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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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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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有话问你,你且跟我去一趟祥和殿吧。”

    “好。”魏长安因着方才被妍华提醒过他与盈袖的谣言,所以心里也是有了准备的,只是看到盈袖方才因为此事都不拿正眼看他了,心里一时又有些闷闷的不舒服,所以回应木槿的时候脸上也是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木槿望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走了一会儿路后,魏长安才木然地开了口:“福晋可是听闻了什么谣言?”

    木槿回头瞥了他一眼:“嗯,武格格说是听了一些子传言,说你与盈袖之间有私情,今儿个就跟福晋说了。”

    魏长安听后脸色铁青,咬了咬牙,额头的青筋爆了起来。他来府里三年多,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从未被人刁难过,不想如今却连那般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被拿来冤枉他了。他自是觉着羞愤难当,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狠厉的话来,只沉声说道:“这般坏了府里规矩的事情,我自是不会明知故犯。”

    木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情到深处,总有些时候会昏了头的。府里又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你舅舅便是一个例子,那如玉便被你舅舅害惨了。你还是小心一些,莫要被人抓了把柄瞎做文章。”

    魏长安听到她提起赵四儿的事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话咽了下去……

    妍华从书房回到万福阁后,灵犀见盈袖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盈袖回过神儿来,便将武氏挑事儿的事情与她说了一番,没想灵犀听完不怒反笑:“哼!这下没害着人反而又挨训了吧!她再这般下去,迟早要跟侧福晋一样,亲自被贝勒爷训了话才肯停歇!”

    “哦?怎么说?”妍华听到这话,抬眼询了过来。

    “格格不知,侧福晋生了第一个小主子之后就跟武格格一般,嚣张得很,好几次都当着许多人的面儿让福晋下不来台。后来有一次被贝勒爷看到了,惹得贝勒爷不高兴了,他当即便差人将宋格格也叫了去,当着她们的面儿训了话,只说四贝勒府里只有这样一位嫡福晋,贝勒爷不在的时候,嫡福晋便是这府里的主子。”

    灵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她那时不过是祥和殿的一个小丫鬟,嫩嫩生生的。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贝勒爷给侧福晋脸色看,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所以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侧福晋当时的脸色——很讶异,也很嫉妒,还有尴尬和难堪。

    妍华听后心里却有了新的认识,难怪侧福晋虽然总是那般尖酸,可是福晋每每让她注意着点儿说话,她有时虽会不甘心,却终究不会违了福晋的意思,原来如此。

    举案齐眉,不过如此吧,她受了委屈,他便替她出头;他事务繁忙,她便从来不拿府里的事情去烦他。妍华心里微微向往,眼前浮现出胤禛与福晋两人的模样来,他一贯的清冷,她一贯的祥和,倒是一对璧人。反观自己,哪儿有福晋一分的侧眉善目,他定是欢喜心地良善之人的。她突然觉着她倘能分到他心里的一点点位置,那便也是足够了的。

    锦绣轩内,宋氏正斜躺在榻上晒着阳光,美目松松地闭着,正在假寐。

    “格格,木槿把魏侍卫叫去祥和殿了。”惜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武氏气呼呼地在院子里骂着紫烟,只轻蔑地瞧了一眼,没有多加理睬。

    “哦?哼哼……她终究是有了疑心的,也好。”宋氏没有睁开眼来,只娇俏地轻笑了一声,调子一波三折地绕进惜云耳中。

    “只怪武格格太蠢,得了这样的消息也不知好好利用,哼!活该不守贝勒爷待见!还是格格聪明!”惜云谄笑着跪到榻旁,一边给宋氏捏腿一边巴巴儿地说着好话。

    “你昨儿夜里是怎么让她听到的?今儿个她可是把你都扯进去了,怎得这样不小心!若是福晋真的查起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宋氏幽幽地睁开眼来,不悦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惜云的脑门。

    “格格放心!奴婢昨儿夜里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说话的,福晋若是真查,奴婢不承认便是,反正武格格那般不讨喜,福晋也未必信了她的!”惜云得意地抬起了头,笑得很欢。

    “你个机灵鬼!”宋氏抿着嘴妩媚地笑了一下,又缓缓合上眼晒起了阳光。

    过了一会儿,惜云见她已经入梦,便拿来一条小锦被帮她盖上。宋氏却猛地一惊,整个身子一颤,又突然醒了。

    惜云见状,忙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自责道:“格格恕罪!奴婢……看格格睡着了,怕格格会受凉,就……”

    她看着惜云愣了半晌,却突然落下一滴泪来。

    惜云也不知出了何事,惊得赶紧跪下了身子:“格格恕罪!奴婢不是成心饶了格格歇息的!”

