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在楼梯口处,便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伊念认识,她叫池允儿,她双膝跪在地上,和周一的视线保持一个水平线,带着歉疚,一直在和周一道歉。“周一,我不是故意的,周一不要生姐姐的气了,好不好?昨天本来就是姐姐不好,还生周一的气,是姐姐的不是。”
那模样,带着恳求,看着周一不搭理她,都几乎快急哭了,“周一,你就原谅姐姐好不好?”
伊念就这么远远的打量着池允儿,她生周一的那天,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池允儿挽着陆禹舟的手臂。
看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刚二十出头,扎了个丸子头,青春俏皮,娇小可人,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怪不得,她能站在陆先生的身边。
周一眼睑都没抬起看池允儿一下,只是小脸板着,酷酷的说着,“如果我走丢了,你道歉有用么?”
奶声奶气的配上这么严肃的表情,伊念看在眼里觉得莫名的喜感。
“周一,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池允儿真的着急得掉了一滴眼泪,委屈的不能自已,“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出去玩玩,和你处好关系,毕竟我以后是要当你后妈的。”
她想讨好周一,可周一对她很排斥。
周一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小脸看着池允儿,“周一有麻麻了。”
边上二老也不便插嘴,毕竟这些事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管不着。
池允儿眸里含水,愕然的看着周一,着急的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陆禹舟,“陆大哥,周一说你娶了别的女人,这是真的么?”她屏住呼吸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这样小心翼翼,干净又毫无掩饰的爱。可是伊念总觉得哪里怪,真的有二十多岁的人这样清澈干净么?又或者她是傻子?
二十多岁的人,这样的言行举止,应该不是傻子。
看着池允儿在周一面前哭,伊念默然,二十多岁的人在一个三岁孩子面前撒娇哭鼻子,真的是,她无法形容了。
伊念走上前,周一扔下手里的玩具,跑到伊念面前,抱着她的大腿,“麻麻,你快告诉她,你是周一的麻麻。”
池允儿还没等到陆禹舟的回答,就看到伊念出现在眼前。不可置信
的看着伊念,“你就是周一的后妈?”太过于惊讶,似乎不止只是因为伊念是周一的后妈。
伊念牵着周一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
电话那端,陆禹舟开口说话了,“关于周一的后妈,是周一自己选的。允儿,我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当前是要完成学业,不许在逃学了。”
“陆大哥,我……”允儿委屈的低低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伊念没放在心上,突然,允儿把手机递给她,让她接电话。
伊念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电话那端陆先生的声音传来,“哄一下允儿,让她别哭了。让她和周一玩一会,等周一睡午觉的时间,你把允儿送去学校。”
这样的要求真的有点过分,要她去哄允儿,送允儿上学,把她当成佣人一样的使唤,她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周一!
思衬片刻,伊念还是答应了,“嗯。”
“我原先是打算娶允儿的,现在你抢了允儿陆太太的位置,所以做些事情弥补允儿,也是应该的。还有,她还太小,一直被家里保护太好,太单纯,所以小孩子心性,她现在一定很伤心,你要事事都顺着她。”
听着他每说一句话,伊念的心都凉一点,直到凉的心口憋闷,隐隐泛疼,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原来他也可以宠爱别的女人,这么了解允儿,仿佛小心捧在掌心一样。
陆禹舟停顿很久,听不到她应声,以为她不愿意,便补充了一句,“提醒你一句,若我不爱你,你便什么都不是。不要天真的以为,我让你付出的代价,就只是做陆太太,这是恩赐,不是代价。”
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了,若他不爱她,她便什么都不是。
陆太太的位置,是代价,还是恩赐,于她而言,两者都不是。
听不下去了,她能做到狠心,并不是她没心,不会疼。
在他话音落,伊念划了红色键,挂断了电话。
