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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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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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一般,昨晚喂食子儿是喂得多了。”回头冲崔妈妈交代,“接下来几日都莫去喂鱼,撑坏了,翻了鱼肚皮,那可糟蹋了。”

    小家伙鼓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听那鱼竟吃饱了,不能再去喂食,这可怎么成?!揪着围兜,虎头虎脑盯着她瞧。琢磨许久,摸一摸小肚子,方才还叫唤饱足,这会儿立马改了口。“阿姊,团团还能再吃两勺。”不用乳娘哄,啊一声大大张开了嘴。被七姑娘唬得入了套,以为自个儿乖乖多吃几口,那鱼也就跟着腾出了肚皮。

    “哦”,七姑娘恍然点一点头,很是赞同,直夸他聪明。自个儿再往嘴里夹一筷子新蒸好的糯米糕,用得津津有味。家中吃食,总是格外合胃口。

    春英一旁看着,瞧八爷得了七姑娘夸奖,眸子灿灿闪着光,可劲儿伸着脖子,自个儿往勺子跟前凑,哪儿还有先前一丝一毫不耐烦。春英瞧得入神,再回头看姑娘,不禁暗自感概:七姑娘拾掇起八爷来,跟白开水画画似的——当真轻描淡写。

    及至午后,好言哄了小家伙回屋歇息,七姑娘伸一伸胳膊,总算体谅到太太养姜冀的不易来。难怪太太会说,新得的这个,比她跟姜昱都要闹心。

    借口午歇,赶了春英绿芙,不让屋里守着。七姑娘坐在绣凳上,从妆奁匣子里,取出厚厚一摞书信来。翻开看一看,指尖描摹过他遒劲洒然的字迹,仿佛还能见到那人临窗而书,锦衣玉冠,侧脸蕴在金灿灿的光芒中,无比清贵雅致。

    此刻他远在燕京,担着廷尉左监的要职。上峰恰是丞相心腹,隶属朱氏一党。文王此举,不过是想借着他的手,搅浑了水,动摇朱氏在廷尉衙门树大根深的底蕴。那位君王眼中,世家内斗,皇权方有可趁之机。

    可想而知,文王必会不遗余力与他施压,在刑案上做文章。而朱氏绝不肯将到嘴的肥肉拱手于人。他夹在当中,左右受制,处境艰险,远非她能够想象。

    也不知那人如今情形如何,病症可有反复。她手上握着书函,沉默着,睹物思人。正想得入神,脑子陷进燕京错综复杂的纷争之中,却听院子里崔妈妈带着几分讶异,唤了声“二爷”。

    赶忙慌慌张张放了书信回去。理一理衣裳,便听姜昱在门外唤她。

    吱呀一声拉开房门,抬头便见这人俯首直直盯着她看。欲言又止,神色似不大好。背着光,姜昱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重重忧色,仿若阴云密布,乌鸦鸦,不见一丝光亮。

第139章 默默希声

    自他将事情说与她知晓,这丫头便闷着个脑袋,额前碎发挡了她眸中神色,叫他看不真切。

    还真给他料中了。她不哭不闹,异常安静。“阿瑗?”摸摸她脑袋,姜昱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心疼。“早该想到的不是?世子那等家世,及冠之后,大婚,是拖不得的。如今朝局动荡,党阀之争日益严酷。顾氏早有与京中豪门结亲的打算。乱世将起,便是国公府,也无稳操胜券的把握。先前看那位对你是真心实意。而你对世子,也非全然不动心。我便一旁看着,未曾出声。只是阿瑗,日后世子大婚,你当如何?”

    原来顾氏已与八王府议亲,婚事大半落定,只差交换庚帖。

    早料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匆忙。初听这消息,像是被人打了闷棍,胸口堵了气,憋得她由里至外,整个人都无比难受。

    她尚且与他鸿雁传书,可他家里,已为他相看正妃人选。明知此事非他本意,她还清清楚楚记得他沉声唤她,“阿瑗,快些长大。”那样笃定,叫她心安。可惜,终究相距遥遥,那人心思,即便她从他每一封来信里看得清明,到底还是在听说顾氏为他议亲时候,有刹那怨怪了他。

