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飞不进来。”司空绝低声温柔地道,似乎是怕声音大,惊扰了她似的。
司空绝点头笑笑,又问道:“三狗子呢?”
“唧!”一个鼠头出现了那五狗子的脑袋之上,夏锦华微弱地闭了闭眼。
半晌,才睁开了眼,问道:“二狗子呢?”
“这儿!”司空绝忙回道,拉了她那有些冰凉的手过来,用自己的手暖着:“你家的二狗子,在这儿。”
夏锦华笑了笑:“我摸到了,我家的二狗子,在这儿——”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终究是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长。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担架之上,周围一片喊杀,禁军模样的人和司空绝等人战在一处,一个人禁军装扮的人企图想接近她,但还没近前,一把长刀便砍了下来,一根手臂从她面前划过,热血溅了她一身。
她看见司空绝满脸的鲜血,像嗜血的修罗,但看她的那双眼,带着几分柔情,但满鼻子的腥味一冲,夏锦华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在马车之上,睁开一眼,这马车之中躺着的病号除了她,还有阎罗,另外还有阎芳染。
阎芳染面色苍白不必夏锦华好。
夏锦华勉强扬扬脑袋:“你也受伤了?”
阎芳染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后来夏锦华才知道,她在那围场之中,受伤流产了。
------题外话------
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
学驾照学驾照…
码字码字。
碎觉。
068 麻烦事真多!
夏锦华依旧是觉得浑身都疼,背部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地一遍又一遍剖开了一般,火辣辣的。
记得以前去韩国吃过一道碳烤活章鱼,就是把活章鱼,活生生地放在铁板上烤,章鱼还在使劲地挣扎着,在一声声‘呲呲’之下,在那烧红的铁板之上,活生生地烤熟。
夏锦华觉得,这一遭,就是在为前世的吃欲恕罪。
尼玛,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火烤的章鱼。
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身子,看了看周围的两位病友。
阎罗坐着,紧闭了双目,阎芳染躺着,双目无神地看着马车的一角,当然,夏锦华不知道阎芳染是流产了,趴着身子抬起头,问道:“你也受伤了?”
阎芳染没有说话,背过身去,不理会她。
夏锦华也不理会她,继续趴着睡,但感觉,胸前两坨肉磕着,实在是不舒服。
他们是在马车之中,走得似乎是很急,还在颠簸,夏锦华被摇来晃去的,加上精神不好,差点没吐出来,但是肚子饿很很,想吐什么都没料。
她逐渐适应了那疼痛,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以后是不是也开个烧烤店,专门碳烤章鱼?
这想法不错,我都下地狱,凭什么大家不一起下地狱?
又想到了司空绝,见这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两人,也不知道司空绝去了何处,她试着唤了一声,立马便有人掀开了轿帘,原来是葫芦娃进来了,见夏锦华醒来了,而且精神不错的模样,也高兴,便立马去寻了司空绝来。
马车很快便停下,司空绝进来,身上还带着血腥臭,似乎是战场归来,看来他们这一路,走得不太安稳。
司空绝一进来,夏锦华嘴巴一扁,无尽的委屈瞬间便涌上了心头,抽抽搭搭地唤道:“绝哥——”
“夫人!”一见夏锦华这般模样,司空绝心肝一颤,忙上前来,将她给抱了起来,将之搂入怀中坐起,软声安慰道:“放心,我们马上便进京城了。”
如今,京城在望,镇南王也前来接应了,大批人禁卫军护着,那些个黑衣人和不法分子,也休想再接近了。
“唔。”夏锦华伏在司空绝怀中,抽噎了两声,似乎是伤心得不得了。
若是前世的自己看见如今这情况,恐怕真恨不得‘框框’两巴掌抽来——叫你矫情!
夏锦华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这累计年龄三十多的老女人,竟然趴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怀中寻找安全感。
太扯淡了!
但夏锦华更觉得,她的人生就是如此扯淡,本想安安生生地做个小警察,抓抓坏人护卫世界和平,没想到,一团蘑菇云,送她上了西天。
穿越过来,本想安安生生地种田赚钱生娃,但偏偏让她生在这么一个颇具争议的郡主身上。
幸好,有司空绝,一切都不是这么艰难了。
本想出来高高兴兴的野餐,没想到,被卷入了阴谋暗杀之中,差点小命都没了。
幸好,有司空绝在。
人生如此扯淡,便怪不得她矫情如此了。
那个时候,她还真是绝望过,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永远见不到他了,如今,这一切好似在梦中,便控制不住想大哭一场,让自己好好地矫情一把。
夏锦华伏在司空绝怀中抽噎了一阵,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得不行了,才止住了哭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瞧着他,司空绝低头吻吻她的吻,软声道:“还疼吗?”
