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以免为以后埋下祸患,如今的匈奴便就是例子。
两派人在朝上争得你死我活,成卓远却一直没有表态,只是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如此过了一个时辰,两方人都吵得口干舌燥了,成卓远仍旧是一言不发,倒是让赵如海派人给每人上了一杯茶润喉,一众朝臣端着茶杯,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候成卓远的一锤定音。
不想成卓远倒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叫了成卓豪出列。
“豪亲王,你来说说看,这段时日仁亲王谋反一案,可有什么进展?”成卓远缓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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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23
“豪亲王,你来说说看,这段时日仁亲王谋反一案,可有什么进展?”成卓远缓声问道。
一众朝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成卓远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怎么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了已经沉寂许久的成卓仁一案了。
成卓豪也是一脸雾水,顿了顿,然后赶紧出列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微臣奉万岁爷之命,主审成卓仁一案,已有两月,这两月,此案已基本上水落石出,成卓仁在宗人府供认不讳,且已经在认罪书上面签字画押,如今微臣以为本案可以结案了。”
“哦,他这样爽快倒是十分让朕意外,很好很好,”成卓远点了点头,一边又对成卓豪,道,“不过朕倒觉得他还有一桩罪没有认。皆”
成卓豪一怔,随即道:“万岁爷请讲!”
成卓远倒并不着急答复,只是目光在朝中诸人身上一一扫过,虽然他的目光淡漠如水,但是所到之处,却引得一众朝臣心中惶惶不安了起来,即便是慕容肃和陶连亭这样的朝中老人,也俱是心中一颤,如今的成卓远当真应了一句今非昔比,实在是城府极深,高深莫测,虽然仍旧是不到双十的青年,那一身子的气势,但却实在让他们轻松不起来。
“那你今日就带成卓仁去一趟城郊西槐行宫,让他去见一见恭亲王,想必恭亲王有话和他说,”成卓远缓声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看向慕容肃,一边又继续道,“朕记得清楚,当年恭亲王逼宫谋逆,乃是有人幕后指使,朕一直想知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到底是等不及要先皇驾崩,又是谁想借着恭亲王的手,夺得天池江山,朕觉得成卓仁必定知晓。”
成卓远话音一落,大堂之下更是静的出奇,随即一众朝臣纷纷交头接耳,都在议论,当年莫不是成卓仁指使成卓杨逼宫谋反?那一次成卓杨逼宫势利被囚禁宗人府不说,更是落得一身残疾,双臂被砍,唇舌被毁,成卓杨自是有口难言,所以一个数年,也无人再提及此事,若不是成卓杨这时候提起,只怕所有人都已经忘了,在城郊的西槐行宫,还住着一位曾为太子的恭亲王父。
慕容肃亦是心中一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成卓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向他,饶是慕容肃一脸镇静,但心中早已成了一团乱麻,三年前,成卓远继位的时候,竟然将成卓杨牵出了宗人府,安顿在了西槐行宫,而且还封了亲王,这是慕容肃断断没有想到的,也是慕容肃万万不想看到的,与他而言,成卓杨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安,所以这三年他过得并不安稳,好在一直无人关注西槐行宫,他也松了口气儿,只当是成卓远一时顾念手足之情,又或是想搏一个孝悌仁义的贤德之名罢了。
但是谁想,沉寂了三年,正值外忧内患的时候,成卓远竟然突然提起了似是早已被人遗忘了的西槐行宫。
慕容肃抬头,打量着成卓远年轻英俊的面容,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张年轻得几乎让他不屑一顾的脸下,竟然暗藏着这样多的城府,原来早在三年前,早在所有人都怀疑这个少年人的能力的时候,他早已悄然崛起,又或许,年少无知,一直都是挂在他脸上的面具,长久以来,他隔着这张面具,到底如何冷眼打量着朝堂中的每一个人?
慕容肃觉得从脚底开始冒冷气,那种冷,让他浑身轻微的哆嗦起来,今时今日他所站的位置,是他安生立命的保障,亦是慕容氏族富贵荣华的保障,多少年了,他站在这里,疑惑过、彷徨过、震惊过、算计过……但是却惟独没有惧怕过,只是现在,他觉得喉头有些紧,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成卓远,他到底知道什么?
成卓远,他都知道些什么?
慕容肃抿了抿唇,紧张地看着成卓远。
成卓远捕捉到了慕容肃紧张的神情,虽然一闪而过,但他却也瞧得清楚,成卓远淡笑道:“不知慕容王爷对此事怎么看?”
