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卫老板吃一顿,刘管事,你去找两个伙计将消息都通知到各个商家,等我们回去把日子订好了,就请大家吃喜酒。”
刘管事唯唯诺诺地褪退下,自有伙计去各家通知了,听说柳三升要成婚了,也无人刁难,都同意了延期交货。
另一边,又派人去了吉祥酒楼和王家宅子里通知了王峦和卫瑾,请了王峦去吉祥酒楼吃酒一顿,算是聊表感谢了。
卫瑾看见柳三升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上前担忧道:“三升,以后可别这样了!这世道乱,你一个女子家家的,如何敢独自出行,要是遇见坏人,该如何是好!”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了柳三升的身边,对卫瑾心平气和地道:“卫老板放心,以后这种事情绝无可能。”
卫瑾看看司空绝,再看看柳三升,也早知道他们要准备成婚的事情了,内心也是欣慰。
现在她,很幸福,至少比嫁给自己幸福!
众人在吉祥酒楼之中大吃了一顿,三狗子总算是又吃上山珍海味了,差点幸福得没哭出来。
要是柳三升没去将他们给追回来,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破屋里哭泣呢!
吃了饭,已经是晚上了,众人自回去了,柳三升一行人回了铺子那里。
夜晚就寝的时候,柳三升往司空绝房里钻,却被苏鸾凤给逮了个正着。
被抓了个现行的柳三升颇为不好意思,苏鸾凤又是对她一顿喝斥:“你们还没成婚呢,你现在就跟他睡一个屋了,传出去了多不好。”
“又不是没睡过——”柳三升低声嘟哝着,娇羞无限,活了两辈子三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初恋的感觉,真好。
苏鸾凤那严肃地脸一松,将柳三升拉了过去,神神秘秘地道:“老实跟我说,你们昨晚有没有那个?”
柳三升娇羞地推了她一把,道:“不告诉你!”
说罢,快步往司空绝的房中去了,苏鸾凤笑笑,便也自去歇息了。
柳三升一进门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迎接她的,便是司空绝那炙热的唇瓣。
“三升,我们再来试一试——”
两人扭做一团,入了床帐之中,那床帐之中便不禁翻起了红狼。
只可惜,该做的都是做了,但司空绝还是无法迈出那最后的一步,倒是弄得柳三升精疲力竭的。
司空绝有些挫败,柳三升如小猫似地窝在他怀中,软声道:“别灰心,你这病症已经好几年了,一时之间也是无法痊愈,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地祛除了心理的阴影,你的病就好了。”
司空绝轻吻了一下她那饱满的额头,低声问:“若是我一辈子也无法痊愈呢!”
“要是你一辈子好不了,那我们就去领养十个八个孩子回来养,叫你爹,叫我娘,也省得我还要辛苦怀孕生子,”柳三升把玩着他的头发,道:“生孩子很痛,我才不想生!生完了孩子,我起码会老十岁!哼!”
司空绝笑笑,吻了吻她的额头,“能遇见你,是我司空绝今生之幸。”
……
第二日,众人回去了,众人坐马车回去,到了村头,柳三升便从马车下来了,牵着二狗子的手,两人招摇过市,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就是一块块整齐的农田,青翠的稻谷已经长出来了,绿油油一片很是美丽,这萝村,简直就是一个天堂。
旱地里,各种各样汇聚了柳三升心血的蔬菜也开始抽芽生长了,更远的地方,西瓜地已经青葱无比了。
看着两人牵手而来,那稻谷田里,西瓜地里冒出了无数个脑袋,纷纷看着那手牵手的两人。
“大东家,你回来了啊,二东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了回来了,过几天我家要办喜事,赵大叔别忘了来喝喜酒啊!”
“啊,大东家你和二东家……额、一定来,一定来!”
柳三升可是得瑟无比,逢人便说自己要和司空绝成婚了,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村儿的人似乎都知道了。
路过夏寡妇家门,柳三升还特意与夏寡妇的兄长打了招呼,笑嘻嘻地让他们去喝喜酒。
夏寡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入了房中去了。
一路之上,柳三升都是死死地牵着司空绝的手,似乎是怕他走丢了似的。
回到了这村子里,司空绝才觉得自己是回家了,迎面吹来的微风都是如此令人舒适,肩膀之上站着的三狗子更是迎风招展着自己的一身肥膘。
南极高兴,见谁都打招呼,北极面上虽说还是酷酷,但内心的欢喜却是无法掩盖的。
柳三等人已经得了消息了,瞧见那手牵手的两人,还是一阵错愕,但他们能走在一起,也不出众人所料。
回来的当晚,狗子就蹦跶着去了邻村,请那个大神棍来看日子。
回到了家中,苏鸾凤将柳三升带回来的那一包袱的黄金入账了,算作是他们的营业外收入。
司空绝进了房门,便要开始收拾东西了,将自己的铺盖卷搬到柳三升的房中去,他们的新房设在柳三升那处。
下午的时候,邻村的‘大师’就来了,翻着老黄历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五天之后就是好日子了,若是等下一个日子就得等两个月了。
五天,这时间太仓促了,恐怕这婚礼准备得不是很好,但柳三升和司空绝却没什么嫌弃的,能成婚就不错了,至于大不大没关系,请些好友乡邻来热闹热闹吃顿饭便行了。
那大师走了,柳三升和司空绝还没说上一句话,苏鸾凤却提醒道:“五日之后成婚的话,你们现在就不能相见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男女双方成婚之前是不能相见的,见面了就坏了规矩了。
“这规矩还是要的,要是规矩都没了,让人笑话,”王小莲也道。
现在苏鸾凤和王小莲可是他们的婚礼顾问了。
可是现在柳三升和司空绝都是住在这宅子里,就隔了一道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避嫌?
