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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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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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长公公是个左撇子么?”绯云奇怪地问,因为,那双用过的筷子摆在碗的左边。

    “他倒不是左撇子,而是前些年犯了事,右手大拇指被砍了,所以只能用左手吃饭。”引路的太监解释道。

    绯云若有所思,看到长福床下一双穿过的鞋,果然上面沾了黑泥。

    就听侍卫大声道:“大人,衣服找到了。”

    绯云忙过去看,果然是那件被挂了个小洞的衣服。

    在长福屋里又查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正好冷昱那边已经抓到长福。

    长福长得果然瘦小,物证摆在面前,他果然矢口否认,只说那衣服前些日子就挂坏了,至于脚上的泥,天天出入长春宫,会沾上桃花地里的泥也并不奇怪。

    夜安离有点挫败地瞪着长福,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厮杀人,刚才淑贵妃已经发下话来,这是她跟前得力的人,若无真凭实据,最好早些把人放回去,她还要用。

    所以,用刑也是不行的。

    审讯陷入僵持。

    绯云也有些气馁,却不想,冷奕勋拿了个漂亮的楠丝木盒子来递给长福看:

    “这可是你的东西。”

    “正是奴才的。”长福紧盯着那南丝木盒子,两眼发光。

    “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是你的咯?”冷奕勋漫不经心地将盒子大开,顿时,整个屋子都一亮,绯云平生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精美的珠宝,一大盒子啊,得值多少钱,怪不得人家说,宫里的太监,混得好的,都富得流油呢。

    “大人,这些都是奴才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养老钱啊,你还给奴才。”长福眼巴巴地盯着那盒珠宝道。

    冷奕勋却不急,从盒子里拿出珠宝,一样一样赏玩,不时还问长福,哪样东西是哪个主子赏的。

    对自个的东西长福自然如数家珍,回答得也快。

    “那么这块玉佩呢?又是哪个主子赏的?这应该是一对的吧,长公公莫非在宫里也有对食?”冷奕勋拿着一块翡翠吊坠问道。

    长福果然脸一白,讪笑道:“那里,奴才是太监,怎么敢……”

    “这块玉佩不是你的,也不是哪个主子赏你的吧。”冷奕勋收了懒散之色,突然沉声问道。

    “大人说什么?奴才听不懂。”长福垂下头道。

    “听不懂?那我来问你,这块玉后为何刻着个左字?我记得淑贵妃娘家就姓左,想来,是贵妃娘娘赏你的吧。”冷奕勋唇边浮起一抹讥笑道。

    他给长福台阶了,长福却不敢顺着下,额头汗珠直滚。

    “你不敢说是贵妃赏的,因为这块玉佩根本就是你偷来的,而且,还是从刘美人身上偷来的。”冷奕勋道。 





第二十九章:刘美人之死9

    长福的脸瞬间苍白如纸,结巴道:“你……你凭什么说是刘美人的。”

    “因为这个吊绳啊。”冷奕勋将玉佩拎在手上,在长福眼睛晃动。

    “你拿玉佩时很慌张吧,明知这块玉佩会要了你的命,但你太过贪财,所以还是受不了它的吸引,想将之从刘美人身上解下来,不料刘美人似乎也很在乎这块玉佩,生怕弄丢了,就打了个死解,你慌乱之下,就扯断了吊绳,绳子的另一头,还系在刘美人的腰间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冷奕勋含笑道。

    “不可能,我明明将绳头剪掉了……”长福猛然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太迟了,冷奕勋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掌,绿色的绳头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没错,我讹你的,绳头并不是系在刘美人的腰间,而是我在景乐宫偏殿的屋顶上检到的。”

    怪不得这么重样的线索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绯云欣赏地看向冷奕勋,这人虽然自恋又臭屁,倒有几分臭屁的资本。

