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微雪一怔,随即脸更红了十倍,自知必定又被宫中的下人都瞧见了,气呼呼地扭过了头,赌气不理成卓远。
成卓远笑嘻嘻地又黏过来,环着慕容微雪,沉声道:“怎么好端端地又给朕脸色看?真是越发像个凶婆子了。”
“谁像凶婆子啊?还不都是被你给气得!”慕容微雪气鼓鼓地说道,怒吼吼地声讨,“人家早就说了,不要……不要在下人面前那……那什么……”
说到这里,原本高亢的声音也细小的几乎听不到,原本的架势自然也荡然无存,成卓远最喜欢慕容微雪这种模样,少不得又逗她,道:“微雪你到底说什么啊?什么那什么的?朕都被你给搞糊涂了。”
慕容微雪扁嘴道:“就是……那什么,你明知顾问!”
成卓远继续装无辜:“是朕愚钝,竟听不明白微雪的话,怨朕,但微雪啊,你若是要定朕的罪,也必定要说清楚嘛,这般莫须有的罪名,朕可担待不起!”
慕容微雪又羞又怒,偏生拿成卓远没法子,气得用小手捶打成卓远的胸膛,咬牙含羞道:“你就爱欺负我!你又欺负我!”
“好好好,是朕的错,朕跟你赔罪还不成?”成卓远忙将慕容微雪拥入怀中,连声安慰,“不过微雪,你大概不知道每次瞧见你这般模样,要朕忍住不去一亲芳泽,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儿。”
慕容微雪旋即收了手,老老实实窝在成卓远的怀中,听着成卓远这样说,心中自然甜蜜,取出锦帕擦了擦脸,又给成卓远擦了擦,明明心里面早不生气了,却偏偏扁着嘴巴道:“要赔罪是吧?却也要看看你怎么赔罪,对了,青玉下午回来的时候说,你是要带着赏赐回来的,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什么赏赐?必定是你忘了!”
“朕怎么会忘?”成卓远一边笑着一边退去了慕容微雪的鞋子,连袜子都要作势退掉,慕容微雪忙拦住了成卓远的手,“你……你又要做什么?”
“今儿早起你不是喊着浑身酸痛吗?朕这就给你上上下下好好按一按,这样的殊荣,全天下可独独只有微雪一人能得,怎么样?这样的赏赐,微雪必定的喜欢吧?”成卓远趁慕容微雪不备,已经成功退下了慕容微雪的袜子。
慕容微雪吓得忙朝后缩,紧张地朝窗外看去:“卓远,你……你住手!这样重的赏赐我不要也就罢了,你……你赶紧停下来,这大天白日的,你休得乱来!”
“微雪日日为朕下厨,亲奉上膳食,朕心中感怀,自然要有所回报,要不然朕必定日夜不安啊,”成卓远不管不顾,已经自行脱了鞋袜,也爬了上来,一边冲慕容微雪邪魅一笑,道,“只是朕左思右想,朕身无长物,唯此这张脸长得倒不错,虽然以色事人原是不该,但为了微雪,朕却也心甘情愿。”
慕容微雪自是被成卓远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话逗得大笑:“我冷眼瞧着,若论起这天底下脸皮厚的,倒是非你成卓远莫属!”
“客气客气,夫人客气,”成卓远也不谦虚,不着声色地握住了慕容微雪白嫩嫩的脚,感受着指尖上的温暖和柔软,成卓远的声音忍不住暗哑了几分,“夫人既是如此夸赞,朕若不是真的做出一档子厚脸皮的事儿,又怎么对得起夫人的期待?”
