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回去吧!”
夫妻两人手牵手地上了马,一前一后地逐着马回京去了。
今日这可是一场大役,司空绝端了一个唐教的重要窝点,还抓了一个的大头目,大功劳一件,但是他也有得忙了。
那唐教之事的彻查,大头目的审问,还有对后来出现的神秘人的调查,无不需要司空绝去忙。
将夏锦华送回了府上,司空绝便打马而去了。
府上灯火通明,冬奴秋奴等丫鬟还等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夏锦华回来,还有阎芳染也在。
现在对司空绝没那份心思了,阎芳染倒是觉得夏锦华这女人倒是十分特别讨喜的,至少比她有用,比这京城之中那些个软绵绵的小姐强出了千倍万倍。
司空绝等人忙碌了一个晚上了,又是杀唐教,又是杀黑衣人,又是去端唐教的老窝,一来二去的,天已经大亮了,一行人腥气冲天进城来,别提是有多骇人了。
一路之上早起的百姓们,见那群人,生生地吓昏的都有。
夏锦华回了府,下了马,对那马上的司空绝道:“绝哥,你便去忙你的吧,早些回家来。”
他也一夜没睡了,眼中都带了血丝了,此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特别是那唐教,那屎兄,够他忙了。
“恩,夫人也好生歇息。”司空绝点头,一身的鲜血,脸上倒是清抹干净了,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帅气小伙儿。
他这才离去了,夏锦华也命人拴马,入了府去。
那等待她回来的一众人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首先便看见冬奴和秋奴扑上来,红着眼圈,又是激动,又是伤心,哭得异常难看。
“行了行了,都回来了,别一个个的哭丧着脸的!”夏锦华拍拍众人,命绿军下去安顿休整,清点死伤。
司空绝有去兵部借了一批武器前来,这批武器还得归还,又忙不迭地让钢铁侠去归还武器。
“你个女人,倒还是命大——”阎芳染嘀咕着,但她明显地也松了一口气,望着夏锦华入府朝院中去了,她的目光在那随着她归来的意中人之中寻找了一番,便寻到了相熟的雷神,她心中一喜,忙迎了上去:“雷大哥!”
雷神擦擦脸上的汗水和已经凝固的鲜血,笑了一声,低头看自己一声的狼狈,也不好意思和阎芳染走太近,只是远远地回了一声:“将军和夫人都平安无事。”
其实雷神并不姓雷,不过只是夏锦华为了方便,胡乱给他安的名字,时间一长了,众人都忘记他本来的名字了,便一直唤他雷神。
名字与他不过就是一个代号,他不像葫芦娃那般还有名有姓,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皇家侍卫,名字低贱。
他如今算是被赏给夏锦华了,夏锦华给他什么名字,他以后便就是什么名字了,便也默认了这个雷神这个名字,私下里以为,夏锦华无论是审美,还是取名,都还是有一套的,瞧雷神这名字多么威风。
阎芳染却对雷神笑笑:“你没事就好了!”但马上又忙问道:“方才与夏锦华说话的男人是谁?”
方才夏锦华与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打马一前一后地回来,那男人分明就是送夏锦华回府的,那男子面生得很,与夏锦华的关系似乎很好,态度十分亲密,夏锦华也没什么兄弟,那男人是谁?
阎芳染似乎是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若是夏锦华敢背着司空绝偷人的话,她一定不会姑息。
雷神一乐,道:“你不认识了?那就是将军啊!”
“那是绝哥?”阎芳染瞪大了眼,回想起方才那男子的绝色容颜来,不是传闻司空绝那面具背后的容颜丑如夜叉吗?
怎么可能?
雷神笑道:“那就是将军的真面目!”
不仅是阎芳染呆了,那府中所有未曾见过司空绝面容的人都呆了?
传闻之中,丑如鬼的鬼面将军,竟然是个如此俊美无俦之人!
这消息起先只是在将军府之中流传着,很快,便穿向了京城。
之前,夏锦华与司空绝成婚的时候,无数的京城百姓便看着热闹,都言美貌无比的郡主嫁了个丑如夜叉的将军,那简直就;啦蛤蟆吃上了凤凰肉,自古第一遭啊!
不少讥笑同情的声音议论四起,现在却爆出,那鬼面将军其实并非鬼面,而是俊少年?
人家本来便是郎才女貌?
外间的评论夏锦华是无从知晓了,她正回了房间之中,让冬奴烧水来,就要好生地清洗一番。
杀了一整夜的人,夏锦华浑身酸痛,胳膊感觉麻麻酸酸的,好歹她每日不辍训练,不然现在肯定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特别是那左手,虎口都震开了一个口子,杀人的时候没反应,现在一安定了,一阵阵的疼意上来。
一回房间,她便察觉出了房间之中的异样,警惕得大退了一步,“谁?”
那一喝,水墨山水屏风后面便闪出了一个人来,上前几步,惊喜地唤道:“锦华!”
夏锦华又退了两步,见那人分明就是阎璃!
她忙恭敬地道:“臣妾参见皇上。”
阎璃又是上前,挽住了夏锦华,担忧地道:“锦华,你没事吧!”
