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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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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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女之死

  坤宁宫的正殿中,周皇后含笑危坐,静静聆听着田淑妃不怀好意的诘问:“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主持选秀女以来,一直秉公持正,怎么这次动了私心,滥用起职权来?”
  “本宫不知道妹妹所说的是何事?”周皇后淡淡问道。
  “听闻娘娘将沈泰的侄女名字私下除去了,可不是假公济私,瞧见个好女孩,想留给你周家子弟吧?”田淑妃掩面笑道。
  周皇后丝毫没有愠怒,只是沉默着,散发威仪。过了一阵,田淑妃心中也发毛,不敢再笑。
  皇后这才缓缓道:“选秀女本意实为在京城中的闺秀中择选优秀,沈氏在本宫眼中可为大家闺秀之范,自然无需再参加选秀。”
  她怎么被皇后娘娘亲自从名单中剔出去了?她也是刚刚从婶娘口中听说,自己怎么会知道是为什么呢?上次见周皇后时看得出周皇后对她是很喜欢的啊,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悄悄松了口气。
  袁夫人虽然对她这变相的落选扼腕叹息,但这既然是皇后的决定,她也无权更改。她相信以沈芳年的头脑,不会做出故意忤逆皇后的事情。选昭王妃一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接下来的十来日内,参加选秀的女子家中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内监送来的懿旨,其中有出自清贵家庭的,也有出自阉党势力的,还有一些平民之女,自是有欢喜的也有忧愁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家中女儿中了选,免不得要受些贺礼。只有那最爱张扬煊赫的人才会为此广邀亲朋到家庆贺,而中选的许怜儿的父亲便是如此。
  沈芳年刚刚收到这一封请帖,沈芳年还惊讶得很,不明白许怜儿为何要邀请自己。不过很快她就想清楚了,因为许怜儿根本不知道自己便是那日顶撞她的人啊。况且许甫身居高位,又是近些年来在朝中站得最稳的清流一派人,自然有理由将与自己同阵营的人请来。
  不过到了许府,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许怜儿不仅请了她和弟妹,连谢芫姬在列。
  “这还不简单吗,她不就是想让所有知道她、不知道她的人都知道自己中选了呗。”谢芫姬掩面笑道,“尤其是我这种她讨厌的人,更要请来了。说不定她一会儿还要专程过来羞辱我们呢。”
  沈芳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还不知道是要封为陛下嫔御还是为皇子正室、妾室,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高兴了。”
  “听说这次陛下只想将近年来空缺的几个嫔位补上,不想再扩充后宫。剩下的秀女还要仔细斟酌呢。”谢芫姬低声道。
  沈芳年随口问道:“你怎么消息如此灵通?”
  谢芫姬眨了眨眼睛没有答她,继续道:“我还听说,当年三殿下年年少时候去过沙洲见过曹淑妹妹一面,三殿下好像自此对她念念不忘,颇为喜欢呢。”
  “三殿下怀王?难怪她这几日都不出门,今日也不来,原来是想在家安心等旨意啊。”沈芳年并不惊讶,这几日曹淑时常和自己见面,虽然没有和自己说这段事情,可话间总是不经意提到和她们的对话毫无关系的怀王殿下呢。
  “我还知道你……”谢芫姬还想再透露一些□□消息,却被一个走到她们面前的人打断。
  “沈姑娘。”
  “周公子?怎么连你都被请来了?”沈芳年赶忙起身,觉得周白卿出现在这里颇有些滑稽。
  周白卿也是一脸无奈,道:“我爹叫我来送份礼,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为什么你们要借一步说话?”谢芫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充满了敌意,“她是我……姐姐,公子又是何人呀?”
  周白卿面露尴尬,沈芳年忙拍了拍这个不听话的“妹妹”,道:“听话,自己待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有这么个拖油瓶,她也不可能走的太远,只是找了个人少些的地方,便问道:“周公子想说什么?”
