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斓据实以答:“是。”
“伤在何处?”
“背部。”
“伤势从何而来?”
玄斓面色微微一变,却强装镇定地道:“是与师弟们练武之时不小心受的伤。”
旁却又有岳长岚急不可耐地道:“你这龙巢分明就是想离间我澶州武林,好为你们所用,来人,将这群不怀好意的贼子赶出去!”
剑宗气宗弟子闻风而动,奇怪,此次剑宗不少弟子居然跑在了前面。
夏锦华看那场中情景,不禁拽了拽司空绝的衣袖,“绝哥——”
司空绝握握她的手,道:“静观其变。”
见那岳长岚又出来捣乱,秋二笑道:“岳长老如此惊慌作甚,难道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等知晓不成?”
“你这贼子,妖言惑众——”
岳长岚还未说完,龙摆尾已经大步霍霍,卷起一阵风似的冲向了那玄斓,二话不说,直接便一掌将那玄斓衣衫震开,见那玄斓*的背上果真是有伤,细看之下,他双眼一凸,气上心来,竟然当场喷出了一口血来。
“你、你——”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口齿之中皆是血,连连后退,几乎站都要站不住。
“爹!”龙惊水一声惊呼,从那轿子之上挣扎着起身,往龙摆尾那边赶去。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震惊了在场英豪,纷纷看向了那玄斓的背部,见那背部,还真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怪不得他一直不敢上前参与通天教和夏城的斗杀。
龙巢弟子冷冷道:“那日我在暗中,看见火云门弟子临死之前,拼尽全力,将此人背部打了一掌,还请火云门火门主来辨认伤势。”
火炎一眼看过去,当场火冒三丈,“那正是我火云门的火云掌所留下的伤势!好你个通天教!满口仁义道德,却指使门人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火云门,与你势不两立!”
火炎气得冲向了那玄斓,玄斓大惊,他可不是火炎的对手,当下连辩解都懒得了,慌忙求饶道:“都是岳长老授意我这般做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火焰一掌结果了玄斓,又怒不可遏地冲向了岳长岚,火云掌祭出,就要收割了那老贼的命。
岳长岚大怒:“休要听那贼人挑拨,老夫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做那等惨绝人寰之事!”
“我杀了你!”
火炎发怒,哪里还肯听他辩解,只想杀了岳长岚解恨,两人争斗在那场中。
群豪震动,无不惊叹。
但见得龙摆尾已经被气得瘫倒在地,起也起不来,直到龙惊水挪过去,“爹!爹!”
龙摆尾看见那火炎和岳长岚斗杀,看见那龙巢之人将一本花名册狠狠地往那场中一摔,道:“那晚上出手共十三人,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是要我当众念出你们的名字,还是自己出来认罪!”
通天教无人敢出,气宗望着剑宗,剑宗望着气宗,龙巢弟子终于还是拾起了那花名册,邪笑一声,奚落道:“百年道门通天教,也不过藏污纳垢之地。”
通天教之人震怒,但此时有致命的把柄在对方手中,面上无光,却不敢说话,只能干看着那龙巢弟子将下手之人名字一个个念出。
火云门弟子已经在一边,念出一个名字便冲上前去,冲那弟子刀剑齐下,场中瞬间染血,惨叫连连,其余的通天弟子看着那两方斗杀,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相救,最终都决定往后站去。
乱了!
夏锦华唏嘘,没想到通天教之中还有这等害群之马的存在,看来,通天教的清誉,算是彻底毁了!
那龙摆尾当真是要被气死了!
果真,那听闻了此等消息的龙摆尾,加上本来就是油尽灯枯,此时急火攻心,竟然当场倒了下去。
“救我爹!快救我爹!”龙惊水呼喊着,几个长老忙运功,为龙摆尾输送内力保命,但收效甚微了。
龙摆尾看向了场中,目光早已经浑浊不已,灵光时断时续,时日已经不多了。
看见火炎追杀岳长岚,岳长岚是无处可逃了,逃向四面八方,马上就让好事的武林人士给逼回火炎的掌风之下。
“火炎,你休要放肆!”
直到此时,他还端着那长老的派头,但是火炎哪里肯罢手,不杀了那岳长岚,绝对不会罢休。
龙巢之人却是静观其变,见那通天教的十三个弟子很快便被愤怒的火云门弟子剁成了肉酱,众弟子还不解气,又冲向了岳长岚。
眼看着火云门倾巢出动,岳长岚叫苦,大呼道:“来人,来人!抓住这群狂徒!”
通天教无人敢动,群豪却都在起哄,特别是那丐帮,差点就被通天教给平白无故地扣上这个黑锅,当下更是起哄得最厉害,看见岳长岚即将逃出去的时候,立马组织弟子上前去堵住。
场面一片混乱,岳长岚到处抱头鼠窜,司空绝却静静地思考着。
看来那岳长岚是已经被人给收买了,目的便就是为了挑动武林纷争而已。
那背后之人,很可能是黑衣卫!
