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看着伊国,一时被惊住了,一向慈祥和蔼的爷爷,面对她那个渣爸一家的时候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李妈对爷爷算不上尊敬客气,但也没有惹到爷爷,想想爷爷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想镇住李妈,不想她受欺负。
伊念看着伊国,上前,手挽着他的手腕,轻声劝着,“爷爷,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李妈愠怒,冷着声音说道:“伊老爷子,您刚才摔的那只杯子是景德镇的青花瓷,那只杯子,够你在这吃上半个月饭的了。这杯子你要么赔,要么半个月不许吃饭。你只是客人,不要把这当成你家了。”
操,李妈把对付她的那套用在爷爷身上了!
“你!”伊国被气的头昏脑涨的。李妈的话,分明是在说他把自己当主人看了,从未见过一个佣人气焰如此嚣张!
伊念赶紧扶着伊国回房休息。
让伊国躺下之后,伊念手机来电,来电显示陌生人。
来电一次她把电话挂掉之后,那边又打来了,伊念划了绿色键接听。
“你能出来一下么?”
这声音伊念能听出来是历侬的声音,历侬说话鼻音很重。
上次见面,她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历侬不喜欢她,甚至还有点讨厌她,今天主动打电话约她见面,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
伊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手按着太阳穴的伊国,思衬良久,应声,“好。”
挂断电话看着伊国,叮嘱道:“爷爷,我有事先出去一会,你就不要和李妈较劲了,把你气成这样我都心疼。”
伊国有气无力的说着,“等陆禹舟回来,让他把李妈给开除了,像李妈这样的人不要期望她能改过来了。”
“爷爷,李妈呆在陆家大半辈子了,陆禹舟也不忍心把她一个孤苦伶仃的人赶出去。”伊念软声说着。
听伊念还帮着李妈说话,伊国气的背过身躯,不和她说话了。
伊念无声叹气,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赶走李妈,这样混乱的陆家,她也不懂到底是为什么,昨天陆禹舟和她说的
那番话她还记得,所以她暂时还是听陆禹舟的吧。
爷爷生气不理她,她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背对着她的爷爷许久,才退出房门,轻轻的把门关上。
领着包,到玄关处去换鞋子。
李妈走过来,怒视着她,冷声呵斥,“太太,你又要去哪里?”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伊念没抬眼睑看李妈一眼。
“太太,你现在怀孕了,昨天又差点出事。太太你胆子大不觉得后怕,可是别人可经不起折腾。你呆在房间,不许出去。太太,你最好听话,好好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李妈平时着她,嘴里念着这些话。
李妈真的是太烦了,若是真的想为她好,怎么可能让她吃那些损害身体不易受孕的药?
伊念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更快的把鞋子穿好,然后转身,不管李妈。
伊念出门时就给陆禹舟打电话了,为的是求助。以前伊念一个人住在别墅里,陆禹舟显少回来一次的那段时间里,她很多次想要溜出去透透气,只可惜无论用什么样的借口,李妈都不让她出去,就算她强硬着走出去,没出别墅的大门就被保安给送了回来。
想到那段时间,伊念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不就是她当了陆太太么,每天都派人跟着她,监视着她,每天三点一线,像是对待犯人一样。
如果陆禹舟娶她,是因为喜欢她,那为什么这三年来这样对她?还是……他娶她的时候并没有喜欢上她,是后来上了床才喜欢她的,是先走肾后走心么?
边捋着思绪,边往大门处走,一路上没人拦着她,走出了大门。
一家蓝山咖啡馆,历侬坐在那里已经许久,她没有像那天在酒吧那样浓妆艳抹,只有涂了唇彩,穿了一条牛仔裤和意见鹅黄色的毛衣,很清爽素净。特别是她那一头乌发,没有染过色没有烫过,发质润泽透亮。
“帮你点了一杯咖啡,多加了糖。”历侬看着伊念,说道。
伊念将包放置在桌子上,将面前的咖啡往一边推了推,浅笑一眼历侬,再看向服务员,“麻烦帮我换一杯牛奶。”
伊念不爱喝咖啡因为太苦了,也没觉得咖啡哪里好喝,除非她想要熬夜才会去喝,喝的时候还要多加糖。
和她一起住了两年宿舍的舍友,关于这点,历侬竟然没有忘记。
历侬也没说什么,等着服务员送来了牛奶,历侬面色沉下去,肃然的凝视着伊念,眸光带着打量和探究,“你又一次让我大开眼界,你到底能狠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听历侬这话,伊念也是糊里糊涂的,历侬似乎更讨厌她了,既然这么讨厌她,到底有什么事,非让历侬约她出来见面?