    宋氏却一点儿生气的表情也没有,只凄然地盯着前面发呆:“惜云,我方才梦到我的孩儿了,他都这般大了,还冲着我笑……呜呜……”她拿手比划出一个婴儿大小的长度来,再度落下泪来。

    惜云赶紧爬起了身子劝道:“格格,莫要伤心了!坏了身子可不好。”

    “呵呵……不好,还能怎般不好?他说是顾念着我才小产完,身子还没养好,所以才许久没来锦绣轩。我哪里不知道,他的心压根就不在这里,就点击着侧福晋便罢了,如今还隔三差五地就让耿格格去侍寝,我……”

    她想起昨儿去书房找胤禛时,胤禛与她说的那番话,心里突然顿味了过来。只是她方才之前还一直想着是胤禛心里照顾着她,所以这段日子才不来。刚才做了个梦,心里便突然不甚凄凉,难受得紧。

    “格格,别难过了……”惜云在一旁看得难受,只好一直劝着。

    “哼!那事儿可查清楚了?我的孩儿不能这般冤了性命!”宋氏突然狠狠地瞪了惜云一眼,眼里泪光闪闪,却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温柔妩媚模样,竟是闪过一刹那的凶狠绝戾。

    惜云打了个寒噤,忙禀道:“格格,锦秋当日也只说了是听到别人那般说才偷偷找了那个偏方,可如今她已经去了……实在不好查……”

    当初宋氏怀了身子后,锦绣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府里的丫鬟聊到一个偏方,说是怀了身子的人若能坚持喝,便保准能生儿。锦绣回了锦绣轩便跟宋氏说了那个偏方,还偷偷出府找了几个大夫看过那个方子,那些个大夫都说了那个方子只是些安神的药,吃了对人并无害处。

    宋氏左思右想后决定冒险一试,她起初喝了一个月并无异样,而且觉着精神也日渐好了起来,所以便也没再犹疑,就坚持着继续喝了下去。谁知道,最后却喝出了那样的结果!柳大夫只说,那方子虽补,可怀了身子的人却不宜长期服食,毕竟里面的桂圆有安神补血、养血益脾之效,但性温太热,并不能安胎,服食多了容易漏红甚至小产……

    “不好查吗……哎……她为何那般想不开,我已经给了那样多银子她,她出了府也是不愁吃穿的。”宋氏茫然地收回了眼,轻叹了一口气,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想起那件事便满心的悔恨,她确实急着想生个男孩儿,只因了侧福晋有了一女二子便永远那般骄恣,她被欺压了这么多年,心里终究不甘!

    宋氏一直觉着锦绣听到的那个方子是故意有人说给了她听的,偏生宋氏那个时候一心只想着生个儿,便疏忽了。待出了事情之后,她方才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儿!一怒之下,只一个劲赶了锦绣走,竟是把怨气都怪在了锦绣身上。

    昨日,宋氏出了书房后,便与惜云在假山附近转悠了一会儿,无意间听到了妍华与灵犀的谈话,心里便记下了。惜云如法炮制,故意漏了这个消息给武格格听,没想到,武格格今日便向妍华发了难。只是这难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也没闹出多大动静来。

    宋氏叹了一会儿气,便缓缓地下了榻,这府里只有这样几个人,她着实想不出是谁要害她,还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来害她,也许终究是她自己多想了,毕竟那偏方是她自己坚持服用的。思及此,她心里便只剩了满满的悔意…… 

第八十五章 断情

    “魏长安呢?”胤禛回到雍华殿,突然想起一直不见魏长安的人,便问了良辰。

    “贝勒爷,福晋差人将魏侍卫叫走了。”

    “嗯,我知道。去了这样久还没回来?你可知文瑶叫了他去所为何事?”胤禛狐疑地看了良辰一眼,因为福晋为了不扰了他的事情,很少会差遣他手里的人。

    良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胤禛摆了摆手:“你且去看看,若是没有太紧要的事情,便将他叫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良辰往祥和殿走,刚走到半路,便看到魏长安紧皱着眉头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去了这样久!快些回去吧,贝勒爷找你!”

    魏长安抬眼看到良辰,愣了一下,只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这便回去了!”方才在祥和殿,福晋也不过是随意问了他几个问题,也没为难他便让他回了。只是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盈袖确实有些特殊,一路想着心事便突然就走去了万福阁……他不由得愕然,赶紧换了方位又往雍华殿走来。

    待回到雍华殿时,胤禛正等得有些不耐烦,摆在桌子上的右手食指正“嗒嗒嗒”地轻轻敲着桌子。他看到魏长安回来了,便随口问了一句:“可又是出了什么事情,怎得又叫你过去了?”

    魏长安愣了一下,收回方才的心神不定,犹豫了下便将事情如实禀了胤禛。

    胤禛冷笑了一下:“盈袖?她跟着婵婵入府不过也才一个多月,你何时跟她有了私情的?”

    魏长安忙垂下了头,正色辩白:“奴才与盈袖姑娘是清白的,奴才跟她之间断然没有苟且之事。还请贝勒爷相信奴才,奴才不会做这般坏了规矩的事情!”

    胤禛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好笑,便也没再揪着这件事情说:“罢了!只是那新格格怎得这般事儿多,如今倒是闹到你身上去了。”

    他微微蹙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又想起了什么,凛然抬起了眼:“上回偷听我与婵婵说话的人是谁?可是已经查到了?”

