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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连过去大半个月,妍华都没有要问她的打算,耿氏终于等不住了。
这一日,她等妍华从书房回来后,忙拉着她进了自己屋子:“妹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妍华却洞若观火,脸上像往常一般镇定,没有任何疑虑。只是还未等耿氏开口说下去,她便施施然地劝慰起来:“姐姐,听我一句劝,你放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小产过,孩子也夭了,姐姐便当是老天已经帮你报了仇,莫要再惦记着仇恨了。”
耿氏的手本是紧紧抓着妍华,听到她这么说后,手乍然一松,苦涩地笑了一下:“妹妹是没有怀过孩子,自是不能体会我的痛了。我那时都怀了六个多月了,孩儿都已经成形,他小小的……”
耿氏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身子被唤起当时的痛意,死去活来的疼痛感仿佛又突然席卷全身。她更想起那个已然成形的孩子从她肚子里脱落出来的情景,太可怖!太残忍!她连做梦都梦到孩子凄厉的哭声,小嘴里一直嚷嚷着“额娘~痛~额娘,我痛~”!若不是痛得太刻骨铭心,她何苦要一直抱着仇恨不撒手!
纤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耿氏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忙担忧地跑了过来:“格格这是怎么了?格格?婵格格,出了什么事情?”
妍华不知道为何自己劝慰了那样一番话后,耿氏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她与纤云一起将耿氏扶着坐到了一边的榻上后,这才将自己方才劝解耿氏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没想到,纤云闻言却怒了,瞪着妍华便愤愤地推了妍华一把:“请格格不必如此自作聪明!格格并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可怖,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婵格格可知咱们格格当时差点儿丧命?哼!”
“啊!这……”妍华闻言,极为震惊!她只道耿氏不过是普通的小产,当初问灵犀的时候,灵犀也只是随意两句便打发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
难道,这就是府邸众人对耿氏小产之事讳莫如深的原因?
“我……我不知道,姐姐……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妍华忙上前两步抱住了耿氏,感受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忙叫纤云去找大夫。
纤云恨恨地瞪了妍华一眼,终究恨不起来,忙说道:“烦请婵格格在此陪着,奴婢这就去熬一副安神汤来。”
六个多月,小产,成形胎儿,差点儿丧命……
这些字眼在妍华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她突然又想起耿氏说过她是被宋氏养的小犬追着跑才不小心摔倒的,又想起宋氏送的那些云锦料子泡过麝香水喝藏红花水……
她的身子突然跟着颤抖起来,她无法感同身受,却能将心比心!
耿氏近来因为复仇的希望落空,所以情绪起伏很大,方才想起噩梦里的情形,才突然这样疼痛不堪。待喝过柳大夫给开的安神药后,她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精神不济地被扶着上了床榻睡下。
妍华心里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她等着纤云伺候耿氏歇下后,这才将纤云叫到了外间,细细问了一遍耿氏当年小产的情况!
这一细问,她惊出了几层冷汗!
这一夜她早早地就歇下了,胤禛过来的时候,她缩成一团的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她怎么了?病了?”胤禛看到妍华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花影。
花影不知,茫然地摇了摇头。
“婵婵?”胤禛让花影给他宽了衣,然后便躺在了妍华身边。他在她耳边轻唤了两声,妍华只是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他担心地将她抱进了怀里,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泪渍,胤禛这下便更加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妍华方才正在噩梦中,被胤禛抱进怀里时便已经醒了,却心有余悸。她梦到她挺着大肚子在花园中散步,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硕大的饿虎,扑着她就来了。她吓得赶紧转身就要跑,就在这时,肚子突然一疼,她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她忙低头去看,肚子却突然变平坦了……
听到耳边的关切之音,妍华一个翻身,抱紧了胤禛精瘦的腰身:“我……做噩梦了,我好怕……”
胤禛舒了一口气,宠溺地搂紧了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声:“傻瓜,噩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妍华的身子还在颤抖,她将脸贴在胤禛的胸口,期盼地问道:“我若是受了欺负,你会帮我讨回公道吗?”
胤禛往后挪了挪想看她的脸,妍华却很畏惧地又跟着他一起挪了挪身子,依旧紧紧贴着他。胤禛无奈,轻轻拍了拍妍华的脊背:“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妍华听到这句温存软语,指头轻颤了一下,拥住他腰身的那只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妍华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等身子终于不再轻颤后,她仰头看向胤禛的脸想要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表示感激,却见胤禛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看。
那双眸子里,有一股浓烈的情绪在涌动,叫妍华看不透。
脸上的热度渐渐上升,她觉得心跳突然加快起来,水光潋滟的明眸禁不住要躲避开来。
胤禛轻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又仰起了头:“筱七跟十三成婚没多久,孩子都快要生了,你呢?何时能给我生一个乖巧的孩儿?”
