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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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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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ng“爱过,”成卓熙半晌才出声,声音很沉,很闷,“爱过一个本不该爱的人,爱得很深。”
  “那现在还爱着吗?”吉日格勒摩挲着茶杯,轻声问道。
  成卓熙舒了口气:“爱着,却不再存着非分念想了。”
  吉日格勒勾了勾唇,笑了:“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三岁,”成卓熙缓声道,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日午后王府后院的场景,成卓远柔声道,“那日,我第一次瞧见她,她正抚琴,一头乌发比丝绸还要顺滑,秋风渐起,美得很。”
  吉日格勒抿了口茶,看向成卓熙:“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成卓熙不由得苦涩一笑,“一早就知道,我与她绝无可能,所以一早就断了心思,眼看着她出落得愈发婷婷,眼看着她情窦初开,也眼看着她一身凤冠霞帔嫁与旁人,好在,她如今过得很好,我也娶妻生子,如今又迎娶了公主。”
  “所以王爷始终压着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对她表露过?”吉日格勒心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在粗犷豪迈的匈奴,是绝不会有这样的男人的。
  “是啊,我这一生注定相思无度,但她却有情郎作伴,注定一生喜乐无虞,我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成卓熙苦笑着道,抿了口茶,一边看向吉日格勒,“那公主呢?今日这一身嫁衣,公主怕也是穿的极不情愿吧?”
  “其实我一早就盼着这一日了,穿上汉人女子的嫁衣,”吉日格勒缓缓道,似乎也不在意有没有回答,“从八岁那年起,就日夜盼着自己能早早长大,早早嫁人,如今倒真的如愿了,终于穿上这一身凤冠霞帔,却进了王爷的洞房,可见是我痴心妄想。”
  成卓熙勾了勾唇:“公主也是长情人。”
  “长情又如何?这世间不乏绝情之人,自是苦了长情人,”一身长叹,吉日格勒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伸手朝茶杯中续了满满一茶杯的酒,一边对成卓熙笑道,“王爷想醉吗?”
  成卓熙抿唇一笑:“公主是我知音人。”
  ……
  红烛高照,一对人影幢幢,夜渐冷。
  ~~~~~~~~~
  昭阳殿。
  从雍宁王府回宫之后,成卓远没有回昭阳殿,而是去了昭阳殿。
  自从孙丽华搬出昭阳殿之后,这地方就已经空了整三年了,虽然日日都有宫人打扫着,但到底还是过于寂静,也少了些人气儿,很是肃穆萧瑟。
  赵如海随着成卓远进来,步履缓缓,赵如海瞧着面前摇摆的明黄下摆,心中升腾起许多不解,万岁爷这时候来昭阳殿做什么。
  成卓远缓步迈进了大殿,大殿中空无一人,静的有些渗人。
  成卓远随意坐在了一把红木椅子上,眯着眼,凝视着前面,记得那个地方从前是有一座屏风的,上面绣的是凤穿牡丹的图案,后来随着孙丽华一道搬进了慈瑞宫,为此,当时内务府总管还在御书房跪了半笑个时辰,跟自己哭诉,太后这是不合祖制,而他却冷笑着道,祖制不都是万岁爷定下的吗?
  那内务府总管也是伶俐人,转眼就巴巴将屏风送进了慈瑞宫。
  成卓远掸了掸了下摆上的一块土,然后对赵如海缓声道:“如海,你觉得皇贵妃产后搬到这里如何?”