    那人俊眉一扬,神情得意。

    绯云立即别开眼去,有些人给点阳光就会灿烂。

    “说吧,你为何要杀死刘美人,又是如何将之杀死的。”夜安离冷喝道。

    “大人冤枉啊,奴婢没有杀死刘美人。”事到如今,长福还在喊冤。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来人,动大刑。”夜安离怒了。

    “大人,奴才真没有杀死刘美人,奴才那天看到刘美人时,她已经死了。”长福大叫道。

    “还在狡辩,你既发现她死了,上报就是,为何要还要将尸体送回景乐宫去?”夜安离气笑了。

    “奴才以为她只是晕了,原想着送她回景乐宫,没想到半路上一探,发现她死了,奴才害怕说不清,只好将错就错,送她回景乐宫……奴才真的没杀死她啊。”

    “你是说,她自己死的?”

    “或许是怪病死的吧,大人,您要相信,奴才真的没杀人,奴才与刘美人无冤无仇,没道理要杀她啊。”长福哭道。

    查不出死因,更找不到凶器,还真不能就认定是长福杀人。

    “夜公子,能否容我再验一次尸?”绯云请求道。

    夜安离自是求之不得,冷昱却道:“小云姑娘不是已经查看过好几遍了么?太医和忤作都得不出死因,莫非小云姑娘你真有过人之处?”

    “她愿意查验是给大理寺面子,有人不愿意,不查便是,案子破不破得了,又与我主仆何干?”冷奕勋冷冷道。

    冷昱还从没有被人如此抢白过,唇边满是讥诮:“原本就不关你们的事,你虽是理国公之子,却是无爵无官,凭什么到宫里来查案?”

    这人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绯云听了心中都有气,那个人又岂会是好相与的?她不由担心地过去扯他衣角,生怕他暴走,宁王世子可不是好得罪的。

    谁知冷奕勋似乎半点也不气,手中扇子摇得悠闲,漂亮的黑眸里还带着一抹玩味与不屑:

    “你倒是有爵也有官,可哪一样是靠自个的本事挣来的?”说着,手中扇子潇洒一收,走近冷昱一步道:“小爷若想要爵位,定不会萌祖荫,要做官也是下考场得功名,堂堂正正的做,决不靠着父辈捡现成。”

    冷昱与夜安离都是萌祖荫的世子,因世子之位而得官,这是京城世家子里再平常不过的,天经地义的事,但由冷奕勋这样一说,两人顿觉大失面子,冷昱冷笑道:

    “下考场?说大话也不怕交税,你当是人人都能考中进士的?”冷昱讥讽道。

    “冷世子可敢下考场试试?到时看谁的排名更高!”冷奕勋漫不经心道。

    冷昱素来自负,自是不愿示弱:“考就考,只是某人要记住了,既然不愿萌祖荫,理国公世子之位可莫要才是。”

    夜安离见两个越闹越僵,忙打散方:“案子还没查清呢,要考也是以后的事,小云,你不是说要再验尸体么?这就去吧。”

    贤妃也怕冷奕勋与冷昱闹翻,忙拉住他道:“没想到小弟对查案也有一手,怪不得你的丫头也这么能干,走吧,说不定这姑娘还真能查出些端倪来呢。”

    冷昱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再来到景乐宫偏殿,尸臭味还是那么浓,已经引来了苍蝇,几个宫人正拿着拂尘驱赶。

    “小云,真查不出来的话,也只有请你剥尸了。”夜安离闻着那臭味实在不想进去,想了想道。

    好象也只能这样了,是病死还是被打死,总有个死因,如果外表硬是看不出来,就只能解剥尸体。

    “再让我看看吧,也许有什么地方错漏了。”这个时代,对于将人开膛剥肚实在惊世骇俗,刘美人可是宫廷贵人,又是七皇子的生母,这种事情弄不好,是会惹来杀头之祸的,不到万不得已,绯云也不想。

    带上手套,绯云再一次将刘美人的尸身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足以致命的伤痕,她又搬起尸体的头部细看。

    这个时代的人是会武功的,若是有人来个金针刺穴杀人,想看到伤口也确实难。

    忽然,她感觉刘美人的发髻有些不对劲,拂了拂她的头发,竟然有几丝长发脱落下来。

    不对啊,才死几天的人,怎么会掉头发?

