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宝揉着头倒在座椅上,一幅受伤倒地的样子。杨平乐了:“这个志向好,虎父无犬子啊。”
海兰很受伤:“我平时是不是太厉害了?”
“厉害?嗯,是有点儿,还行吧。”杨平转弯进小区:“就保持吧,我和臭宝已经很适应了。”
把车停好,一家人依着惯例出了小区,到马路对面的大超市买些东西,杨平没有空手进门的习惯。
海兰心里还有点儿阴影,兴趣不是很高,跟在父子俩后面。臭宝进了超市高兴了,平时不让吃的零食往车子里猛装,等海兰发现已经小半车了,低声吼:“都给我放回去,谁让你买这些垃圾食品了。除了黑巧克力剩下的都不要!”
臭宝嘟着嘴,一样一样地往回放,边放边嘀咕:“这么厉害,霸道……”
杨平嘿嘿笑,揽过海兰紧了紧:“这样就对了嘛,我们很适应这样的你,别多想,再怎么想也是本性难移,啊~”被踢了……
拎着东西进了老丈人家,一进门就被丈母娘埋怨:“怎么每次来都买东西,不买不进门了?”
“没事儿,又不多……”杨平把东西放下,笑呵呵地换鞋。
丈母娘拉着外孙进客厅给好吃的去了,海兰在后面喊:“都这么胖了,再别给那些高热量的吃的了。”
丈母娘一立眉:“咋了?来了还不让吃了?!”
海兰立马熄火,嘟嘟囔囔地进了卫生间洗手,杨平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海兰的脾气还真是随了丈母娘了。
吃过午饭,杨平和老丈人在小屋闲聊,杨平拿出九瓣飞碟桩金刚菩提手串:“爸,这串九瓣飞碟桩金刚菩提手串您看看。”
廖成瑞对文玩也是行家,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一阵儿:“这串金刚菩提真不错,不便宜吧,这象牙配饰比这手串还贵。”
杨平喝口茶,笑:“不贵,这是在尼泊尔买的,当时买了一大包,前几天才穿好。我那儿东西太多,你给帮着盘盘。”
“行,我没事儿给你盘着。”廖成瑞把金刚菩提拿在手里盘玩,这明天锻炼给老伙计显摆显摆也不错。
杨平看着老丈人手背上的老人斑,有点儿戚戚,这老丈人比自己老爸年纪大,明显身体就不如老爸:“爸,还有这个您也戴着,据说有护佑主人的功德。”说着从手上取下九眼天珠递过去。
廖成瑞拿起来看看,皱眉:“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啊,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杨平摇摇手:“这串九眼天珠也是在尼泊尔那边,一位活女神送的。爸,这九眼天珠的磁场确实对人有好处,您就别推辞了。”
海兰凑过来,看看:“你们争什么呢?”
廖成瑞把九眼天珠给海兰举了举:“杨平非要我戴这个,我说戴金刚手串就可以了。”
海兰大吃一惊,推了杨平一把:“这串九眼天珠不是很珍贵吗?记得上次你给我说过,在京北有人拿一部兰博基尼跟你换你都没换。”
廖成瑞听得嘴角抽抽,是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兰博基尼的大名还是听过,隐约有个印象,那就是价格不菲,不是老百姓开的。这女婿还真是让人感动:“这么贵?杨平你这哪儿是让我戴,这是要让我供着啊。拿回去,这东西我这是戴不了。”
杨平无奈地撇撇嘴,埋怨海兰:“你说你没事儿给咱爸说这干嘛。这天珠老人戴着有护持作用,没事儿也能挡个小病小灾的,唉……”
海兰也很感动,虽然老爸责怪,但是杨平真是对爸妈好,推推杨平:“好了,你有这心就好,我爸真不戴这个,你就留着。”
“爸,我在藏区还学了套推拿,晚上我给您试试。我妈腿不是不好么,这套推拿特别适合,一会儿也给按摩按摩,绝对有效。”杨平把天珠戴回手腕,端起玻璃杯子喝了口茶,递给海兰:“帮忙到点儿水。”
海兰接过杯子走了,杨平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看花盆里的几块玉:“爸,您最近又收东西了?”