  赵如海心下一震,万岁爷这是动了封后的心思了,赵如海忙得陪笑道:“那感情好啊,这昭阳殿离养心殿是最近的了,皇贵妃若是搬进来,那也方便万岁爷朝夕相见啊。”
  【周末(o)/~~~~】

  ☆、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

  赵如海心下一震,万岁爷这是动了封后的心思了,赵如海忙得陪笑道:“那感情好啊,这昭阳殿离养心殿是最近的了,皇贵妃若是搬进来,那也方便万岁爷朝夕相见啊。”
  成卓远不语,摇了摇头,半晌才缓声道:“这地方不好,你看看,这里头戾气多重,朕都觉得这里头每个地方都是沾着血的呢,这样的一个地方,朕怎么会让她住进来呢?芑”
  这时候,赵如海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成卓远说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为他了,附和不得,反驳更不得,顿了顿,赵如海才忙道:“想必万岁爷心里头是已经有了定论。”
  成卓远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迷惘。
  说真的,他心里头乱的很。
  慕容微雪身为皇贵妃,如今又怀着身孕,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产子之后,加封后位也是势在必得的,必定后位不能一直这么空下去,且慕容南风此次北征,也是有功在身,慕容氏族也的确配得起出这么一位皇后娘娘,他自然对慕容微雪做皇后也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早在三年前,他为了能让慕容微雪封后,不是还在养心殿给成靖之磕头哀求,额头都磕出血了吗?
  让他不安的是慕容肃和陈九儒相见之事。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密见?
  又到底说了些什么?
  今时今日,他们到底又达成了什的一致候?
  如今,日日在朝堂瞧着慕容肃波澜不兴的一张脸,成卓远心里不知道有多烦躁,他倒是希望慕容肃能够多些情绪,但偏生那张脸始终如古井无波,回到养心殿,瞧着慕容微雪一脸的恬然欢喜,他也跟着高兴,但是心里到底是埋着许多不安的,这种不安,从他如履薄冰地登上太子之位就开始,时过境迁,他已经是九五之尊,但是这种不安,却始终没有消散,反倒是日久弥深。
  而如今这种不安,已然达到了顶点。
  陈九儒到底埋的是什么心思?
  慕容肃,这一次若是和曹楚仁搭上了手,那该如何是好?
  ……
  成卓远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对赵如海道:“如海,你现在就去一趟慈瑞宫,请彩英过来,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一怔,忙得躬身退下。
  抚摩着手中的扳指,成卓远的眼神十分幽深。
  时候到了?
  父皇,你说的最关键的时候,如今真的已经到了吗?
  ~~~~~~~~
  彩英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赵如海在前头提着宫灯,她跟在后面,眼神颇有些不安,自从彩霞的尸身被找到之后,她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总觉得要出大事儿,抿了抿唇,彩英小心翼翼问道:“赵公公,万岁爷召我来所为何事啊?你可知道?”
  三年未曾踏足昭阳殿,如今这冷不丁地又进来,彩英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更何况,那里头还有成卓远等着,她就更加提心吊胆了。
  成卓远那孩子,说起来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但面对那孩子,她心里始终都带着几分畏惧,这孩子似乎生来身上就带着那股子慑人的气质,往往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她心悸不已,后来她才知道,那叫帝王之气。
  赵如海小声道:“我怎么知道?只是万岁爷今儿面色沉重,一会儿你且小心伺候着吧。”
  “多谢公公提点。”彩英叹了口气道。