孩子……妍华心头一颤,又想起了耿氏的事情,忙又往胤禛的怀里钻了钻。
胤禛闷哼了一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
妍华听到他叹气的声音,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进府两年多了,她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年纪小,如今一眨眼她都十六了。她额娘在信中说得对,她是该抓紧了。
她想起花影从古月书斋买回来的好书——春宫集锦,脑子里突然闪过里面一张名唤“西施浣纱”的姿势来,那是一招女上男下的情趣之事。她面上一红,犹疑了一下,却旋即便趴到了胤禛身上,在他刚刚挑起眉头的时候,赶紧低头吻住了他的薄唇……
翌日,胤禛上朝的时候看到了十三,十三喜笑颜开地凑到他身边问了一声:“四哥可是问了?”
胤禛摇了摇头,刚要出声说话,十阿哥的脑袋却突然钻到了俩人之间:“十三弟要问四哥什么?也跟我说说?”
十三阿哥一把拂开了十阿哥的脸:“去去去,十哥莫要瞎凑热闹,正经的大事儿,不能跟你说!”
“正经事为何不能与我说?我偏要听!”十阿哥的倔脾气上来了,被推开后又恬不知耻地凑了过来。
胤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十弟,八弟叫你呢。”
十阿哥被他清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八阿哥果然照着这边看了过来,便讪讪地往八阿哥那边去了。
胤禛这才看向十三,淡淡地说了一句:“求子之事急不得,她还小,再等两年也无妨,这种事情顺其自然便可。”
十三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筱七只去林隐寺拜了一次就怀上了,我不过是顺口提一声,既然四哥不急,那便算了。”
胤禛的眸子动了动,瞥了一眼十三,没再说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消遣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率太子与十三阿哥等人离京起行,开始第六次南巡。
十三福晋兆佳?碧筱有孕在身已经五个月,听闻十三也要随去时,闹着要进宫求皇上不要带十三去南巡。十三好说歹说才终于将她劝住了,还一个劲儿发誓说,若是待她生产之际,他们还未南巡归来,那么他定会独自先赶回来陪伴左右,筱七这才勉强同意。
妍华去十三阿哥的府邸探望筱七时,听到她谈起十三临走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忍不住笑了起来:“筱七姐姐,我听贝勒爷说起过,十三阿哥以前不肯敞开心扉,一直担心自个儿以后遇不到他真心爱的女子,担心会枉走这一遭儿了。眼下看来,十三阿哥当真白是担心了,嘻嘻~”
她突然想起十三娶亲前,去胤禛府邸的那一次,他盯着自己喃喃低语那几句诗,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他深爱的女子,心头不禁产生一丝疑惑。可看到筱七摸着肚子的幸福模样,她忙摇了摇头将心底的疑惑甩开了。
“他敢!”筱七娇俏地微微撅起嘴巴,眼里柔情无限,“他呀,天生一副好心肠,就会瞎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去年我与他赛马去林隐寺,我们当时约定过,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儿。结果明明他能赢,却非让着我。所以我便赢了,他问我想要他做什么,我只说了一句话他便呆了。”
妍华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说道:“筱七姐姐难道是说,让十三阿哥爱你一生一世?”
筱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妹妹懂我。我呀,就跟他说,要跟他换一颗心,我的心交给他保管一辈子,他的心交给我保管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妍华轻轻重复了一遍,禁不住瞪大眼睛夸赞了一句:“筱七姐姐说得好呀!”
她想,她定要将这句话记牢,回去后写在小札里。她写了这么久的小札,眼下写起体己话来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都不知道害臊为何物了。
得亏胤禛都能抽空一张张地看下来,如今她写的小札,胤禛一处错字都找不出来了,还时不时地圈注两句夸赞一番,说她文笔见长。
她去年开始便一直因为小札写得得心应手而有点儿飘飘然,眼下听到筱七随口说出了这样一句浓情蜜意的话,顿时有些惭愧。她的小札都写了些什么呀,说胤禛像烧鸭,她一看到就想扑上去咬一口;说胤禛是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永远吃不腻;说胤禛像桂花糕,吃完唇齿留香……
照她小札里的说法来看,胤禛都不知道被她吃了多少遍了。
有一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眼下终于知道,原来并不是她的文笔见长,而是胤禛懒得再斥责她了。她一直将胤禛比拟成各种美味佳肴,却独独欠缺了筱七这样一种真心实意却又情意绵绵的话。她顿时理解了什么叫做相形见绌,她回去一定好好反省一番,重新写一篇不提及吃食的小札。
她生怕自个儿会将筱七说的那句话给忘了,心里一直在反复念叨。一出十三的府邸,她便急忙叫花影找了笔墨纸砚给她,先将那几句话记了下来,然后才安安心心地回府。
她不知道,书房内的胤禛看过她今日交上去的小札后,脸色顿时变了。
妍华以回府,还没下马车呢,便看到有个侍卫急急地跑到了马车前面禀话:“格格,贝勒爷让格格回来后立马去书房,还说若是他不在书房,那边立马去雍华殿。”
妍华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不禁有些纳闷:“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奴才不知道,贝勒爷只说有紧急事情要找格格商量。”
“哦。”妍华疑惑地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猜不透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却也不敢耽搁,忙下了马车匆匆地往书房赶去。
胤禛不在书房,妍华好奇地问了一声守在书房外面的侍卫:“贝勒爷的面色看起来如何?”