“就几块戈壁玉原石,”廖成瑞说起玉就有点儿得意,捋捋满头的白发:“听海兰说你们买车了,明天走的时候把那个假花瓶拿走。放在我这儿还占地方。”廖成瑞说的是那个一米来高的釉里红,本来吴会长鉴定完就打算拿走,一直没车,也就给忘了,这次就拿回去放院子里盛水吧。
“爸,你们那房子下来了,怎么样?还喜欢吧。”杨平拿起一个玉宗盘玩着。
廖成瑞点点头笑道:“真是不错,海青上次回来帮着取的钥匙,也是赞不绝口。”
杨平好奇:“海兰他姐回来了?”
“是啊,上次你去日本的时候,海青休年休假从魔都回来的。”廖成瑞对这两个女儿是很自豪的,两个女儿自小学习好,老大海青考去了魔都医科大,毕业留在魔都结婚生子。老小海兰考上了公务员,留在身边。
杨平想起来问:“海青在魔都是不是分房了?听海兰说面积还很大。”
“她们医院分的,”说起女儿廖成瑞一脸的慈祥。
海兰端着茶进来了,撅着嘴:“又说我姐呢?”
这姐俩很有意思,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段时间关系很好,再过一段儿又关系恶劣。
“海青回来也没听你说过。”杨平接过茶抿了一口。
“你不是不在么,她老说你不务正业,这次来家里看你的那些东西好一通鄙视呢,”海兰很是替老公不平:“说你的那些都是什么八旗子弟的糟心嗜好……”
杨平嘿嘿笑,放下杯子:”可不就是么,你姐还真是一语中的。”
“哦,对了,我挑了两块玉给我姐了,她说家黄文起和妮妮脖子上没什么戴的,我就给挑了一个白观音的,一个红色金鱼的,还给我接给了个碧玉镯子,诶~你这是啥表情?不愿意?”海兰自顾自地说着,忽然看见杨平脸色古怪,质问。
杨平赔笑:“哪能呢,你说的观音是哪块?那个红油皮的金鱼你给你姐说一声,那可是极品,千万自己留着戴,别哪天想不明白送人了。那东西是不贵,但是那样的料和雕工现在拿着钱买不到。镯子都是给你买的,你爱送人送人,这都不是事儿。”
海兰比较满意杨平的态度,切了一声:“切~知道了。我让臭宝洗澡去。”
杨平摇头笑笑,这姐俩还真是极品,互相羡慕嫉妒恨,但是又互相牵挂,有点儿好东西还都惦记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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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钱馆长
下午杨平打电话叫来装修公司一起去看新房。来到离老丈人家不远的水岸华庭,到底是期房,价格便宜,房子好,环境更是没得说,周边配套也很给力。装修公司的设计师量好房子各处尺寸,让老丈人和丈母娘挑好装修风格,还是中式略带崇尚自然的风格。选好装修材料,装修公司的人回去做预算,第二天过来签合同开始施工。
晚上杨平给老丈人做了一次推拿,梳理身体,当时看不出多大效果,以后会受益匪浅。接着又给丈母娘把膝盖的暗伤收拾了收拾,估计过几天上六楼腿不带打颤的。
第二天看了装修公司的预算,签好合同,交了装修钥匙。就彻底没事儿了,杨平算是享受了一把娇客的待遇,什么活儿都不让干。
晚上走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堆吃的和那只釉里红,好像平时臭宝没吃没喝一样。
臭宝回家临睡前才想起来还有项作业没完成,被海兰一顿收拾。
周一街上都是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的人,杨平开着车还安慰儿子:“臭宝,你昨天为什么挨打想了没?”