  不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昭阳殿。
  “如海,你在外头伺候着,不必进来。”
  刚刚到了大殿前头,成卓远的声音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一边恭恭敬敬道,一边给彩英使了个眼色,催促彩英进去。
  彩英抿了抿唇,暗暗攥着拳,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再无旁人,成卓远也并未坐着,倒是端着烛台,正一一点燃殿中的蜡烛,很是闲适优雅。
  晕黄的烛光,勾勒出青年挺拔颀长的身姿,彩英不由得心下一声叹息,都道是光阴如梭,回头想想,还真是呢,一眨眼的功夫,成卓远都已经这么大了,而自己都已经入宫整整十八年了。
  “奴婢参见万岁,恭请吾皇圣安!”彩英躬身行礼。
  “姑姑快起,”成卓远勾了勾唇,一边将烛台放下,一边亲自走过来扶起了彩英,一边又含笑道,“姑姑坐下吧,许久没见姑姑了,所以特特让如海请了姑姑过来坐坐,陪朕说说话。”
  “是,多谢万岁爷。”彩英坐下,眼神不安地上下打量了成卓远,对面那张波澜不兴的脸,让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朕今年都快十九了呢,算起来姑姑也入宫十八年了呢,从前母后身子欠安,朕幼年都是姑姑在照拂,如今想来,姑姑可算是朕的大恩人呢,”成卓远含笑道,凤眸温润,“所以朕心里头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报答姑姑才好呢。”
  “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万岁爷切莫挂心
  tang,奴婢实在担待不起。”彩英忙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她忙得眨了眨眼,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姑姑切莫如此,朕素来赏罚分明,自然不会委屈了姑姑,而且姑姑也必然担待得起,”成卓远转了转扳指,一边勾了勾唇,缓声道,“如今朕已经下令修缮忠嘉王府了,只要朕一声令下,忠嘉王不日就可凯旋归京了,自然王府里头的一应丫头婢子也该早早选好了,旁的也都好说,只是王府里头还却一个能够管事当家的老人儿,朕瞧着姑姑就不错,不知姑姑意下如何?”
  彩英听闻,不由得浑身一颤,双目直直看向成卓远,脸色惨白异常,半晌才机械地跪下,然后颤动着双唇:“奴婢……谢主隆恩,奴婢听凭万岁爷……差遣。”
  “姑姑快请起,”成卓远好整以暇道,顿了顿,又缓声道,“那样人家的出身,又嫁入那样权势滔天的氏族,不知要比京师那些子豪门贵女都显赫多少呢,但是却在宫中做了半辈子的奴婢,日日卑躬屈膝,也是难为你了,白夫人。”
  白夫人。
  ……
  下一秒,彩英一下子双膝瘫软,忙得用双手撑着才勉强没有倒地,彩英看向成卓远,眼珠怔怔,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起来朕一直都知道白夫人尚在人间,只是将彩英姑姑和白夫人确认起来,也是前不久的事儿,”成卓远轻声道,缓缓地起身,然后蹲在彩英的面前,一边勾了勾唇,缓声道,“朕实在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的手艺,竟然会做出这般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戴着这么一副人皮面具,日日在圣前行走,白夫人,瞒天过海十八年,你心里必定得意至极吧?”
  “若真能瞒天过海,又怎么会有今时今日?若是真得意,又怎会在万岁爷面前出丑至此?”彩英苦笑道,顿了顿,彩英又道,“万岁爷,既然全然知晓,彩英怕也活不过今夜,但万岁爷可否让彩英死个明白?”
  “你为什么就一定认为朕会让你死?”成卓远沉声道,这时候脸上却显出许多郑重来,“作为白夫人,你日思夜想为夫家复仇,自然是恨毒了慕容肃的,在这点上,你与朕不谋而合,作为彩英,你是朕的乳母,照拂朕长大,朕虽然自幼都不亲人,但却也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不管是白夫人,还是彩英,朕都不会让她死。”
  彩英一怔:“那万岁爷的意思是……放奴婢一条生路?”