夏锦华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拂开了,语气生硬地道:“臣妾已经无事多谢皇上关心。”
这狗皇帝,来这儿干什么?难道又是想欲行不轨?
阎璃的面上有一丝的异色,还是都回归了平常,笑道:“你无事便好。”
昨日一听说夏锦华失踪,钢铁侠便汇报给了阎璃知晓,阎璃便立刻派了大内侍卫帮忙寻找,但一无所获,后来更是派出了人去,随同司空绝营救夏锦华。
他在宫中焦急地等了一晚,收到钢铁侠的飞鹰传书,得知夏锦华已经无事了,他立马便出宫,前来将军府之中等着。
此时看见那完整地夏锦华站在自己身前,阎璃真是喜出望外。
已经是许久不见夏锦华,阎璃心中颇为想念,只是最近,事务缠身,耳目又多,实在是没时间也没机会前来。
“锦华,我只是关心你。”阎璃软声道着,有上前了两步。
当皇帝当久了,阎璃想要的女人,从来便没有得不到的,所以,面对夏锦华,阎璃似乎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逾礼,上前便抓住了夏锦华的手。
关心你个大头鬼!
夏锦华努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奈何对方是皇帝,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妇、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汇报!”她也不挣脱那手了,反而是正视了阎璃,道。
想来,这狗皇帝更应该关心的是他的江山!
“锦华有何事,便说来吧!”难道夏锦华没有反抗,阎璃的声音都放软了几分。
夏锦华便将昨晚的事情,挑阎璃最关心的说来:“昨晚劫掠臣妇的人,唐教无疑,臣妇在他们的贼窝里面听见他们谈论,他们对付司空绝的目的,是消弱苍洱国的军事力量!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镇南王和世子!”
这真真实实是在那贼窝里面听见的,司空绝是阎璃的左膀右臂,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他,第二个目标就是镇南王和阎罗,若是除去了这三人,苍洱国将少三员大将,将来整合中原的时候,也少了很多阻碍。
阎璃得知这个情况,也是沉思着,似乎是在构思其中的弯弯绕绕。
夏锦华趁着这个时机,将手抽了回来,又凝重无比地道:“皇上,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注意镇南王和世子的动向,以防不测,另外——”她又道:“武安国新皇,司空南已经到苍洱国了,而且带了不少人,昨晚跳出来截杀我等,臣妇在唐教的贼窝里面也曾看见他,后来夫君指认他就是司空南,臣妇怀疑,他已经与唐教联合了!”
那屎兄,定然就是司空绝的大哥,司空南无疑。
他忽然冲出来刺杀司空绝的原因,很大可能,他之前并不知晓那人就是已经死去的七皇子司空绝,而是他被自己的属下从唐教之中救出来之后,途径那处,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中,眼见着司空绝眼熟,不惜暴露力量,派人杀出来,只为确认司空绝的身份,一旦确认之后,便离去了。
当然,司空南和唐教联合这种事情都是夏锦华胡诌的,她也不敢确定。
在那唐教之中,她眼看着屎兄被关在那处,身上没有皮肉之伤,可能唐教知晓他的身份,将他抓来,却没有将之杀死,却将之囚禁,极有可能是逼迫她联盟。
亦或者唐教之人不知晓他的身份,毕竟,这里的唐教只是在苍洱国的分部,管苍洱不管武安,抓他去,有另外的用途。
其中种种不得而知!
但夏锦华一口咬定了他和唐教联盟,阎璃还真是当真了,惊异道:“当真如此?”
夏锦华笃定道:“臣妇不敢欺瞒皇上,但这也只是臣妇的推测,皇上也可不信!”
“不,锦华言之有理,”阎璃却接过了话去,认真十分地道:“那司空南野心颇大,很可能已经和唐教联合了,他以为他利用了唐教,却不知道,那是助纣为虐,唐教迟早将他的武安啃噬得一点骨头不剩!”
夏锦华大惊,还真是让自己给说中了?
她也顺着阎璃的话去了,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唐教之人野心勃勃,很可能已经开始对付镇南王了,此番我和夫君逃过了一劫,实属大幸,皇上可一定要提起警惕,高度重视,莫让那唐教不法分子阴谋得逞了!”
“锦华说的是。”阎璃点头道,一直眉头紧锁着沉思,甚至都没注意到夏锦华什么时候一惊逃到他三丈之外了。
司空绝已经到苍洱,还和唐教联合?
这果真是一个棘手的事情啊!
“皇上,此番唐教吃了大亏,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满朝文武,定要注意起唐教的问题来,早日制定出全面可行的对敌政策,皇上,您是一刻都不能耽误了!”夏锦华大义凌然地道。
阎璃那沉思的脸忽然便一松,笑了。
夏锦华这是在赶他走啊——
他心中一酸,面上未曾表现出什么来,道:“那我便回宫了,锦华,你好生休息。”
说罢,便出了门去。
等她一出去,夏锦华顿时便松了一口气,那阎璃一走,冬奴探头探脑地进来了,小声无比地道:“夫人,皇上他天还没亮就来了,还让奴婢们不许声张——”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冬奴千恩万谢地出去了,夏锦华这才脱了衣裳去沐浴。
一声的血,真是够臭的!
