负人,这畜生马仗人势,也是如此无礼!

    海棠蹙眉,敢怒不敢言,转身就要往回跑去。

    脚未抬起,腰间蓦然一紧,她惊得一声大呼,尚未明白过来,人已经落进了柳行武怀里。

    柳行武拿马鞭把她卷了上来

    海棠又气又怕,浑身止不住发抖。

    耳畔边传来男人的浅笑,粗重鼻息扫过她鬓角耳轮,如同蛇信一般,让人升起无端寒意。

    挨得近,那股子阳刚之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厚重得将她湮没。

    海棠深吸一口气,僵着身子呵斥他:“柳行武你发什么疯?有话好说,掳我作什么?”

    “总算亮出你的小爪子了,小老虎”男人含糊着答非所问,突然间一把揽紧她,提起缰绳打马快步朝前冲去。

    两人一马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射出,西风迎面扑来,刮得人脸颊生疼。

    耳边呼呼风响,屁股底下颠簸不平,身后男人肌肉紧实,堪比铁板。

    海棠吓得尖叫,不敢倚靠他,不敢抓他手臂,更不敢低头朝下张望。

    可屁股底下的垫子实在是颠簸,肉呼呼的吓人的紧,跑出不远,她早已失了人色,一张脸吓得惨白,倚靠在柳行武怀里手脚瘫软,再没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架势。

    什么鬼规矩,什么色胚,都被她丢了个精光,眼里只剩下倒退如闪电的枯树,民房,耳畔边也只剩下呼呼的风声,男人的轻笑声

    “你你作死啊,快放我下来!”海棠打着哆嗦,死扣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恨不得抠出一个洞。

    凉风倒灌,张嘴丢出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已被呛出好几声咳嗽。

    身后男人笑的更猛,胸膛处随着高低起伏不停。

    她打他,她骂他,那男人统统充耳不闻,自顾自打马,极速前行。

    海棠气急,从未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厚脸皮,也从未料到自己居然如此不中用,此刻除了依赖他,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宽阔的官道上,一马张扬而去,激起尘土无数。

    片刻工夫,已跑出数里

    离后卫司越来越远,她一番挣扎也闹得浑身冒汗,手脚酸软。

    海棠心生绝望,也累了,知晓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她的沉默换来了男人的优待,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些,海棠赶紧坐直身子,离开他胸膛处,暗自喘息。

    一路狂奔,直至天色擦黑,柳行武终于在城边一处黝黑诡异的建筑群前勒住了马。

    翻身下马,柳行武张开手臂,要抱她下来,海棠倔着,不要他相帮。

    柳行武妥协,含笑抱胸站得远些,眼都不眨等着看她笑话。

    海棠紧抿着嘴角,抓紧马脖子上的长长鬃毛,翻身呲溜着滑下来。

    马受了痛,待海棠站定,马嘴突然凑近,又冲着海棠一阵喷气,吓得她又是一番蹦跳。

    这一举动傻气至极,惹得柳行武抑制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第255章:相争

    海棠恶狠狠瞪他一眼,迈着打着颤儿的双腿,边小步朝着一颗树走去,边怒斥道:“你这色胚,拉我到这里,打的什么算盘?”

    柳行武收了笑,上上下下打量海棠一通,说道:“姑娘张口色胚,闭口色胚,可我这色胚当得实在是冤屈,并未讨到半分便宜,要不柳某现在就成全姑娘一番,也对得起我这色胚的名号了”

    说着就欲欺身上前。

    “你你不要脸!”海棠吓得失了颜色,一张脸更显苍白,生怕他说的真话,赶紧躲到树后,越发恶狠狠瞪他,真要把他脸上瞪出两个大洞。

    男人混不在意,笑着笑着突然冷下脸,蹙眉问道:“听说你最近,跟那姓许的小子走的近?”

    海棠冷笑:“你管的倒是宽,我跟何人走的近,还需跟军爷报备?”

    “伶牙利嘴的,倒是能说!”柳行武拿着马鞭,在手心处敲打,正色道:“以后跟那姓许的远些,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两个拉拉扯扯!”

    拉扯?她和元青何时拉扯了?

    海棠心下疑惑,然也被他这话气笑了。

    姓柳的步步紧逼,她也不是吃素的,怎会让他占到这口头便宜去。当下不客气反唇相讥:

    “呵柳军爷可真会说笑,我和你本就是两个生人,军爷管管你手底下的小兵倒也罢了,这闲事居然管到良家女子头上,可是管过头了?”

