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冲动,那是娘啊!”
柳二柳三忙冲出来,将柳大给拉开了,柳大还在骂着:“让开,今天就让我弄死这个老贱货!”
张氏骂得更凶:“你个天打雷劈的不孝子,要不是老娘当年省下粮食给你吃,你能活到今天了?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让你下去让你那死鬼老爹好生管教管教你!”
两人又要扭打了,柳二柳三一人拉了一个,罗阿妹等又来劝说,村长等也还在场,总算是将两人给劝开了。
柳大一甩袖,便领着一双被张氏毒打一顿的儿女一瘸一拐的回去了,罗阿妹也是扶着他,柳成松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张氏,他全身上下被那一顿好打,连路都差点走不动了。
柳蓉心有怨恨,狠狠地咬着牙,知道今日自己是载在柳三升的手中了。
可是她不怕,等她明日进城去,找到左伟,左伟一出手,柳三升岂不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一行人回了家中,柳二柳三又拉着张氏一顿劝,最终还是将她那满嘴喷粪的嘴给堵住了,又送回了柳大家中。
谁料那柳大家大门关得紧紧的,看似是不让那张氏进门了。
张氏隔着门又开骂:“柳大你个小贱种,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生你了个小孽种!”
门内不吭声,没一会儿一个包袱从围墙里面扔出来,扔在张氏的老脸上,那包袱散开,里面正是张氏的衣物。
看来柳大是要将她扫地出门了。
张氏隔着门又曹妮蝶草泥马的骂起来,柳美对这老婆子向来不喜欢,不禁幽幽地道:“大叔的妈不就是你嘛——”
“小贱人,你说什么?”张氏拿起拐杖就要打柳美,柳美一逃,柳二出来阻止,张氏便就揪着柳二打。
“没用的东西!老娘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柳二自小便被这张老太欺压,对她可是不敢忤逆,当下便只有任她打,那一丈一丈的拐棍打在身上还是疼的,柳三出来劝,那张氏连他也打了。
在那柳大的门口,张氏操着一个拐杖,便痛打柳三柳二两人,一边打一边骂:“没用的东西,老娘养你们有什么用,倒不如现在打死算了。”
一边还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不禁有人笑道:“老太太别打了,你大儿子不要你了,这两个儿子要是再打跑了,你可就没地方歇息咯!”
那张氏一辈子霸道惯了,年轻的时候便是村里的悍妇,连老公都敢打的人,这三兄弟哪个不是被她棍棒里打出来的,脾气可是大得很,对那风言风语之人喝道:“我们柳家的事情,关你何事,滚滚滚!”
众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柳美将那去关马的李香叫来了,见自家男人被人打了,李香火冒三丈,冲上去就夺了那张氏的拐杖。
“鬼老婆子,你还真是不识抬举!”
将那拐杖往远处一扔,也不跟那张氏理论半点,拉着自家男人便走了。
“那老东西不识抬举,你去掺合啥,那是他们家的事情,关你屁事,别得力不讨好!”风中传来李香教育自己男人的声音。
这柳家的男人,果真是都是被老婆管着的命。
张氏又坐在地上哭,哭天哭地,骂来喷去,将柳大祖宗十八代全家女性全部问候了一遍。
旁边又有人笑嘻嘻地道:“老太太,你骂你自己干什么!”
这才想起她不就是柳大全家上下十八代女性中的一个吗!
又开始骂柳三升,再一次将她全家上下十八代女性全部骂了一遍。
旁又有人道:“老太太,柳东家可是皇亲国戚,你再骂下去,怕是你柳家全家人都保不住了。”
张氏又闭嘴,实在是找不到骂的,干脆逮谁骂谁,将那在场的人都骂走了。
又坐在柳大家门口哭了好一阵,哭得嗓子都哑了,柳三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她也没力气打人了,便来将她扶着往自家去了。
可是到了门口,大门紧闭,冬奴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来,笑嘻嘻地对柳三道:“三老爷,东家找大师算过命了,老太太一进这宅子就是活不了几天的,况且,她连皇上都敢骂,东家说了,让她进来迟早祸从口出,不为这宅子里的三老爷二老爷两家着想,也要为作坊里的几十号人着想,所以,老太太进不得咱宅子。”
柳三长叹一声,柳三升就是不想这老太太进家门。
谁让她当初做得这么绝!
要不是因为柳三升有一颗不同于常人的七窍玲珑心,她早就被这老太太给逼死了!
她之前那都算是看在柳三救她一命的份上,给这老太太几分薄面,现在这几分薄面也让这老太太自己给作没了!
如今,柳三没自己的房子,柳二的房子早成了马棚了,柳大又不开门,送往村中柳家的长辈,可是谁家还收?