  “刚才朕已经说了,朕会放你出宫,送你进入忠嘉王府,至于你和忠嘉王能否相认,如何相处,朕其实并不关心,”成卓远缓声道,一边站了起来,“十八年了,能和自己的骨肉朝夕相见,想来你心里怕也日日都盼着吧。”
  “多谢万岁爷!多谢万岁爷!”彩英忙不迭叩了三季头,然后忙得问,“只是万岁爷如何知晓奴婢的身份,万岁爷又是如何知晓忠嘉王的身份?奴婢实在想不通。”
  成卓远勾了勾唇,缓声道:“这有何难?你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破绽多着呢,或许这世上不乏睁眼瞎子,但是朕却眼明心亮的很,其实说起来朕也不想在这时候点破,但最近闹出的事儿实在太多,朕是怕太后知道了会对你不利,所以才找了你过来。”
  彩英一怔:“破绽?什么破绽?还请万岁爷示下。”
  【大家把《罪妃》当纯古言看吧~正文的走向比我预先想的偏离了很多~~细心的亲大概也发现了~~已经不是以言情部分为主了~~不适合再拐回穿越前了~~~穿越前的部分我打算过阵子给删除了~~给大家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3

  彩英一怔:“破绽?什么破绽?还请万岁爷示下。”
  “怎么?难不成你自以为是天衣无缝吗?呵呵,姑姑太低估朕了,”成卓远勾了勾唇,嗤笑道,“十八年前你入宫之时,正是白府灭门之时、忠嘉王出生之时,时间上吻合,这是其一,朕自幼和曹楚仁一道长大,你这是朕的正经乳母,朕是你正经主子,当时阖宫上下的人都对曹楚仁这个前朝余孽避犹不及,朕与他更是从小就水火不容,但是偏生朕的乳母却疼他更甚,岂不怪哉?这是其二,皇贵妃每次省亲,你都会做江南菜肴送到慕容王府,巴望着忠嘉王能尝一尝你的手艺,这就更加可疑了,你一个深宫婢女为何要如此花气力讨好宫外的小王爷?这是其三,皇贵妃每每给忠嘉王做衣裳,你这个太后日日最离不开的左右手,却总能抽空从旁帮衬,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有工夫在那袜子上绣萱草,据朕所知,萱草古来都是思母之意,你这番用意自是再明白不过的了,这是其四,还有,你素来明哲保身,小心行事,从不涉及宫廷纷争,多年来,却频繁出入慕容王府,这是其五。”
  说到这里成卓远顿了顿,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彩英,然后又继续道:“这些年来,朕一直想不透,当年死里逃生之后,你为何偏偏要进宫,但是如今朕却再明白不过了,皇宫对你来说可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只有皇宫才是慕容王府的权势的***,这里不但能让你平安度日,还能让你韬光养晦,以求他日大仇得报,说起来能扳倒慕容肃的无非就是皇权,你自然更是心知肚明,所以你当年入宫,必定是想着投靠白氏一族的贤妃娘娘的,哪知贤妃却猝然薨世,当时你必定方寸大乱,但是你却也知事关重大,却也只得隐忍,最后跟在了太后的身边。”
  彩英蓦地苦笑道:“原是奴婢愚钝,还以为真能瞒天过海,当真是可笑得很。”
  “能做到你这份儿上的,也是难得了,朕从前也只是觉得你对曹楚仁太过亲昵,怕是有血亲关系,因为你是江南人,所以朕猜想着你怕是林月族的族人,但也只是疑心,并不能确认,必定林月族一早就都葬身火海了,真正让朕起疑你就是白夫人的,是先帝驾崩之时,”成卓远缓声道,一边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彩英面前,问道,“白夫人,你可认得此物?候”
  那是一块泛黄的白绫,那么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字迹娟秀端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门闺秀之手,但是又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得很……
  那字的颜色是红的,或许是岁月悠长,那红色有些暗淡下去,但离远看,却还是一片刺目的猩红芑。
  彩英的眼蓦地圆瞪,死死看着地上的白绫血书,十指死死地抓着密实的地毯,半晌,她才颤颤地抬起头,看向成卓远,一字一句都咬着牙:“原来早在十八年前,先帝收到了奴婢的血书?”
  成卓远面色有些不忍,但却仍点头道:“不错,先帝收到了你的上表血书,想来是贤妃娘娘薨世之后,你寻摸了机会,将这血书偷偷送到了圣前的吧。”
  “所以先帝也知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天降邪火,而是慕容肃设计灭了白家一门?”彩英死死地瞪着成卓远,一双眼睛都变得血红起来。
  成卓远缓声道:“是的,先帝一早就知道。”
  彩英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问:“先帝既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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