而龙巢,似乎和黑衣卫合作得不是很好,如今都开始拆台了。
场面热闹,但几大势力的人却是静静地观望着,那龙巢绝对不是这么好心的来伸张正义,相信马上便要暴露出他们的真是目的。
岳长岚见无人前来救援自己,通天教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都是袖手旁观,火云门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他终于是求饶了:“饶命啊,都是黑衣卫之人强迫我干的!我是无辜的,我也是受人胁迫——”
“下地狱去跟我那死去的门人弟子说吧!”火炎上前,一章便拍了过去,火云门协力,将那岳长岚给轰杀在当场。
一个血淋淋的尸体落在龙摆尾的面前,正是死状凄凉的岳长岚,当下,本已经是受了内伤的他,又喷出了几口老血来。
那本来便对通天教十分不服气的丐帮帮主琼程枸出声奚落道:“龙掌门,那岳长岚可是你通天教的长老,你通天教的弟子杀了人,还差点嫁祸给我丐帮,您难道不该给个话儿?”
听此话,龙摆尾在众多长老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起身,看那等着说法的火云门,再看看那幸灾乐祸的丐帮,最后再看看那死透的岳长岚,奋力地推开了搀扶自己的长老,拼尽最后一丝内力,怒道:“是我龙摆尾之错,我以死谢罪!”
说吧,蓄力于掌,一掌劈向了自己的头盖骨,当场血溅四方!
谁也没预料到他会如此,竟然被震得当场愣住,就连那龙巢秋二也有些微微震惊。
一直到龙惊水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呼将众人唤醒,他拼着伤重的身躯,爬向了那龙摆尾。
“爹!”
龙摆尾临死之前,看了一眼爱子,却在他的耳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续道:“千万、不可,让司空绝,掌控武林!”
龙惊水泪落,他明白龙摆尾的心意,若是司空绝掌控了武林,势必将澶州武林拖向三国无止境的战争之中。
可是,他用那蓄满红泪的眼,看向了场中的龙巢,看向了司空绝,看向了腾龙寺和龙入海,低声在龙摆尾耳边道:“爹,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晚了。”
龙摆尾苦笑,头一歪,便撒手去了。
龙惊水伏在死尸之上,哭了良久。
秋二遥遥对摆尾一鞠躬,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交椅之上,继续看着场中的情形。
如今通天教死了龙摆尾,伤了龙惊水,更死了岳长岚和十三个精锐弟子,可谓是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永远地失去了江湖之中的领头地位,一个正道门派,若是失了清誉,离毁灭,也不远了。
火云门之人见龙摆尾自绝谢罪了,便也下场了,但是那丐帮却是落井下石,“这算什么,你通天教蓄意谋害我江湖中人,还意图嫁祸我丐帮难道便想这般了事?”
丐帮不得了,弟子等众将那通天教龙惊水等人围住,就待出手,龙惊水擦擦眼泪,目光阴冷地看向了那丐帮等众,磨牙道:“丐帮!”
一直沉默的司空绝忽然对夏锦华道:“通天教已经毁了,龙巢的下一步行动就要来了。”
眼看丐帮和通天教就要开打了,立马便有人劝道:“丐帮和通天教之事先行放下,还是先选出一位服众的武林盟主,再来裁决丐帮与通天教之事不迟!”
这正和了某些人的心意,当下便有唐淌往那台上一站,道:“晚辈唐淌,接任唐门门主已经有三年有余,工作能力强,业绩突出,今日,自愿担起武林盟主此大任,愿各位前辈不吝赐教。”
当下便有人不服气了,上前与唐淌比划,这才开始了武林大会的预设的情节,甄选武林盟主。
场中斗得火热,唐淌拿出了自己多年所学,斗那前来挑战的众多英豪,夏锦华不禁担忧地道,“不知道糖糖能不能行,若是能真的成为武林盟主便好了。”
那呈围观之势的司空绝听此,脑门之上一阵青烟起,差点按剑而起,将那卖弄的‘糖糖’给当场一剑戳了。
但思想一番,还是作罢。
他目光扫射一遍场下情形,见那龙入海和腾龙寺都在密切关注场中情况,更有秋二虎视眈眈,冷婳闭目养神,成叹月兴致勃勃,覃岫兴趣不大,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那位置。
也罢,用那唐淌去做一番探路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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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之前有一个章节少了,然后后面的章节就一直错了,今天纠正过来,哈哈
081 血流成河
唐淌不知晓司空绝的想法,此时正斗得畅快,将那挑战之人一个个地轰下台去,居然还没有使用暗器。
众人皆是震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见唐淌一人,生生地斗败了前来挑战的数十个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前辈,其功力可见一斑。
唐淌一人,将那些个前来挑战的人筛选了一遍,无用之徒下场了,真正的高手该是登场了。
接连看见几大门派的掌门人上前挑战,自选对手,各施手段,自辨高下。
一时之间,那精湛武学绚丽的打斗使得人们惊叹不已。
但还是有许多人坐得住未曾出手,其中便有冷婳,他受了伤,大概是有心无力了,还有腾龙寺和龙入海之人也没有动静,秋二更是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场面热闹,但司空绝已经冷眼相看了,似乎觉得这争夺已经无关紧要了。
但看见唐淌在那其中如鱼得水,他还是心中不快。
身后夏锦华抱着一双孩儿看着,忽然见得那孩儿齐刷刷地一阵哭泣,在娘亲怀中扭动着,‘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看似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司空绝回头,正欲将孩儿接过来,便听见夏小左扭动着肥嫩嫩的屁股,放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臭屁,熏得司空绝一阵酸爽。
幸好无人关注此处,群豪都在关注那武林盟主的甄选之事,夏锦华颇为不好意思:“大概是想便便了。”
一听见夏锦华说‘便便’,夏小右立马大喊一声:“便便!”
