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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顾梓萌约我一起吃饭,于是我欣然答应。
051袁秘怀孕
吃饭的时候我和顾梓萌提起sunny,我不懂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明明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却为何从来不提起自己中文名,顾梓萌解释说是因为他在国外呆久了,英文名也叫习惯了。
我笑笑,不置可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秘密。
这种感觉就叫做旁观者清,或许顾梓萌处在她的位置上,也能看到我和肖煜之间的问题。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肖煜每天晚上下班便往我的出租屋跑,用他的话说,既然我不愿意去住他那里,那就只能他来将就我,正好我这里还离公司比较近。
顾梓萌对于肖煜的出现早已是见怪不怪,肖煜准备早饭的时候也会替顾梓萌准备一份,惹得顾梓萌总是嚷着说我找到了个好男人,我就靠在肖煜的怀里没心没肺的笑。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人也开始变得懒散,每天除了上班,回家就是跟肖煜膩在一起,偶尔肖煜也会有应酬,但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我的出租屋。
人在安逸的条件下,是会忘了一些事情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舒适的温度会让你忘了危险,于是袁秘书找到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她约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见面,尽管我觉得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聊的,但她再三申明,说是有事情要跟我聊,于是我便也去了。
我先到,她姗姗来迟,点了两杯咖啡,随手拿起一旁的杂志看,大约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她才出现。
见到袁秘书的那一刻,我有些被吓到,原本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出口说点什么,她朝我笑笑,然后在我对面坐下,低着头,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我问她,“你不是说又是要跟我说吗?怎么一句话不说?”
说实话,我对袁秘书是毫无好感,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不管她怎么出现,我总觉得她带着阴谋。
然而今天,她带来的消息足以毁了我和肖煜的感情。
她犹豫了好久,我也开始慢慢失去耐性,“袁秘书,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忙。”
我抓起一旁的包包打算走人,原本我就不愿意见她,到现在一句话不说,我是真的失了耐性。
她终于开口,短短四个字,让我从云端瞬间跌到谷底,“我怀孕了。”
我想大概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么难堪的局面,明明想潇洒的走人,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偏偏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
我僵硬的扯起嘴角,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可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于是放弃,冷冷的冲着她问,“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天旋地转,袁秘书的声音就好像是从云端飘来的,她对我说,“是肖煜的。”
尽管心里做了无数的假设,可当答案出现在眼前,还是承受不住。
我开了口,声音却哑得不像话,“那你该去跟肖煜说,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她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也多了几分躲闪和无奈,“我要是有办法,我又何至于来你这里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说的真对。
明明我和肖煜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却偏信自己能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我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
“他怎么说?”
我终究是不忍心看她这样,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千错万错,孩子是无辜的。
“他说他不会认这个孩子的,说会给我一笔钱,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助的就好像是个孩子。
其实我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她现在根本看不出来的肚子,“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孕检报告。”
她着急的想要找报告,我却摇了摇头。
一个多月,那就该是肖煜和她去北京的时候。
“你今天来找我,想必已经做了决定,你需要我怎么做?”不是我爱肖煜不够深,也不是我不信任肖煜,只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孩子,所以我的退让,对大家都好。
我爱肖煜,可是当我知道他和袁秘书的一切,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的,我都不能接受,就好像是一件纯白的t恤,被人涂了鸦,我就是再喜欢,也只能放手。
“我求你,把肖煜让给我吧。”
052分手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了,明明顶着正牌的名声,可偏偏在小三面前,落魄的像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袁秘和肖煜是怎么开始的我不想知道,我唯一清楚的就是,袁秘和肖煜有了孩子,只要没有我夹在中间,那他们就该是个幸福的家庭。
明明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心痛的无法呼吸,忍不住还要求证,“让给你?袁秘书,肖煜若是跟你有了孩子,那他就该是你的,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你又何必跑到我面前来侮辱我?”