臭宝的屁股估计还疼,扭来扭去:“嗯……就是作业没完成……”
海兰扭头恨恨道:“哪有小孩儿十二点才睡觉的?十点必须睡着,十点正是长个子的时间,你想以后长成矮冬瓜啊!”
杨平伸手把海兰扭过来:“行了,大礼拜一的,别让臭宝上学都心情不好。臭宝,学习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一说去姥爷家就什么都不顾了。”
海兰把杨平的手抓回档杆:“开你的车吧……”
杨平大量了海兰一眼:“怕耽误臭宝睡觉你不会别让写了,自己非逼着臭宝写完,还在一边发飙。”
海兰大恨:“要不是你开车,哼哼……”
杨平看看绿灯了,前面的车还不开就打了两下喇叭:“咋地?还打算家庭暴力?臭宝,你妈妈也是为你好,你昨天不写,今天上课罚站都是轻的,说不定还得请家长。男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吗?”
臭宝点点头:“嗯……知道。”
“好了,开心点儿,中午别给你爷爷说你挨打的事儿,不然又得把我叫过去数落半天。”杨平是怕这个。
“哦。”臭宝回答得有气无力。
“要是今天表现好,爸爸有奖励。”杨平想给儿子鼓劲儿。
“别乱花钱,别买垃圾食品,我给你说晚上不能吃外卖……”海兰一直不赞同物质奖励。
“爸,那我要是变现好你给我买个冰魄。”臭宝弱弱地提出条件。
海兰奇怪:“冰魄?是什么?”
臭宝解释:“就是溜溜球。”
海兰大放心:这孩子终于知道买便宜的玩具了,溜溜球海兰买过,几块钱一个,这样的奖励很好。宽慰地点点头:“这就好,对物质的要求低点儿,对学习的要求高点儿。我同意了,杨平你白天没事儿给臭宝把那个冰什么买上。”
“是冰魄……奥迪双钻的。”臭宝给杨平巩固记忆。
这臭小子不知死活,又给海兰挖坑,杨平暗想,奥迪双钻的玩具就没便宜的,一个溜溜球咋说也得七八十吧,当下点点头:“ok,这没问题。到了,海兰你带着儿子走吧,我去汽配城给车配套脚垫什么的。”杨平给自己安排计划。
送走了母子俩,杨平在车里无聊,这时间有点儿早,汽配城也没开门啊。
电话响了,杨平接起:“你好。”
“你好,是杨平同志吗?”那边声音很浑厚。
“我是,你是?”杨平没听出来。
“哦,我是省博物馆的钱志刚,是蒋馆长让我给你带的油烟墨和宣纸,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钱志刚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小。
杨平正好没事儿,当下就说:“不用,不用,我正好在省博跟前,那我过来取吧。”
钱志刚觉得这样也行,本来还想去看看蒋馆长说的大收藏家的家里还有没有啥好东西可以踅摸到省博呢:“这样啊,行,你到了打电话,直接上四楼办公室。”
挂了电话杨平调头直奔省博。
省博物馆杨平倒是常陪臭宝来,参观参观文物,看看恐龙什么的,长长见识。杨平到了省博没打电话,在门口换好票,直接去了四楼办公室。
“我去,”杨平看着办公室门上的馆长办公室的标牌无语:“这级别也不低啊。”
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杨平推门进去,看着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钱馆长大概六十岁左右,微胖,头发稀少,一身休闲西装。杨平上千伸出手:“钱馆长你好,我是杨平。”钱馆长站起来握住杨平的手:“小杨,久仰大名啊。来来,坐。”
一阵寒暄后,钱馆长笑眯眯地取出了油烟墨和红星宣纸放在办公桌上:“小杨这是蒋馆长托我带给你的东西,怎么?你还爱好书法?”
