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苏小小心的一纵身越过篱笆墙。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近距离的看了一眼窗沿上的蜂鸟,蜂鸟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估计自己的计划被这个神秘的“领”窥破了。叹了口气,心多少有些沮丧。
苏小用手术刀的刀尖将已经死透了的蜂鸟挑开,挑过蜂鸟爪下压着的一张小纸条,抖开看了看,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小楷。
“竹叶青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吧?又输了一局。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他们对萧腾还不死心?亦或是将目标转到自己身上?
推开农舍的柴门。苏小迈步走进茅草屋中。茅屋一共两间,正对门的是厨房,由铁锅上斑斑的锈迹看这茅屋的主人并没有自己烹饪食物的兴趣。掀开东屋门上的棉门帘。苏小走了进去。土炕上铺着被褥,地上的炭火盆里的炭火着的正欢,伸手探进被褥里仍有余温残留,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久。
苏小鼻翼扇动了几下。一股刺鼻的轻微的硝烟味传入鼻腔。苏小的心一紧,来不及考虑身形电闪至茅屋的窗口处。一脚踹飞了木质的窗扇,越过窗口,脚尖一点地面,身体腾空飞起。“轰……”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火光和烟尘拔地而起在空中交汇出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苏小在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着不远处地面上被炸出的大坑。苏小心有余悸、拍了拍小胸脯暗道侥幸。刚刚到手的线索断了,想要查“黑色樱花组织”估计还要由黛韵处下手。黛韵出身黎国皇族。莫非是黎国和这个神秘组织有染?还是说这个组织已经无声无息的渗透到各个精英层面?
问题一大堆,搅得苏小有些头疼。眼珠转了转,苏小闪身离开这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天坑”,顺路去了趟萧家在云麓的“据点”,头疼的事就交给萧家好了,毕竟萧腾也不是我苏小一个人的萧腾!
从萧家的“据点”出来,看了看天色,丑时刚出头、回去也睡不着,苏小决定到山里去找那两只熊,看看自己拜托他们找的救陈诗雅的药草找到没有。走到林子边,苏小掏出怀里的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开,没一会、一声雄壮的咆哮声响起。一大一小两只公熊飞也般的在密林深处窜了出来。
两只熊见到苏小很是兴奋,不停地用硕大的巴掌锤击自己的胸膛。苏小微一踮脚,摸了摸两个“大家伙”耳背后的毛,说道:“我需要的东西找齐了吗?”
“呼……”小一点的熊拽过背后的一个兽皮包裹,献宝般的递给苏小。苏小接过兽皮包裹,拍了拍他的头赞许的说道:“干得不错、大家伙!”,解开包裹、苏小见里面包裹的正是自己需要的两种药材,小心的放在怀里。
和两个“大家伙”在林间追逐嬉闹到天微微亮,苏小在两个“大家伙”不舍的目光里离开了山林,回到云麓城中。徒步走回萧腾的宅子,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农家乐打了个招呼,套上农家乐的马车赶向京畿城。
临出发前,苏小特意让农家乐用信鸽知会一下陈诗雅的家人,用意很简单、陈家一定有内奸,自己手中的药是救陈诗雅的关键,想来会有人坐不住的!
出了云麓城门,苏小松开手里的马缰、任由拉车的骏马自己在宽阔的官道上驰骋。自己则斜靠在车厢板上闭目养神起来。少了农家乐相伴,这次的旅途稍显清净……些许的孤独感跃然心间。晃了晃头、苏小笑了笑,一个人的感觉自己或许已经习惯了吧?不用费力的寻找话题、不用讨好别人……倒也省些心力!
“陈家……樱花组织……竹叶青,他们是独立的还是彼此有关联?亦或是所有的事件都是他们所为?”苏小微闭着眼睛、心里想道。
“咯吱吱……”轻微的弓弦拉动声,引起了苏小的警觉。苏小猛地睁开微闭的眼睑,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除了路边微微随风飘摆的野草、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嗖嗖嗖……”弩箭的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苏小腰身一拧,躲在了马车的底部。“咄咄咄……”苏小先时坐的地方插上了不下几十支的箭矢。所幸的是对方的目标是她,拉车的马并没有受到伤害。
“有埋伏?”苏小手一搭车厢的木板,腰身一扭、重新站回赶车的座位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陡峭的断壁。很明显山壁之上有埋伏。苏小抓过马缰,想要驾驭马车赶紧离开这处“险地”。
很显然,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嗖……”弩箭破空而至,正在狂奔的马突然倒地。一株弩箭由马的左眼射入,箭尖自右眼透出。如此高速的运动中,可以如此准确的命中,可以想象的出来对方的箭法有多恐怖。
失去了“动力”,苏小的马车瘫倒在坚硬的路面上,由于惯性、马车的车厢依旧向前滑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嗖……”又是一支利箭射来,目标直奔苏小的咽喉。
苏小头一歪,堪堪避过利箭。马车靠着惯性,一直冲到悬崖边上才堪堪停住。躲在车厢的后面,苏小静静地等了一会,没有箭声传来。走了?苏小觉得不可能。犹豫了一下、苏小脱下身上的小袄,扳下一截车厢上的木条将小袄顶在木条上,举起来晃了晃。
“嗖嗖嗖……”几支弩箭射了过来,将苏小的小袄射成了筛子。这或许是对方的警告,警告自己不要乱动!苏小想道。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衣裙黑衣蒙面的家伙围在了苏小的马车边。“蹲下,手举过头顶……”一个黑衣人用手里的弩箭对苏小比了比,命令道。
苏小没有选择反抗,看似乖巧的将手举过头顶、缓缓地蹲了下来。“将陈诗雅给你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男子的声调有些怪异,和凝香郡主一般、带着怪怪的腔调。
“什么东西?”他们不是为药物而来的?苏小的心里满是疑惑。“钥匙……”。苏小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钥匙,我没有!”