一边说着,成卓远的手一边沿着慕容微雪的脚踝朝上面滑着,慕容微雪浑身上下立时都长满了鸡皮疙瘩,忙一巴掌打在成卓远的手上:“卓远,别这样,外面都是人,再者一会儿子又要用膳了……”
“不碍事儿,如海在外面,必定会处理得宜,夫人不用担心,”成卓远的双手轻巧地就撩开了慕容微雪的长裙,一瞧见下面肉粉色的绸裤勾勒出慕容微雪双腿的满面轮廓,眼睛愈发深沉,少不得一双手愈发放肆起来,“以前总听六哥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朕却从来不信,只不过遇到夫人之后,朕却不得不承认,此话不假。”
慕容微雪死死握住成卓远的手,羞得眼睛都湿润不已:“成卓远,你快停下,这……这大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没得让人笑话……”
成卓远蓦地就笑了:“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朕也是凡人,自下午吃了微雪做的茶点,便就一直想着早点回来,难道微雪都不想朕吗?”
“我自然是想你的,可是……”不等慕容微雪的话说完,成卓远已经咬住了慕容微雪的唇舌,一边大手轻车熟路地伸进了慕容微雪的长裙中,在里面上下一番摸索,慕容微雪的气息早就乱了套,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挣扎,渐渐地便也沉浸在这样欢情之中。
一阵深吻,慕容微雪只道是已然地老天荒,每每与成卓远亲吻,慕容微雪都有这样的感慨,所以等到成卓远放开她的时候,她每每都半天缓不过神来来,等到瞧见成卓远手上的粉色鸳鸯肚兜的时候,慕容微雪这才蓦地坐了起来,却瞧见自己衣衫整齐,偏偏感觉到贴身衣服有些异样,而成卓远一脸洋洋自得,正嗅着那肚兜上的味道,一双绝美的丹凤眼正邪里邪气地看着她。
慕容微雪不由的愈发红了脸,想起洞房花烛夜,成卓远连解衣扣都那般费劲,如今倒好,什么登徒子的本事倒都学上了手。
慕容微雪自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嗔道:“成卓远,你又欺负我!”
成卓远笑着将那肚兜放在一边,然后又伏在了慕容微雪的身上,对上慕容微雪的眼睛,扬扬眉,道:“此话差矣,朕只会疼爱微雪,如何舍得欺负?”
慕容微雪才要反驳,外面却传来赵如海的声音:“启禀万岁爷,晚膳已经准备就绪了,现在万岁爷和贵妃娘娘是否用膳?”
慕容微雪宛若听到了救星一般,刚要开口,却蓦地被成卓远吻住了,自是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到底慕容微雪还是娇喘吁吁地软在了成卓远的怀中,成卓远一边解着慕容微雪的衣扣,一边心情很好地对赵如海道:“不急,朕和贵妃有要事儿商讨,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赵如海自是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要事”,赶紧地退下,也守在一旁不让他人靠近。
自是好一番折腾,等到用膳的时候,慕容微雪早累的抬不起手,成卓远却是精神勃勃得很,心情很好地拥着慕容微雪用膳,一勺一勺仔细地喂着慕容微雪,任凭慕容微雪接连飞了几季白眼,成卓远仍旧笑意不减。
待到用完膳,青玉进来收拾,慕容微雪兀自懒得动弹,便仍旧偎在成卓远的怀中,成卓远则随手从那书架上取过一本《李易安全集》来看,如今随不比深冬那般寒冷,但到底暖阁中还是铺着地龙,香炉中也点着百合香,暖阁里面自是十分馨香温暖,再者那烛光透着琉璃灯罩,愈发显得柔和温暖,慕容微雪原本就有三分睡意,此刻便于发困了起来,登时就闭上眼睛伏在成卓远的腿上睡了。
成卓远瞧慕容微雪昏昏睡去,忙小声唤了青玉取了一条小羊绒毯子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慕容微雪轻轻盖上,瞧着慕容微雪红彤彤的脸颊,还有小巧柔美的耳廓,成卓远越看越爱,少不得就轻轻摩挲了几下,惹得慕容微雪皱眉哼哼了两声,活像只贪睡的猫咪,成卓远笑着放开了手,一手捧着书,一手轻握着慕容微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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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小心翼翼地走出暖阁,又将暖阁的帘子放下,瞧见赵如海正站在外面,便走过来使了个眼色,带着赵如海来到偏殿,青玉让赵如海先坐下,然后从小厨房里端来了几盘小菜,并两碗饺子,也坐了下来。
☆、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16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16
青玉小心翼翼地走出暖阁,又将暖阁的帘子放下,瞧见赵如海正站在外面,便走过来使了个眼色,带着赵如海来到偏殿,青玉让赵如海先坐下,然后从小厨房里端来了几盘小菜,并两碗饺子,也坐了下来。爱叀頙殩