  “那个……说来有些难以开口。”周白卿一脸的无奈,沈芳年从没见他如此局促过。
  “要不你再想想?”她问道。
  “不,不用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周白卿清了清嗓子,道:“沈姑娘可曾奇怪自己为何没有中选吗?”
  “听说是皇后娘娘除了我的名字?”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权当撞了大运,没深究过原因。
  周白卿点点头,道:“其实上次我们一起走出宫后,我看你也怪可怜的,后来去面见姑妈的时候,便提了你两句。”
  “你说我什么了?”沈芳年觉得好笑,若是周白卿说了她的坏话,周皇后才讨厌了自己,那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呢?
  周白卿缓缓道:“说的……都是好话。我本意是想旁敲侧击姑妈一下,告诉她你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并不想中选的。可能是我用词不当……所以……”
  “所以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姑妈她……误会我……”周白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面颊也有可疑的红晕。
  沈芳年低头不语,从来觉得这个周白卿是个靠谱的读书人,谁知道他会好心办坏事,皱眉道:“你这词不达意的,是怎么考上国子监的?”
  “沈姑娘忘了,我爹是国子监祭酒……”周白卿不好意思的笑笑。
  哎……她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这是想改主意将自己许配给周白卿了?就算她现在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不过好在现在皇后娘娘只有这么个意思,还没有付诸行动,否则她刚刚收获了几日的稍微一点自由,岂不是马上就要失去了?
  “其实吧……”
  周白卿刚刚开口,忽然一个小侍女脸色发白的跑了过来,专门寻她。
  “沈姑娘,我家姑娘让您赶紧随我过去呢。”小侍女脸色着实难看,嘴唇发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沈芳年认得她是谢芫姬带来的侍女,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定是出事了,只能暂时中断了和周白卿的谈话,和那个小侍女匆匆离去。
  小侍女脚步飞快,时不时擦擦眼泪,带她到了她之前从未到过的许府后花园池塘边。重重回廊之上,她看到谢芫姬小小的身影正跌坐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了?”她快跑几步,走到了谢芫姬身边。
  “姐姐……你看……”谢芫姬发出了几乎不成语调的声音,将手指向了远方的那一片绿水。
  沈芳年顺着谢芫姬指的方向望去,平静的水面上,飘着一个身着红装背面向上的女人,显然早就没了生命!
  她也吓了一跳,慌了神,仔细看那身形,应该是新晋秀女许怜儿没错了。现在四下还是无人,她皱了皱眉,若是这时有人来,她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麻烦了。她先扶起谢芫姬,一边招呼那个小侍女:“我们先离开这里在说话。”
  一阵风吹来,沈芳年边走边问到了一股很浓郁又独特的香气,但是此时无暇理会。她们快步向前,走回了原先的座位,她为谢芫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怎么回事?”
  “姐姐走了不久,我便想四处走走,谁知道刚在回廊上走了几步,她……她的尸首已经在水面上飘着了。我没有靠近过,可是也慌了神,便忙让妍儿去喊你了。”谢芫姬的脸色煞白,显然被那一幕吓到了。
  沈芳年也觉得心跳加快,呼吸都不畅快了,拿手帕的手也抖个不停。刚刚被选中的秀女在自家府中死了,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这绝对会在京城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们若是此时提前离去,事后定会染上了嫌疑;若佯装镇定坐在这里等待别人发现许怜儿的死,那么倘或刚才有人看见她们去过回廊,还是不好。沈芳年此时便恨不得自己多生两个脑子,把权衡利弊的事情搞个清楚。
  想了片刻,她还是觉得这样那样都不妥。明明她们发现了许怜儿的尸首,还被吓了个够呛,怎么就偏要做贼心虚呢?或许此时她们应该立刻去告知众人。正这样想着,一声尖利的尖叫划破许府一派喜气的氛围。
  “不好啦!!!许小姐投湖啦!!!快来人啊!!!”