夏锦华那苍白的唇瓣里面,磨出了个悠长而矫情的低吟来:“疼——”
司空绝抚摸了一番她的长发,道:“忍忍就好了,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夏锦华疼,司空绝更疼,心疼,快疼出血了。
外间还少不得司空绝,虽然已经快要入京了,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司空绝将夏锦华安慰了一番,便还是下了马车去,骑马而行,走在队伍前方,不时回头看看那走在队伍中央的马车。
此番,朝廷损失惨重,几家大臣受了重伤,还死了几个大人小姐公子夫人。
出那森林的时候,司空绝这十几人也是经历了一番好杀,那未知力量的强大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但终于还是突出了重围。
幸得阎璃没事,镇南王回京之后,及时搬了救兵出来,与司空绝等人及时汇合了,还剿灭了追杀而来的叛贼。
如今,回京之后又将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无论将来如何,司空绝要的,只是他们夫妻平平安安。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司空绝一出去,夏锦华也趴好了,依旧是疼得火辣辣的,但也没哭了,司空绝不在,她找不到哭的理由。
阎芳染将她看了一眼,冷冷道:“秀恩爱,死得快!”
这还是夏锦华那里学过去的。
夏锦华不说话,才发现阎罗也醒了,正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夏锦华了,在那森林之中的时候,分明是个铁血女汉子,就算是野熊当面,也不曾有半点惧怕,更别说是落泪了,但一看见司空绝,立马将她的本来面目显现而出了,化身柔软小百花,柔弱得令人心疼。
真是个矛盾至极的人啊!
有了镇南王和大批军队的开道,众人顺利回京,阎璃被小撵抬着,去主持朝政,安抚各家大臣,赏赐压惊等。
夏锦华和阎罗被抬进了皇宫的太医院,由太医院里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进行集中诊治。
夏锦华和阎罗成了病友,开始了住院生涯,阎芳染被送回了镇南王府。
司空绝也是忙碌,每天连府邸都不曾回,便每天歇在太医院夏锦华这处,白天则是奔走在朝堂之中。
夏锦华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要修养一段时间,而且背上缝了几针,可能要留疤痕。
冬奴秋奴和葫芦等女侍卫也来了,在这里照顾她。
朝堂乱成一锅粥,苍洱国此番损失惨重,超也震惊,阎璃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每天一瘸一拐照样上朝听政,镇南王和司空绝日日被拎着东奔西走,实在是忙碌。
夏锦华在太医院里面,和阎罗一起养伤,平日里锻炼多,身子也好,伤势也好得很是快捷,很快,她便能出门走动了。
葫芦娃特意回府去,将小五和它的狼崽儿送来,每日夏锦华没事便在太医院的花园里面遛狼,外面成了一锅粥,她这里却悠闲了得。
此次太医院进来了不少病号,都是各家受伤的小姐夫人们。
这个时代毕竟医疗条件有限,而且也没有抗生素,受伤之后很容易伤口便感染了,感染就等于是死路一条,夏锦华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一同进来的人,却没几个一同出去了……
其中便有那皇家嫡女黄兮妍,伤势重,还感染,没几天便去了。
夏锦华叹息一声,在病房区里面遛狼的时候,能天天听见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实在是宛若人家地狱。
因为是跟着皇帝春游而遭殃的,出了事情,皇家自然是要表示的,此次受伤的人,有身份的人都弄进了太医院来医治,一下子进来了不少病友。
阎璃脚崴了,一直是柳成龙将他背出来的,此次柳成龙也中了一刀,不过只是皮外伤,但还是进来了,由太医医治了一番,倒是没什么大碍。
那李家的嫡女李欣芮受伤太重,送往京城的路上便已经去了,李家的庶女李欣格也是被牵累,受了点皮外伤,虽然是庶女,但好歹也是李家人,便也进了太医院来,日日来找夏锦华说话。
两人是老乡,话题也多,夏锦华能走动的时候,天天去找她下五子棋。
围棋太深奥了,夏锦华实在是不喜欢,这五子棋通俗易懂,着实好玩,这五子棋很快在病友之中流传开去了。
这一日,两人下着五子棋,葫芦娃在一边遛着狼,五狗子此次因为护驾有功,司空绝去讨了个‘皇家御狼’的称号,这几天天天被牵着去办案,威风了得。
小五便在这里陪着夏锦华。
忽然,那隔壁又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李欣格叹息一声:“要是有麻药就好了,这些人也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夏锦华便突发奇想,怎么忘记了麻药的事情?
这个时代还真是像没有麻沸散一说。
在出现抗生素之前,西医一直没有中医发达,根据史书记载,在汉朝的时候,华佗就已经能用麻沸散,进行一些外科手术了,据说关公刮骨疗伤,其中便有麻沸散的功劳。
麻沸散,一定得推广!