那侍卫是看惯了胤禛与妍华私下相处时的模样的,所以听到妍华这样问,忙斟酌了一下答道:“贝勒爷看着不太高兴,脸色冷得很。”
若是换做旁人,他定会回说,胤禛的脸色简直可以冻死人了。但是他知道胤禛在妍华面前时,脸色变得极快,所以回答妍华时,说得保守了许多。
妍华的眼睛抖了一下,看向花影小声问道:“我近来有做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吗?”
花影茫然地摇了摇头,莫说不体面,妍华近来连半句错话都没有说过。
妍华呐呐地说道:“我也觉着没有,那他是为何不高兴呀?”
她到现在还是害怕冷面的胤禛,鬼知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心里在琢磨什么,也正是因为不知,所以才会有怯意。
地上的雪还未化开,她为了早些赶到雍华殿,没有走已经铲了雪的路,而是径直踩在雪上抄近路往雍华殿的方向而去。可是走得急,地上又打滑,她一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啃泥!
“格格!”花影无奈地跑上前,赶紧搀她起来,“格格多大人儿了,路都不会走,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呢。”
妍华没空搭理她,随意拍了拍斗篷上沾到的雪花,便又抬脚往雍华殿而去。
“格格真是糊涂了,若当真那么着急,格格刚才在十三阿哥府上时,贝勒爷便会派人去将你叫回来。但是贝勒爷并没有派人去叫格格,便说明贝勒爷说的紧急事情并没有真的十万火急,格格便放宽了心好好走路吧,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花影扶额,追着妍华,在她身后直叹气。
妍华也来不及回头,听完这话后,步子一点儿也没放慢,反而跑得更加急了:“他说急,那便是急嘛!我若是优哉游哉地走过去,他指不定又要罚我饿一天肚子或者读几本诗集册子了!”
“哎!”花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忙跟着跑了起来。
妍华跑到雍华殿时,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她一进雍华殿就看到了良辰,忙喘着气问她:“贝勒爷……在哪儿?”
良辰朝里指了指:“在浴池子里泡着呢,怎么,格格惹贝勒爷生气了?我看贝勒爷脸色不太好呀。”
妍华听到她这么说,手一抖,瘪了瘪嘴:“我今儿都还没见过他呢,如何惹他呀,我当真冤枉。哼!真是坏透了,也不知谁给他气受了,竟是这样消遣我,哼!”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喘着粗气,良辰无奈地笑了一声,一边抬手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一边扶着已然腿抖的妍华往里走去:“贝勒爷的脾性格格也清楚,你呀,等会儿先道个歉,哄他一哄,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嘛!”
妍华方才跑了太多路,这会儿停了下来才觉得腿酸痛得很,抖露都发颤,也不知有没有被吓到的因素在。她撇了下嘴,声音里透着委屈道:“都而立之年的人了,还要我哄,哼!”
良辰轻笑了一声,推着她进了浴池,便转身走了。
“婵婵?过来。”胤禛背对着她,正泡在浴池子里,一动不动。他听到妍华走进来后便没了声响,知道她定是站在那里不动,便出声唤了一下。
他闭着眸子,旁边有一个丫鬟在给她擦洗着身子。
妍华走近后,那丫鬟抬眼看了一下,眼里现出一抹惊诧。
妍华红着脸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那丫鬟点了下头,忙轻声走了出去,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掩着嘴直笑。
妍华代替那丫鬟,替胤禛擦洗起手臂来。胤禛自是察觉到换了人,缓缓睁开了眸子,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良辰说得那样可怕。
胤禛玩味儿地将妍华打量了一番:“怎么?你这是……”
原来,妍华方才走进来后,担心胤禛会冲她生气——虽然她不知道胤禛气的是什么,便索性自个儿宽衣解带,准备来一出美人计。倘若他当真为了什么事情要生她的气,那么她便主动投怀送抱,在他情浓之时道个歉,那么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妍华羞赧地一笑,欲拒还迎地抬手将衣襟拉进了些:“伺候贝勒爷沐浴……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