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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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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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起身来,低声呼唤秋瑶。
  秋瑶便进来帮她打水梳洗,一面道:“小姐,你睡得可真香,别人家的媳妇,可都要服侍自己的夫君梳洗才是呢。”
  沈芳年确实有些愧意,自己嫁过来两日,一天也没早起操持过什么,但也不愿同这个小丫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道:“你这丫头,才来了两日便知道替夫家说话了?”
  “奴婢是帮理不帮亲罢了。”秋瑶低声道,“其实奴婢当然希望您天天不干活啦!”
  秋瑶帮她洗脸匀面,既然只是在家便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淡妆素裹。刚刚忙活完,银绫就端了早餐来,顺便带来一个令人为难的消息,许甫又来了,这次说要求见少夫人。
  沈芳年听了,顿时便撂下了筷子。昨日她还有些同情这个老匹夫被自己得小妾坑了,今日他竟然敢来求见自己?这是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所以求见谢昉不成,便打算从自己下手吗?那他可真是想错了。
  “小姐,息怒……”秋瑶见她极力忍着的怒火,赶忙劝,自家小姐的暴脾气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芳年当然不会对银绫发火,只是温婉笑道:“着人去告诉许大人,我不见外客。”
  用过早饭,才听到许甫悻悻离开的消息,秋瑶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儿,明日便是归宁之期了,您今日不如多准备准备?”
  这倒提醒了她,出嫁三日便是归宁之期,女儿和女婿是要带礼物回门的,昨夜谢昉同她说过,礼物已经准备好,让她今日再过一次目的,险些就给忘了。
  于是她同秋瑶一同看了看明日准备带回去的礼物,左不过是些文房用品、绫罗绸缎,也不必在这上找什么新奇,已经足够了。还要包两个红包给弟弟妹妹,这也是简单,她们也没花多长时间便已经打点妥当。
  日上中天了,谢昉还没有回来,看看时辰恐怕是不会回家用午饭了吧……
  手上又没有事情做,谢昉又不在家,沈芳年托腮想了好久,渐渐无聊起来。
  “秋瑶,去找个食盒,我们去给谢大人送饭吧!”她还不愿承认是想去见夫君,补充道,“免得你说我成天不干活。”
  马车停在了北镇抚司衙门门口,秋瑶先挑帘一望,哂道:“哎呦,这衙门口,可还真热闹啊。”
  沈芳年闻言才将帘子挑开一条小缝去看,果然外面人有不少,眼睛都盯着对面,对面还有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个人,道貌岸然的模样,不是许甫又是谁呢?
  秋瑶指给她看:“小姐,你仔细看,那许大人挡着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人那,啧啧啧,怎么这么狼狈?”
  许甫身后有一个女子,只着中衣,双手被绑,一张娇媚的脸庞在寒风中花容失色。这便是那个妾室吧?
  沈芳年看着这滑稽的两人,不曾言语。秋瑶先下了车去里面找谢大人,沈芳年一个人在马车中心情略有些复杂。她是很生气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与自己素未相识却要毁自己名声,况且比起自己,谢昉的怒火更甚。可是,如今这个女人被许甫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沈芳年也不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正想着,有人敲了敲车厢,“芳年,下来吧。”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欣喜,赶忙推开车门,在谢昉的搀扶下缓步下了车。
  谢昉的眼神中自然是充满惊喜,扶着她的手臂问:“你怎么来了?”
  “没事,不过是在家中也是闲着无事。”她和婉的笑着,摇了摇头,一对步摇也跟着来回晃动。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想你了呢。
  大庭广众的,也不能将妻子就这么抱进怀里,他只是笑了笑,道:“进去吧。”
  他们二人在这边含情脉脉,许甫看了却是刺眼的很,自己堂堂朝廷命官,为了前途在这里绑了妾室赔罪,你谢昉在里面不见也就罢了,出来了照样置若罔闻?那我叫你你总该答应了吧?“谢大人,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您有时间见尊夫人,没时间见我吗?”
