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锦华抱着一条狼,每天说人话算是个什么事儿?
而此时,某只下作猥琐小王八,正在某个老鼠窝里,安排自己的后宫佳丽去给自己办事。
它那滑溜溜的身子在众人灰老鼠之间是别样的显眼,特别是那条滑溜溜的大裤衩,更让它显得别样的英俊和霸气。
它正指手画脚,指点江山。
谁咬得最多,就‘临幸’谁!
以前没被‘临幸’过的,此番一役若立了大功,就封个‘答应’,抬个‘妃位’,择日临幸。
三狗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有母老鼠问:男神,三小姐院子里有猫怎么办?
夏锦绣的确是有一个碧眼长毛的波斯猫,重金买来的,每日锦衣玉食,老鼠都不会抓,但到底是猫,众鼠还是胆战心惊的。
三狗子听之,成竹在胸:各位爱妃莫急,待本王派骠骑大将军和虎威大将军前去一探!
于是,第二天,夏锦绣的猫不见了,看守猫儿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那猫小姐极为宠爱,她自然是贴身照料,不敢有半点的懈怠,眼都不敢多挪。
可就是那一天,她刚背个身,背后一阵阴风起,回神便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波斯猫就没了踪迹。
可是将她吓坏了,唤了半天也没唤回来。
就在锦绣园一墙之隔的一个假山之中,那只波斯猫被一只巨大的黑鹰给吞吃了。
不仅仅是锦绣园之中,还有粮仓,侯府书房之中,好几只猫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真是奇了怪了……
后来,府中开始传言。
上头发不出工钱来,人都不够吃,自然是没狗吃的。
狗饿得心慌了,就开始吃猫。
一天之间,府中的猫被吃了个完全。
有人曾经亲眼看见一只硕大的大灰狗,饿得心慌,吃了粮仓里面的猫。
鼠窝之中,三狗子又驾临,对众鼠道:两位大将军首战告捷,众妃随本王奔赴战场,耍子去也!
于是,众鼠随着她们的‘男神’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今日的侯府注定又不太平!
当天晚上,夏锦华又偷偷摸摸地出了一趟府邸,昨晚便拜托了钱诏蔺给自己备一些金叶子和银钱铜板,今日正好去取。
金叶子和铜板银钱在这府中是必要的,还约定好了,以后便派个人去指定的地方取,便不用她每日摸黑爬墙。
当晚,三狗子便回来了,围着它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似是在邀功。
“怎么?事儿成了?”夏锦华迫不及待地摸摸三狗子的皮毛,问道。
三狗子点点头,傲然得很。
看见梦林进来了,夏锦华忙噤声了,懒洋洋地抚摸着三狗子的鼠毛,梦林鄙夷地看了一眼。
真是下作东西,竟然养老鼠!
但面上还是恭敬地道:“郡主,二夫人方才差人将郡主的新衣裳送来了。”
夏锦华懒洋洋地躺在美人塌之上,道:“放着吧。”
梦林狐疑地看了一眼,便出去了,一会儿便让人将新衣裳送了进来,足足一箱子,十几身,还有首饰头面等。
料子虽然好,但也远远比不上那两位正经小姐的气派,更配不上她这郡主的身份。
秋奴清点着那衣服,道:“小姐,一共十二套呢,春夏秋冬各三套,头面也是好几套呢!”
“恩,”夏锦华懒洋洋地,
怀中的三狗子就‘唧唧’地叫了起来了,神情异常激愤。
门外,五狗子也蹙着鼻子闯了进来,虎视眈眈地围着那一堆衣服。
秋奴还在疑惑,但是万嬷嬷却懂得很,“老奴将这些衣服找人验一验。”
便将衣服抬了出去,找外院的人验一番,那十个大内高手定有精通毒理的。
果真,一会儿便看见万嬷嬷沉着脸进来了,“这些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连郡主都敢下手!”