袁秘书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想必为了肖煜的事情也是费尽心思,她的脸上挂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林夕,看来你是不知道你在肖煜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我愣了一下,按捺着心头的情绪,继续听她说下去,“我和肖煜,能有这个孩子,完全是个意外,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所以才会……”
“够了!”我站起身子,“袁秘书,你不必在我面前详细的描述你和他之间的种种,那样只会让我恶心。”
袁秘书讪讪的闭起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袁秘书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反而变得平和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林夕,我说这些不是想破坏你和肖煜的关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医生说我能怀孕已经是幸事,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再怀孕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来求你。”
“求我?”
“林夕,肖煜在北京的时候,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扔下一个亿的生意不谈,直接飞回w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跟他身边出现的任何女生都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走近他心里的。”袁秘书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
我还是不明白袁秘书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离开肖煜。”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有你主动离开他,我才会有机会。”
我后来是怎么离开公司的我已经不记得,只有袁秘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要你离开肖煜。”
她真残忍,明明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好处,还要我自己抽身离去。
我没有去公司,打电话给顾梓萌让她帮我请假,然后去菜场,买菜,拜托顾梓萌今天晚点回来。
我不希望我和肖煜做了断的时候,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在看戏。
就好像活生生的把自己的伤口扒开来给别人看,还要忍受别人对它评头论足。
跟肖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可否认我是快乐的,肖煜总是会细心的帮我安排好一切,无论什么,他都以我的想法为先,我依赖他,也渐渐的离不开他,今天却要亲手斩断这段感情。
其实我是相信肖煜的,我相信他不在醉酒的状况下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可事情已经发生,我做不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袁秘书母子两人的痛苦之上。
我买了洋葱,切洋葱的时候眼泪不断地流,也不知到底是被辣的还是怎样。
七点半,肖煜到家了,锅子上还在炖着骨头汤,散发着白色的热气,雾气中,肖煜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泪水,我背过身,他从身后环住了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就像从前一样,我擦了眼泪,装作高兴的问他,“回来啦?”
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知道你今天亲自下厨,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从来都是肖煜为我做饭,今天这样的日子,我却想为他洗手作羹汤,也算是报答他这段时间对我的好。
“去洗个澡吧,等你洗好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不着痕迹的掰开肖煜的手,把他推出厨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鼻头发酸,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同处一室。
肖煜去洗澡,我把饭菜端上桌子,肖煜喜欢吃清淡的,所以今天的菜都是清淡为主,清蒸多宝鱼,冬瓜骨头汤,芹菜虾仁,土豆炖牛肉,醋溜土豆丝,还有皮蛋瘦肉粥。
“好香啊。”肖煜一身休闲家居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今天这是怎么了?有客人要来?做这么多菜。”
我摇了摇头,“就我们两个人。”
他走到我身边勾住我的肩膀,“现在才发现,我找了个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的贤内助,这要是吃上了瘾,以后我可就离不开你了。”
我笑了笑,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拿出了之前沈姐送的一瓶红酒,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喝,今天却觉得,若是没有今天这瓶酒,下面的话我一定说不出口。
肖煜今天兴致颇高,我做的东西他吃了很多,酒也喝了大半瓶,我因为心情不好,大部分时间只是埋头喝闷酒,肖煜丝毫未觉,只是兴奋的跟我说着许多事,公司里的事情他也说了很多,说是商业机密,但对我却是什么都说。
九点半,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给他倒了最后一杯酒,“干杯。”
我笑着,肖煜愣了一下,还是举起高脚杯,跟我碰杯。
我喝完杯里的酒,放下酒杯,对他说,“肖煜,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却只当我是开玩笑,“别闹。”
“我是认真的。”明明舍不得分开,却偏偏要逼自己对他说些痛彻心扉的话,因为我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我看到的,都是他和袁秘书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
那画面就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伤我自己,也逼着我刺伤他。