柳三和王小莲带着她在村里到处找本家的人,希望有人能够暂时收留那老太太,他们愿意出钱,但走了半天没人敢收。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柳三扶着张氏到处找落脚的地方,那张氏还一直骂骂咧咧,骂柳三是天打雷劈的不孝子,骂王小莲是万人骑的破鞋,骂柳梦小贱妇,骂柳成龙读书读到牛屁股里去了。
柳三不说话,任她骂。
最终实在是没办法了,找到了村长。
村长去柳三升宅子里求情,希望张氏能去那宅子里随便有个地方睡觉也行。
柳三升未曾露面,冬奴又出来答话,还是那句话,张氏的命格和这宅子的风水犯冲,入了宅子不出几日必死。
“这小娼妇竟然咒我老婆子死!”
张氏捡起一块石头便朝冬奴砸去,幸好冬奴提前关了大门,在那大门上砸得‘咚’一声。
这一砸,村长的脸便很是不好看,这张氏真是自己作死啊!
当晚,折腾了很久,村长出面,将柳家的几个老人都叫到了一处,商量那张氏的去向,也不可能让她没地方住吧!
最后,将柳大找来了,柳三升那里他们是不敢了,只得从柳大这里下手。
最终,迫于压力,柳大将张氏给接回了家中,那张氏进门的时候还嚣张得很,提着包袱趾高气昂地,一进门就将那柳大骂得狗血淋头。
张氏有了去处,众人也散了。
至于,她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便不是众人所关心的了。
第二日,张氏就哭闹到柳二柳三这里来,说那柳大不给吃喝,晚上让她睡柴房,柳梦还掐她的肉,要柳二柳三给她做主。
她想跟着柳二柳三,想住到大宅子里来,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柳三试探性地去问柳三升的话,希望经过一夜她的火气能消了一些。
但柳三升笑吟吟的,还是那句话:“柳奶奶的风格和咱们宅子的风水犯冲,你进来我可不敢保证能活几日,咱们这宅子是新修的,死了人可就是不好了,爹您也要落得个不孝的罪名啊。”
柳三到底还是心善,对方又是自己的老娘,还想劝说劝说,看能不能戴个什么东西避避邪。
但一边的柳梦已经很明白柳三升的意思了——那老太太敢进来,柳三升就弄死她!
她冷冷一笑,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受那张氏的欺负,几次那张氏都想趁柳三不在将她偷偷地卖了,但幸亏村里有人看见了,及时地阻止了,要不然,她柳梦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柳三劝说无果,知道那是柳三升的宅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那柳二家的,完全都不见人影,被李香给管着,哪里还敢自讨苦吃管老娘的闲事。
又只得将那哭哭啼啼的张氏给送回柳大家去,那张氏还在骂骂咧咧,骂柳三,骂柳二,骂李香,骂柳三升。
才送进柳大家,就被柳大一顿骂,“老婆子,你去哪儿了,衣服洗完了吗?你没看见阿妹怀着身子还在洗衣服吗?你还不快去帮忙!今天洗不完衣服,休想吃饭!”
那柳大家中可是异常热闹,柳三升那幽深的宅子里都能听见张氏的骂娘声。
她正在看账本,收拾了那张氏,心情舒畅得很,苏鸾凤走来,为她倒了一杯茶,道:“这下子可是舒坦了吧。”
“那肯定是舒坦,不过今早我看那柳蓉进城去了,肯定又是去见她的小情郎了,可是她的那些个小情郎,一个两个,怕是都自身难保咯!”
柳三升怂恿了王家对付左家,在生意上节节压制,左家也休想再蹦跶。
至于那王秀才,致命的把柄在柳三升手头,更是翻不起风浪来,晾她也没办法。
与苏鸾凤说了一会儿话,柳三升便懒洋洋地不想动了,连去看作坊工地的兴致都没有了,在书房之中趴着画图纸。
见她那模样,苏鸾凤已经是猜出了几分了:“怎么了?是想二狗了?放心,再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了。”
“才没有,”柳三升如被人踩尾巴似的,忙辩解,但脸却不自觉地红了一遭。
活了两辈子了,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话说,二狗子都离开了两天了,她还真是没有离开过他这么久。
还真是有点羞涩的想念之意……
没有二狗子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柳三升觉得自己心慌气短、闷闷不乐、食欲不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她的那点小小的异常,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都是明白怎么回事。
偏偏她自己不承认。
又说那张氏,被柳三升整得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也终于是学乖了,看清了现实,儿子都大了,不再任她揉圆搓扁了,也不骂了,很少出门,在柳大家中相安无事,但肯定的,她在柳大家中是过不好了。
她的处境柳三升才不会关心,自己的事情还关心不过来。
二狗子一晃便走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柳三升似乎都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不如从前那般了。
但是这半个月,也不见二狗子回来,按说去凉州城的话,快马去来不过也就几日的时间而已,怎么拖了半个月还不见回来?