  那边围观着许甫的人让他一提醒,又分了神来看这边。
  “谢昉?他身边的就是沈尚书的女儿?”
  “不是女儿,是侄女!亏得是个侄女,否则沈尚书估计要气死了。”
  “那这许大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听说就是他家人随意编排谢大人同沈姑娘有私,才闹到这么大的。”
  “那终究不也成婚了么,两个人看上去还挺般配的,许大人这是坏心办好事儿呀。”
  “行了行了,咱们若不想像那女人一样被绑在这里,还是少议论吧。”
  人们仿佛被瞬间点醒,一窝蜂的开始向远离谢昉的方向散去。
  谢昉带着沈芳年进去,途径许甫身边才缓缓道:“许大人想不明白吗?相较于你,我自然是更想见我夫人啊。”
  沈芳年淡淡道:“菜凉了便不好吃了,还是请许大人再多等一会儿吧。”
  许甫的脸变成了绛紫色,身后的妾室本来还在嘤嘤哭泣,此时却突然狰狞起来,厉声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害死我姐姐,如今还怕我说吗?!老爷,你不是时常在家中说阉贼当道,国之不幸吗?老爷,你怎可对我如此绝情……”
  沈芳年心中一惊,又很快沉默下来,果然有的人就是不值得同情。
  谢昉还没来得及说话,许甫倒吓得不行,心想这该死的女人,自己要死了,竟还不忘拉他下水。
  “许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谢昉冷冷道,“你的妾室,今日所说的话都已经被记下来了,做完事了,可以进来想想如何对九千岁陈情吧。”
  沈芳年微微颤了颤,谢昉便低头柔声对她道:“别怕,先进去。”
  进了衙门的大门,便有几个百户凑过来,起哄道:“谢大人好福气呀,饭食上有新婚夫人挂心着。嫂夫人这般漂亮,还如此贤惠,真是让人眼红。”
  “别废话。”谢昉被闹得心烦,凶道。
  “嫂夫人,我们也没吃饭呢,可否赏个光一起啊?”
  沈芳年没有在意,大方道:“好啊,反正从家中带的就多。”
  “不好!吃你们自己的去。”谢昉拉着她便走,丝毫没打算将他们的二人时光分给这帮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手下。
  被直接拽到了他自己的办公之处,沈芳年还是嘱咐秋瑶,去拨出一些菜肴给他的同僚送去。同时鄙视了一下谢昉,这么不懂得搞好同事关系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混到现在的。
  “许甫是什么时候到的这儿?”她摆好了碗筷,同他一起坐下,随口问道。
  谢昉提到这个人便头疼,“不知道,瞅瞅这还有一堆事,哪有闲心管他。”
  桌子边上的确摆了一摞文书,她好奇问道:“你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处理完?那究竟何时才能启程去南京?”
  谢昉却道:“急什么,现下时节尚且有些冷,等到三月份再走也不迟。”
  她担忧道:“不是我急,而是你本就已经误了两个月了,再耽误下去,若是叫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谢昉喝了口汤,笑道:“不必担心,南京那地方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边的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人手本就够用,不会因为缺了我就不行的,不差这一时半会。”
  “唔……”她还打算说什么,被他喂了一口饭菜噎住了嘴。
  吃饱喝足后,她乖觉的准备收拾碗筷,却被谢昉按住了肩膀。“别忙了,我去。”
  他回来后,又一心伏案整理文书,没同她说话,也没叫她走,反倒叫她局促起来。
  她兜兜转转,转到他椅子后面,小心翼翼地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喃喃道:“谢大人,公务还要多久才能处理完呀?”
