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张轻薄透明,是钱家铺子里最好的萱宁纸,是当今世上最好的画纸,水彩也自然是最好的水彩,众人看见那缓缓打开的画卷之中,首先便是一张姣好无比的面容。
“是侯府的三小姐!”有人惊呼道。
对于那侯府的三小姐,众人都已经见过了,但是却未曾见识过她跳舞的模样,只因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夏锦绣的院子里偷东西,不仅是偷了院子里面晾着的,还溜进了房中,偷了人家房间之中的物件。
反倒是错失了那惊人的一舞!
“我躲在那墙外,看见三小姐起舞,当真是妩媚无比啊!”夏锦华一边摊开那画卷,一边露出猥琐无比的笑容。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画卷,见那面容栩栩如生,果真是如夏锦绣真人一般,面部的线条描绘得有条有理,丝丝分明,处理得当,连那妩媚的笑容都是入木三分。
画卷继续卷开,便看见一个着轻纱起舞的女子,正是夏锦绣。
那轻纱轻薄不已,像蝉羽,像轻雾,如梦似幻,女子轻轻扭腰,盈盈一握的小腰在那轻纱后面若隐若现,加上那绝色的面容,真是美若仙境。
头顶之上,一轮明月正圆,照在那女子的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银霜似的。
更妙的是,‘夏锦绣’的衣裳也太过于轻薄了,妙曼身体若隐若现,简直就当是未曾穿衣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两眼放光地盯着那画卷,保持着一刻短暂的宁静,不知道是为那美人的舞姿所震惊,还是被那美丽的‘风景’所震惊。
“如何,小弟的画工可还算是好?”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出了声声惊呼,纷纷出手去摸那画中之人。
“冠希兄画工卓越,比那些个名家文豪都要胜出几筹!”
一个纨绔子看着那拢在轻纱后面的妙曼身子道,目光在那绝色妩媚的面容和和绝妙的身段之中流转着,答非所问地道。
“是啊,人生难得见此一次佳作,之前见的那些个不过就是俗世之物,冠希兄这佳作,必将流传万年!”
“瞧这舞姿,画真是绝妙!哈哈!”
“冠希兄画工实在巧妙!小弟佩服佩服,若是换做小弟,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此等妙事来!”
众人围着那画卷,又摸又笑,就差猥琐舔屏了。
看罢,一个纨绔子道:“这画便送给我吧!”
“我要!”
“我先看上的!都不许跟我抢!今儿个请你们吃酒,这话就归我了!”
看着众人争抢那画卷,夏锦华忙道:“都有都有,我忙了这几日,可不止这一副,今儿个,你们大家都有份!”
众人将她拥在一处,主动地等着夏锦华将那一幅幅的画摊开给他们观赏。
夏锦华又打开了一副,笑道:“这一副呢,是送给尤樊兄的,谢谢他替我们挡了安定侯一巴掌,若不是如此,我们哥儿几个还不知道有多麻烦呢!”
“客气客气,先让我看看这画儿如何!”夏尤樊红光满面地道。
见夏锦华将那画卷铺开了,首先便看见夏锦绣那微红的脸蛋,粉面含春,峨眉紧蹙,扭动这身段,衣裳尽碎,身上零散地挂着几条布,一双藕臂被红丝线给捆在脑后,明眸之中两点泪,楚楚可怜,凄凉不已,可是却令这一群混账玩意儿色心顿起。
继续摊开那画卷,却看见那是一张以夏锦绣为主角的避火图,那画卷作者画工不俗,画面传神而且美妙异常,将男女身体都画得惟妙惟肖,一毛一样!
“哇!”
惊叹声此起彼伏,众人以为方才那是惊喜,谁知道,现在这个才是惊喜,那画中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夏尤樊!
抽气声此起彼伏,只因为那画中的人物也有些太过于写实了,将夏锦绣那绝色脸蛋上的每一个神态都描写得精准无比,甚至几颗汗珠都画了出来,所有面目刻画得跃然上纸,甚至连有几颗痣都画得一清二楚,简直身临其境!
那正是夏尤樊想了许久却不敢干的事情,却这般的被画在了纸上!激动无比地瞪着那画中的自己。
就算是在风月场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纨绔子们也未曾看见过如此大胆而且变态无比的东西,不禁个个面红心跳。
这古人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个诗意,就算避火图也要做出个条条款款来彰显自己的艺术品位和风骨,但是这东西,完全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就是一副写实而且臭不要脸的猥琐玩意,太黄太暴力!
简直——
“妙啊!”夏尤樊激动地一下子便将那画卷抓在手中,仔仔细细地把玩着,不放过那其中的半点细节!
众人也不曾想,这世间还有这等荒唐刺激的事情,偷人家的亵裤儿便罢了,还将人家的脸画成避火图,化成避火图便罢了,还加个男人!加个男人便罢了,还加自己的脸!
不要脸到如此境地,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臭不要脸至极!
可是这般,才最让人激动!
这包厢之中又是诡异的一片安静之后,惊起了一阵哄闹之声!
“我也要!”
“世间之绝妙佳作啊!”