那衣服之上,含有无色无味的毒物,洗不掉,但是长期穿戴会让人慢性中毒,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嬷嬷莫恼,”夏锦华慢悠悠地道:“这些衣裳便送到小库房里面放着吧,我也不想穿。”
万嬷嬷也不想多事,她的任务就是保住夏锦华一段时间,便命人将那衣服头面都放到了小库房里面,隔离放着。
一会儿,冬奴也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是她一早出府去买的。
“小姐,您要的头面、妆品,我都买来了,全部是在钱家的铺子里买的。”冬奴高兴地将东西放下了。
夏锦华将东西看了一番,都是钱家铺子最新的产品,钱家出品,质量自然是非同一般,比二夫人送来的劣质品好多了。
冬奴又给了夏锦华一个大口袋:“小姐这是钱家铺子给我的,说是您的土特产。”
那口袋里面,全都是金叶子。
“另外,”冬奴看了左右,只有秋奴,葫芦娃依旧是如影随形,但都是自己人了,冬奴便放心地说了:“方才我又看见逢春了,逢春悄悄与我说,三小姐房里出了耗子,将三小姐几件价值连城的衣裳全部给咬坏了,可是将三小姐心疼坏了,那衣裳可是她为去御前献舞准备的,这两年蛮夷入侵,秀女都不选了,宫宴也举办得少,上一次太后寿宴,三小姐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了,要御前献舞的,谁料那寿宴只是简单地摆了几桌便散了,边关有好消息传来,想必庆功宴也不远了,三小姐这一阵子正准备着,准备抓住庆功宴这个机会,不曾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几件最好的舞衣让耗子全部给啃坏了!”
冬奴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夏锦华听着,不时抚摸一下怀中的三狗子,眼神微眯,似乎很是满足乐意。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情况!
没舞衣,不能去卖菊花的面前卖弄风骚了,进不了宫当娘娘了,想来,现在那黄氏一定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冬奴又道:“还有侯爷的书房也遭殃了,老鼠太多了,一会儿就打烂了好些古言,字画也被啃得差不多了,可怜,那些可是要值好些钱的!”
夏锦华眉毛一挑,心里爽得很。
“还有中公的仓库也遭殃了,让耗子进去撒野了半天,吃了不少好东西,还有那粮仓,也让耗子给祸害了。”
冬奴说完,也是神清气爽的模样,“我赏给逢春两片金叶子。”
夏锦华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三狗子,“咱们侯府家大业大,三妹妹的新舞衣,爹书房里头的古玩字画几天就能置齐了,你个小丫头为他找什么急。”
冬奴知道其实这位小姐心里面怨恨那爹得很,笑道:“怕是有点难啊,逢春方才说了,如今府里头表面奢华,其实困难得很,三小姐二小姐每天吃穿都是最好的,三小姐一天用在脸上保养品都要值几十两银子,下面的人过得可是苦了,自从侯爷被罚俸禄之后,下人家丁的工钱都缩水了不少,像逢春那样的粗使丫鬟,工钱都被克扣了两个月了,可怜啊,逢春说幸好小姐您来了,不然她就饿死了。”
夏锦华似乎是现在才知道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才离开了四年,这偌大的侯府竟然成了这般模样了!”
“可不是!”冬奴忍不住接话了,抱怨道:“最近侯府里头的小丫头跟我渐渐熟悉了,也开始跟我讲真话了,二夫人一被扶正,就开始穷奢极欲,这四年,败光了不知道侯府多少家产,甚至连大夫人的嫁妆,都被他们败完了!”
夏锦华冷笑一声,当年自家娘亲的嫁妆之中,光是南海珍珠便有二十箱,绫罗绸缎不计其数,各种珍宝古玩占了几十个箱子,更别提那一叠一叠的房契地契,郡主下嫁那日,抬嫁妆的先头部队到婆家的时候,还有殿后的没出驸马府的大门。
当真是十里红妆!