  “已经快完了。我只是在整理往日遗留下来的卷宗,本就打算半日便回去的。”谢昉耐心的帮她解释。
  “那,你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她又问道。
  谢昉叹了口气,他也想回家,怎奈外面还站着个门神,明明是来赔礼道歉,还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他收拾完手里的东西,转头对她道:“我该去见见那位许大人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在昭狱里面见他。”
  沈芳年听话的放开了他,一时间心里矛盾,虽然不希望闹得太凶伤人性命,但是眼见他是为自己出气,怎好驳了他的意。
  见她那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谢昉便知道她又在纠结,直接对她道:“放心,不会害及性命,义父的意思,将许甫贬到崖州去,再也不会回朝了。好歹妹妹尚在宫中,我们也不能太为非作歹了给她惹事。”
  “喔。那,你快去吧。”她被戳穿了心事,有些羞赧,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又将他联系到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了。看来这许甫,中途反水,如今连阉党都嫌弃他,仕途是到头了。
  谢昉叹了口气,又探过来抱了她一下,“芳年,我们既为夫妻,更何况还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不必在心中百转千回,嗯?”
  她乖乖点了点头,他才安心离开,专心“敲打”那许甫去了。
  不出半个时辰,谢昉便回来,忙完了事,招呼她一起乘车回家。
  “许甫这种人,外强中干,其实最好掌控。他那多嘴的妾室,今后都不会有机会再乱嚼舌根了。”怕吓到她,他也只能这么委婉的说了。
  她许久不言,他便继续道:“好在今后去了南京,便不会再与此人有交集。”
  “嗯……”她心中忽然偷笑,南京没有个许大人,只是现在有了个周大人……不知道你可否会喜欢。
  谢昉丝毫未觉,还在问她:“明日便要归宁了,回去帮你挑穿哪件衣服吧?”
  “好啊。”她顺便问道:“明日又要见我二叔和姑姑,夫君怕不怕?”
  “不怕。”谢昉胸有成竹,“我带刀去,壮胆。”
  

  ☆、归宁

  拐过这个街角,马车便要到了尚书府的大门了。
  从一刻钟之前,谢昉便开始进行一项重复的工作,轻轻拍着依靠在他肩膀上的妻子的侧脸,还要轻声呼唤:“芳年,醒醒。”
  眼看没有多少路程,沈芳年还未清醒过来,他不得不使一些别的方法了。
  沈芳年尚在梦中,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时而被捏挤,时而被揉搓,实在扰人,好在这会儿终于又清净下来,抓紧再睡一会儿。可她怎么会感受到自己的耳垂温热,两排牙齿试探着一咬——
  她被迫骤然惊醒,娇啼一声赶忙将那始作俑者推开。
  “醒了?”谢昉被她推得撞到了车厢壁上,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擦了擦唇角,一脸玩味的表情盯着她。
  沈芳年觉得自己被叫醒的方式太过独特,到现在心脏还在砰砰跳。她悻悻地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湿漉漉的耳垂,那感觉有点像被狗舔过一样。
  她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你这禽兽!”
  “有这么困吗?”谢昉斜倚着车厢壁,提示道:“马上就到尚书府了,还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还不是怪你!”她看着他这样子,着实生气,抬脚便踹了过去。他光想着隔了一夜她的不适是恢复了,怎么不想想今天还要一大早起来回娘家?
  谢昉也有些面上过不去,赶忙干咳掩饰心虚,掸了掸衣角上被踹出来的尘土,才又欺身上前,不怀好意。“是是是,怪我,可后来是谁偏要把腿缠到我的腰上的?”
  “住口!”
  沈芳年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可怕,若不是恰好行到了尚书府门口,马车停下了,他恐怕今日就要被划画脸了。
  下了车,又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模样,他们携手并肩,秋瑶和银绫在他们身后拎着各色礼物。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远远的瞧着,便把盼了姐姐三天的沈芳灵激动得不行。
  “二叔,二婶,姑姑,我回来了。”沈芳年神清气爽,笑意盈盈的先一步进了正堂,只是行了家常礼节,便赶紧为谢昉让地。让你欺负我,现在有人能收拾你,来之前她已经再三确认,没给他带刀了。
  一屋子的人,纷纷左右看,左边看看不停捋着胡子的沈老爷,右边看看神色凝重的新姑爷,这两个人今日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吧?