历侬嗤笑了一声,“伊念,以前的你是不会装傻的。是不是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忍受不了历侬阴阳怪气的语气。
历侬拿出烟,刚拿出打火机,想到了这里不能吸烟又放香烟放回去了,看着伊念,“钟景深现在在警察局,下个星期宣布判刑,罪名是强/奸未遂。”顿了顿看着把伊念脸上的惊讶神情尽收眼底,“我才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钟景深是有多爱你。就算他对你怎样了,那也是因为他爱你,他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你也该回报他一点。就算你不爱他,也不该这样自私的伤害他。”
“我不知道他在警察局……”只是王岳成对她下/药了,钟景深什么都没对她做过,她记得钟景深解她解开衣服的后,手里还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他应该只是想帮她换衣服,并没有想要伤害她。
那天钟景深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脑海里在回想,她对他真的很过分。伤他伤的那么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她现在不应该再伤害他了。
历侬眸色浸透凉意,看着伊念,转换了态度,哀求的说道:“你放了钟景深,好不好?他爱你那么深,被你伤的那么深,你就当可怜他一下好不好?”
历侬的话,伊念没听进去,目光呆然,像是在思虑,片刻,伊念霍然起身,她要去警察局!
罪名要成立,得有她这个被害者的供词。
到了警察局,她以为只要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警察就会放了钟景深,可是王岳成在口供上咬住了钟景深,就说是钟景深受益指使的。
她想要钟景深出来,想要王岳成改供词,就只能先放过王岳成一次,连带着王岳成一起被放出来。
王岳成悻悻的看着伊念,“念念,你也太狠了。你跟了钟景深有什么不好?陆禹舟到钟景深这里差太多了,一个小小的T。E也就能在北城排上名,哪里有钟景深的公司大。看看你,你舍不得钟景深坐牢,说明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和钟景深重新再一起。”
“我不是你,你当初没有选择蒋萍却选择了我妈妈,是因为我妈是伊氏的大小姐吧。”伊念睥睨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骨子里那点势力是改不掉的,王岳成天生就嫌贫爱富,喜欢攀附权贵。
王岳成脸色突然冷了一下,“你不要以为我是靠着你妈妈往上爬,我为伊氏辛苦了大半辈子,你们姓伊的一家,没有一个人念过我的好,每天对我防备着,在公司处处打压我,给我难看。”
对,姓伊的都防备着王岳成,给他难看。伊国是这样,伊涟漪也是这样,伊念还是这样。王岳成越说越气愤,“你们对待我就像对待狗一样,高兴了就赏我几块骨头,不高兴了就给我脸色看。”
真是够了!无耻的人还觉得一肚子委屈!
她妈妈给王岳成织的毛衣,买的领带,这些王岳成都不喜欢当垃圾一样的丢掉。可是她妈妈给王岳成买辆车,王岳成高兴的坐在车里,舍不得下来。
在王岳成的心里,大概对他好的程度是给他金钱多少挂钩的。
伊念冷眼看着他,扬了扬下颚,“难得你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是一条狗。”
那王岳成和狗比,是人和畜生比,畜生都比他有人性。
伊念撂下那句话,便转身离家。
去警察局,伊念从始至终都没有去见钟景深一面,知道钟景深会被放出去,她就安心回去了。
打车回去的时候,伊念看到路边的橱窗里面挂着的儿童服饰,最让她移不开视线的是那套亲子装。
以前小的时候,她就想穿着亲子装,让爸爸妈妈别她一起出去玩,那是她童年的一个心愿,只是一直没有实现。
伊念让司机师傅停车,她要到里面买下那套亲子套装,等着以后宝宝出生了,她要给宝宝穿上,在她脑海中有宝宝穿着这件衣服萌化她心得样子。
她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最好是陆禹舟的缩小版,一直都是被陆禹舟欺负,她也想翻身,翻不了身,就欺负一下陆禹舟的缩小版。
现在她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才开始蔓延,知道怀孕的前段时间,她一直都处在忧虑和劳累中,没有感受到这种喜悦。
伊念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点感觉都没有,总觉得不可思议,很神奇,这里在九个月以后,会有宝宝出生。
在店了逛了一圈,伊念什么都想买,每样东西都看了很久,售货员也很热情的招呼她。最后她就买了一套亲子装回去。
其它的儿童用品,等过段时间再买,还没有给宝宝布置婴儿房呢。
拎着衣服回去,进门,看着客厅里就李妈一人,径直上楼回房。开门,跃入眼帘的是陆禹舟,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言,轻吐白色烟雾。
她以为他没有回来呢。
伊念笑了笑,扬了扬手上的购物袋,“我今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禹舟打断,他的声音像是寒冬里的冰凉,那眸光像是冰冷而又锋利的刀刃,迫视着她,“为什么要去作证?你就那么想要放他出来么?就算因此无法惩罚到王岳成,也要放了他?”一边说着,边掐灭手里的烟蒂。
空气中有残留的一丝烟味,伊念只是看着他。
他很生气,这代表,伊念在乎钟景深,超过了对王岳成的怨恨,他很清楚,她有多恨王岳成。
伊念是被陆禹舟这个样子吓的愣怔了一下,早上出门前他是好好。
“我也不想看到王岳成出来,希望他在牢里呆一辈子。可是,昨天钟景深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上衣被脱/掉了,是因为我的上衣湿了,他是帮我换干净的衣服而已。”伊念解释着。
陆禹舟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审视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情绪,良久,薄唇开合,吐着字音,“陆太太,换一下,如果你看到我上衣被脱了,有个女人和我单独在一间房间,你会怎样?”