公主对自己唯一的嫡女疼爱至极,恨不得倾其所有给女儿做陪嫁!
在侯府十几年,夏锦华之母将夏府操持得有模有样,里里外外都是红红火火,下人的工钱从不克扣,那几十抬的嫁妆一直放在仓库里未曾动过,但是夏府的财产却是越来越多。
她还在自家母亲面前给自己的丈夫谋官职,让她夏蒙忧从一个五品官升到如今的二品大员,还封了侯。
虽然安定侯背叛了她,但是她一边咒骂着那些不要脸的小妾和他的负心,一边还是勤勤恳恳地操持着侯府,因为她认命了,向命运屈服了。
安定侯还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祖宗理法不能改,望郡主见谅之类的。
他们母女俩被流放之后,掌家大权落在了黄氏手里,首先就动了那大夫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几十抬嫁妆,全部成了她黄氏母女的东西。
那都是侯府压箱底的东西啊,就怕有个什么紧急事情需要银子,这些年,也败得差不多了……
夏锦华沉默了许久,终于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冬奴也笑了,她也曾听闻过:“奴婢听说,原先的老管家还是十分公正的,但是如今这新管家,花花肠子可是多了,去年给全府的丫鬟家丁置办冬衣,买来的都是些破烂玩意,价格还高得很,就前一阵子,田庄的将今年的粮食运进来,听说从田庄出发的时候还是新米,到了府中就变成了陈米了,还缺了不少斤两,还有这些年来,管家一直在偷卖侯府的地,这些事逢春可是不敢乱说……”
“不错,有二夫人的影子!”夏锦华乐道:“管家本来便就是二夫人的人,自然是跟二夫人一个性子的。”
败吧,使劲败,夏锦华就等着这侯府朝不保夕,那才是好看呢!
当年陪嫁之中,无数的房契地契,没想到如今安定侯府名下的房产只剩下九处,庄子就一处,只有四百多亩的地,当年可是有一两千亩呢!
第二日,冬奴又来高兴地道:“小姐,今儿个逢春来说,二房的大少爷又在赌坊打了五千两的欠条,债主找上门来了,拿着欠条嚷嚷呢,二夫人说什么都不给钱,债主就说不给钱,就告到御史台大人那里去,二夫人让二房的孟夫人给钱,孟夫人就告到了老夫人那里去,闹得不可开交的,老夫人生气,将大少爷骂了一顿,但最后还是让二夫人将那三千两银子还了!”
夏锦华更爽快了,夏尤樊简直是个人才,以后要好生提点提点,有他在,这侯府落败之日不远了!
冬奴又喜道:“外头还传来了消息了,蛮夷已经被打败了,公子他们已经开始班师回朝了!”
夏锦华喜得一下站了起来,司空绝就要回来了!
她不由得有些摩拳擦掌了,又听冬奴道:“皇上大喜,准备等那二十万大军回来便召开庆功宴,府里头可是忙了,三小姐的舞衣要重新买,如今二夫人正在拟清单给管家去采买呢!”
听见这消息,眼珠子一转,也拟了一个长长的清单。
老公要回来了,一定得花钱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
拟好了清单,她也难得出院子,与万嬷嬷葫芦娃一道去了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的院子里,黄氏拿着万嬷嬷送来的那个长长的清单,眉头微蹙,越是看到最后,脸色越是不好看,简直咬牙切齿。
那夏锦华,竟然一下子要采买这么多的东西!
其中有钱家铺子最新款的‘烟云锁罗’,那是一整套的化妆品,胭脂、口脂、头油、指甲油、眉粉等应有尽有,一套便价值不菲,就算是有贵宾卡打个八折下来也要五百两银子,另外还有要珠宝若干、头面首饰若干、绫罗绸缎若干、包包若干,还有锦被床帐些许,算起来,足足要两三千两银子!
