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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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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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了左家啊。”拓拔清宏一本正经地回道。

    有这样不要脸的吗?左家白天已经灭了,那是皇上早就布好的局,皇上灭的好吧,关他拓拔清宏屁事啊。

    “小云姑娘不相信?”拓拔清宏扬眉道。

    “皇子殿下,我很忙,没心情听你说废话,左家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人别太不要脸了啊。”绯云心里窝着火,说话就没好气。

    “呃,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讲道理,你让我完成的事,我做到了,怎么翻脸不认帐了呢?”拓拔清宏拽住她道。

    “你放开,什么叫你完成了?那是你完成的么?左家让别人给灭了,凭什么你来邀功?”绯云恼火道。

    “你当我北戎人真的来和亲的么?如果不是本皇子,你们大锦朝真的这么容易灭掉左家?左家可是有好几万人留在连境,那是他们最后的依仗,除了本宫,没有人知道左家军藏在哪里?如果不是左家军灭亡了,左浩然又怎么挺而走险,绑架七皇子?”

    拓拔清宏道。

    看他的表情也不象在说谎,但真真假假,又无人能证实,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我知道你最恨的是谁,昨天她可是伤过你的,你就不想出一口恶气?”拓拔清宏说着就把绯云往马车里塞。

    他竟然把马车停在宫门外,看来,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自己明明是被皇上押进宗人府大牢里了的,他怎么知道自己一晚都没过就会被放出来?

    还特意在这里等着。

    这家伙,比表面看起来更深沉复杂,看不透。

    “你是说左嫣然吗?”绯云问。

    “不错,就是她。”拓拔清宏道。

    “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我杀她有意思么?”绯云是讨厌左嫣然,但左家已经灭亡了,皇上下令,左家三族受牵连,左嫣然是左家人,能逃得过去么?

    一个走投无路,已经被判死刑的人,根本不需要费神去杀,去了,就让拓拔清宏卖自己一个好,受他的人情,凭什么呀,当自己是傻么?

    “你还不知道左嫣然被特赦了吧。”拓拔清宏看穿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

    “被特赦了?为什么?”绯云怔住。

    “听说是冷奕勋冷大人求皇上赦免的她。”拓拔清宏走近她一步,戏谑地笑道。

    冷奕勋求皇上特赦了左嫣然?

    左嫣然武功高强,又极恨自己,冷奕勋谁都没放过,就放过了她。

    心好象又被尖刺刺了一下,极痛之下,已经有点木然。

    他爱放过谁就放过谁吧,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想法,在意她的安危,早就不该自作多情了,醒醒吧。

    木然地抬起步子往前走,眼前一切都变得蒙昧不清,脑子也开始放空。

    “小云姑娘,你不想杀左嫣然吗?她可是差点杀了你。”拓友清宏很高兴她现在的表现。

    绯云象没有听见一样,仍木木地往前走,纤细的身影,寥落孤独。

    拓拔清宏心颤了颤,不忍地上前一步,想拉住她:“小云,你怎么了?”

    绯云还是木然地继续往前走,眼里一片空洞。

    拓拔清宏微叹了口气,好象自己做得有点过份了,伤口上洒盐,令她对冷奕勋失望,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她难过,无助,象没了魂的木偶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原来,她是在乎冷奕勋,比他想象的更要在乎。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象堵了块湿棉,卡在胸膛子闷痛得难受。

    “小云……”

    “别再缠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黑乎乎的枪口顶住拓拔清宏的额头,娇小的人儿两眼泛红地瞪着他。

    “我只是担心你。”微微叹了一口气,拓拔清宏柔声道。

    堂堂北戎国三皇子被人用武器顶着头威协,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若是换了别人,早死了一百回了。

    可看着她快要崩溃的样子,他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绯云收了枪,木然地继续往前走。

    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就向地上栽去。

    拓拔清宏忙伸手扶她,眼前白影一晃,正要倒下的人就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听不懂大锦话吗?她说让你滚开,不要再缠着她。”冷奕勋冷冷地看着拓拔清宏。

    “哦,好象她也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要与你一刀两断,从此两不相干。”拓拔清宏笑得两嫣生花,娇艳无比。

    “这是我与她之间有事,不用你管,再缠着她,别怪我不客气。”冷奕勋说完,跑着绯云一个纵身,便失去了踪影。

    这个人的轻功之高,拓拔清宏平生仅见,他笑了笑,手指慢慢收紧,总有一天,冷奕勋,本宫会与你一决高下。

    绯云一觉醒来,感觉骨头都快散架,扶着额头坐起,就见墨竹和紫兰两个齐齐地坐在床边,满脸怒气。

    “你们怎么了?”绯云有点莫明其妙。

    紫兰将一张纸往她身上一摔:“这是我的身契,我早就不是理国公府的奴才了,无家可归,原本是投靠你,想混口饭吃,既然你不肯收留,那我就不赖在你这了,墨竹走吧,天大地大,难道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

    墨竹手里早就备好包袱,苦笑道:“是啊,天大地大,可我除了杀人,好象什么也不会,一个女儿家家的,要到哪里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呢?”

