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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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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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相对身材矮小的绯云早被人挤出三丈开外,帽子差点都掉了。

    好不容易戴好帽子,远远的看见她家二爷冷着脸立在群花中,快到暴发的临界点了,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某人的功力何等强大,只要随便一招,那群花痴们不死也要伤啊。

    她施展游鱼功,奋力挤进去,一把抱住冷奕勋:“二爷,二爷,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爱的永远只是奴才一个么?你怎么能来妓院呢?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冷奕勋烦燥快要发火之及,突然被她抱住,看她声泪俱下表情逼真的哭诉他的无情,就如同点燃的炸药上突然浇了一盆甘雨,顿时浑身清凉舒泰,漆黑的双眸湛亮如星,俊脸也染上一层绯色,声音暗哑:

    “你真的很伤心么?”

    呃?伤什么心?这是在给他解围啊,他不知道么?

    周朝的姑娘们顿时后退三步远,心也碎了一地,怎么可能,俊美无俦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竟然是个断袖!

    “爷只要心里有奴才,偶尔出来玩玩奴才也是可以的,奴才一个人不能霸着爷啊,要不让这些姐姐们情何以堪。”

    见姑娘们散开了,绯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道。

    身边的人立即拍灰尘一样拍开她,大步走了进去。

    甩开一众花痴后,三人安静地坐二楼雅间,只请了语嫣姑娘和另一位清丽娴雅的女子。

    这两位都是春华楼的头牌,果然要比楼下的花痴要优雅矜持得多,行过礼后,两人便一边一个,在冷奕勋和夜安离身边坐下。

    夜安离果然与语嫣姑娘相熟,两个坐下不久,便攀谈了起来。

    “……世子爷原来最近都在忙于查案,怪不得不常来看奴家了,最近京都出了这么多大事,也难怪爷要忙了。”

    “可不是么?先是宫里出了案子,宫里的案子没完,左大将军又暴毕了,呀呀呀,真是忙死爷了。”

    夜安离装模作样的扇着扇子道。

    “奴家还听说这两天又出了两件大事,一是几位大臣家的重要子孙无故失踪了,二是上天示警,说是左家要得天下呢。”坐在冷奕勋身边的女子被某人暗暗散发的冷气冻得无奈,也跟着夜安离八卦起来。

    “是啊,听说绝壁上都显字了呢。”

    “可不是么?湖面上也有字,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除了神仙,谁有这个本事能做到啊。”

    “你们两个天天坐在闺房里,消息还真灵啊,这事可不是才发生的么?”夜安离笑道。

    “爷,这么神奇的事情,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哪能不快啊,何况咱们这里,原就是三教九流混杂,什么样的人没有,消息当然灵通。”语嫣道。

    “就是啊,何况好多人都心里惶惶的,就怕有政变发生,谁当皇帝跟咱们没关系,可是,朝代更替,肯定要死人啊,咱们这种人原就是最可怜最无依无靠的,真要发生内乱,最遭殃的保不齐就是咱们。”

    果然消息不止传到了妓院,还引起了不同程度的恐慌,看来,左家的阴谋已经达到一定效果了。

    从妓院回来后,冷奕勋与夜安离又在书房里聊了很久,绯云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脑子里却始终想着白天在夏家看到的事,好端端的,人影怎么会出现在绝壁上,还有那一行大字,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又没有投影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投影机?她突然眼睛一亮,起身就往外走。

    冷奕勋和夜安离都怔怔地看着她。

    “哦,我困了。”

    冷奕勋摆摆手,让她离开。

    谁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小屋里捣鼓了一夜,第二天墨竹来叫她起床时,绯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今天爷要进宫,你再不起来,小心爷不给你早饭吃。”墨竹一边说一边胳肢她,绯云最怕这个,无奈坐起,抱住墨竹道:

    “墨竹姐姐,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墨竹怔了怔:“不留你身边去哪儿?爷让我保护你,我哪儿也去不了。”

    绯云道:“那是爷的命令,你自个呢,有没有打算,想法?”