他还知道有便便了要扭一扭,让爹妈做个准备。
司空绝便起身,准备将孩子抱着,到别处去上厕所,夏锦华忙道:“你还不能走,我带着孩子去去就来。”
司空绝看那场中情形,也不好离开,瞧了一眼那龙巢之人,还是道:“小心些。”
夏锦华才起身,抱着孩子,在几个高手的簇拥之下,出了这会场,往山庄的茅房去了。
山庄的茅房实在是不如自家城主府里面的瓷砖卫生间,还到处是蚊子乱飞,夏锦华也忍了,与一个女侍卫一起,伺候了两个孩儿便便。
一双糙汉一起便便,那动静,真是地动山摇,‘噼噼啪啪’赶得上过年放鞭炮,夏锦华还打趣道:“臭死了,以后便便都这么臭,媳妇儿都让你给吓跑了。”
夏小左还乐呵道:“臭臭。”
他们现在只能跟着大人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还口齿不清,瞧见五狗子前来,往里面探头探脑地瞧,夏小右高兴道:“抖抖!”
“那不是‘狗狗’,那是狼!”夏锦华纠正道。
“抖抖!”夏小右固执道。
五狗子看了一眼,缩回了脑袋去,在那外间卧着,给他们把风。
夏锦华眼看着那小菊花不折腾了,拿出了柔软的厕纸来,细细地擦着屁屁。
“以后小左小右要自己擦屁屁了,妈妈不能一辈子给你们擦屁屁,知道吗?”夏锦华一边擦屁屁,还一边温声道。
但那糙汉哪里懂这些,能知道拉屎的时候及时蹲下就已经算是模范宝宝了。
夏锦华现在可谓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长叹一声,将儿子的裤子给穿好了,便牵着那双小手,慢慢地往那茅房外去了,忽然听见夏小左道了一声,指着门外五狗子那处,道:“抖抖,睡了。”
夏锦华感觉不妙,门外的情形她看不见,但从夏小左那个位置看过去,见那里有个洞口,能看见他们不能看见的风景。
场外,不知道何时起,变得异常寂静。
门外巡逻的高手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夏锦华神经一紧绷——有情况!
没想到,还真是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如今,所有人都去看那前庭的好戏了,连茅房都舍不得上,这里倒是人烟稀少。
女侍卫对夏锦华道:“夫人且藏好了,待属下出去一探。”
“小心些。”夏锦华道,同时将自己的孩儿往怀中一护。
夏小左再看的时候,五狗子已经不见了,不由得痛哭道:“抖抖!”
“嘘!”夏锦华轻轻地‘嘘’了一声,孩儿似乎知道事态严重,也紧闭了嘴巴。
那女侍卫出去之后,似乎也如同是泥牛入海,完全没动静了,夏锦华不敢探头看,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汗,从如玉的额头之上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她选了一个外间任何角落都看不见的盲点藏好了,将孩儿紧抱在怀中。
无论对方是谁,他们的目的都是她和孩子。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出事。
风‘沙沙’地拂过,前庭的喧嚣似乎远在天边,这一处静谧德出人意料,夏锦华紧张到了极点,浑身的汗毛咋竖,似乎还能听见有脚步声正慢慢靠近。
似乎,人还不少。
她护着孩子在那房中,屏住呼吸,听着那渐渐的脚步声。
脚步声太轻,可断定来人功力深厚,至少虏获他们三个妇女儿童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空绝那处想必很快便能感知不妙赶过来,如今最好是拖延时间,但是对方也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若是想下手,必须尽早!
数个黑衣人往那小小的一间茅房靠了过来,无声无息。
而他们脚下,已经躺满了夏城的高手,包括五狗子和方才出去的女侍卫,生死不知。
越来越近了,数个黑衣人从不同的方位朝那茅房包抄过去,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逃不了的。
忽地,从那房中冲出个小孩儿来,惊得黑衣人连忙祭出暗器,数根银针齐齐而下,射向了那孩子。
那‘孩子’跌倒在地,竟然只是一件孩子的衣服而已。
夏锦华瞧见那银针,心中一惊。
糙汉紧闭着嘴巴,乖巧地缩在夏锦华身边,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夏锦华听见那渐进的脚步声,从声源判断他们的方位,和思考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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