慕容肃心中一惊,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或是疑惑,或是求解,又或是沉思,他有些慌神,但随即却也稳住了,一边恭恭敬敬地道:“启禀万岁爷,四年前,恭亲王逼宫谋逆一案,先帝已有定论,且先帝又曾下令,任何人不得追查此事,所以臣以为,万岁爷最是仁孝之人,所以应当遵循先帝遗愿,否则臣怕先帝泉下不安,又会引起朝中动荡。”
“是啊,先帝曾下令不得追查此事,所以朕一直以来也是缄口不提,又安抚恭亲王,自是遵守先帝遗愿,但是如今却有人要藉此扰乱朝纲、动摇国本,朕就不能由着他乱来,”成卓远沉声道,顿了顿,又道,“王爷说的极是,若是追查下去,必定会引起朝中动荡,但是若不追查的话,这朝中就安定得了吗?如今国难当头,我天池大军在北疆誓死杀敌,偏偏却有人在这时候一再动摇国本,朕容他不得。”
一字一句皆是淡淡,但是所有人却忙得乌压压地跪下,齐声道:“万岁爷英明!”
成卓远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一边对成卓豪道:“豪亲王,此事便就交由你来处理。”
“是,微臣领命!”成卓豪忙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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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爱卿可还有别的事儿吗?”成卓远沉声问道。
一众人原本还争吵着是否让突厥、高丽割地赔款的问题,但是现在却还有谁人敢提?纷纷跪地不言。
“既如此,就退朝吧,”成卓远淡声道义,一边又道,“慕容王爷和陶大人留下,其他的人等可以退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山呼中,成卓远大步退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就只剩下了慕容肃和陶不凡两人,两人相对而视,瞧着对方一脑门子的冷汗,都是苦涩一笑,心中自然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成卓远又要怎样,尤其是慕容肃,他本来是要吩咐人先去西槐行宫打点一番的,但是如今,如何来得及?
谁让他们一开始都押错了宝?谁会想到这个最不受宠最不起眼的七皇子,竟会稳坐江山?慕容肃和陶不凡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四年前,成卓杨逼宫失败之后,不仅让慕容肃元气大伤,也让陶连亭乱了阵脚,陶连亭的父亲那是三皇子成卓仁的先生,自然陶府一早就站在了成卓仁的一边,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没有连累到成卓仁,但是却断了成卓仁登基为皇的所有希望,陶连亭也是遗憾不已,但好在那时候成靖之却向陶连亭抛出了橄榄叶,陶惠颜一举嫁入太子府,陶连亭始料未及更多的却是侥幸不已。
只是不曾想,时过境迁,成卓远竟对四年前的事儿念念不忘。
这时候,赵如海走过来,笑着对两人道:“二位大人,偏殿请,万岁爷特地让御膳房做了早膳,请二位大人一道去用膳。”
“是,有劳公公。”两人都笑着道,一边跟着赵如海,一边心中暗道,这一次,成卓远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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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24
“是,有劳公公。”两人都笑着道,一边跟着赵如海,一边心中暗道,这一次,成卓远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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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慕容肃和陶连亭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成卓远正在看折子,两人恭恭敬敬走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万岁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两位大人这样快就到了,”成卓远淡淡一笑,随手放开了那奏折,一边对赵如海吩咐道,“如海,可以去准备早膳了。”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躬身退下。
“王爷快坐,陶大人也坐呀,”成卓远笑着起身走上前,扶起了慕容肃,一边也扶起了陶连亭,“二位大人虽是臣子,但更是朕的岳父大人,且这里并不是朝堂之上,所以二位大人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万岁爷。”慕容肃和陶连亭坐下,心里面皆是忐忑不安,但是偏偏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焦虑地抿了抿唇。
成卓远亦是不语,缓步回到了龙案之后,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仍旧专注地看刚才的那份奏折,慕容肃和陶连亭不免都有些如坐针毡。
若是寻常慕容肃倒未必会这样紧张,偏偏现如今,慕容王府的一半军力都远在北疆,且最重要的是慕容南风也在那边,若是如今成卓远起了什么心思的话,大可以让成康全、周瑾、霍晨,从三方夹击而来父。
若是那样的话,慕容南风焉有活命的道理?
此时此刻,陶连亭亦是心慌如麻,他只一个独生爱子陶不凡,远在北疆,不管出什么岔子,他都远水不解近渴。
且陶氏一族历来都是文臣起家,虽名声在外,但却当真是有名无实,所以此番他让陶不凡参军,倒也不是没有想法。
两人坐立不安了半晌,好容易成卓远看完了手中的那本奏折,然后抿了抿唇,将那奏折放到了边上,抿了口茶,这才看向慕容肃和陶连亭,双目含笑,点了点手下的奏章,然后缓声道:“这一份奏章写的当真妙极,朕也看了有年头的奏折了,这样有意思的奏折倒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朕特地请二位大人进来一观。”
“是,微臣遵命。”慕容肃和陶连亭忙的齐声道。
话音一落,成卓远已然拿起那奏折,走下了龙案,然后递到了慕容肃和陶连亭面前,一边沉声道:“如今诸位大人都在议论如何解决突厥和高丽的问题,但是朕却觉得那并不是问题,到底是咱们的嘴中肉了,所以用不着心急,只等着咽下踏实也就是罢了,反倒是晾在一边,越是日久,越让他们难捱,自然到时候咱们的好处也就越大,如今最要紧的,倒是那匈奴人。”
“万岁爷圣明。”慕容肃和陶连亭一起躬身道,然后两人打开了那奏章。
那奏章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一页纸,说是奏章,其实更像是密信,而那落款却让慕容肃生生颤了颤,不是别人,正是匈奴王的玺印。
成卓远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和匈奴王有了联系?