    这便是人心。她亦逃不开人性的自私。在全然信任他,与保护自个儿之间,无法抛开一切,心无旁骛的去依赖他。

    姜昱问她如何打算,她摇一摇头。之前是刻意避讳了,懒得多想。如今,事到临头,却又茫茫然,脑子里空空荡荡,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个主意来。

    偏着脑袋,轻靠在姜昱肩头。他揽着她,轻拍她背心。如同幼时每一次,她在荣善堂里受了委屈,他都这般无声安抚。

    额头抵在他肩头,她心头涩涩,眼眶有几分湿润。不知不觉,原来她是这样喜欢那人的。都怪他待她太好,稍稍受挫,便变得心思细腻,不堪一击了。

    “阿瑗。”姜昱喉头滚一滚,望着她屋里他送的湘妃竹屏风,想起自幼她笑嘻嘻,或是扬起下巴,叉腰与他怄气的情形。她本该神采飞扬,而他以为,那人能给她比他更多的安乐。若然最后不能如愿,他怎么舍得,叫她一世都卑躬屈膝。“可还记得你应我之事?”

    她由他支撑着全副重量。脸面朝下,闭着眼,睫毛轻轻一颤。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姜昱该是看出了苗头,遂才叫她应他两事。后来怕是那人使了手段,姜昱便改了口,只叫她自尊自爱。

    二哥哥总是心疼她的。知晓那人对她的心思,也看出她后来对世子的喜欢,便一旁默默安守着。直至今日,他亲自带来了坏消息,却也一旁陪着她。她懂得他的用心,便更能体会他对她的爱护。

    这样大的事,是瞒不住的。与其叫她过后从旁人那儿听闻,始料不及,更加难堪。不若由他亲自说与她听,还能不为人知,保全她颜面,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鼻头抽一抽,紧抿着唇。脑子里激烈挣扎着,心里却冒出一个如何也不肯妥协的声音。她是喜欢世子,却没有喜欢到一点点私心都不留的地步。嗡着声气,鼓起莫大的勇气,她眼角湿湿的,嗓子有些沙哑。

    “阿瑗应过二哥哥,自是记得的。二哥哥安心,若然事不可为,阿瑗会与世子说明白。此生,阿瑗不愿与人为妾。”

    姜昱手上一顿,片刻后,抬手摸摸她脑袋。她比他所想,更要坚强。他暗自舒一口气,作势拧一拧她粉嫩晶莹的耳朵。“哭鼻子了?真要难过,大声哭出来,绝不笑话你。”话音又柔又软,带着浓浓的抚慰。

    她正难受呢,一把拍开他作乱的手。气势汹汹从袖兜里掏出锦帕,胡乱抹一把脸。“胡说,谁哭鼻子?”小脚不讲理,踹在他月白的袍子上。忽而扭过身去,背对着他,气哼哼赶人。“不送二哥哥。看着真碍眼。”

    知晓她这是不欲他跟着操心,他抖一抖衣袍,看着袍服底下秀气的小半个脚掌印,缓缓起身。“也罢,为兄这碍眼的,便不久留。”说罢迳自出了门,回头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那样娇小,令人心怜。替她带上门,从门缝里再不见她身影,姜昱在廊下停留片刻,嘱咐春英莫叫人进去打搅。终是尊重她意愿,留她一人独自待着。

    听他低声与春英说话,之后脚步愈见远去。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洒在绲了毛边儿的夹袄上,悄无声息化开了,染得绣花的缎子斑驳着,星星点点暗了颜色。

    她听他的话,等了两年,十三之龄,他却议了亲……

    指尖在腕间的珠子上无意识拨弄几回。年节将至,好容易一家团聚,不能为着她的私事儿,闹得一家人过年都欢喜不起来。更何况,迄今为止,姜大人与太太,一星半点儿不知晓她与世子,还有过这么一段的。