黄氏的手都在颤抖,恨得咬牙切齿的,但面上却是和煦得很:“华姐儿,你要买这么多东西,怕是太多了吧,您那园中想必是要不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上一次我不是让人给你送了衣裳头面去了吗?”
夏锦华却是蹙着眉头,道:“二娘不知道啊,我那院子里,冬天穿的衣裳不够,被子也不够厚,虽然我是个郡主,但皇上也未曾见封赏点什么,虽然有俸禄也是迟迟不下来,过几日我就要进宫面见皇上太后谢恩了,我这几件衣裳在家里穿穿便罢了,都是些平常衣裳,哪里能穿到那皇宫里面去丢人现眼,我丢面子倒是没什么,怕丢咱们侯府的脸面啊!我脸皮厚倒是没事,只是二妹妹要嫁人了,三妹妹要进宫,要是此时咱们侯府里面传出郡主穿着破烂衣裳去丢人现眼,对二妹妹,特别是三妹妹也是不好的!所以,二娘得给我添几套像样点的礼服。”
黄氏满心的不愿意,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来,但转念却道:“郡主那处缺钱吗?我可是听了府里的丫头说,郡主那处金叶子满天飞的。”
“唉,我进府的时候确实是有些身家的,可是如今都散得差不多了,如今,银钱缺得慌,还得指望二娘您能给我添几样能见人的头面呢!”夏锦华笑道。
黄氏自然是不肯给夏锦华买东西的,道:“郡主您得担待一些,昨日府中才给二房的还了三千两赌债,府中周转也有些困难……”
“哼,”万嬷嬷倒是说话了,言语之中不带半点留情之意:“过几日郡主便要进宫面圣了,连身好衣裳都没有,安定侯府可是真让人笑掉大牙了!二夫人您知晓是中公银钱紧缺,外人和皇上看见的却是侯府连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给郡主置备。”
“就是啊,我本想买绸缎自家绣房里面自己做的,但是如今时间也赶不上了,去凌云坊里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现成的,买来将就一下吧!”夏锦华说着,便让万嬷嬷将清单给修改了一下。
绫罗绸缎不要了,要现成的衣裳。
官员采买一般都是在钱家的铺子里面买,钱家的东西最好,也最上档次,但也是最贵的。
那凌云坊便是钱家的成衣铺子,价格贵得惊人。
黄氏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上的肌肉都要扭曲了,但却勉强还是带着笑。
夏锦华又将那清单放到了黄氏的面前,笑吟吟地道:“女儿也知道府中现在也没多少闲钱,我将多余的都去掉了,只要一套像样的衣裳,一套头面,一套烟云锁罗便行了,面子上的东西不能缺,其余的东西,留着以后府中宽裕的时候再慢慢地去置办吧!”
但这三样东西的价值,便足足有两千多两!
说罢,便不顾黄氏难看的面色,与万嬷嬷一道走了。
临出门之前,夏锦华还回头,瞧了一眼二夫人,道:“二娘,我可是咱们侯府的郡主,我的脸面就是侯府的脸面,望二娘别做打自己脸的事情出来。”
等她们一走,黄氏将手中的清单抓捏在手中,生生地将之抓破了,眼中全是骇人的光。
“小贱货,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回程之路,夏锦华的那是得意洋洋,看着那黄氏暴怒却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还真是舒服。
“郡主,我看那黄氏未必会真的将那些东西买来。”葫芦娃边走边道。
“虽然是个小妾爬上来的,但是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侯府最基本的脸面她还是知道要的,起码,表面上的她还是要。”
夏锦华淡淡地道,忽然,从旁边冲出来几个女子,一下子将她们给包围其中,一道女子尖利的声音差点刺破了夏锦华的耳膜。
“夏锦华,你个贱人,你方才说我娘是什么!”
一看那几个女子,便就是夏锦年和她的一众丫鬟,夏锦年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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