她洗干净了身子,又洗了头发,将浑身上下都洗得香喷喷的,才敢出来见人。
一会儿钱家和赵家的小姐来看望她,见她没事,两人都放心了。
去夏府二老爷那里做客的柳成龙也回来了,夏锦华授意他去和那夏尤岚好好的沟通沟通,两人互相学习,顺便通过夏尤岚认识一些品学兼优的同届考生,也是好的。
夏尤岚不同他哥哥,是个好苗子,让他和柳成龙深交,夏锦华也放心。
夏尤岚那个哥哥夏尤隆就完全没办法了,那夏尤隆是在他母亲的收益之下故意败坏侯府的,侯府败完了,坏习惯改不了了,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可是气煞那二婶子了!
又说柳成龙这几天一直在夏府二老爷那处,整日刻苦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今日才知晓了夏锦华失踪的事情,忙回府来等消息。
回来的时候,夏锦华已经回府了。
司空绝去了宫中,忙得昏天黑地的,一直到晚间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崭新的一身,头面打整得干干净净,他在皇宫和兵部之中供职,经常会干些很血腥很暴力的事情,所以,都备了浴房和衣裳,每天回家之前,都要清洗清洗,要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回家,不然,夫人不然进门。
此时他回来,那头发才洗过,湿漉漉的都来不及烤干,便装了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路打马奔回了家去。
此时他已经不再藏头露面了,那银色面具再也不用了,用他的本来面目行走。
那京城百姓只看见一个白衣风流,俊绵如玉的俏男人骑着白色大马从街面之上一滑而过,惊鸿一瞥,那马背之上的儿郎矫若蛟龙、风神如玉,无意之间,不知道是拽了多少女儿的心一道离去。
但司空绝完全没将那旁人放在眼中,一门心思只有自家的夫人,他身上都不知道是挂了多少女儿的芳心了,他向来心狠,揪住一个,直接摔,摔得细碎,还得踩两脚,碾得干干净净,若是让自家夫人知晓了,肯定伤心。
回到家,将脏衣服扔给南极,便脚步轻快地往夏锦华那边去了。
回来一问,夏锦华还在睡觉。
她昨晚跟着也是劳累了一晚上,身子实在是倦得不行,整理干净了自己的一身,便往那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司空绝轻手轻脚地入了房来,但是才一进门,夏锦华便被惊醒了,立身而起,警惕地看了一眼,看见是司空绝,便又躺回去了。
她的警惕性一向十分高,有时候半夜三狗子起夜,她都能知晓,此时嘟哝了一声,便又翻身继续睡了。
司空绝一回来,首先便挽起她的手瞧着,见那虎口之上已经好生地包扎了,口子不是很大,幸好幸好。
饶是如此,司空绝还是肉疼死了,骂着自己,实在是不该让自家夫人一道冒险。
“夫人——”
他低声一唤,夏锦华鸟都不鸟,用被子盖了头,继续睡,但还是主动地将手脚收好,留了一半的床给司空绝睡。
司空绝也不客气了,脱衣上床,理理头发,方才在夕阳下一顿打马飞奔,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
平日里夏锦华的规矩多了,头发没干万万是不能睡下的。
夏锦华已经伸手来了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检查完毕了,才让他睡下了。
两人和衣而卧,司空绝长吸了一口气,便搂着夏锦华睡下了。
两人睡到了半夜,直到睡在夏锦华枕头边上的三狗子爬起来,下床去尿尿,蹬了夏锦华的脸,她才醒了,忙一坐而起,睡眼朦胧地看看外间,已经月上梢头了。
一坐起来,肚子里头立马传来悠长的一声‘咕——’。
她揉揉肚子,这饥饿的滋味,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她回来便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空着肚子睡了半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她穿衣下床,司空绝也正睡得香,昨天到现在,最累的该是他了,但是夏锦华一动,他也被惊醒了,抓住了夏锦华的一只胳膊。
“你睡着,一会儿我唤你吃饭。”
想来司空绝也是饿了,因为他那肚子的叫唤声比自己的还大!
此时已经半夜了,下人们都睡着了,厨房之中升起了淡淡的青烟,没过一会儿的时间,司空绝便闻见了煎蛋的香味,忙翻身而起。
夏锦华端着两碗面进来了。
都是素面,昨天才杀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没心思吃肉,索性便煮了两万素面,下了不少的青菜,又煎了两个蛋,凑合着填报肚子再说。
两人坐下了,夏锦华抓了点咸菜来混着吃,纵然是素面,但两人还是狼吞虎咽,一会儿的时间便吃了个干干净净,三狗子也是饿坏了,夏锦华将自己的煎蛋撕了一半给它。
一家三口吃完了,夏锦华心累,将那碗往外面一放,明早会有人来收拾。
她漱口之后,便又睡眼朦胧地往床那边摸。
司空绝早已经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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