“果真,世上只有冠希兄做不到,却没有冠希兄想不到的事情啊!”
“冠希兄,我的呢?”众人哄抢着,将她小包袱里面的都抢了过去,本以为方才的已经是最变态最无耻的了,没想到,更无耻下流的在这里!简直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每一副出现,都让这群混账玩意发出阵阵的惊呼,本以为自己所见已经是天下最露骨无耻了,没想到,下一刻拿出来的,才是真无耻!
那一幅幅的图画,一张比一张变态,一张比一张超越了人类的想象,一张比一张惨绝人寰!
看得众人兽血沸腾,惊叹声此起彼伏,个个目瞪口呆,眼界大开,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纪的大门!
天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保守封建的年代里,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超越了整个时代的想象啊!
“天啊,居然还有这等奇观,闻所未闻啊!”
“看来真是没白教冠希兄这么个兄弟啊!”
“冠希兄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啊!与你相比,我等都是井底之蛙啊!”
见那一幅幅的画作,每一副都是变态无耻至极,简直猥琐无下限,每一副的问世,都引发一阵轰动,画中的内容远远地超越了众人的想象,众人除了惊叹,便只有惊叹,此时才将那冠希兄的‘博学’窥见了冰山一角。
画中不仅仅是有夏锦年姐妹俩,连黄氏那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偶尔参演一下。
最后,夏锦华拿出了一副‘双美与狗’的最后彩头来,一度造成众人的哄抢,还差点抢得头破血流,
这个包厢之中,众人狼嚎不断,交流分享着自己手中的画中,其轰动不亚于当年冠希老湿的‘大作’问世。
众人一边佩服着冠希兄的大胆,一边赞叹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边又感叹着自身的无知。
想不到这时间还有这等神奇刺激的事情,众人看得差点喷鼻血!
夏锦华抖抖包袱皮,收了包袱,道:“这些东西,可是我献给众位兄弟的不外传之作,可千万别外传了,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怕什么!”一个纨绔子抬起了红光满面的脸来,“那侯府先不要脸,就不要怪别人打脸了!”
“哈哈!就是,那郡主都失贞了,侯府脸面早就没了,就别怪我们去打脸了!”
“那点破事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去说,怪不得我们了!兴许那二小姐三小姐,早就成了冠希兄的囊中之物了!”
夏锦华心头冷笑着。
也是啊,侯府自己不要脸在先,就别怪别人打脸!
夏锦华看着众位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佳作,自己却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看着。
忽然,她道:“忘记了,不将那郡主画上,那郡主也是个大美人呢!”
“得了吧,我才对那郡主没兴趣啊,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早就是个不洁之身了,没意思!”
“谁对那郡主感兴趣,据说早就在那南方成婚了!”
众人无耻地调笑着,还纷纷来给夏锦华提要求,下次要哪个姿势,要哪种道具,要哪个美人,跟那妓院里面点姑娘似的,要求得奇形怪状的。
夏锦华都一一笑着点头了,还不忘叮嘱道:“这可真的不能外传!若是外传的话,我们的麻烦真的大了,你们倒是不怕,我家中没各位少爷这般的实力,若是侯爷找上门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啥,出了事情,我们罩着!”
“安定侯算什么,我爹还是一品大员呢!”
“我爹还是老国舅呢,当今皇上看见我都要叫一声娘舅!”
“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众人一心扑在那画儿之上,随口应道。
夏锦华摇摇头,信这群混账玩意的话,她才脑子有毛病呢!
那日被抓住的时候,也不见哪一个跳出来和夏尤樊同甘共苦的!
今日之后,怕是世上再无冠希此人,夏锦华又拿了一本薄薄的小话本出来,也是这些日子自己写的。
书名:跋扈小姐爱上我。
里面讲的便是一个风流俊逸却不得志穷酸书生的故事,他无意之间被侯府的二小姐夏锦年给瞧上了,夏锦年动用侯府的关系强逼着将他收入了侯府之中做了小厮,夏锦年霸道不已,要强收他收入房中暖床,穷书生奋力反抗宁死不屈,但最后还是让那嚣张无比的二小姐按着给强了。
那个风雷交加的夜晚,穷书生衣裳不整一次次从夏锦年的房中逃了出来,但又一次次又被抓了回去……
后来,他被关在侯府之中,日日不得出户,最终寻到了机会,想逃出去,但是没想到,逃跑途中偶遇了另外一个绝色女子,便就是侯府三小姐夏锦绣,三小姐将她救到了自己的院儿中,打发走了二小姐派来抓他的人,尽心地呵护他、怜惜他、保护他,最终,在三小姐万般柔情的治愈之下,终于将穷书生那一颗濒临破碎的心一点点修复了。
然后,穷书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在三小姐的院儿中,过上了性福的生活……
为此,二小姐时常来寻三小姐撕逼,两人为了争抢穷书生,她们可是机关算尽,各种色诱强逼都用上了,穷书生虽然上了二小姐几次当,当穿上裤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三小姐。
只是好景不长,某一天两位小姐的母亲二夫人黄氏偶然瞧见了这个貌美无比的小厮,风韵犹存的二夫人顿时淫心大起,以穷书生破坏了两姐妹的感情为由,将穷书生强行带走,然后各种凌辱,各种虐待。
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二小姐和三小姐这两个死敌放下成见,联手来战,最终,二小姐三小姐和二夫人混战到底,穷书生在几人的争斗夹缝之中艰难生存,后来二小姐和三小姐对二夫人妥协了。
于是,穷书生被心爱的人背叛,心如死灰,开始了自暴自弃,在侯府之中,过着日日被人凌辱的日子,凌辱他还不算,二夫人还时常弄些美貌的丫鬟来凌辱他,穷书生苦中作乐,每日过着欲仙欲死的日子……
全书完。
夏锦华也没想到,自己某一天也会写这种臭表碾的小黄书,实在是这春闺寂寞难耐啊……
那薄薄的一本书,还画上了各种惟妙惟肖的插画,简直就是一本超越人类极限的生理百科全书,记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和玩法,一出手便被众人哄抢着,最终商议了去找人誊写出来,一人一本。
众人收了各自的画作,抢夺着小黄书。
夏锦华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偷了人家小姐的亵裤儿,就不怕家中的爹爹罚你们?”
