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来的时候女王交待不能看他的眼睛。”涌向前来的人群中有人呐喊。还没有人回应,就听得萧肃在一旁哈哈大笑,“他已身受重伤,赤瞳术无法施展,大家大可放心。这次的赏金,大家必然唾手可得。”
果然有了这句话大家施展起来更加放心,染倾城也更加吃力,以一人之力敌高出四十五倍的人,转眼间他已经身中数剑。
地下有雷,没有人敢使用火器,而且女王交待,她要的是完整的赤瞳,不能有一丝损坏,如果能**取下赏金加倍。面对此时染倾城的必败之象,他们并不指向染倾城命脉,反而以围攻、车轮战之势想要将他活捉。这对萧肃来说无所谓,能活捉,那就让他来取下赤瞳,现在,他只要看着他慢慢死去,或者看着他被活捉,无所谓,不过是一场精彩的困兽之斗。
几轮下来染倾城早已看出他们的目的,眼眸一冷,想要活捉他,比要他死可难多了。
“阿莫,这个人可能是我的了。”一个女声娇喝,一个窈窕的身影自人群中突然跃起,长剑直刺染倾城心肺。染倾城抬眸,竟是不避,当胸接了那一剑,面前一大汉长刀一送,染倾城也不避生生受了那一刀。长剑贯穿自前胸贯穿后背,长刀自前腹贯穿后腰,执剑执刀人仰天大笑,如此轻易得手,要擒住染倾城就在下一秒。
然而就在这一秒,染倾城空出来的两只手突然一动,双剑对碰,一道火光飞闪而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接着一连串的爆炸声似鞭炮接连而起,有人自火光中飞跃而起,再落下已是碎片。
染倾城在爆炸的一瞬间被爆炸涌动的气流一震,生生飞出几米,重重落在最初刚上山时站的位置,那里没有雷子,他暂时安全,可是,长剑长刀仍穿在身上。
这一夜注定无法宁静,远在半山也能听见海面上传来警报声游艇飞驰声,想必那些滋事的人还在与海警在周旋。只是海面上再也没有响起爆炸声,再也没有可疑的枪战声。染倾城松下一口气,落儿自这里出生,将来也会生活在这里,他希望她生活的地方能安静如从前,起码表面上是,无需她再费心。
那一连串的爆炸还在继续,映着天边红霞满天,映着山顶少年苍白的脸上多情的微笑凄凉恍似诉离觞。还有人,没有死。染倾城抬手拔下腰间的刀,血流如注,他不理,再抬手拔下胸前的剑,鲜血涌若泉水,少年面无痛色,双手执剑,缓缓站起,面对着对面仅剩的十人和未燃尽的熊熊烈焰,神色冰冷,长剑一指。
“一起上吧。”
所有有骇然,脚下似生铅再也无法挪动半分,那个被爆炸之气炸飞的女子此时手中已无兵刃,站在那十人之中,明明受伤的人不是她,可是脸色比受伤那人更白。
这里的十人,每人身负人命,人人自死人堆里滚过,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眼里看不见生死,自己的和别人的。
不要命的人,最可怕!
萧肃看着这一幕,眼里也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染倾城,竟然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他有华氏,有赤瞳族,甚至还有表现上至今还属于上的染氏?他有那样多别人求不来的东西,他为什么那样不在意生死?
杀人越多的人却惜命,一如他萧肃,一如那个杀人如麻的殒星。她不是在死前还求他换她一命么?为什么染倾城这么不要命?
他不解!
而染倾城此刻对生命的不屑,让萧肃只觉心里压下一道巨影,让他沉沉喘不过气,让他抬不起头,让他有一种他就是不如染倾城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所以……
萧肃软剑一甩,眼里闪过一抹阴桀与狠厉,群上,可不要怪我卑鄙。
!!
【第275章】最后一刻
“你在找什么?”巨树后面,杜比看着仇星落将那只已经死掉的母狮剖开,在它的下身翻找着什么。
“密令!”仇星落没有抬头,没有手套的手指早已染得血迹斑斑,脸都要贴到那只那堆秽物里面了。
“什么……”
“去看着那只东西,千万不要让它停下来。”仇星落打断杜比接下来的问话,立刻给他派活。
“如果停下来怎么办?”
“立刻给它一只活的。”
说完仇星落不再理他继续翻找,隔了一会,她终于放弃站起来,站在杜比身后,静静地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杜比回头,看着她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找的东西找不到,心情不好,不想招惹她,可是憋了憋,没憋住,问道:“你在等什么?”
“等它下一次**。”仇星落仍是眉头紧皱,双目盯着剑狮,一瞬也不瞬,生怕错过那货的下一次**。
杜比惊叹,若在平时,肯定少不了嘲笑她一翻,可是她偏生能将这样下流的话以这样严肃的神情传达出来,顿时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太不严肃,让他觉得**就必须应该以这样类似对待学术般的态度来认真严肃的对待,嗯……讨论。
杜比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准备以严肃的神情转过头去继续观察那兽的**到来,却在看见仇星落脑门上那枚金针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捂住嘴开始深身抽搐,
天线宝宝有木有?还是个严肃的天线宝宝!