“嗖……”一支弩箭贴着苏小的脸射了过去。“你是苏小吧!我知道你有、乖乖的交出来……否则,下次就会要了你的命……”男子说道。
苏小抬起头看着这个貌似是首领的男人,神情平静地问道:“黛韵是你们的人?”“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知道的越多距离死亡也就越近,你说是吧?”男子用弩箭指了指苏小,呵斥道。
“说过了……我没有!”苏小脸上露出了笑容,缓缓地站起身来,苏小对着黑衣人的首领问道:“现在是不是到了我问你答的时间了?乖乖听话、否则死路一条……”
“你,这是在找死……”黑衣人的首领怒不可遏的说道。“找死?是想用弩箭射杀我吗?那可要你拿得动弩箭、亦或是说你扣得动扳机再说!”苏小一脸的轻松,一步步的逼近黑衣人说道。
“吧嗒……”黑衣人手中的弩箭跌落到地上,黑衣人也像配合苏小的言语般软倒在地上。“你下毒……”黑衣人圆睁着眼睛怒视着苏小,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小踩灭了身边的一个小火点,笑了笑说道:“没错,胜者王侯败者贼、你们的做法也没见得好到哪去吧?说吧、你要的是什么钥匙?不要想自杀……你已经没有了自杀的本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就是凶手
1男子费力的咬动着牙齿,可浑身无力到连小小的毒囊都咬不破。男子有些颓丧,眼睛闭合起来,一副任杀任刮的神情。
“没想到你还有些骨气!纯爷们?咯咯……”苏小在男子身上摸索了一阵,将男子的随身物品掏出来摆放在地上,甚至连鞋底都用手术刀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着什么。可是除了一个装弩箭的箭匣、以及几张没有什么文字的草纸外一无所获。
“没有?”苏小嘟囔了一句。手术刀一划,男子的面罩应声滑落。“没脸?”苏小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团已经彻底毁掉的“肉团”,惊异的说了句。眉头皱了皱,暗赞一声无论怎么说,这家伙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视。可是他们在隐藏些什么?熟人?苏小心里揣测着。
“说,谁派你来的?”苏小问道。男子依旧闭目不语。苏小拿出箭匣里的一支弩箭,手腕一抖,弩箭飞出钉在了地上男子摊开的手掌上,男子的身体明显一颤,额角渗出些许的汗珠。毒烟只是屏蔽了身上肌肉的运动功能、却不会麻痹痛觉神经。
男子手掌血流如注,道路上的青石条被浸湿、发出诡异的青红色,空气中也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是谁说我身上有什么钥匙的……”苏小踢了踢男子的腿,说道:“亦或是说你们要的究竟是那里的钥匙?”
男子紧闭的眼睑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看着苏小,眼神平静,费力的动了动嘴唇,说道:“说了一样会死……别拿那骗小孩的把戏糊弄我,呵呵……你在我嘴里得不到什么的!”
“是吗?可是你的脸已经告诉我你来自哪方势力、你信吗?由结疤的程度判断。你的脸毁掉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为什么?除了你太倒霉破了相以外,只有一个解释、苏家?我那父亲可是很挂念我!咯咯……”苏小说道。
“陈诗雅的蛊毒是你们下的?可是你们是怎么预判出那个什么钥匙陈诗雅会给我?”
“随……你怎么想,苏家、对、我就是苏家的人……”男子脸上唯一可以流露感情的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语气轻松、倒令苏小一时间难以辨别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眉头蹙了蹙,苏小说道:“算了,我不会因为一个死人的话乱了自己的心神,既然你什么也不说。你也就失去了活着的价值……”她看得出来。这群人是死士、出来时已经做好了丧命的准备。想在他们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东西太难!脸都不要了还在乎命吗?
想也不想苏小手腕翻转,锋利的手术刀划过男子的颈部,瞬间血花绽放。苏小顺势在男子的脑门处击了一掌。男子头一歪、昏迷过去。苏小在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撒在男子的伤口处,量不多不足以止血、却可以大大延缓血流的速度。他还不能死、活着的这家伙比一具死尸更有价值!