最终王小莲出主意,让柳三升这几天暂时住到村里其他人家去。
那柳大家倒是个可行的选择,可是柳三升不想看见张氏那张老脸,而且罗阿妹也怀着孩子,要成婚的人是不能进的。
最后,寻了一个柳家本家,让柳三升去那里住五天。
竟然五天不见!
司空绝差点暴走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就算是半天不见柳三升,他就急得抓耳挠腮了,竟然让他五天见不着!
简直就是折磨啊!
但这规矩不能破,不管怎么说,最终柳三升还是收拾了东西暂时地搬出了宅子,去了柳家长辈那里暂住五天。
她走的时候,可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宅子门口站着的司空绝,似乎是生死决别一般。
看了半天,柳三升还是走了,翻了一个小山坡,就看不见人影了。
宅子里便开始准备轰轰烈烈的婚礼了,这婚礼来得太仓促了,众人措手不及,宅子里现在只有四个奴婢,另外还有柳二柳家一家帮忙操办,司空绝还从作坊里调集了一些人来帮忙,村里有人知道了消息也来帮忙。
家中红布红烛什么都没有,还得去城里采买,这件事情,由司空绝操持着,另外还有苏鸾凤帮他料理里里外外的事情,更去了城里的凤还巢绸缎庄扯了最好的布来,又去成衣店里面请了最好的裁缝,十几个裁缝连夜赶工,要赶在婚礼之前将婚服给赶制出来。
同时又要给城中的各家发请帖,忙得不亦乐乎。
柳三升要成婚,那可是村里的头等大事,几乎是全村动员,各家有空的都来帮忙,顺便带来各种蔬菜等。
第一天,众人将要吃的菜,干货,肉等备齐了,红布红烛,也买齐了,司空绝舒了一口气,忙了一天了,倒是没时间胡思乱想,等一静下来,立马想起了柳三升了。
她要安心当新嫁娘,几天都不会露面了。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吃了晚饭了吗?今晚吃的什么?吃得饱吗?那柳家本家人做的菜和她的胃口吗?
南极去打探了一遭回来:“头儿,嫂子已经睡了。”
他现在也改了称呼了。
司空绝忙问道:“睡得好吗?盖的被子厚不厚?睡前吃饭了吗?”
南极:“头儿,我要是看了,我现在还能活命了?”
……
第二日,忙着布置宅子,将宅子里里外外都打扮得喜气洋洋得,红绸子开始往上挂了,同时还要注意作坊里面的动向。
又是忙了一天,司空绝身心疲惫,又派了南极去打探。
南极回禀:“头儿,嫂子在吃饭。”
“吃的什么?分量足不足?她吃得高兴吗?”
……
第三日,司空绝将村里所有会写字的人都召集过来了,手写了请柬迅速发了出去,另外,还亲自去看了石磨的情况,监督着磨豆子做豆腐,还亲手垒了几个临时的灶头,怕是到时候煮饭的时候,灶头不够。
晚上,南极又去打探了消息回来:“头儿,嫂子在吃瓜子。”
“那她——”
“吃得很香,很满足,很高兴!连扔瓜子的姿势都透着浓浓的愉悦!”
……
第四日,司空绝亲自杀了一头猪,杀了两头羊,杀了好些鸡鸭,鱼塘里面的鱼儿还小不能吃,又去河里抓了好些鱼来,吉祥酒楼借的几个大厨也来了,各种食材都备好了,桌椅到位了,只等明天开席了!
当晚,闲暇下来,南极吃了饭便道:“我又去打探打探。”
但司空绝将他给拉住了:“香蕉熟了,我给她送去。”
南极腹诽,根本就是他想见人了!