这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也没办法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那传说中的飞鸽传书更是连影儿都不曾见,也不知二狗子两人如今在何处了。
难道是看上谁家的小娘们,私奔了?
柳三升这般想着越发的惶恐了,就怕那二狗真的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很快,县城之中便传来了消息,道他们从水路之中运来的一批造纸原料被那左家的人给扣下了,传来的口信道那批货之中有问题,要柳三升亲自去左府。
造纸原料的话,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预备,现在那作坊已经开始盖了,原料来不及准备了,便去了别处买了一批来,没想到被左家给扣下了。
听闻这个消息,柳三升没说其他的话,只是让了柳二明日一早备马车,她要进城一遭。
她倒要看看那左家要干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柳三升坐着马车出门的时候,看见柳蓉正回村,看那貌若春花的模样,昨晚肯定是让人给狠狠地‘滋润’了一番。
是谁滋润了她,不用想也知道。
柳三升要开造纸坊的事情只有这村里人知道,消息还未曾远传,那远在县城的左家就知道了消息拦下她订购的造纸原料。
这柳蓉看来是贡献不少啊!
看见柳三升的马车出城去,柳蓉还幸灾乐祸地挑挑眉。
入了城,柳三升没有去左家,而是让马车暂时停在吉祥酒楼,自己走路去首富王家。
走到那王府门口,却看见那门口拴着两匹看起来异常眼熟的马。
问了守门的才知道,原来柳家少爷也来了!
柳三升大喜——柳家少爷肯定就是二狗子了!
她高兴地进了门去,得知王峦正在花厅会客,那会的客人自然就是二狗子了,南极还在门外看着,一见柳三升急匆匆地来了,那表情急切的,他对她挤眉弄眼地道:“我们去了凉州城等了好几日才等到了番邦商人来,一拿了货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头儿他可是日夜兼程,晚上都舍不得睡觉,就盼着能早点见您一面呢!”
“油嘴滑舌!”柳三升低啐一口,经丫鬟带领入了花厅之中。
那花厅之中只有两人,一个是王峦,另一个正是半个月不见的二狗子。
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眼袋之下一层黑气,风尘仆仆的模样,真如南极所说的,日夜兼程赶回来。
二狗子站起身,对着她远远地一点头,转而对王峦道:“王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日便要开始动手了,您如果有行动了,便派人通知我。”
说罢便转身要走,还拉走了那来的柳三升。
柳三升被他莫名地拉了出去,才走了几步,便听见王峦在身后道:“若你所说为真,合作也未曾不可。”
二狗子脚步一顿,回身道:“好,若是王公子动手了,务必通知我。”
“甚好。”
二狗子与柳三升快步出了花厅,出了门去,与南极三人一道出了王府,二狗子牵了马与柳三升一道步行在街上。
此时,柳三升才问道:“你方才与王峦说了什么?”
二狗子面相有些疲惫,道:“我今早才到宁山,刚一进城就听说了,你的货被左伟扣下了,自然是来找王峦商量合作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原来不仅是柳三升想到了,二狗子也想到了。
左家在这宁山县之中存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势力遍布全县,他们处处与柳三升作对,她想要扳倒左家,却根基浅薄,唯有这王家有这实力。
南极很懂事地在后面牵着马,柳三升与二狗子走在前面,正说着话。
“左家早有想和王家争夺宁山第一的野心,王家也一直在积极的回应,眼下正是一个能一举除去左家的机会,王家不可能不动心,”二狗子道,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我嫁给左家是黑商的消息透露给了王峦,他帮我找左家销账的罪证,我找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
二狗子答:“但凡和土匪来往,那黑家肯定有一本黑账,记载赃物来往,我要是有机会能潜入左家,我就一定能找到那黑账和其他证据。”
“潜入,那岂不是很危险?”柳三升大惊,他可是不愿意二狗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那身后的南极就想插嘴了——这种事情,明显不可能是二狗子去做。
暗卫死士的作用,除了保护主人做炮灰挡箭牌,就是帮主人寻找竞争对手的各种罪证,南极一身轻功绝顶,可是偷得一手好账本啊!以他专业偷账本十余年的经验来看,那左家账本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搞到了。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二狗子很是自信。
他们先去了吉祥酒楼,找到了柳二和马车,又去吉祥酒楼大吃了一顿,给二狗子和南极补一补。
在吉祥酒楼之中见着了卫瑾,卫瑾也知晓了柳三升货物被左家扣押了。
“昨日你的货物被押下了,我便去了左家探听消息,见着了左家大公子,那左家大公子说你的货物有问题,三升,你运的是什么东西?”
听完卫瑾问,柳三升道:“就是一批造纸用的原料,我最近正在盖一个造纸作坊,从别处订购了一批原料来。”
卫瑾大悟:“那左家除了江上的生意,几乎是垄断了宁山县的造纸业,你与他们争夺生意,他们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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