杨平坐起身子,摇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父亲是咱们省书法家协会的,我是帮他找一套文房四宝。”
钱馆长略一思索问:“书法家协会我很熟,不知道我认识不。”
“姓顾,好像是晚报社离休的。”杨平还真不知道顾菁的爸爸叫什么。
“哦,呵呵,是顾主席,他是省书法家协会的副主席,前阵子还从我这里踅摸走了一方上好的洮砚呢。”钱馆长哈哈大笑。
杨平也笑,琢磨:这真巧了,我送的这套文房就差方砚,这下是凑齐了。
蒋馆长从饮水机到了杯水,端过来,杨平忙起身接过:“谢谢。”
“小杨,你我可是知道,出手就没有一般的东西,不惊世骇俗就对得起顾主席了。怎么样,我能不能看看这套文房四宝?”钱馆长人老成精,看问题的角度的确刁钻。
杨平想想也没什么,就拿出手机,调出那套文房的照片,递给钱馆长:“你左右滑动就可以看了。”
钱馆长拿过电话,看了第一张就把脸皱成了包子,看一张咂一次嘴,放下电话,闭眼停了一会儿,猛地挣开:“小杨,你……嗨!我就说去你家去你家,唉!这套文房……你能不能换套东西送?”
“啊?!”杨平也有点儿晕,这套文房价值不菲自己也知道,但是不至于让一个省的博物馆馆长这么失态吧:“这个……我已经送人了……”
钱馆长有看手机,眼睛像是拔不出来了一样:“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他一个糟老头用不起这样的御供啊!”
杨平有点儿不高兴,用得起用不起得我说了算吧:“钱馆长,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
钱馆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挽留:“对不起,对不起,小杨,你别生气,我和老顾可是多年的至交。你真不了解这套文房的来历,价值?”
杨平也是见多了这些值得尊敬,对文物事业敬业到偏执的人,坐下摇摇头表示不介意:“钱馆长,这套文房是我从日本晴空市淘来的。你们既然对文物这么执着,为什么不派些鉴定专家去海外一些杂货市场捡漏呢?我一个啥都不懂的人都能从浅草寺捡漏呢。”
钱馆长怅然:”唉,难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的,而且这捡漏真是要机缘的。即便我我们去,人家没摆出来不也是没用?国家也不可能派人去海外捡漏,没这个名目啊。”
“钱馆长,这套文房也不全是咱中国的东西,你看那个青蛙笔洗没?那就是日本的东西,很卡哇伊的。”杨平拿过电话,滑到那张青蛙笔洗的照片让钱馆长看。
钱馆长摇头苦笑:“你这运气真是逆天了,这是正儿八经的清康熙珍珠地蟾蜍大笔洗。你看这笔洗是蟾蜍形状,素胎白釉堆塑珍珠地,背部花口,蟾蜍的下颚和眼球施米汤釉,黑釉点睛,褐彩画爪,昂首鼓眼,收腿鼓腹,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这是清康熙时期的文房画室用的大笔洗,非养心殿造办处不能为也。”
“哦,这么牛掰?要是这样,还真是运气太好了。”杨平得意。
钱馆长长叹一声:“唉,这东西找一件已是不易,你这,这直接就是一套啊,不是康熙的就是他孙子的。你看这纸刀,明显就是乾隆年间盛行的竹黄雕夑龙纹象牙纸刀,而且是御供。这是清朝裁纸用的竹黄刀,竹黄做柄和刀鞘,象牙作刀刃和珌,整个刀鞘和握把贴棕色竹黄夑龙纹饰,匠心独具,包镶拼贴技法精绝,包浆亮丽,集实用与美观于一身,是少见的文房精品。竹黄是用楠竹为材,去除竹青和竹肌,只留下和纸片一样的竹片,经过煮,晾,压等流程,再施以雕刻,贴繁复工序而成。难得难得啊。”
杨平点头佩服钱馆长的博学:“您真是博学。嘿嘿,我这也就是运气,运气……”
钱馆长意犹未尽,滑出墨床的照片:“这件墨床的玉质我没上手,不敢武断。但光从照片来看,玉质温润,和田玉无疑。用的是透雕和浮雕技法,纹饰是一对螭虎和回字纹饰,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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