柳三升从卫家带回来的几串香蕉,按照她的说法,用酒抹了,放在温暖的地方,她说黄了,软了就可以吃了,如今司空绝拿出来,发现那青青硬硬的香蕉已经变成了黄黄软软,而且还香香的东西,便迫不及待地揣着那香蕉往柳三升那边去了。
路,他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没来过,但柳三升现在住哪间屋子他都知道得很。
到了目的地,透着窗户便看见里面的人影在晃动,微弱的灯光还在摇晃着。
此时,那户人家的人都睡了,但柳三升是不会睡得这么早的。
司空绝站在那窗口,似乎已经闻到了那里面之人独有的气息。
听见外面的声响和粗重的呼吸,柳三升自然是知道有人在外面,出声道:“南极,又是你吧,你回去告诉他,今天全福奶奶给我开了脸了,试了嫁衣了,我现在很高兴,很愉悦,很满足。”
司空绝低头轻笑了一声,将怀中的几个香蕉拿了出来,低声道:“是我。”
那房中之人没想到本尊会来,不禁压低了声音:“二狗,你怎么来了!咱们现在还不能见面。”但那声音之中却带着惊喜。
“我不进来,我就在外面,手伸出来。”司空绝走向了窗户,蹲在窗跟下面,压顶了声音道。
很快,那窗户打开了一个缝,一只嫩嫩的手伸了出来,却看不见柳三升本人。
等柳三升将手伸回去的时候,却看见手中多了一根香蕉。
她顿时惊喜不已:“是香蕉!”
“恩,今天才熟,我给你带来了,快吃吧。”
“谢谢你,二狗。”
房中传来柳三升惊喜的声音,司空绝便也坐在了窗户下面,选了个位置坐好了,拿出了香蕉来,用衣服蹭了蹭,便一口咬下去。
嚼了两口,眉头微蹙。
这香蕉他也曾见过,还是哪一年番邦使节进贡的,弄来的时候也是青青的,味道又苦又涩。
皇帝为此还大怒,差点杀了那番邦使节,但念及对方好歹也是来朝贡的,便压抑了火气下去。
没想到,香蕉竟然要黄了才能吃……
那狗日的番邦使节,也不说清楚!
现在一口咬下去,里头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又软又甜又香,吃了有种令人心情豁然开朗的兴奋——美中不足,那皮真是不太好吃。
想拿出随身携带的雌刀将皮给削了,将都吃了一半了,便也作罢了。
很快,那房中传来了柳三升的声音:“二狗,还有吗,我还想吃。”
“有有有,还有一根,”司空绝立马坐起身来,殷勤地将怀中的最后一根香蕉递上去,顺便还掏刀,准备给柳三升削皮。
但见那窗户之中柳三升伸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香蕉皮,“二狗,替我把香蕉皮扔远一些,这东西要是踩上去,保准摔跤。”
司空绝看看那香蕉皮,再看看那即将送进去的香蕉,最后想想方才被自己一整根吃进去的香蕉,默默地将即将递出去的刀给收回来……
他将香蕉皮给扔进了远处的一从草之中,看见柳三升的手还在外面,正在熟练地剥着那香蕉皮,司空绝好奇地看着,原来吃香蕉是这么吃的。
柳三升将那香蕉剥好了,道:“二狗,你吃一口。”
司空绝低头就咬了一大口,嚼了嚼,味道真是好!比刚才的好吃多了!
那手又伸了回去,再伸出来的时候,香蕉又少了一点,司空绝又低头啃了一口,细细地啃,舍不得浪费和柳三升共吃一个香蕉的美好时刻。
“二狗,我们都要成婚,我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叫你二狗吧,我该换个什么名称呢?”
“叫我夫君!”司空绝一口就反应了,叫夫君多好!
一想着柳三升天天腻腻地唤自己一声夫君,他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幸福之感,定比方才吃了香蕉还舒服!
那香蕉又伸了回去,柳三升咬了一口,又放了出来,道:“咱们是种田的,叫什么夫君,多酸,那是酸秀才的娘子才这么叫的。”
司空绝咬了一口那香蕉,给柳三升留了一截,道:“别人都是这般叫的。”
“不行不行,这称呼太烂大街了,我要是去街上,随便一喊夫君,不知道多少男人要回头,不妥不妥。”
这么一说,司空绝也是觉得不妥,“那你想叫我什么?”
“不如,叫狗哥?”
村民都叫他二狗子,叫他一声狗哥,多好,柳三升听见王小莲没人的时候都是叫柳三一声‘三哥’。
狗哥?
狗哥!
二狗子思忖了一会儿,道:“不妥,不妥,我听着怪怪的。”
“狗哥也不行吗?为什么我听着明明是这么霸气,这么深刻,世间至此一家,多好啊!”柳三升嘟哝着。
两人隔着窗户沉默着,在为今后叫对方什么发愁。
半晌,听见那窗户里面的人轻轻地唤了一声:“绝哥。”
那窗户外面的司空绝顿觉虎躯一震——这名字好,对上自己的频率了!
“好,就这个,以后,你只许叫我这个名字!”
窗户里面的人笑了笑,道:“那我呢?”
那外面很快便传来了声音:“娘子。”
柳三升又笑了,“再叫一声。”
“娘子。”
又是一阵沉默,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竟然觉得那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绝哥,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司空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你是我的唯一了,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那你答应我,无论以后,是贫穷还是富贵,是生死还是衰老,你都不许离开我,不许抛弃我,任何情况之下,你都不许放弃我!”
“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