    坐了许久,直至屋里的更漏指着快到申时,她想得明白,如今唯一还能指望的,便是他来信对她说,叫她稍安勿躁,只管安心等他便是。

    又或者……他承认了婚事作准,她便能够死心,就此再不回头。

    回了里屋,暂且将书信收起来,回身到妆台前坐定。盯着镜子里带着淡淡忧伤,眸子却异常明亮的女子,她沉默着挽起袖管,目光落在手钏上面。

    若然她不想,没有人能够看破她心思……

    再一日,衙门里结了差事。郡守大人自这日起,直至元宵过后,才会去衙门理事。一家子聚在花厅里,热热闹闹用过晚饭。

    五姑娘伴在太太身边,抿嘴儿笑看七姑娘给八爷换围兜。对于新得的这个幼弟,如今看起来,不觉怎地扎眼。三姑娘嫁了,日后她需得上京。许氏未曾克扣过嫡女的用度,虽则待她不如七姑娘亲厚,没有掏心掏肺替她着想。可放下那点儿攀比的心思,她少些生事,日后嫁妆也会丰厚两分。何苦与又得了嫡子,越发得郡守大人敬重的许氏过不去。

    还是大哥姜楠教训得在理,经了大房一事,她总算想得明白。当初张妈妈教唆她防着太太,结果呢?反倒是对她笑脸相待,万分和善的大太太打起她嫁妆的主意。人心隔肚皮,日后再不能轻信于人。

    “团团,大哥哥二哥哥屋里,可多好玩儿的。”腿上多了个调皮好动的,肉嘟嘟的小身子在她身上蚕虫似的蠕动,小手还不老实,总惦记反手去拔她的耳坠子。七姑娘眼梢一瞥,把主意打到旁人身上。

    姜二爷闻言,稳稳端起茶盏。他自来爱洁,那日挨了她一脚,已是万般忍让。今儿要让小家伙沾了身,瞧瞧七姑娘惨不忍睹的袄裙,便知袍子定然是保不住的。

    看他兄妹两个这般,姜家大爷笑着过来抱了人。如今家里也在替他相看门当户对的亲事,不久后,也会结亲生子。对小儿便多了几分喜欢。

    “瞧大哥哥疼你。”转眼冲姜昱笑得不怀好意,那意思,二哥哥不厚道。因着袍子,嫌弃团团。

    姜昱隔着雾蒙蒙的水气,抬头睨她一眼。欣慰于她的懂事,遇了这样的事儿,竟能言笑晏晏,除他之外,屋里无一人察觉出她的不妥。这丫头,着实不易。

    便是如此,也没忘了纠正她的不规矩。“阿瑗,需唤小八,或是阿冀。”团团那名儿,有失体统。

    学着他的样子吃一口茶。两人都隔着雾气,直瞪瞪对眼,互不相让。

    姜大人抚须旁观,还记得当日七姑娘恭贺那话。她说太太定能给添个儿子,后来应验,便觉着阿冀与她,是投了缘的。又见那小子最爱粘她,听七姑娘给取了个“团团”的小字,虽觉不雅,好在太太身边陶妈妈进言,只道是姑娘给起的名儿极好,老一辈儿都说这样的名儿,小儿易养活。姜大人中年得子,自然对姜冀多有宠爱,也就由了七姑娘叫唤。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便见姜大人跟前随扈请见,只说是门外有两位爷在书院的同窗,特意遣人送了年礼过来。打京里来的,赶了许久的路,看上去很是疲乏。

    姜昱放下茶盏,跟着姜楠一道出门。临去前,回头打量七姑娘,只见她抱回闹腾的姜冀,笑呵呵逗弄着。目光只专注盯着姜冀,对旁的事儿,置若罔闻,似全然没听见“京里来了人”。

第140章 君心似海

    “郡主。侯府世子传了信,您托他打探之事,总算有了些眉目。那小太监将东西给了宫门口一个不起眼的侍卫。世子遣人盯着那侍卫近半月,总算瞧出些蛛丝马迹。那人极有可能是旁人安插的探子,头上,或许是那位。”

    连翘无声吐了个“周”字儿,燕京城内,尤其得提防御刑监耳目。也不知那些个探子藏在何处,真是无孔不入的。

    幼安面色一沉,握着梳篦的指节隐隐发白。

    几年前那对东珠,如今藩邦进宫来的猫儿犬,接二连三,她再骗自己不过。不会错的,那人心里是有了人。难怪对她日渐疏远。好容易在宫里遇上,远远点头招呼,错身便过了。一点儿不念及她早早进宫,为的不过是惦记太深,管不住自个儿,想要见他一面,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她一腔真心,他视而不见,却对别的女人如此着紧!她心痛如绞,却不敢拦了他追问只字片语。他非怜香惜玉之人,容不得女子在他跟前无理取闹。