    紫兰将她一拽道:“养不活还可以去怡春院嘛,凭你我的长相,怎么也可以混口饭吃。”

    呃,怡春院这种地方都说出来了,紫兰到底该有多生气?

    “两位姐姐听我说。”绯云抚了抚额,怎么也想不起昨天是如何回的顺安街。

    “我只是个小小的差衙,一个月奉碌也不多,以前是二爷让你们过来帮我的,现在二爷要成亲了,我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你们犯不着呆在我这个小庙里,我是怕担误你们。”

    “二爷要成亲?”紫兰愕然,随即高兴起来:“那你还不准备嫁衣?”

    “紫兰!”墨竹瞪她一眼,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小云,你知道了?”

    “墨竹姐姐应该是更早知道的吧。”绯云苦笑,这种事情又能瞒多久?

    墨竹果然尴尬地笑了笑:“小云,二爷是有苦衷的。”

    苦衷?那样骄傲又霸道的一个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威协到他?

    是前程吗?

    安宁郡主身份高贵,又是宁王嫡女,娶她能辉煌腾达吧。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什么苦衷啊,二爷是那种为苦衷而受威协的人么?何况他那么在意小云……”紫兰气愤地大声道。

    “咱们不说这个了,两位姐姐……”绯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头很痛,最近总是容易心慌气短,还动不动就发晕,昏倒,可能是太劳累了的缘故。

    “小云,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墨竹忙扶住绯云道。

    “是啊,最近不知怎地,总是容易头晕。”绯云扶住墨竹道:“可能是低血糖吧,墨竹姐姐,我好饿。”

    “饭做好了,快起来洗簌。”紫兰顾不得跟绯云生气,放下包袱去摆饭。

    “两位姐姐,你们还是回二爷跟前去吧,理国公府到底是清贵之家,二爷一向看重你们,将来肯定能为你们寻个好归宿……”

    “别啰嗦了,快点吃饭吧,你赶不走我们的。”墨竹拧了一把绯云的鼻子道。

    刚用过饭,宫里的车就来了,紫兰留在家里守屋,墨竹陪着绯云往宗人府去。

    因为是秘密提审左家老太太,所以,没有在宗人府大堂,而是在一间幽雅的小院子里。

    绯云一进门,就看见冷奕勋正冷着脸立在堂中,眉眼低敛,浑身张扬着冷厉肃杀之气。

    墨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在绯云耳边问:“你和爷又吵了?”

    岂止是吵,是绝裂了。

    放过狠话后,应该相见两不识了吧,可是,再见面时,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着。

    慢慢来吧,这个世界没了谁地球还是照样转,习惯就好。

    自她进门,冷奕勋眉眼都没抬一下,当她陌路。

    很好,他比她表现得好多了,应该向他学习。

    绯云收回关注着某人的眼角余光,尽量当他为空气。

    皇上不一会儿也到了,让人将左老太太提来。

    不过几月不见,左家老太太那张圆润福太的脸已经消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清晰粗厉,看得出,这几个月她过得并不好,眼容都落下去一个洞了。

    “左刘氏,你可还有何事情未向朕坦白的?”皇上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左老太太跪下,眼睛迅速环视了屋里一遍,街看到绯云也立在堂中时,顿时激动起来,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恨意:“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女,你毁了我们左家,毁了我们左家。”

    绯云没想到左家人会如此恨自己,左老太太的眼光简直就象要吃掉她一样,那恨意浓烈得让绯云头皮发麻。

    “回答朕。”皇上不耐烦了。

    “没有,罪妇该说的都说了,皇上要杀要剐随便吧。”左老太太知道自己反正是没有活路了,亲人都死了,留自己一个老婆子等死,还怕什么。

    “左家世代忠良,到了这一辈,却成了乱臣贼子,左刘氏,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么?”皇上恨道,左家先祖乃有从龙之功,跟太祖爷打过天下的,以前也是王爵,代代更替下来,现在虽然只是一等公,但一直受皇室重用,荣华富贵不断,皇上也想不通,左家为什么会要反。

    “皇上,这个问题您怎么不问问自己?”左刘氏唇角含着一抹讥笑道。

    “朕虽不是千古明君,但也自认不昏庸无道,待你左家也不薄,朕为何要替你们承担判逆的过错?”皇上怒道。

    “皇上确实算得上清明,可惜,治得了前朝,后宫却是乱成一锅粥,又轻信小人,毫无防备之心,这些年,想要谋反取而代之的,又岂只我左家。”左刘氏道。

    “你……你什么意思?还有何人想要造反?”皇上震惊道。

    “皇上您自己查吧,罪妇可不想胡乱害人,不过,皇上就没想过,为何您七个皇子,只剩下七皇子一样,哪有那么凑巧,就您的儿子会夭折的?”左刘氏冷笑道。

    这话正戳到皇上的痛处,六个皇子,个个都早死,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十岁左右,七皇子如今也是……