池允儿着急,想阻拦伊念挂断电话,但还是晚了一步,哭丧着脸看着伊念,“姐姐,你怎么能挂断我的电话呢?我还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和陆大哥说呢!我要做陆大哥的太太,我要和陆大哥在一起。你不可以抢走我的陆大哥,还有你不可当周一的后妈。”
眼泪一直掉落。
她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眼泪就是成颗掉下来的,不是一点点从眼眶子滑下来的,所以池允儿哭脸上没有泪痕,哭的样子丝毫不影响甜美可爱的模样。
周一挡在伊念前面,扬着脸和池允儿对视,“周一的麻麻周一自己选,不要你这个爱哭鬼、笨蛋,多管闲事。”
池允儿哭的更凶了,“坏蛋周一,你怎么可以这样,陆大哥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陆大哥。你拆散了我和陆大哥,让陆大哥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我和陆大哥好可伶。”
说得好像是被棒打的鸳鸯一样。
伊念没有忘记刚才陆先生交待的事情,她要哄池允儿。“好了,别哭了。”她根本就不会哄人。
池允儿一直在哭,周一小手捂着耳朵,嫌恶的瞪着她,“拔拔喜欢麻麻,才不喜欢你呢!拔拔麻麻有亲亲,还有脱衣服睡在一起,要给周一生迪迪、美美。”
关于昨天晚上,周一看到陆禹舟和伊念脱衣服的画面,今天他特地请教了陆父陆母,陆父陆母就是这样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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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0:慌乱:不用弄疼也可以的,轻点就行了
周一说话这句话之后,池允儿更是哭大声了,“坏蛋周一,你在骗我,说谎的小孩鼻子会长长,我要去告诉陆大哥。”
被允儿的哭声吵的头疼,伊念蹙着秀眉,“你可以不要哭了么?紧”
池允儿不搭理伊念,委屈的拿起包包,夺门而出,“我要去找陆大哥。”
刚才电话里陆先生嘱咐过,让她哄允儿,然后把允儿送去上学,可她一件都没做成。没照顾过孩子,更没照顾过这么大的孩子,或许她就不适合当老妈子。
别人的事,都和伊念无关,她现在只想弥补一点周一。
上前抱起蹙眉不耐烦的周一,“妈妈陪你一起玩。”
“麻麻,你会不会因为拔拔喜欢别人,就不想跟拔拔在一起了?不当周一的麻麻。”
伊念看着周一,眼底浅笑,额头碰触着他的小脑袋,依偎在一起,“我现在只想做周一的妈妈。”
真的,她现在只想做周一的妈妈,小糯米团子,喊妈妈时候的笑脸,委屈哭的时候喊她妈妈,叫的每一声妈妈,她心里都在轻颤,恨不得一直就这么把他抱在怀里。
周一瞪着狐疑的眼睛,“周一是要永远跟拔拔在一起的,当周一的麻麻,也要永远跟拔拔在一起的。雠”
他的眼睛了装满严肃很认真。周一的眼睛特别清澈,乌黑的瞳,眼白是海水的颜色,一点杂质都没有,这是只有孩子才有的眼睛。
听到周一说要永远和陆先生在一起,伊念是有些小醋意的,她缺席了周一的成长,小糯米团子更喜欢爸爸。如果有可能,她要争周一的抚养权,别说争不了,怕是争来了,周一也不会快乐。
他被陆现在照顾的很好,她不想小糯米团子不快乐,才相处了一个晚上,她就舍不得小糯米团子了。
晚上,陆禹舟回来就绷着个人,看到伊念的眼神变得清寒,随即勾着的凤眼,似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讥讽一般。
伊念陪着糯米团子画画,抬眸就对上了陆禹舟的视线。
他这个样子是生气了,应该是因为池允儿的事吧。
陆禹舟上前,钳制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好像要把她骨头弄碎了一般,疼的让她拧紧了秀眉。
周一盯着伊念的脸,小手推着陆禹舟,“拔拔,你放开麻麻,麻麻疼。”
陆禹舟不放开,周一着急的眸子里泛起水汽,“拔拔,你拽周一的手,不要拽麻麻的。”
这是在心疼她疼,想代替她疼。看着周一伸出小胖手臂,伊念心里很暖,眼眶里也浮上了水汽,周一,这么可爱的孩子,多相处一会,她就会多爱他一点。
陆禹舟看着周一,大掌捞起他,将他放置在一旁,“爸爸有事情要和你妈妈谈谈。”
“周一不要,拔拔不要凶麻麻。”周一摇头,声音软糯。
看陆先生这么生气,不回房避开周一,怕是会吓哭周一,伊念放低声音,柔声说着,“宝宝,妈妈不疼,妈妈和爸爸去谈点事情,先让爷爷奶奶陪你一起玩,妈妈就去一会儿。”
周一将信将疑,还是不肯答应。
“周一,你不想要弟弟妹妹了么?”陆禹舟薄唇开合,说了这么一句。
周一点头,“要,拔拔,周一要迪迪美眉,可是不能因为周一要迪迪美眉,拔拔就弄疼麻麻,拔拔要轻轻碰麻麻。”
疼和生孩子连到一起,能说得通。但是小糯米团子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现在看到陆现在把她弄疼了,所以让她轻轻。
周一目光送他们到楼上,不放心的问了陆父陆母一句,“也也,奶奶,拔拔麻麻要给周一生迪迪美眉,拔拔就一定要弄疼麻麻么?”
这个问题让二老脸红,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不用弄疼也可以的,轻点就行了。”
这话题,祖孙三人讨论,脸都羞红了。
伊念被陆禹舟带上楼上房间,把门关上,反锁。
“谁让你和允儿说那些话的?”