    魏长安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奴才无能,还未能查出!那日追出去的侍卫都没有看到旁人的身影,若真是有人偷听,奴才只恐是……”

    胤禛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抬眼看了他一下:“那你便再去查吧,待有了眉目再报于我听。”

    “喳!”

    入夜时分,胤禛来了万福阁,却是径直去了耿氏的屋子。

    妍华看了看他的背影,垂了眸子没有说什么,只是闷闷地拿出针线准备刺绣。

    盈袖因为一直心不在焉的,所以灌汤婆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将热水倒到了自己手背上,顿时起了两个大水泡。

    她也不处理那两个水泡,只是又继续将汤婆子灌好放到了妍华的锦被里好把被子捂暖,然后才偷偷地躲到角落里瞪着手背上的那两个大水泡直掉眼泪。

    妍华请完安后问过她,是否对魏长安上了心,她断然就否定了。

    妍华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以后请安还是灵犀随着我去便行了,免得去书房的时候你跟魏侍卫碰面会起尴尬,也免了别人闲话。”

    她也觉着这是顶好的主意,可是心里某处却突然就难受起来,以至于做事一直提不起心情,方才缝补衣裳的时候还不小心扎了手,眼下又被热水烫了。

    妍华此刻正坐在外间的榻上,在斗篷上绣花样。胤禛生辰的时候她送了他一个香囊,香囊上只绣了几支竹子,淡雅又清爽,胤禛很是喜欢,便又给了她一件斗篷,让也给绣上那般好看的花样来。这件斗篷是纯黑色的,绣得多了只会显得杂乱,所以她便也只准备绣了三两支竹子点缀其上便可,只是近来天冷,她到如今也没绣好一支。

    “夜气寒,格格还是早些歇下,明儿再绣吧。”灵犀去里间看了下,见盈袖将汤婆子捂好了,也没注意到她受了伤,又走了出来催妍华早些歇息。

    “嗯,这便好了,灵犀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你过来说与我听听。”

    “格格且问。”灵犀把炭火盆朝妍华挪近了些,一边拨弄了里面的炭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妍华。

    “府里可恩赐过哪些丫鬟,没到年龄就被放出去嫁人的?”妍华认真地一针一线地绣着,眼也没抬。

    灵犀停下手里的活儿来,侧眼往里间看了看,悄声问道:

    “格格可是想为盈袖姐姐做主?这可使不得!府里倒是还没有出现过这般事情,只是因为没有哪个丫鬟敢跟别人私通,也没有哪个主子提出过这样的……哦,听说早些年福晋想给木槿姐姐指个人家的,只是木槿姐姐不肯嫁,便作罢了。还有一个叫美景的,就是与良辰一起伺候福晋的小主子的,美景去年到了年纪,福晋就给她找了户好人家嫁了。良辰本也是到了年纪的,小主子去后她也不愿意走,贝勒爷便调了她去雍华殿,免得福晋看到她就想起小主子心里难受……”

    “那便是还没有人没到年纪就被放出府嫁人的了?”妍华抬眼看了一下,眼里有一层淡淡的失落,也有一层淡淡的欢喜。她想让盈袖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也舍不得离了她。

    灵犀点了点头。

    “咦?盈袖呢?怎得一直不见她人。”妍华这才想起来一直没看到她人,左右望了望。

    “奴婢刚刚看到她在里面呢。”灵犀说着便走进了里间,看到盈袖站在角落发愣,便拉着她出来,正好捏在她受伤的水泡上,盈袖疼地倒抽了一口气。

    “嗳?盈袖姐,你手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儿,不小心被水烫到了。”盈袖干干地笑了一下。

    “谁?!”对面突然响起一声轻喝,在这寂静清冷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紧接着就是有人跑动起来的声音。

    妍华心下好奇,便撩开门上的帘子往对面看去,只见胤禛正站在耿氏的屋子门口淡淡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脸上一片肃冷。他察觉到妍华这边的动静时,是抬了抬下巴,妍华会意,便放下帘子关了门不再看热闹。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妍华纳闷地回了屋子,也没心思再做刺绣,只让灵犀收拾了东西便回去歇下了。

    看到盈袖的手背上的伤时,妍华责怨地瞪了她一眼:“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小心了?我知道你是动了情了,只是眼下这情况,也容不下我做主。以后若是得了机会,我定会求了他让你得个好归宿的。你以后若是一直这般不小心,倒是叫我如何是好?”

    盈袖鼻子一酸,低头抹了两把泪,只别扭地躲开了眼:“小姐莫要为奴婢操心了,奴婢怎得会放心独自留了小姐一人在这里呢?奴婢是一辈子跟定了小姐的,没有别的心思。”

    她是第一次尝到了情的滋味,只是想到以后见也不得见魏长安,心里就难受。当初跟着妍华来到这府里时,她就是铁了心要伺候妍华一辈子的,却不想来了才一个多月,她心里便突然就对魏长安上了心,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可是叫她突然割舍掉这份情愫,她却又难受得紧。

    “看你这样子,我心里也难受。哎,你也去歇下吧,以后小心些。”

    胤禛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耿氏走到他身后替他披上了一件斗篷:“贝勒爷还是早些歇下吧,夜里寒气重,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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