有了这个念头,夏锦华每日便经常出入太医的办公场所,去探讨麻沸散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女子身子太差了,很多女子受伤之后,不时病死,而是被生生疼死的。
夏锦华用百度异能,可以查到相关的资料片,但毕竟她是外行,还是得这宫中的太医来进行研究才可以。
那些个太医听说了麻沸散这种东西,倒也是感兴趣,但一听夏锦华扯到了什么剖腹产剖开肚子割阑尾之类的东西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私下里都说夏锦华惨无人道。
但太医院还是有些胆儿肥的年轻太医,有冲劲,夏锦华日日去找他们研究,还真是将麻沸散给研究出来了。
但试验出来,还得进行临床试验才行,但都是一条条的人命,众人不敢随便拿人来试。
等司空绝晚间来探望的时候,夏锦华便将这件事情与他说了,司空绝也郑重地记下了,第二天,告知了阎璃,百忙之中的阎璃便亲自下令,让一批受伤的禁军来进行麻沸散的试验。
麻沸散的效果很快便出来了,在太医院之中推广,夏锦华又被记了一功,算是在医书之中留下了浓墨重彩地一笔了。
司空绝还是每天都来,喂夏锦华吃药,顺便将朝中的事情与她说来。
“安相爷如何了?”夏锦华吃完了药,便问道。
安平芳这一次捅了大篓子,害死了方芷苼,按照狗皇帝的脾气,怕是饶不了她,还有安家在劫难逃。
司空绝将药碗放下了,给夏锦华擦擦嘴,才道:“你舅舅回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机会弄垮安家。”
“安家势大,这可不是说弄垮就能垮的,而且太后那边怎么说?”夏锦华皱眉道,背后还是隐隐作痛,司空绝将她的衣裳脱了,正仔细地查看那背后的伤口,还轻轻地吹了吹,一股凉风拂过,似乎便不是这么疼了。
司空绝查看了一番,又将衣裳给她穿上了,道:“皇帝想弄垮一个家族,其实很简单。”
他分析道:“此次方芷苼死了,阎璃大怒,给安平芳安了一个谋害皇家子嗣和贵妃的罪名。”
“方芷苼不是没怀孕吗?”夏锦华瞪大了眼睛,道。
司空绝神秘一笑:“太医院都诊断出来了,你舅舅也认为方芷苼怀孕了,她就是怀孕了,不容辩驳。”
是啊,谋害皇室血脉,可比谋害一个贵妃罪名大得多了,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狗皇帝想动安家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和机会,此次安家算是载在了安平芳的手里了,他肯定会尽量将安家的罪名扩大。
一个谋害皇室的罪名,便可以让安家从这苍洱国的士族之中除名。
“但安家的根基在那处,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倒下的,一出了事情,皇家、李家、方家等朝中几个大臣都出面请求轻判,满朝文武,几乎都是站在安家那边的,而且宫中太后也施压,毕竟当年,可是安家一手将阎璃给送上了皇位,如今因为一个女子的不当言行,便要治罪安家这个功臣,朝中阻力太大了。”
安家手中,也是有兵权的,阎璃想弄垮安家,不是这么容易的,搞不好,狗急跳墙,节外生枝。
“那后来呢?”夏锦华忙追问。
司空绝一边铺床,一边道:“那波禁军的身份很神秘,全死在了围场之中,背后的主人身份成迷,你舅舅的意思,干脆让我将火引到安家那里去。”
刺客的事情,以后再查,但现在紧要事情要弄垮安家这个心腹大患,纵然对方是自己的舅舅,但皇权面前,可从来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司空绝现在就相当于阎璃的打手,指哪儿打哪儿,他果真是照做了,趁着月黑风高夜,抄了安家,‘发现’安家弑君的罪证,安家再无理由狡辩。
“就这么容易?”夏锦华又问道,安家是个大家族,想来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的。
司空绝将床铺好了,道:“没想到,我重兵包围抄了安家,五狗子在安家还真是发现了些东西,安相爷,果真便就是此次禁军弑君的幕后黑手,在安家密室发现了武器上千件!”
看来阎璃早就怀疑安家了,只是没有证据,这一次以雷霆之势扫灭,安家这颗大树是非倒不可了。
“安家一倒,满门获罪,太后也被软禁了,德妃安平芳在宫中自缢而死,那黄家,李家,方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家方家黄家跟那安家是同气连枝,才在御前跪着请求皇上轻判安家,当晚,司空绝便带人以迅雷之势,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调集重兵抄了安家,还发现了密室等,罪证确凿,那几家人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
黄家反应最快,天还没亮,便跪在了金銮殿前,呈上了安家的各种罪证,还道安相爷如何威胁他云云,哭诉了半天,加上宫中有黄贵妃,黄家也没什么污点,只是墙头草,阎璃便饶了黄家,将黄太师连降了几级。
另外,李家、方家等便不是这么简单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都是旧朝势力,阎璃想弄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
随便弄个罪名,便将这两家也顺便抄了,全家获罪,男的流放边关,女的便论为奴隶妓子。
后宫之中,李家的良妃也是自缢而死。
朝中大动荡,阎璃又一瘸一拐地亲自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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