    “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做下人的,主子让干啥还不就得干啥,起来吧,再磨磨蹭蹭二爷出门了,你就篷头盖脸地跟出去。”

    刚梳洗完,外头坠儿就在催:“绯云姐姐,爷已经到了院子里了。”

    “催命啊,饭都没吃一口呢。”绯云满腹怨念地跑出来,就见冷奕勋今天穿了件墨绿色广袖长袍,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将修长的身材衬得越发挺拔英气,朝阳洒在他的肩头,如同披上一层淡金色的粉,蒙蒙胧胧如置云雾仙境,玉树临风已不足形容他此时的风彩,绯云脑子里就浮起一个词来,二郎神君?白龙马?晕,他要是二郎神,我成天跟在他身边不成哮天犬了?

    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跟上去。

    “怎么不精神?”冷奕勋抬手探来,绯云往后一跳,躲过,又想揉乱本姑娘的额发,发型很难打理的好不好。

    见她躲他,某人脸色沉了沉,一把扯过,手履上她的前额,神情舒缓了些:“天气虽热,晚上还是凉,睡觉安份点。”

    谁不安份了。该死的傲娇男,关心人不会话说好听一点?

    两人出了门,绯云昨晚熬了一夜,早饭也没吃,腹中空空越发难受,差点边走边睡了,冷奕勋皱了皱眉,不耐地将她往怀里一扯,翻身上了马车。

    偎在他怀里,若是平时,绯云一上马车就会推开,自个坐一边去,今天实在是困顿得很,加之他的怀抱实在温暖,带着清新的气息,马车摇晃间,她竟睡着了,还睡得无比踏实。

    夜安离在迎宾楼前等得不耐烦,冷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多时了,就是不见人下来,气得一掀车帘子,就看见冷奕勋正抱着绯云,目色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是夜安离认得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对,就是甜蜜,长那么张祸国殃民的脸,还笑得如此甜蜜,幸亏他是在马车里,不然京城大街又要发生拥堵事件了。

    “阿奕,你要不要笑得这么贱啊,真的很让人不习惯呢。”明知自己此时出现很不和谐,夜安离就是喜欢看冷奕勋暴走的样子。

    果然,某人抬眸,目光凌厉如刀,夜安离耸耸肩,摸着鼻子走开,“什么嘛,不公平,完全是近水楼台,小云要是醒着,铁定讨厌你抱她。”

    “我就是近水楼台你又如何?你咬我啊。”冷奕勋抱着绯云跳下车,对春喜道:“今儿夜世子请客,多点几个爽口的小菜,对了,点个海鲜粥,小云爱吃。”

    春喜高兴地进去了,夜安离怪叫:“喂,凭什么又是我请客啊。你美人在抱,不是更该请客吗?”

    “你请是不请?不请我带小云回去。”冷奕勋停步,转身。

    “请,请,请,就会威协人。”夜安离懒得看他得意的脸,转身先进去了。

    早上的迎宾楼已经客人不少了,二楼雅间,绯云睡来时,一看见某人胸前那片水渍,俏脸顿时红透,一抬眸,触到夜安离似笑非笑的脸,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故作镇定道:

    “夜公子好早啊。”

    “嗯,早,我刚下朝回来,小云睡得可好?”夜安离笑道。

    人家早班都下班了!

    笑话她偷懒呢,丫丫的也不是好人。

    正好小二端了粥上来,绯云扑过去道:“好香啊,饿死了,你们也没用早膳么?”