小落落这么严肃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有喜剧色彩?!
嗷!
剑狮再次发出一声溃响,那声音比上一次更洪亮,更畅快更在这半土地的上空传得悠远而绵长。刹那间大地震颤,随即那震颤声越来越远,想来是近处有些猛兽听见这样的叫声齐齐震撼,吓得集体跑路了。
嗖!
杜比仍在捂嘴抽搐,眼前一道身影闪电般滑过,又再次闪电般回来。当他不再抽搐的时候,画面再次回到前一刻钟前:少女解剖开母狮的腹部,非常血腥的翻看她内部的东西,在寻找着什么。
“为什么总是在**之后找密令。直接把母狮抓过来不就得了?”杜比再次蹲下来,不解的问,也不再管身后那兽。那兽刚刚开始,要一刻钟才能结束一次,嗯,算持久了。所以他暂时可以休息一下,来八卦一下。
“因为密令在剑狮的精囊中,只在他**之后才能取出。”仇教授仍然神情严肃,顶着“天线”为杜八卦解释说明。不过很快,她眼前一亮,一道莹白色光芒自那一堆血污中一闪。
仇星落难掩喜色,手一捞,一块手掌大小的东西便落在手里,她随手就着衣服擦了擦露出莹白色的巴掌大小的玉面,上面有两道掌纹。
仇星落眼眸一闪,眼底涌过一悲凉,那两道掌纹,一道是殒星的,一道是萧肃的,说,这是两人的财富,该由他们共同守护。
物是人非!
仇星落目光一凝,不再纠结,起身站起,几步走到大树旁,将玉片往巨树的某个树洞一搁。
地面微微一震,缓缓露出一个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小口。那震动比那猛兽逃窜时要轻微的多,可是即便这样也引来了剑狮的注意。
“下去。”仇星落一脚将杜比踢了下去,自己也飞身而下,就在那时,剑狮已至,长长的剑齿对着她的后背一刺。
仇星落匕首回挡,身子一个借力,凌空一个翻身,身子重重落下,匕首在前人在后。
“哐当!”
一声脆响,一小截剑齿断裂,仇星落刚好闪身而下。
嗷!
又一震嘶吼,仇星落身子刚刚落下,就看见自洞口闪过一道剑光,连忙抬手往墙上一按,那地面的小口缓缓合上,挡住了剑狮的震怒与嘶吼。
“用手电。”这是仇星落第一次有这样的吩咐。以往即便行夜路她也不会用任何照明器具,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靶子。
“哦,好!”杜比连忙答应。
那是改良过的手电,似乎手术灯般聚光不照影。瞬间地下暗室灯火能明。仇星落但其着光亮找回了刚刚跳下来时切断的那截剑齿,对着光照了照,点点头道:“可以给倾城做把匕首。”
若是以往听她提起染倾城杜比必然打趣一番,此时却是眸光一暗,华夏最后一次发来讯息说明情况很不好,发讯息的人是安德鲁,他一向稳重,能说这样的话说明情况真的非常不乐观。仇星落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样才这样不要命的走路,跟剑狮斗智斗勇。
希望能赶上!
这是两个人此时共同的心愿。
从入口入下来,一条长长的通道,甬道的尽头有五个分叉路口,只有一条通往宝库。中间没有任何机关。却有几个小阵法,如果有人不小心进入会被引到其他通道出去亦或者身死。
仇星落熟门熟路,杜比跟在身后看她步伐似跳舞,正要缓解一下气氛打趣一下,却被命令跟着跳了起来。此时不用再催动武力值,所以两人头顶的金针都被取下了。跳舞时也就没有那么有喜感了。
到路口,仇星落掏出那块玉牌往墙上某处一按,石门缓缓打开。
再抬手,仇星落打了墙壁上的灯。
“灯?!”杜比惊骇万分,在整个密林用电也是非常罕见的,这里居然在没有人用的情况下都能供电。
“外面的沼泽地,可是提供。”仇星落没有多话,对外一指。又随意按了几个按钮墙壁纷纷开启,露出一个银金库般的巨大仓库,里面堆满了金光闪闪的宝石、黄金,古董、玉器,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当然这些东西要洗出来还是要花很多时间的。特别是要华夏洗出来的话。毕竟华夏有法制的。
杜比本来震惊万分,沼气能发电他当然知道,但是这里必然有一个小型的发电厂在不停的工作;这里常年没人,电厂怎么维护?
可是当还没有从用电中惊醒过来,仇星落就为他打开了这一扇扇门,让他看见这满地随意堆放的珠宝。杜家很有钱,可是,他也没有见过这样集中在一起的东西。
这一刻杜比看仇星落更多了一分莫名,心中的疑团纠结越来越大。
仇星落当然知道让杜比接触这些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将每道墙壁打开带起的动力才足够将这里埋下的光纤启动,她才能在这里将报警系统传给萧肃,最好能够当面警告。
“通讯器给我。”仇星落手一抬接过杜比递过来的通讯喊叫,随意就着一个箱子,将自己的通讯器拆下,拨弄半天之后,画面开始闪烁。
半山漫山的火光,爆炸声早已绝断,剩余十人背火而立,对面的少年全身已被血水淋透却仿若不知。
“嘀!”