“怕什么,我爹可是疼我得很!那天让我去安定侯府走了一圈,随便道个歉,这事还是不是一样就了结了!”一个公子哥儿道。
“现在侯府那点事情在京城之中都传遍了,那侯府养了一窝婊子,郡主偷人便罢了,其余两位小姐还胆敢勾引族兄,还以亵裤儿相赠,真是丢脸!”
“对对对,小妾生的还能如何,哈哈!”
“就是啊,现在咱们都在背后议论呢!”
夏锦华挑挑眉,笑笑,满意得很。
现在京中盛传,是夏锦绣两姐妹亵裤相赠勾引族兄表兄,京中之人对这些风月事儿最是感兴趣了,联想起黄氏是庶女出生,小妾扶正,自然而然地便往那方面传了。
妾之低贱上不得台面,因为妾最是淫荡无耻,以色诱人,做小妾的都是最不要脸的,黄氏就算是扶为了平妻,还是改变不了当初以色主动勾引人的前科。
现在出了两个女儿,跟她一般淫荡无耻,那也是情理之中!
几个混账玩意分享完了那画作和小黄书,便心中痒痒,勾肩搭背地要去青楼快活快活。
夏尤樊邀约了夏锦华一道去,夏锦华忙道:“不是我不想去了,而是我这挑灯夜战了几日了,这身子实在是无力了,怕是去了要让姑娘们徒增失望。”
“切!”众人一阵鄙夷,便呼朋唤友地去了青楼。
那日之后,京城烟花圈之后,侯府千金的亵裤还是一如既往地被一群狂蜂浪蝶哄抢,特别是原味的。
那些混账玩意将一部分还了回去,但是那些原味的却保存得好好的,现在成了抢手货了,甚至被人百金求购。
这鼓猥琐无比的风气,完全是野火燎原,完全遏制不住,在那烟花之地之中越传越烈。
与此同时,各种辟火图小黄书开始也开始疯传,起先只是在京城的各大风月场中到处流传,这个圈子里都是些混账玩意,纷纷如苍蝇见血似的涌上来,所到之处,每每不是惊起一阵阵的轰动。
众人肆意而疯狂地谈论着那侯府的两位千金和小妾扶正的二夫人,却少有人会打那郡主的主意,在众人的印象之中,那郡主都只是一个粗陋的村妇,完全没有半点意淫的价值,但那两个倾国倾城的未出阁小姐,诱人无比!
避火图在京城之中迅速蹿红,那群混账玩意有如此奇珍,才不可能私藏,恨不得嚷嚷得满京城都知晓,且拿出去吹牛皮炫耀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都是大爷他妈曾经亲自干的事儿!
除了真迹,还有源源不断的临摹和似真似假的仿制品在京城之中流传,无双的狂蜂浪蝶们也纷纷效仿最早的那一批‘冠希兄’的真迹,将各种匪夷所思的元素都用进去,还不忘将那其中的男主角变成自己,这种诡异而且无耻的方式蹿红京城,又引得无数人效仿!
一时间,烟花之地,‘京城第一美人原味亵裤’、“跋扈小姐爱上我”之类的玩意到处流窜,特别是那本小黄书,发行量超越了夏锦华的想象,甚至到了后来还摆到大庭广众之下,传出风月圈,流传到了书院、酒肆、甚至上流贵族们的聚会之中,这是苍洱国甚至是历史之上从未有过的现象。
甚至,后世对苍洱国的记载之中,都将这一次堪称史上最伤风败俗的风气在史书之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且,那位冠希兄还开创了一种新的绘画流派——狂野派!
狂野派还真是出了几个有名的画家,流传千古,以臭不要脸无耻下流为风格,为文人所不齿,为纨绔子所追捧!
同时,各种流言飞窜,不少人拿着仿制的‘冠希兄’出品的大作,信誓旦旦地吹牛,说自己是二小姐或者三小姐的情人,甚至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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