    柳行武被噎住,楞了片刻,突然又渐渐扯起嘴角,笑了。

    他换了一副轻快语气:“是呢,我倒是忘记知会你一句,后日我便会叫上媒人,去你家提亲去,良家女子我自然管不得,我的女人,我总能说上话”

    柳行武这番话丢出来,真把海棠吓得面色全无,后背生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这泼皮,我早就定下亲事,即将许为人妇了,你瞎说什么浑话?”海棠气急,口不择言。

    两人如斗兽,相互瞪视。

    柳行武上扬的唇角慢慢放平,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眸子里好似烧着一盆火炭。

    他冷脸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海棠虽怒火中烧,却很快生起后怕,步步后退。

    只因那男人不像人,倒像那狮子猛兽之流,恶狠狠的样子要将她活剥生吞。

    “哪个男人?那姓许的?”两个相隔咫尺,他站定,逼问她。

    随着这话问出,柳行武周身肃杀之气渐渐收敛,脸庞冷硬。

    男子怒意片刻间消散于无形,海棠却知他定然不是这般容易打发的人,所幸豁出去,扯了个弥天大谎:“不不是许大夫,是我青梅竹马的柱子哥,现在他尚在海外,这一趟归海回家,就会来与我成亲,我们我们早已花前月下,私定终身”

    柳行武没接话,定定看她,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漏洞。

    海棠没有闪躲,冷脸回视。

    她心里清楚,和这种自私霸道又有权势的男人打交道,越不能软弱。

    往往一口回绝,杀得他措手不及,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也比那钝刀子砍不到要害处强。

    把柱子一口气拉出来当盾牌,海棠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慌,会胆怯,会难堪,却不知为何,说了他的名号,心底处竟然无端生出了莫大的勇气,竟觉得畅快无比,就像心里背负多年的秘密,终于大白天下一样。

    想到柱子,想到那陪着她上山下地的少年人,胸口莫名一丝甜意上涌,让人心血澎湃,激动莫名。

    此刻当着这陌生男人隔空表白那少年人,实是不可思议

    说了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海棠不知不觉在柳行武眼皮子底下红了脸,她下意识捂起脸颊。

    她原本生的一双杏仁眼,闪亮灵动,娇俏异常。这一番小女儿的举动,含羞带怯,又平添七分风情。

    柳行武冷眼看着海棠的一举一动,心里蓦的涌起一股滔天恼意!嫉妒,愤怒,不甘,重重交杂,烧的人憋火万分。

    他压制住翻江倒海的情绪,收敛神色,并没有接海棠的话,只是淡淡道:“今日带你来,是要你去指认一个人,这就随我来吧!”

    说完提鞭朝前,快步而去。

    刚刚还剑弩拔张的气氛,因男人这句话,转眼消散于无形。

    “这这人真是有病!”海棠错愕万分,嘀咕着赶紧跟上。

    前头男人走的飞快,半点没有停留的意思。

    海棠环顾四周,这一群建筑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周围连个瓦房茅屋都不见,周围只见着一大片树林子,西风起枝垭飘舞而起,远处鬼火飞串,忽远忽近,有些似乎要朝她飞来。

    后背心一阵发凉,她提起裙摆飞也似的朝着男人身后跑去,生怕跑慢了被那鬼火追上。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柳行武居然有这般癖好,拉着她跑到荒郊野外,拉着她居然来到了监狱大牢

    忍着森森寒意,她亦步亦趋,跟在这色胚身后,看着守衙的官差对着他点头哈腰,看着他迈了一个坎,又进了另一道坎,每重大狱皆关押着犯人,见得生人来,这些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罪犯皆趴俯到锁栏前,厉声哀嚎:“救救我,大人我是冤枉的”

    锁链重重,带起一阵金属摩擦声响,声声刺耳。

    海棠吓得早抓牢了柳行武的袖子,任他甩了几通,都没甩掉她。

    “胆子不是肥吗?这就怕了?”柳行武头也没回,嗤笑道。

    “你”海棠被他堵得一口气没上来,忍了忍才恨恨道:“你真是有病,带着我来这鬼地方,你到底要作什么?”

    “我要作什么你一会儿便知,”男人连着又穿过了两道门,突然顿住脚,背对她,咬牙切齿又道:“李海棠,别拿别的男人糊弄我,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好好的当你的差,咱俩好,你那情郎还能有几天安生日子过,若再说那样的浑话,真惹恼了我,那野男人必比这些阶下囚还惨!”

    抓住他衣袖的手猛然松开,身后没有牙尖嘴利的痛骂,也不见哭嚎。

    柳行武微微转身,见海棠一脸煞白,似乎丢了半条魂,心里微微有些疼痛,可更大的快意很快就湮没了这点小小的不自在。

    “吓着了?”柳行武挑眉,皮笑肉不笑:“这就对了我柳阎王的名声可不是平白得来的,好好听话,以后有你的富贵日子”

    说完,不待她回话,他踏步朝前继续走去

    海棠定定站那一处,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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