    “莫非你是想说,朕的皇儿,都是被人害死的?”皇上沉吟半响道。

    “是不是被人害死的,皇上您自个查。”左刘氏讥诮地看着皇上。

    “那也不是你左家造反的理由。”皇上怒道。

    “这天下反正是会被他人取而代之,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左家。”左刘氏说得理直气壮。

    “你……”皇上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但他很快想起今天的正事,冷哼道:“好,就算朕一个儿子也没有,冷家也大有人在,至多朕将皇位传给太祖爷的子孙就是。”

    左刘氏一听道:“正中某些人下怀。”

    她在激怒自己,皇上再笨也听得出来。

    “来人,把七皇子请上来,让他与左刘氏见最后一面。”皇上冷冷道。

    左刘氏听得眼睛一亮,满怀期等地看向门口。

    左刘氏恨皇上,却在听到要与七皇子见面后,整个人都象换了灵魂一样,有了光彩。

    皇上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生疑。

    七皇子消瘦了很多,原本婴儿肥的脸看见了下巴。

    更衬得那双大眼越发黑亮,被带进来是,他神层忮怯的,步子也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什么,会引得皇上不高兴。

    一进来,就往皇上身边偎去,看也没有多看左刘氏一眼。

    “父皇,您叫我。”七皇子天真地问道。

    “去看看你的表姑奶奶吧,再过几天,她就要上法场了。”皇上柔声道。

    左刘氏热切地看着七皇子,浑浊的双眼里泛起点点泪意。

    “父皇,她是乱臣贼子,儿臣才不想见她,更没有她这样的亲戚。”七皇子大声道,满脸恨意地瞪着左刘氏。

    左刘氏听得怔了怔,脸色微微发白,苦笑道:“是啊,罪妇是乱臣贼子,殿下您别过来,别污了您的眼睛。”

    “父皇,您主儿臣过来做什么?是来学习如何处罚叛党的么?”七皇子转头天真地对皇上说道。

    “皇儿,你表舅代你不错,昨天他死在你身边,有没有害怕?”皇上不答反问道。

    “害怕,儿臣快吓死了,是她,这个女人她要杀儿臣,父皇,治她一个反叛之罪吧。”七皇子突然指着绯云道。

    “是她救了你。”七皇子的反应让皇上更加起疑。

    “可是父皇,稍有差池,她就会误伤儿臣,您快治她的罪。”声音象孩子一样单纯,语气也象孩子一样任性,可那双看绯云的大眼里却充满怨毒,那决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眼神。

    绯云突然明白,如果这把这个孩子从皇子的神坛上拉下来,将来自己的小命定然会葬送在他的手里,这个孩子决对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皇上,可以开始了。”绯云上前一步行礼道。

    “好,来人,准备两个碗。”皇上命令道。

    银针,装了水的碗都摆好了,皇上拉着七皇子的手,拿起银子。

    “父皇,您要做什么?”七皇子拼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左刘氏也满脸震惊,目中全是惊惶之色。

    “当然是滴血验亲。”冷奕勋淡淡地说道:“皇上这是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免得人人都说七皇子身世有问题。将来就算把江山传给了七皇子,也会有人诽议,还是早些证明了的好。”

    “父皇,父皇,儿臣怕疼啊,儿臣不要……”七皇子脸色苍白的哭了起来。

    “七皇子是皇上最后一根独苗,皇上,您是真的想将江山拱手送给奸人么?当初那人杀害您六位皇子,为的是什么?您如今此做,不是正合了那个人的心意?”左刘氏急切地说道。

    “不合那个人的心意,那就合你左家人的心意?你们全当朕是傻子么?”皇上怒喝道,拖过七皇子的手指,银针一刺,挤出两滴血滴在碗水中。

    七皇子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在发抖,而左刘氏则绝望地看着皇帝也伸出自己的手指下,正要刺破,她疯了一样上前打破装了血的碗。

    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绯云说的果然没错,左刘氏应该也清楚七皇子的身世,七皇子,真的不是自己亲生的么?

    “左刘氏,你还不仔细交待?”皇上冷冷地看着地上碎得粉碗的青瓷碗,虎目含悲。

    “交待什么?罪妇是不想看到皇上伤了七皇子的心,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创伤。”左刘氏无力地说道。

    皇上默然地将自己手指刺破,两滴鲜血滴在余下的一个碗水里。

    侧目看向七皇子:“过来,只要你与朕的血融合,你就可以洗脱身上的诽议了,皇儿,朕也是为你好。”

    七皇子却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泪盈盈的摇头:“父皇,你不要儿臣了么?您也信这个妖女的话。”

    “七皇子莫非也在担心自己的血脉不纯?不敢过来一试?心中有鬼?”绯云淡淡地说道。

    “你胡说,我怕什么?我就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听信你妖言惑众,我可不信,我问过太医,刘太医说,滴血验亲不靠谱,只要是同宗同族血性相同,两个人的血就可以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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