    “我们当然用过了,我看小云还睡着,估计你没用,所以就点了这些,小云可喜欢?”夜安离抢过碗替绯云盛粥。

    “夜公子你真好,我真饿着呢。”不象某些人,虐待下属,早饭也不给人吃就出来工作。

    绯云笑着接过粥碗,不忘白了某人一眼,美美地吃起来,海鲜粥,鲜香滑软,香而不腻,太好吃了。

    “今天皇上大发雷霆,命靖北侯严查军营疫情,听说,这两天,又死了一百多号人了。”邻座的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边吃边聊着。

    “皇上不发脾气才怪,昨个儿几位尚书府中现天意示警,矛头可都是指着皇上的,左家现在正得民心啊。”

    “可不是么?桃花讯淮水遭灾,几十万人受灾,左家二老爷正好在淮安,以左家名义赈灾放粮,救助百姓,百姓都快把左二老爷奉为救世主了。”

    “听说几位尚书大人今天都称病在床,同时没来早朝,看来,他们已经有想法了,这几位,可是掌管着朝中军权,财权人事权的啊,如此下去,政局动荡,皇上的皇位怕是难保哟。”

    绯云张着耳朵听了半响,越发觉得事态严重,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讨厌打仗,讨厌内乱,因为受伤害的总是平民百姓,改朝换代岂会是平平和和能做到的?

    再仔细听听,几乎整个迎宾楼里都在谈论政事,大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有的人说起要先到江南或是外省先避避,免得受鱼池之殃。

    绯云正听得认真,外面哄乱起来,楼下正用早点的客人们全都向门外拥去,冷奕勋和夜安离沉脸起身,向窗外看去,只见街道上不知何时多出许多人来,手里举着模幅,上面正是昨天示警的两句诗,那些人边走边念这两句词。

    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渐渐也有加人游行队伍,原本几百人的样子,慢慢多了起来,很快,有衙役前来维持治安,想要驱散人群,但人越来越多,衙役也不敢犯众怒,怕引起骚乱。

    迎宾楼里,议论声越发激烈起来,有人开始列举皇帝近几年做的几件不得人心的事,又有人谈起皇上的平庸与无能,说起左家的丰功伟绩,说起左家对锦泰朝的贡献,一时,越说越激动,有人更是觉得,或许左家当权上位,老百姓会如何更加幸福,国家会如何强大的愿景来。

    “阿奕,左家也太嚣张了,这是在逼皇上退位么?”

    “走,进宫去。”冷奕勋道。

    三人好不容易挤出迎宾楼,马车是没法坐了,坐了也开不动,人群拥挤,很难前行,绯云跟在冷奕勋身后没走一会儿,就是一身汗,气喘吁吁,还生怕挤散了,会走丢。

    好在冷奕勋回头牵住她的手,冷二公子素来讨厌与生人接触,往常有人稍一挨近,他必退开,或是用冷气冻人,迫人自离,如今还有谁会注意他的心情,人们只顾看热闹,只顾挤撞,谁也管不了谁。

    冷二爷干脆一揽绯云的小腰,提气跃上屋顶,等到了皇宫时,绯云刚吃下去的粥差点全吐了。

    刚进宫,就碰到贤妃娘娘派来的小太监:“娘娘在景乐宫等着二爷。”

    景乐宫里,贤妃坐立难安,见冷奕勋进来,高兴地迎上:“阿奕,怎么办?皇上被几位大臣围在乾清宫呢。”

    “他们想做什么?逼宫吗?”冷奕勋怒道。

    “淑贵妃也从长春宫里出来了,她正要把掌宫大权从本宫手里夺走呢。”贤妃道。

    “哼,天还没变呢,左家人果然急功近利,就凭这几个小小的伎俩就想夺锦泰天下,他们是不是太幼稚了?”冷奕勋道。

    “左家这可不算是小伎俩了,近卫军现在由赵孝天把守着,他是左家的亲信,而御林军左卫将军也是左家的亲信,我爹虽掌管着右威卫大军,可军中闹疫情,战斗力大降,何况左威卫还在左家手里,

    如果左家想要发动政变,就算四方将领率军前来勤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如今几位掌管军政财政的大臣受左家所迫,也并不听命于皇上,加之左家善于利用民心,现在情热可谓一触即发,危在旦夕啊。”夜安离神色凝重地说道。