    绯云忙去拨弄那一处头发,竟然看到有蛆虫从头顶发间爬出。

    这里绝对有伤口!

    绯云大喜,忙将发簪取下,拨开头发,果然,看到又一条蛆虫正从芝麻粒大小的小孔中爬出。

    “二爷,我找到了。”绯云的声音透着喜悦:“有人在她的顶门穴中钉下一颗铁钉,这应该就是致命伤。”冷奕勋闻讯过来,细细查看,高兴地伸手揉了揉绯云的额发:“不错,没给你主子我丢脸。”

    若非看他一直护着自己,绯云真的想再给他一个白眼。

    “可是小云姑娘,刘小主既是被人用铁钉钉死的,为何头顶没有流血,身上一点血痕也没有呢?”一直守在一旁的忤作不解地问。

    “大人你来看,她头顶伤口周围的头发和皮肤都有烧焦的痕迹,因为伤口太小,所以没有注意,但可以见得,这根钉入她顶门穴的铁钉是烧红过的,铁钉钉入时,毛细血管被烫封,所以无血流出。”绯云解释道。

    忤作听了佩服地点头道:“小姑娘,你的验尸之术真是高明,我等自愧不如。”

    冷奕勋笑得春风得意:“本公子的丫头,便是京城最好的忤作也未必能比!”忤作年岁不小,浸淫这一行多年,却比不上一个小丫头,实在汗颜,冷奕勋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却是事实,只得苦笑着垂下眼帘。

    冷昱知道冷奕勋在讥讽自己,虽然生气,却又不得不忍着,谁让人家的丫环确实查出了所有太医和忤作一起联手也没能查出的死因呢?

    忤作果然从刘美人的头顶取出一根寸半长的铁钉来,至此,刘美人的死因终于查清。

    夜安离再次提审长福:

    “长福,你为了谋财,用铁钉钉入刘美人的头顶至其死亡,而后又移尸,你可认罪。”

    长福愕然地看着那根铁钉,哭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奴才虽然贪财,但也不至于为了区区一块玉佩而谋财害命,奴才那宝盒里,哪一样东西不比这块玉佩好啊,奴才真没有杀人啊,大人明鉴!” 





第三十章:刘美人之死十

    冷昱先前在冷奕勋这里输了一程,就想在抓凶上有些建树,怒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动大刑。”

    长福很快被拖下去打板子,一阵惨叫过后,又被拖上来,他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却还是不肯认。

    冷昱气急,让人上火刑,绯云闻言就皱眉,如此屈打成招又有何高明?如果长福不是凶手,他岂不是白挨了这番苦痛?

    “请等一等。”眼看着烧得通红的火钳就要烫上长福的前胸,绯云忍不住开口道。

    冷昱虽不喜冷奕勋,对绯云这个特别的丫头倒是欣赏,皱眉道:“姑娘又有何见解?”

    绯云走到堂中道:“大人,屈打成招终非上策,小女觉得长福的话也有几番道理,他虽爱财,却未必就为一块玉佩而谋害宫里的正经主子,而且还是七皇子的生母,他是宫里老人,应该知道其中厉害,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夜安离也道:“不错,本官也觉得长福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不是罪犯也是知道内情之人,这厮太过狡猾,不打定是不招。”冷昱却一意孤行,仍然让人继续行刑。

    耳边传来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和凄厉的惨叫,满堂飘溢着焦臭味,绯云虽然见惯死尸,却不忍看对活人如此残忍,再次上前道:

    “大人,小女还是认为长福不可能是凶手,或者说,不可能单独行凶,因为他是残疾,右手少了大拇指。而想要将铁钉钉入活人的头顶,他必需一只手握重物,另一只手握夹子夹住铁钉,这样的行为对普通人来说并不困难,但对长福来说,万万难成。”

    冷昱明知绯云的话在情在理,却越发觉得脸上无光,下不得台,他铁青着脸并不喊停,衙役只好继续。

    冷奕勋懒散地往长椅上一坐道:”蠢人就只会蛮干。”

    他这话有如点了火引,冷昱腾地站起来喝道:“你有本事冷嘲热讽,倒把真凶找出来啊。”

    “我为什么要找真凶?本公子一无爵二无官,找不找得到真凶干本公子何事?”冷奕勋闲闲地拿出一个小瓷瓶在鼻间闻了闻,又递给绯云。

    绯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清新爽朗,胸中那股恶心感顿除,舒服了很多。

    “你……”

    他把冷昱的话全原幅原样还了回来,冷昱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阿奕你那瓶里装的是什么?也给本宫闻一闻。”贤妃也早受不了堂中的气味,掩嘴道。

    “给你闻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丫头平素就爱查个凶,破个案玩儿,娘娘把这件案子交由她来审,三天之内给娘娘和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其他闲杂人等,只能在一旁观摩,不许杂嘴杂舌,扰乱她的思路。”冷奕勋将瓶子递出,待贤妃伸手接时,他又收了回去,笑道。

    “哪里来的丫头这么本事,连朕的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都成了闲杂人等。”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堂外传来,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

    “起来吧。”高大俊朗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看着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绯云没来由觉得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怎么也想不起,不由苦笑,本尊身份低贱,怎么可能见过皇帝?

    而锦泰帝的身后,袅娜而来的是位宫装丽人,如果说贤妃高贵冷艳,气质卓然,那这位美女则是集万千娇媚如一身,行动时似风吹柳摆,安静处又似娇花照水,一双大而润的眼睛更是秋水莹莹,望之生怜。

    “皇上,阿奕他开玩笑呢。”贤妃上前行礼道。

    “果然不愧是贤妃妹妹的兄弟,连说话都这么霸气,比起本宫那兄弟庭宇来,真是不知强到哪里去了。”宫装丽人含笑道。

    贤妃面色一紧道:“贵妃姐姐说笑,阿奕素来小孩子脾气,不知天高地厚,自是胡言乱语,哪比得庭宇,弱冠之年便进了阁部,实乃少年英雄也。”

    皇上似乎不想听两个妃子的唇枪舌战,问夜安离:“可查出刘美人的死因了?”

    夜安离便将绯云查探的结果向皇上禀报了一遍。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睨了淑妃一眼:“爱妃,长福的嫌疑确实很大,你闹着要朕来替你做主,这个主,如何做?”

    淑妃明媚的双眼立即盈上水气,作势要跪:“皇上,臣妾管教不严,请皇上治罪。”

    皇上一抬手,不让她跪下去:“罢了,夜卿也说,他未必就是真凶,起来吧。”

    淑贵妃谢过恩,深深地看了绯云一眼。

    “你就是夜卿口中的小云?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你说说,为何不让阿昱对长福行刑?”皇上对绯云倒是和颜悦色。

    虽说第一次见皇帝,但绯云是现代灵魂,骨子里并没有太多阶级观念,这位中年大叔笑得和暖,她也就没了紧张感,淡定地回道:

    “回皇上的话,小女之所以如此判定,其一是从杀人动机上,其二则是长福的身体上,这其三就是从刘美人的行为上。”

    皇上问道:“这其一和其二朕听夜卿说过了,你且说说说这其三。”

    “小女觉得刘美人的行为很古怪,不合常理,她是一个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为何会在自个住所里点安息香,这是其一,其二,她半夜三更为何会迷晕自己的宫人出去,她出去做什么?要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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