  沈芳年和谢芫姬相视,皆是愁眉苦脸,又有人发现许怜儿的尸首了。
  很快,四处来贺喜的年轻人,佥都御史许甫、许甫的夫人,一众人都乌央乌央的向池塘边走去。几个家丁赶忙下水将小姐捞了上来。
  沈宏只比沈芳年小几个月,自然不须他的保护,远远在人群外看着。沈芳年将沈芳灵和谢芫姬藏在自己身后,只看了一眼那尸首的面容,便忙别过了自己的脸。
  许甫的夫人爆发出悲怆的哭声,一边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
  许甫面色铁青,摸了摸女儿的脉搏,便止住了去请大夫的家丁,缓缓道:“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许甫夫人闻言哭的更凶,几乎晕死过去,一面喃喃道:“怜儿,怜儿刚刚中了秀女,她不能死,不能死啊……”
  许甫亦崩溃的怒吼:“是谁害我女儿?好啊,行凶行道本官的家宅中来了?本官非要亲手抓住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奉旨查案

  许氏秀女被溺死了,一个时辰后,大理寺的人先到了。
  在场的都是非富即贵,不可能说为了这一个死了的秀女强拘着这些贵人一同等凶手抓到,于是在许府中的众多客人都要各自乘车回各自府第。
  许甫门口马车无数,一盏一盏的灯火将上空的夜色都点亮了几分。
  灯火阑珊之间,谢昉一身绛紫官袍,乌纱帽也未曾摘,身后还跟着几个缇骑,他正在马上看着走出门的人。从远处望去,格外出挑。
  “哥哥!”谢芫姬见到亲人,赶忙跑了过去,道:“出事了……”
  “我知道。”北镇抚司可不是吃素的,此时也已经知道许府的秀女出了命案,他免不得要来查看,只得对谢芫姬道:“快些回家去。”
  “嗯。”谢芫姬点了点头,便赶快上车离去。
  沈芳年带着沈芳灵也在此走过,正好遇到谢昉下马,逆流而行。沈芳灵认得锦衣卫指挥使司的衣服,只见了一眼便吓得躲到姐姐的身后去。从小她娘便吓她,若是不听话,夜里让锦衣卫抓了去,能不害怕吗。
  谢昉表情严肃,见了她也没有改色,只是低声道:“你也是,快回家。”
  沈芳年牵着妹妹的手,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点了点头,便赶忙出了许府。
  秀女在自家池塘内被溺死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天子脚下,死的人身份虽然尚且只是一家小姐,但是名义上却已经是皇家的人,况且死的时候许府上上下下来了那么多客人,这事不仅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也传到了皇帝的耳边。
  许甫身为佥都御史,负责监督百官,与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平日也有许多往来,都是熟人。此次许甫痛失爱女,悲痛之余竟亲自开始着手联合大理寺一同调查,雷厉风行,对许府中的众人都没有宽松。
  另一方面,锦衣卫受皇帝钦命探查官事民情,对此事也独立于大理寺暗自细查,每日由专人直接呈一份文书给皇帝,并不经由他人手。
  暗自查了三四天,还没有个结果,这京城中却又不少传闻谣言甚嚣尘上起来。
  据某些精通消息之人士说,礼部尚书沈泰家的侄女儿本在秀女名单中,后来却被许怜儿顶替,未能中选。说不定是沈姑娘心生不甘,有了报复之心,所以才推许怜儿下水。
  另据许怜儿不愿透露姓名的闺中密友说,许怜儿曾经在大庭广众下欺辱掌印太监谢崇礼的小女儿。虽然谢姑娘因体弱多病未参加选秀,可若因此事心生怨恨许小姐,淹死了她也未可知。
  虽是都是无稽之谈,但事关命案,死的又是自己的亲女儿,许甫哪有不上心的,几次派府中人去沈府、谢府问话,不是被笑脸相迎招待一番却没见到要见的人,就是干脆直接被叉了出去。
  事情越闹越大,越传越邪乎,连亲自将沈芳年名字从秀女名单中除去的皇后也被牵连其中。
  “朕已命皇后暂且静养,选秀的事情也先搁置了。”皇帝坐在几案前,仔细端详着一枚刚刻好的印章,“区区一个秀女的死,竟然连一国之母也卷进了街头巷尾的传言中,这事情,不好……”
  谢昉站在案前回话,此时听到皇帝的话,心神俱是一凛。
  “你爹的意思,是将那些茶余饭后嚼舌根的人皆打杀了,你觉得如何?”