留下一个就足够了,男子其余的同伴就少了他的那份运气。苏小手起刀落、宛若一尊杀神。没一会的功夫。男子的同伴再无活口留下。马被射死了,车也摔得七零八落的。看着眼前摊成一堆的马车,苏小摸了摸鼻子、希望农家乐不要要自己赔偿,苏小笑了笑想到。
苏小在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木质的马车引燃。这里已经没有停留下去的必要了。脚尖点地。苏小身形如一抹闪电般消失在官道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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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来到陈家的府邸,看见门口属于王凤的马车停在那里。王凤的护卫兼保姆刘妈妈慵懒的斜靠在马车的箱板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葫芦里的烧酒。见苏小行色匆匆的走过来。刘妈妈礼貌的蹲了一福。苏小点了点头,径直推开府门走了进去。刘妈妈犹豫了一下。将酒葫芦扔到车厢里,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来的苏小循着记忆走向陈诗雅的闺房。还没拐进月亮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陈诗雅不大的院落里挤满了人,看着这个架势估计是陈家集体商定的“探望日”。王凤站在陈家子弟的圈子里,正和大家小声的谈论着什么。看来这个“犯罪嫌疑人”在陈家貌似并不受排挤,相反由陈家子弟脸上刻意的巴结看来,陈家的其余几房有拉拢王凤的意味。
他们都想讨得王凤的欢心,进而获取王家的鼎力支持。每个人都信心满满,毕竟在他们看来女生外向,王家给予王凤的、甚至是进而整个王家都会落在自己的手中。有了王家的财力、陈家家主的位置舍我其谁?
苏小面无表情的由陈家子弟身边挤了过去,停在王凤身边,看了看左右逢源一脸巧笑的王风一眼,沉声喝道:“不相干的人滚出这个院子!”
“赶人?你当你是谁?”“哪来的野丫头?护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出去!”“陈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头说的算了?”喝骂声此起彼伏。
“苏小姐的话就是我的意思,都散散吧!”陈诗雅的房门被人由里面推开,陈安邦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对苏小抱了抱拳、对四外的陈家子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苏小蹲了一福,凑到陈安邦身边附耳说道:“四日前,知道我要来的人留下……”陈安邦稍一沉吟,点了点头说道:“陈诗涵、诗雅的嬷嬷……还有王家侄女你们暂且留步!”
一众陈家子弟散去,原本喧嚣的院落变得沉静下来。王凤带着一脸的疑惑跟随在苏小和陈安邦的身后进了陈诗雅的闺房。
看了看眼前的四人,陈安邦对陈诗雅的疼爱溢于言表、加上陈家需要借陈诗雅身后师门的力量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危害陈诗雅的事情。陈诗涵与陈诗雅姐弟情深,应该也不可能。诗雅的嬷嬷……自小看着陈诗雅长大,如母般的感情、应该也不会背叛陈诗雅!视线投注到王风身上,这个精明的女孩嫌疑还是最大的!
“为什么拦截我?”苏小看着王凤质问道。“拦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凤摊了摊手、一脸茫然地说道。“诗雅的毒我可以解,有多少人知道?”苏小问道。
“陈家有头有脸的应该都知道、不,是京畿有些头脸的应该明的暗的都知道些!”王凤想了想说道。“知道我已经凑齐了药物、知道我已经动身的又有几个?”苏小问道。
众人的视线聚焦到王风身上,这里知道、但却会将消息透露出去的,嫌疑最大的就是王凤无疑。她有能力、也有动机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就是凶手、最少你是最值得怀疑的一个!”苏小撇了王风一眼、说道。
王凤款款的掏出怀里的丝帕,擦了擦额角溢出的些许汗珠,笑着说道:“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也不原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矛头指向我的行为。你必须为你的怀疑向我道歉、这是我的底线……”
“道歉?我不会向任何人道歉,这是我的习惯、也包括你……何况你伤害了我的朋友!”苏小笑了笑、指着床上的陈诗雅说道。
“我是凶手?就是因为‘绮罗’,还是说那天接到信鸽时我在场?”王凤圆睁着眼睛、不忿的说道。“这还不够吗?”苏小微微的撇了撇嘴巴、一脸讥讽的神情,说道:“在场的除了你,谁还会害诗雅,陈老爷、陈诗涵、还是诗雅的嬷嬷?”
“或许是你也说不好?”王凤说道。“用自己上演苦肉计的自古不乏其人,要是你在装的可怜些或许效果更好些,也不对、过犹不及……你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或是说你很有演戏的天赋!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是医者熟悉医理,蛊毒可以解、也可以下吧!”
“噢!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小笑了笑、反问道。“为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利益的平衡只有自己清楚……”王凤说道。
“苏小友,你的论调稍显荒谬了些!”陈安生并没有被驱离出去,站起身看着苏小说道:“王家侄女是在场、可实是恰逢其会罢了!凶手?如此泯灭人性的勾当我认为王家之女不会做!而且她做了除了成为众矢之的还会得到什么?”
陈诗礼同样也赖在房间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