    这些年,他手段越发狠戾,朝中声名毁誉参半。多少人明着敬他,实则怕得要命。背地里,都道他嫉贤妒能,谋害忠良。

    他弃昭仪母子,一夕之间,改投太子门下。这些年,顾昭仪每每见他,真是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生啖他血肉的。公子丹倒是没怎的动怒。那人本是酒色之徒,他只需照例的,供他银票女人,公子丹便尽数收用,蔚为欣喜。两人私交甚笃,不似有间隙。

    于是他又背上个不义的名声。而公子丹,更为世人所不齿。读书人重节,对公子玉枢此举,多有苛责。在街头巷尾,漫天“背主”的讨伐声中,只太子一党,不遗余力大肆夸赞,扬言“公子玉枢名符其实,慧眼如炬,乃当世无双之良才。”引来唏嘘声一片。

    她日日担惊受怕,替他忧心,想不明白他缘何如此。传闻正因此事,顾氏族内亦是争执不下。他之前在族中,除了国公爷,便只他地位斐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可自他投效太子,惹得国公爷勃然大怒,顾氏自此分作两派,父子两人各为其主,各自为政。顾氏惊变,只叫其余几家摸不着头脑,行事颇为谨慎,不敢轻举妄动,恐防其间有诈。

    当此时,于他已是内忧外患了。可那人仍旧一意孤行,她几番恳求,央他好歹与国公爷修好,父子两个,哪里就有解不开的隔夜仇。然则他不过挑眉瞥她一眼,拂一拂衣袖,扔下她立在原地。仿佛被人泼了凉水,瞬间便失了力气。

    自此,她再不敢插手他的事。唯恐自取其辱,更怕他对她生了厌弃。

    好在老天有眼,感于她心诚,日日里诵经祈愿,终究在她最心灰意懒时候,竟是否极泰来了——八王爷应下她当初所求,有意与顾氏联姻。

    她不懂父王为何挑了这时候改了主意,只恍惚听见八王爷念叨一句“能屈能伸,大事可期矣”。便知是好话,心里立时欢喜起来。一扫长久郁积的阴霾,只觉那人高深莫测,原是她不自量力,被世人愚弄,险些误他。不免又生出几分羞惭来。

    怕他看轻她,嫌弃她不通政事,瞎搅和,有违妇德。于是她受他再多冷待,也是默不吭声,一味退让。

    譬如当下,只盼着她与他亲事能落定,嫁了他从此偕老。便是他心里有人,她亦能委曲求全。若然他能体谅她些许,日后待她好些,待得她诞下嫡子,或可大方些,做主准了那女人进门。

    “女学……”低声呢喃,幼安挑起肩头一缕发丝,一寸一寸,极缓梳理起来,也不要连翘帮手。

    当初她听父王提起,世家兴办女学,初衷是为着教养些得用的贵女,将来以作联姻之用。既是随手能送人的玩意儿,想来身份远不及她。如此,她切不可自乱了阵脚。单凭出身,她便胜出那人老大一截儿,顾氏主母,岂能是身份微末之人?

    理清了思绪,幼安心下大定。最紧要,还是牢牢盯紧国公府世子妃这份位。他既能令父王另眼相看,而今又得太子重用,多方盟约,前程近乎铁板钉钉,煌煌然,如日中天的。日后还愁少得了女人?横竖不过,她胸怀开阔些,多给他纳几房美妾便是。如何叫男人分宠,她自小在王府与宫中养大,耳濡目染,还怕应付不来?

    桃花坞里,七姑娘打量着福安福顺领着人送来的年礼,叫春英给了赏银,挥退了人,独自在屋里一一查看。

    楠木雕花匣子里头,盛着乳白的粉末。指尖捻一捻,凑近了烛台底下瞧个仔细。那粉末细腻柔滑,泛着些许毫光,该是上好的珍珠磨成的碎末子。

    旁的还有青花瓷瓶装着的香露、头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都是姑娘家爱用的物件。最稀罕,却是一只罩了厚棉布的竹编篓子,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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