  谢昉道:“义父急于为陛下分忧,此方法可以暂且断绝谣言散播,自然是好。不过打杀谣言的同时,还要尽快破案为好。”
  皇帝蘸了印泥将自己新刻的章在宣纸上一印,左右端详着,皱起眉来。这一枚小小印章他且还不能刻得尽善尽美,岂有空管那些烦难事,真是头疼得很。
  谢昉继续道:“大理寺和许甫查的紧,可却也查不出什么,不知是否有许甫关心则乱的缘故。”
  “不必理会他,你们衙门加紧了去查,不得怠慢。有什么事情,自己斟酌着去办便是,实在不行,去问你义父。”皇帝弯腰看得久了,直了直腰,继续道:“朕这里,查清楚再来回话。”
  眼看皇帝又拿起了刻刀,估计一时半刻不会再有时间理会自己,谢昉便领了命退了出去。出了宫,便有缇骑来报:“许甫这回亲自带了大理寺的人去了千岁府上,没进去门,现下转了方向朝沈泰府上去了。
  时下已近黄昏,乌云密布起来天很快便暗了下来。谢昉闻言皱眉,骂了许甫一声“老匹夫”,便赶忙骑马向沈府赶去。
  沈泰夫妇今日不在府上,带着沈宏去了别府做客,府中只有沈芳年和沈芳灵姐妹作伴。
  许甫带人来时,门上的小厮还当是前几次来人一般,想要将他先依礼请入府再说,许甫却道:“请贵府的大小姐去大理寺问话,若大小姐不来,本官只有亲自进府拿人了!”
  小厮见许甫身后跟着的一水都是大理寺缉拿凶犯的校尉,心里没了主意,赶忙层层通传上去。
  秋瑶着急起来,忙让下人先去寻老爷夫人,却被沈芳年阻道:“等老爷夫人赶来,早就来不及了。”
  “姐姐,你千万不能出去!让家丁把他们都打出去!”沈芳灵吓得不轻,惊讶于不知道这许甫为何会为难她家呢?
  沈芳年道:“外面的都是大理寺的官差,如何打得?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我先出去看看。”
  夜幕降临,见沈芳年来到了沈府大门口,许甫也不废话,直接对身后的大理寺校尉道:“将沈大小姐请去大理寺问话!”
  几个校尉手里拿着铁链便步步逼近她,这哪里是要请她,分明是要绑。沈芳年一时之间紧张起来,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这突然来的倒霉人和倒霉事,只听不远处又有马蹄声响,黑夜中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许大人,不知道您是大理寺的哪位头领?竟敢私自动用大理寺的人手?”
  “是谢大人……”秋瑶低声道。
  谢昉停了马,却未曾下马,两个缇骑在他马前提灯。
  许甫见他来,也是吃了一惊,恐怕今日事情不会顺利,仍强撑道:“本官女儿不幸蒙难,大理寺自然要查案。现在京城中传言纷纷,本官受大理寺少卿所托前来请沈大小姐回去问话,合情合理!用不着你一个太监的儿子来管!”
  谢昉笑了,一张俊俏的脸笑得却是阴森可怖,对许甫道:“本官是太监的儿子没错,那你呢?”
  “我怎么了?”许甫不解。
  “许大人,和沈大小姐的叔父在朝中,是一党啊。”谢昉缓缓道,“既如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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