“嘀嘀嘀!”
“咕!”
“咕咕咕!”
尖锐的警报声一短三长,一短三长分次响起,在场人面面相觑,唯独萧肃面色发白。
!!
【第276章】独属他们的爱情
灯火通明的地下室,钢化墙四壁透亮,硕大的地库散乱的堆放着开箱的宝石,红黄蓝白红的光耀眼刺目。这是富可敌国的财富,随即出手即可买下世界某处的小国,配齐军队,攻城掠地,十年不破。这原是埋在密深处、散落在密林各个隐秘国度的财富,现在被有人心掠夺经营都被堆积在一处。
然而面临这惊人的财富,室内的两个人都不为所动。杜比从进来那一瞬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后便再也不曾多看一眼。
仇星落已经蹲在那里半天了,通讯显示器上还是没有半点讯号。杜比蹲在一侧盯着,这一蹲,又是半天。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女,脸色苍白消瘦,巴掌大的脸颊上,原本少女特有的嘟嘟婴儿肥已经凹陷,使她的颊骨更分明,衬得鼻梁直挺,似那雄山峻岭,带着坚韧霸气。唇色已与脸色一般血色全无,那一双大眼里布满着血丝,却丝毫掩不住眼底的凌厉。此时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那一堆零件没有任何工作,她以指甲随意拆卸下箱子的螺母将通讯器与接收器相联,偶尔电流通过在她指尖窜出一抹霹雳啪啦的火光,晶莹的指尖瞬间灰黑,她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她的眼里只有那一堆零件。
事到如今,她即便什么都没有跟杜比说,杜比也已猜出大概。这里的东西属于萧肃,她要从这里放出报警讯号给萧肃,以此要胁萧肃放弃在华夏对付染倾城的计划。
他的通讯器自离开卓云族便失去了讯号,中间尝试过几次都没有办法发出讯号,且很受阻碍。仇星落虽然没有阻止他,却也暗示过他在这片密林里除非是部族,否则一切都与世隔绝。
这是殒星当时控制密林的手段,她以冷兵器时代最原始的方式掌握密林,切断密林与外界的联系,也阻止外面的人进来。所以,但凡是她所到之处,都布下阵法,紊乱磁场。这个地库是唯一有讯号的地方,可是……这里的频率和杜比的设备不在一个频率上,所以,她要改造杜比的设备。
她已经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她已经一天两夜不吃不喝,她此时的精神却没有一丝疲惫与松懈。
他看到她苍白额头青筋微凸,他看见她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晶莹如纸般透明就连掩在那皮肤下的青筋红脉都那样清晰可见;他看见她唇与脸肤色苍白一色,鼻峰直挺孤傲执拗,双目带红神情坚毅;他见她薄唇微颤,手指微抖时一枚金直飞出扎向腕臂,他见她眼角有泪流出时有针飞出自刺太阳、百汇穴。不过片刻,她身上多处受了针。
这一刻他眼底没有笑意,只觉得鼻尖酸涩,平日的莲花之舌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来;这一刻他心似重锤锥心沉重喘不过气,眼底雾气升腾却流不出一滴泪来。这个女人,她在透支生命,她早已体力不支,她早已知道自己气劲枯竭,可是她没有吭过一声,她眼神关注没有喊过一声累。一路过来她什么都挡在自己面前,只有在确定没有危险时才会放自己出去。她那样年轻,明明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可是隐忍的似历经万劫的长老,守护着他这个小子。
他曾见染倾城拼了赤瞳不隐为她开启赤瞳阵,他以为不必,因为她那么强,不需要;他曾经暗叹这个女人如此好命竟能得染倾城如此以生命相护;他曾笑她头顶金针似天线宝宝。可是现在……
他见她为护救染倾城的母亲不惜孤身犯险独闯血蟒林;他见她为染倾城争取一分安全几夜不眠不休夜伏剑狮夺萧肃宝藏;他见她早已不支却仍以针刺穴透支体力……
他们只为彼此……
他曾为他不甘,此刻却为她沉默的行动,扎在身上那随她行动而颤抖的金针而颤抖。这样的爱,何其沉重,何其厚重,除以生命,何以计付?
倾城不负她,她也不负倾城。
两个人,只有他们两,才能彼此相配;其他人,谁都承载不动那样沉重的爱情。
他曾经以为自己爱她,但是此刻他却那样幸运这样的女人爱的不是他,否则他要何以为报?他小小杜比,何德何能去承载这样情义?
“嘀!”
短波一声,很快断掉,没有声响。
仇星落唇角似已僵硬,眸光却不由自主一亮。
终于她抬起头,杜比就在她身侧,她没有看他,而是站起身走向某处钢化墙的一扇门处,用力推了推。她很用力,可是又在控制着力道,似乎怕压坏了地下的东西。
“要,我能帮忙吗?”杜比站起身,看着他压了鼻咽下的哽咽,恢复那可爱青俊模样。
“不用。”仇星落摇摇头,嗓子干哑让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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