陆禹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兴师问罪,而她被问的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
仔细回想,她今天也没有说什么。她不是以前的性子,并没有说一句给池允儿难堪的话。
“我们准备给周一生弟弟妹妹,不是你告诉周一的么?”陆禹舟眸子清寒,噙着怒气。
他以为是,然而并不是。
伊念深呼吸,平缓了心情,耐着性子说道:“我没有。”
陆禹舟嘴角掀起冷嘲,勾着凤眼睨着她,指尖带着轻佻,捏着她的下颚,“也是,是你当初舍弃的,现在又怎么会稀罕呢?若是你真的和允儿说这话了,我倒是会对你另眼相看。毕竟你有心机也能狠的起来。”
他这话,是期待她上演女人争宠大戏?没人是傻子,谁没有心机,只是平时放着不用罢了。她心狠,她倒是承认,不然她的大腿上也不会有一道疤痕了。
“真想知道,谁还能伤到你。”
陆禹舟双眸凌厉的迫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一般。
谁能伤到她,他不知道她早已被伤的千穿百孔,未曾愈合么?
她想要以前的陆先生,以前的陆先生不会这么对她……
他还是那个陆先生,人没变,只不过是不爱她了,不爱了,就什么都不是。
伊念敛了眸色,声线清浅,“说完了?说完了我就先下去了,周一还在等着我。”
这样的伊念,只会让陆禹舟不知所措,让他觉得她很陌生。
以前的伊念,不会忍着,不高兴就会骂过去,嘴上说话,从来不会输给别人,能像刀子一样凌厉,还会崩塌着挠他几下。
三年的时间,把她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他心底一丝慌乱,面部的轮廓僵着,将伊念压在床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刚才和周一说了,我们要给他生弟弟妹妹的。”
伊念那种嫌恶的感觉又在心底翻腾,“不许碰我!”
“想当陆太太,就要尽义务,哪有光拿好处不办事的美差?”陆禹舟眼底带着促狭,声音轻佻。
阴晴不定的这张脸,她看不透。
伊念推双手搁在他们的中间,他们之间身体紧有她的一手之隔,心却有万丈之隔。
无所谓的心态太久了,以至于她想要生气,就忘记了怎么生气,只是眸子清冷,开合粉唇,“陆先生,我不想要。我不欠你什么,请不要这样对我。”
变得太冷静,太寡淡,不会发脾气,说话也都不带刺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他熠熠生辉的眸光,深的不见底,带着审视的味道。
他伟岸的身子太沉重,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呼吸困难,还有他的眼神,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还有他炙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她更不喜欢。
只因为她回来北城了,他就这样对她,可她并不欠他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陆禹舟带着薄茧的大掌伸进她的衣服,将里面的胸罩扣解开,“不欠我什么?你欠我的太多了,四年前,你让我注资给伊氏,答应的要生两个,所以,现在先把那孩子还了。”
是答应过的,伊念的力气哪里能的得过陆禹舟,他的埋在她的颈窝,薄唇吻着她的肌肤。伊念忍住身体的异样,慌乱中,她突然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的那瓶避孕药。
今天早上她忙着整理衣服的时候,她好像听到小欣的声音,熨衣服太专心了,只知道小欣进来过,却不知道小欣把避孕药放在这了。
伊念拱起身子,陆禹舟误以为她是动情了,在迎合他,像是受到了鼓舞,加快了动作,将她手探进她的裤子。
伊念拿到了避孕药,放在他的眼睛,“是你说的,你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子,这是你让小欣买的避孕药。”
陆禹舟停住动作,看着跃入眼帘的那瓶避孕药。
他一会一个变,这避孕药能提醒他,他昨天才刚刚说过的话。
“药没拆来,你还没吃。”陆禹舟看着那一版药,总共八粒,没少一粒。
他话音刚落,伊念将药给扣下来,没有水,就这样把药给咽下去,不喝水吃药,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次,却觉得药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丝丝凉意渗透心底,她早该清醒了,看清了,不是么?
陆禹舟看着伊念,并没有就此作罢,从她的身上起来,眼底又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嗯,周一已经够可怜的了,不用再要第二个了。以后做完,你记得吃避孕药就好。”
伊念提着一口气,她不会在别人面前软弱,就算变了,这点倔强不会改变。“我也不想生!还有,我还不是陆太太,请你放尊重。”
“嗯,你在提醒我,让我快点带你去民政局领证么?”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侵略着她的禁地。伊念张开嘴,狠狠的在他身上咬了一口,他停住动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她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陆禹舟,别让我恨你!”
不爱的话那就恨,只要能把他记在心上就行了。
“恨吧。”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回了这么一句。他宁愿看着她生气,也不愿意看到她一脸的寡淡,对什么都无所谓。
她骂再难听的话,用指甲在他身上划出血狠,他也不停下。昨天她放弃反抗,今天却负隅顽抗,池允儿的存在,让她觉得有所谓,她嫌他脏!
坦诚相待的两具身体,他提抢杠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周一在对着门,就扯着软糯糯的声音喊着,“拔拔,麻麻,吃饭了。”
听到周一的身体,陆禹舟停住了动作,僵冷的从她身上起来,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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