“肖煜,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但是我也开始认清我自己,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就像是站在云端的王子,而我,充其量是个没有水晶鞋的灰姑娘,我跟你在一起很累,我没办法让我自己去迁就你的生活,我们就好像是两只刺猬,抱在一起只会伤害对方,所以肖煜,我们分手吧。”
我定定的看着他,逼自己不流泪,可心里却好像翻江倒海,过去的种种就好像是呼啸而来的山洪,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面前这张脸,因为我的话而变得严肃无比,我爱他,却不得不成全另一个女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亲手把他从我的心里剥离出去,痛到无法呼吸。
“这不是理由,你说过,你会努力成为能够站在我身边的女人,这才多久,林夕,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你心里的感受,请把你心里的理由告诉我。”肖煜的口气里多少带着些许恳求,我不忍看骄傲如斯的他对我低头,于是我闭上眼,狠了狠心。
“没有什么心里的答案,我就是太累了,也开始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那差距是我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的,肖煜,我们不合适。”
“不管你和我有多契合,可我们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肖煜,我不想拖累你。”
天知道我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每说一个字,都忍不住告诉他,我爱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肖煜显然被我说得愣了,呆呆的看着我,束手无策的坐到我身边,抱住我,此时此刻,他一个字都能让我崩溃,更何况是我如此贪恋的怀抱,我哭了,撕心裂肺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更不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到底对不对。
我只知道,如果背负着袁秘书的仇恨和肖煜在一起,那我会永远安心不了。
肖煜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此刻也乱了,他抱着我,就好像一松手,下一秒就会消失。
“林夕,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别用这么劣质的谎言欺骗我,记住,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不一定会是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肖煜似乎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对我说出这番话,可我根本顾不上这么多,我铁了心要把他“还”给袁秘书。
“肖煜,你走吧,我真的很累,回到你的世界去,别再来找我了。”我逼着自己离开贪恋的怀抱,躲进了房里,泪水不断地往下流,肖煜在外面不停地敲门,我却不管不顾。
我怕我一开门就会舍不得放他走,我把自己包进被子里,不去听他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门外没了声音。
小心翼翼的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然后哭到喘不过气来。
从今往后,我又是一个人了。
桌面上的一片狼藉提醒着我刚刚的一切真实发生过,我蹲下身子,拼命的咬自己的手臂,直到在手臂上留下一排排带血的牙印,那痛楚,却还是抵不上胸口的万分之一。
顾梓萌开门的时候,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泪水已经干涸,哭不出来,却也丝毫没有缓解心里的痛楚,她走到我身边,安慰着我,“别哭了,林夕。”
053请你离开公司
后来顾梓萌告诉我,肖煜一直没有走,他穿着休闲服一直等在楼下,十一月的天,到了晚上已是凉风习习,他冻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固执的等着顾梓萌回家。
“林夕,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他等我回家只是让我好好安慰你,还说他一定会把答案找出来,林夕,我真的不明白,这么好的男人,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去跟他分手。”每一次顾梓萌提起这件事都是恨铁不成钢,而我只是笑笑,把对肖煜的感情埋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我没有辞去星环的工作,反正如果不是肖煜刻意,我是不可能见到他的,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朱姐对我越来越满意,回家了吃完饭就是倒头就睡,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他。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顾梓萌开始说我冷血,表面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伤痛,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只要一停下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肖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是因为肖煜,每一天睁开眼睛,第一个跑进脑海的词汇便是肖煜。
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更想知道他身体是不是好,想知道他和袁秘书怎么样了,是不是订好了婚期,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可我无从得知。
所以我只能把自己投进工作中,用忙碌来逼自己忘记。
我情场失意,而顾梓萌跟sunny的感情却是突飞猛进,偶尔也能看到sunny在这里过夜,顾梓萌夜不归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回继续下去,直到我不再想肖煜,沈姐却来了电话。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就把夏晨放进了黑名单,本想和沈姐一起找出梁冉的动机,却因为和肖煜分手的事情而抛之脑后,沈姐打电话来,就是告诉我,“林夕,我知道梁冉为什么这么做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打的去了沈姐的公寓,沈姐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比起刚刚和肖煜分手时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