“你一个大男人,就是脱了上衣在大街上跑一圈,我都不会觉得怎样,很正常。”她口吻相当的大度,她的意思想让陆禹舟也大度一点,不要斤斤计较。
陆禹舟气的额角青筋都跳动了,该死的兔子!
和伊念讲道理,他发现是讲不通的。
陆禹舟伸手,按住青筋跳动的额角,平复情绪,“有谁像你这样当别人老婆的?”
“别人怎么当的?”伊念不/耻下问,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觉得她做的够好了,结果陆大神还是是嫌弃她不会当老婆,真是难伺候!
“你先学一点,要学会吃醋。至于其它的,晚上睡觉前,我会罗列出来,你照着上面做。”话音刚落,陆禹舟俯身,伏在她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
他真想咬死没心没肺的小兔子。
脖颈上传来湿湿糯糯的感觉,他下嘴的力道,让她觉得脖颈痒痒的,还有一些酥酥麻麻的,她粉嫩白皙的脸颊顺便变得绯红。
又有这种感觉,从昨天他捏她鼻子的时候,她心里也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她喜欢上他了么?
良
久,当他撤开时,伊念看到他脸上又摆出一副大爷不高兴的样子。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陆禹舟勾着凤眼看着她。欣赏着她颈窝,他留下来的淡紫色痕迹。
他和她说过很多话,她哪里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什么话?”
“你要时刻记着你是陆太太,是我陆禹舟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他开口解答她的疑惑。
这真的是……伊念默了,她记得他有说过前半句话,让她时刻记得她是陆太太,后面两点是新加的。
还有,当初陆禹舟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发现她‘出/轨’了,那是提醒,现在又提这句话,难道是不相信她?
伊念看着陆禹舟,晶亮的眸子浸染疑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顿了顿,神情变得笃定,连忙解释,“我和钟景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一直都在和我说话,没有碰我,你进来时也看到了。”
听着她的解释,看着她微微慌张的神情,陆禹舟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伊念是真的担心他会误会,被钟景深吻了的后果是被陆禹舟咬了一口,李妈对她使用了家法,这如果真的误会了她清白不保,那下场真的有可能是浸猪笼!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钟景深见面。”陆禹舟勾着凤眼,染上寒意。
看她的眼睛伊念觉得背脊发凉。
陆禹舟说的不希望就是不许,字面上不希望听着委婉一些,全靠自觉,可是实际上,就是命令的口吻。
伊念点头,“嗯。”
70。070吃醋:但愿你以后没了功能
早上伊念半梦半醒,总觉得身上有些痒,耳边还有声音,是谁在说话,只是她听不清楚。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看见陆禹舟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浸满柔和,看着她的小腹,他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
伊念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唇瓣在开合,一时移不开视线,专注又带着温柔的眸子,她从未看他看得这么入迷。
伊念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陆禹舟起身,转身出门。
刚起床就这么莫名其妙,对她小腹那么温柔耐心的说了一大堆,没见他对她这样过,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的,好像多说一句话能死人一样!
莫名的一肚子的气!
真不知道他是喜欢她,还是喜欢他孩子的妈。
还有,他喜欢她,不是应该对她好,什么事都让着她,宠着她么?更何况她还是孕妇。他就只会对她生气,还不许她这样不许她那样的。
让她学怎么当人老婆,学吃醋,那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吧,要身子也要心。
伊念早上磨磨蹭蹭的下楼,看见陆禹舟没先吃早餐,在等她,她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吃饭时,陆禹舟习惯性的把荷包蛋的蛋白给她,伊念放下筷子,不悦的挑眉,“你不能把蛋黄给我么?营养都在蛋黄里。”
“你不是不喜欢吃蛋黄么?”陆禹舟勾着凤眼噙着疑惑霰。
她什么时候有说过她不喜欢吃蛋黄?
好像是说过,刚和陆禹舟结婚的时候,她想要表现一下温柔贤惠的一面,看见陆禹舟挑食,不吃蛋白,于是她就怯懦中带着一点害羞,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模样,把自己盘子里的蛋黄给了陆禹舟,她吃了他不吃的蛋白。
“不喜欢不代表我不吃。”伊念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句。
陆禹舟把盘子里的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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