    “是啊,要不然,以淑贵妃阴沉的性子,行事不会如此嚣张,她今天已经来过本宫宫里,让本宫交出印章,她是想用控制后宫,来控制前朝大臣,后宫里,许多妃子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啊。”贤妃秀眉深锁道。

    “其实不管是大臣还是老百姓,他们最在意的是昨天上天的示警,这太神奇了,谁也无法解释与反驳,就算军队不哗变,失了人心,皇上的帝位也很难保啊。”夜安离道。

    的确是这样,这个时代,科技落后,人们对无法解释的现象都会归于神与上天的旨意,大家信奉天神,最怕的就是遭天谴,皇帝统治天下,都会以上天之子为自称,把帝王之位称为天授之职,如果上天都不认同你这个皇帝,老百姓又如何信服?

    “其实军队疫病也好,几位大臣子嗣失踪也罢,这些都不是很可怕,可怕就可怕在那两件上天示警,为今之际,先破解此局,方可缓解情势啊。”贤妃娘娘道。

    “可是怎么破?就算我们相信是左家在装神弄鬼,但没有证据,就无法令人信服,连皇上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又如何说服朝中大臣?”冷奕勋也叹气道。

    “走吧,先去乾清宫,看看情势再说。”夜安离道。

    乾清宫里,今天早朝的大臣没走几个,都围在殿里商量着对策,大家议论纷纷,意见不一,有几位还吵了起来,内容大致还是如何对待上天示警一事。

    皇上被大臣围在中间,面无表情,但俊眸中却充满焦急,看得出,皇上肝火很盛,也有点束手无策。

    “……皇上,为今之际,您应该下诏罪已,以平民怨。”文华阁大学士道。

    “是啊,皇上,这些年,皇子一个接一个的逝世,您不觉得奇怪么?说是上天早就有警示,只是您同有以此为戒啊。”

    “上天不肯给皇上子嗣,就是想让皇上后继无人,说明天意不可欺,您这帝位不保啊。”另一位老大臣不顾君臣之谊,大胆道。

    冷奕勋俊眸淡淡巡视一遍,发现说这些话的基本都是与左家关系甚近之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顾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有些人不臣之心早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笑大家竟然不群力诛灭此贼,却来依附,纵容奸佞之徒,真是岂有此理。”冷奕勋走进殿内,站在皇上面前,大声怒喝道。

    “什么怪力乱神?分明就是上天示警,冷公子,此乃朝堂大臣议事之地,你一介布衣,有什么资格来与本官理论?”那顾大人是礼部侍郎,正三品官员,平日里并不怎么出挑,今日倒是叫嚷得利害。

    见到冷奕勋,皇帝眼前一亮,如今听到他与几位大臣的对话,眼神又黯淡下去,俊眉深锁。

    夜安离也帮着冷奕勋说话,几位中间派的大臣默然不语,也有忠心皇上的大臣也站在冷奕勋一边,但不管如何,无法解释上天示警一事,大家说话就没有底气。

    一时间,乾清宫殿里乱成一锅粥,只差没有叉腰掐脖子骂街打群架了。

    绯云看着就头痛,偏往日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束手无策,再闹下去只会让局面更难控制。

    她顾不得许多,走上龙椅前,拿起桌上的镇子猛地连拍三下,整个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全都停下争吵,愕然地看着莫明其妙多出来的少女,只见她脸色宁静,神态淡定地看着大家,那神情,象是维持秩序的上课老师。

    皇上也被绯云的惊人之举震住了,半晌没说话。

    “吵什么吵?一群大男人,出了事不知道如何应对,只知道吵,你们不觉得丢脸吗?”绯云拍完了,看到大家全都看向自己,这才有些心虚,但事已至此,犯上之罪已经作下,退缩只会遭来更大的责罚,不如硬着头皮做下去。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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