那么成卓远……
可知道,他与匈奴王的种种勾结算计?
慕容肃少不得就是冷汗淋漓,口不能言,倒是听到陶连亭在一边惊诧不已。
“这匈奴王倒是让人意想不到,愿意与我天池和谈倒是意想之中,他们匈奴愿意开出的条件倒也十分不错,只是对我们天池的开出条件,实在是……实在是让人难料,”陶连亭看完那奏折,不由得有些咋舌,顿了顿然后对成卓远道,“万岁爷以为如何?”
“以一人性命换取两国和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说起来,当年赵大人乘匈奴人疲于瘟疫之时攻入匈奴,一时间匈奴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所以匈奴人自然对赵大人怀恨在心,所以如今匈奴王提出这样的条件,自然可以理解的,只不过,赵大人乃是我天池两朝老臣,可谓肱骨之臣,且又是朕的岳丈,若是朕真愿意将赵大人拱手交出的话,岂不贻笑于天下?”成卓远缓声道,一双妙目流转,看向慕容肃,一边缓声道,“不知慕容王意下如何?”
慕容肃赶紧躬身道:“启禀万岁爷,赵将军乃是天池栋梁,一片忠心自是不必多说,所以若是赵将军知道此事,必定会万死不辞,以谢国恩,所以微臣以为,万岁爷不必犹豫,早一日和谈,自然少一些将士流血牺牲。”
成卓远面有难色:“可是赵将军到底是朕的岳丈,兰妃之父,若是朕当真……”
陶连亭赶紧道:“万岁爷心慈,自是觉得为难,但万岁爷不光光是一介人夫,更是所有天池子民之父,若是将赵大人交与那匈奴人,兰妃娘娘固然会伤心怨怒,但却可以解救千千万万的将士子民,还请万岁爷以大局为重!”
“请万岁爷以大局为重!”一边说着,陶连亭一边跪了下来,慕容肃也赶紧跪了下来。
如今正是千载难逢除掉赵氏一族的良机,他们如何会放弃?
成卓远俯视着慕容肃和陶连亭,眼中无波,半晌这才微微勾了勾唇,然后道:“既是如此
tang,且就按二位大人的意思去办,只是这一次必定要好生安抚兰妃了,不如就择日册封兰妃为兰贵妃,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成卓远话音一落,慕容肃和陶连亭解释沉默,二人心中解释不安,慕容肃尤其焦虑,若是兰妃藉此机会一跃成了兰贵妃,竟与慕容微雪比肩的话,那自是万万不好的,且假以时日兰妃怀上龙种,那么慕容微雪失宠自然是可以预料的,那么后位……
慕容微雪怕是也没有指望了。
而且赵志胜以一人之身拯救千万将士,有这样的大功,成卓远自然会越发怜惜兰妃,且就算成卓远更加宠爱慕容微雪,但是迫于压力,他也必定更加倾向于功臣之女,那么自然兰妃的后位志在必得,到时候,兰妃之子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当下慕容肃赶紧道:“万岁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陶连亭也赶紧道:“慕容王所言极是,还请万岁爷三思!”
成卓远走到软榻上坐下,抿了口茶,然后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两人,顿了顿,然后道:“二位大人何处此言?赵大人立此大功,难道朕不应该嘉奖兰妃吗?”
慕容肃抿了抿唇,没有开口,却侧目看了一眼陶连亭。
陶连亭自然明白,慕容肃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的,他有心也不说,但到底如此陶不凡还在慕容南风的手里,却也由不得他不说了。
当下,陶连亭赶紧道:“万岁爷明鉴,那赵大人这一次的确是立了大功,但是万岁爷若是将赵大人之事张扬出去的话,怕是万岁爷从此都要背上了冷酷无情的骂名了,赵大人越是居功至伟,便就越累及万岁爷的贤名,所以微臣以为,不如对外声称赵大人并非被交易到了匈奴人手,而是战死沙场,又或者……”
成卓远勾了勾唇,讥诮问道:“又或者什么?”
“又或者,赵大人背主忘恩,投敌叛、国,”陶连亭沉声道,当下也不敢看成卓远,只是跪在原地,顿了顿,又道,“微臣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既不有损万岁爷和朝廷威严,又可以服众。”
成卓远挑了挑眉,缓声道:“这怕是不妥吧,赵大人忠心为国,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投敌叛、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