  看着沈尚书这一脸恨不得将他手刃当场的神情,谢昉不禁咽了口口水,还是先给沈慈行礼吧。“小婿拜见姑母。”
  沈慈倒是没有为难他,毕竟早就已经为难过好几回了不是么,和敛着笑意点了点头,便指了指她身边的沈泰夫妇,示意他别想躲过去。
  谢昉便又转过身子,面向了沈泰和袁氏二人,“小婿,拜见二叔、二婶。”
  “好好,快请起吧。”袁夫人倒是随和,也不在意什么,还想起身去搀扶一把,却被沈泰一声咳震住了。
  沈泰不发话,谢昉也不得动,一屋子的静如止水。
  最终,还是沈芳年看不下去了,她看二叔这老顽固是三天没被自己气,便浑身难受了。她低声叫道:“二叔,二叔!”
  沈泰转头,看见这顽劣不恭的侄女,果然出嫁了还是这样死性不改,看她那神情便知道自己若是不再让谢昉起来,便又要对他出言不逊了?当着新女婿的面,当着女儿儿子的面,当着夫人和妹妹的面,若她真敢顶撞自己,自己的老脸往哪搁?!
  “起来吧。”沈泰举重若轻,为了面子忍下了这口气。
  袁夫人赶忙道:“宏儿,芳灵!过来见过你们姐夫。”
  沈芳灵同沈宏便乖乖的从后面绕了出来。
  “姐夫。”沈宏规矩而端正的行礼,收到了一份红包,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了感谢。
  “姐夫好!”沈芳灵倒是兴奋不已。谢昉自大进了这府门,终于收到了一份热烈欢迎,心里终于舒坦了些,赶忙塞给这小丫头一个大红包。
  “芳年,你过来。”沈泰拿着架子,偏要她过来。
  沈芳年不情愿的磨蹭到二叔身边,却听见他缓缓道:“时辰还早,你们先去城外一趟。”
  “去城外干什么?”她以为二叔又要为难人,疑惑的问道。
  “你傻呀?去你爹娘的坟前看看,我可是没脸去跟他们说你的婚事,你自己去吧!”沈泰指着她的脑门。
  她恍然大悟,二叔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意思却是不错的,再过一阵她便要去南京了,清明时节肯定没机会再来拜祭了。
  “可是,我们没有准备香烛纸钱。”谢昉提醒道。
  “哎呀,你二叔他一早便让人准备好了。”袁夫人瞥了浑身不自在的沈泰一眼,低声对侄女和侄女婿道,“他想去,可自己不好去的,快些去吧,等你们回家吃饭啊!”
  再次领略了沈尚书的威势,在去城外的马车上,谢昉幽幽道:“你二叔真可怕,不过感觉他也有些怕你。”言下之意,娘子,你挺可怕的。
  沈芳年却没察觉出他的想法,叹了口气,道:“哎,我二叔这个人啊,真的是死要面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嘛。”谢昉接着她的话道,“你说过多少遍了。”
  “不过,他今日也没把你叉出去呀,我觉得他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沈氏夫妇的墓地坐落在城外一处毫不起眼的竹林内。当初沈老太太去世,沈辟忙于公务没能回南京老家给母亲守孝,故而一直心怀愧疚,命家人在自己同夫人过世后不必大费周章扶灵回南京祖坟,只在京郊寻一清净处便可。
  走到了沈氏夫妇合葬墓前,沈芳年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哀愁。
  她转身对他道:“夫君,请你先离远一点好吗?我想单独同我爹娘待一会儿。”
  “好,有什么事叫我。”谢昉点点头,将香烛帮她摆好,火信搁到她手上,便离开了。
  她一个人对着坟茔伫立良久,这才深吸一口气,熟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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