“公公忙了这么大半天,必定是空着肚子的,奴婢也是饿着的呢,刚才正好炒了两盘菜,便请公公过来尝尝,”青玉推了一碗水饺到赵如海面前,笑道,“如今万岁爷和娘娘身边一时半会儿地也用不着咱们伺候,咱们也得空用晚膳。”
“呵呵,多谢青玉姑娘,劳烦你每一次都想得这样周到,”赵如海瞧着自己面前的那盘子腰果鸡丁,还有一碗红豆米枣粥,不由得心里面暖洋洋,这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却十分心细,竟记得自己的饮食喜好,赵如海一边夹了一块鸡肉,送到口中,一边忍不住赞道,“这味道当真不错,竟比御膳房的好要好。”
“那是自然,从前我们小王爷也最是爱吃我炒得腰果鸡丁,每每都会多吃一碗饭呢,”青玉扬扬眉得意洋洋笑一笑,蓦地却又皱了皱,摆弄了几下筷子,然后有些担忧地看着赵如海,到底还是怯生生地开了口,“赵公公,我听说……那个万岁爷和娘娘的洞房花烛夜那晚,小王爷……小王爷他曾来过太子府,还对万岁爷十分无礼,不知道真有此事吗?”
赵如海一时间也有些默默,想到那天慕容南风的疯癫模样,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然后对青玉点点头,道:“是的,那天晚上小王爷确实来过,不过小王爷一向恭敬有礼,那日必定是喝多了酒,才会夜闯太子府,至于对万岁爷有无无礼之举,只要万岁爷不曾怪罪,那便就是无妨,必定万岁爷这样看重贵妃娘娘,自然不会苛责贵妃的兄长。橼”
赵如海的话自是十分委婉,但青玉却也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隐情,当下便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娘娘对万岁爷一往情深,小王爷对万岁爷也是一向恭敬至极的,那日自然必定只是个意外!再说万岁爷更是大度宽宏,自然不会与小王爷计较。”
青玉夹了一块豆腐,却怎么也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心里烦乱至极,慕容南风对慕容微雪的感情,她是能瞧得出几分的,她心中自然或多或少有几分意难平,但是更多的是她不懂得,或者是她不敢去懂得的,所以她自然为慕容南风担心,不但担心成卓远因那日慕容南风冲撞太子府盛怒,更加担心成卓远也察觉了慕容南风对慕容微雪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过既然成卓远都不曾怪罪,她也略略安了心。
赵如海吃了半碗饺子,忽然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对青玉道:“这件事儿虽是万岁爷不加怪罪,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太后必定要生大气的,到底那一日小王爷确实对万岁爷拳脚相向,虽然万岁爷的龙体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到底也是小王爷放肆了,太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当今的万岁,哪有不生气的。噢”
青玉的心蓦地一禀,忙丢下了筷子,问道:“慕容王府自然不会张扬此事,我听闻万岁爷也有意遮掩,既是如此,太后如何会知道?”
赵如海手指在饭桌上点了点,一番深思后,方道:“那天晚上,小王爷在太子府失手打死了两名守卫,不过说到底都是小事儿,现在也都已经打点妥当,那晚上的侍卫也都是万岁爷的亲信,自然万岁爷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既是愿意既往不咎,那么就是不愿声张这件事儿事儿,他们必定也都会守口如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青玉忙问,一颗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儿。
顿了顿,赵如海又道:“兰妃娘娘和惠嫔娘娘当日住在后院的西厢,那地方离前院倒是不远,且那晚上万岁爷并未踏足她们宫殿,自然更没有掀过盖头,所以西厢两院上下必定都一夜未眠,所以若是被那两院的侍婢听到了一星半点儿,倒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自然不是好事儿!那陶惠颜惯会欺负我们娘娘,娘娘性儿好自是不愿和她计较,但她却哪里是个善类?若是被她知道了这些子事儿,必定要到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告一状!到时候太后必定雷霆大怒,不但小王爷要遭殃,就连咱们娘娘也会跟着受罪!”青玉气得死死捏着筷子,骨节都泛着青白,蓦地冷笑一声,道,“不过太后也素来不给她好脸子看,若是她还嫌自己不够惹人烦,只管说出去,横竖脸万岁爷都按下不提了,太后只会更嫌恶她,说不定到时候她连个嫔位都没得做!”
赵如海冷脸唬道:“是惠嫔娘娘,你一个做宫女儿的,怎么敢直呼主子名讳,若是被人听到了,可仔细你的皮!这儿可不是你们王府,万事儿都要守着规矩!”
青玉嗤笑道:“就凭她陶惠颜也算的上是主子?我呸,她不过是皇宫上下一个笑话罢了,连太后都发话了,让她日日抄写《女论语》,成年之前都不许近身伺候万岁爷,不是摆明了让她做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主子吗?哼!”
“怎么说都是主子们的事儿,怎么就轮到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置喙?青玉,你真是越发胆大了,”赵如海一脸严肃,当下又谆谆教诲,“即便贵妃娘娘和万岁爷都惯着你,你也不能这样口无遮拦,你这样说着倒是痛快了,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连累了你们娘娘的好名声?你个做奴才的,自是一心都要为主子考虑,哪里有你这样拖累主子的?”
青玉知道赵如海说的有理,忙点头:“是,青玉以后再不敢了,多谢公公提点。”
“行了行了,感激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赵如海亲手夹了一块猪肝给青玉,关切道,“瞧你瘦巴巴的,必定要多吃些补补身子。”
两人用完膳,小宫女来报,说是已经烧好了万岁爷和娘娘的洗澡水,青玉和赵如海忙起身,朝暖阁走去。
两人在门外停下,赵如海躬身道:“万岁爷,已经戌时三刻了,您该沐浴更衣就寝了。”
成卓远正看得投入,半晌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慕容微雪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抿着嘴唇,一边不耐烦地嘟囔道:“青玉,你又唧唧歪歪地做什么?哪里这么快就天亮了?”
成卓远瞧着好笑,便放下书,一边解慕容微雪的扣子,一边捏着嗓子道:“回娘娘的话,现下的确没有天亮,但是却已然天黑,所以奴婢是来伺候娘娘沐浴更衣的啊。”
“青玉,你今儿怎么这么懂规矩?竟还学会毛手毛脚了……”慕容微雪懒洋洋地睁开眼,却蓦地发现一张放大的笑脸就在面前,先是吓了一跳,再一看是成卓远,便舒了口气,又发现成卓远正在解自己的衣扣,也不管自己未穿鞋袜,便蓦地跳下了软榻,一溜烟跑到了那十二扇紫檀屏风之后,半晌才探出脑袋来,警惕道,“成卓远,最好收起的禄山之爪!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成卓远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然后支着脑袋好笑地看着慕容微雪,那小女子一头秀发早凌乱散开,蓬蓬松松的一直垂到腰间,却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一双眼睛晶亮至极,宛若两眼清泉,成卓远只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慕容微雪思索半天,然后这才神气活,指着小几上的书本,道:“要不然就罚你抄写整套的李易安!写不完就不许就寝!”
成卓远看着越发欢喜,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狡诈至极的笑,道:“抄写整套李易安实在是太费时费力,不过朕倒觉得李易安有一阙词,倒写的极贴切你。”
慕容微雪忙问道:“哪一阙?哪一阕?我怎么不知道?你且说说看,说不好,看我不罚你。”
成卓远缓声吟道:“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慕容微雪大囧:“才不是呢!成卓远,你又巴巴地胡言乱语,我才不要理你!”
“你不理我?呵呵,不碍事儿,反正朕一直理你就是了,”成卓远一边笑着一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