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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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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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诜哥儿比妹妹懂事,安静守在母亲身边,只时不时瞟向门外的眼神,泄露了心里对那人的依赖。

    这时候七姑娘才无奈又难过的体会到,两个孩子对父亲是何等依恋。

    那人在时,凡事做得太好。阿荇耍性子撒娇,他温言教诲,很是包容。对诜哥儿,于课业上,无论谆谆教导或严加督促,诜哥儿心里,他是那个会手把手教儿子读书习字,讲史论的好父亲。

    之前还不大觉得,此时方知,正应了老生常谈那话,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天,也是孩子们的天。

    **

    下午天突然就阴了。瓢泼大雨淋淋冲刷着驻地上空扬着黄沙的穹顶,空气也似乎变得轻薄起来。

    本打算往主帐探病,不想却扑了个空。廊下值守的军士告诉她,总兵大人今早便离了营地,具体行踪却是不便相告。

    她心里正因这两日之事,乱作一团。心不在焉往回走,刚走出不远,便遇上只带了贴身婢子,同样抱着探病打算的江阴侯夫人覃氏。

    覃氏迎头在门口撞见她,记起昨儿受的不平跟委屈,好歹强忍着,规规矩矩福了礼。

    “府上大子与姑娘,惊吓可好些了?夫人这是往哪儿去?可要妾身陪同?”

    不知为何,跟在七姑娘身后的春英,总觉着侯夫人这话,阴阳怪气。仿佛对自家主子,隐隐带着那么几分不耐烦?

    嘴上自请着要如何“陪同”,面上却是一副提防赶人的嘴脸。只差明摆着敲打“男女大防,夫人来此处,怕是不大妥当吧?”

    这哪里是关心府上大子与大姑娘。分明是明嘲暗讽,怪罪主子不知照顾小儿,反倒别有居心,往侯爷跟前献殷勤。

    春英被覃氏一番似羞辱,却又挑不出错儿的话,气得面色涨紫,护主心切,冲口对覃氏言道,“多谢夫人记挂,府上两位小主子俱都安好。我家夫人此来,只为探望侯爷伤势。不巧侯爷不在,这便要回了。”

    虽气恼覃氏,好歹还记得分寸,话也答得不卑不亢,柔里带钢。与春英不相熟之人,很难听出她话里的火气。

    见春英自作主张插了话,七姑娘眼底微沉。打量覃氏两眼,浅笑点了点头,似在肯定春英之言。

    覃氏心里正不痛快呢,见她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当主子的,不仅不管教那多嘴的婢子,竟冲她浅浅一笑,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就这么错身而过,从容离开了?仿佛她之前夹枪带棒,暗中挑衅,都成了笑话。

    莫名的,覃氏脸上一阵火辣。越是不服气,这结果,越是自个儿送上门,陷入令人更加难堪的境地。

    绞着手上的锦帕,覃氏伫立在原地,目光随着那抹鹅黄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的,心头那口怨气像是再也憋不住,不及多想,已冲姜氏喊话。

    “夫人放心,打今儿起,妾身定当亲自为侯爷侍疾。凡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不劳夫人您费心!”

    前边那人脚步一顿,顷刻之后,转身,客气颔首,仿佛在示意覃氏:这话,她听进去了。只温婉的侧脸上,一派坦荡,丝毫不见被覃氏当面折辱的羞窘。

    **

    晚间贺帧风尘仆仆赶回,毕竟是拖着病体,舟车劳顿一日,神情稍有萎靡。还没跨进二门,半路便听说了午后发生之事,脸色当即便不好。

    握拳咳嗽两声,抬头,一眼望见已等候在廊下许久的覃氏。贺帧阴阴扫她一眼,当即调头,往不远处,相隔不远的屋舍行去。

    哐当一声,覃氏端着的药碗砸在地上。热了不知多少回的汤药,乌糟糟,淌了一地,渐渐向石阶下蔓延,似要追随正眼都不瞧她那人,滴滴答答流淌着,细如绢线,离她越来越远……

    **

    贺帧过去那会儿,两个小的已睡下。她身旁未跟着丫头,独自一人倚在门边,遥遥望着远处出神。娇小的个头,半夜里,越发显得柔弱寂寥。

    贺帧眉头微皱,不知为何,见不得她如此模样。轻声一咳,拉回她神思。

    “午后之事,乃是吾妇莽撞,出言不逊,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时已不早,若无别的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回眸刹那,余光瞥见一男子高大身行,以为是那人,眼底有一瞬惊喜。待得定睛一瞧,欣喜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却错过他眼中同样黯然的目色。

    “侯爷回来了,身子可还好?医官可是有言在先,这几日,侯爷的伤势,宜卧榻静养。之于下午之事,不怪侯夫人,却是我欠了思量。”

    语毕,他安静盯着她,两人谁也没说话,小小的院落中,静了许久。

    待得头顶那片乌云慢腾腾飘过去,月亮重又露了脸,他别开脸,而她垂眸,抿了抿唇,终究还是问道,“不知侯爷今日去了何处?在外间,可有听闻我家夫主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

    问话时,她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神色。语气尚且算得平稳。

    贺帧背在身后的手,指尖颤了颤。拿捏着与她一般无二的语调,回她道,“只得些许眉目,尚未查证,是真是假,尤未可言。此时告知于你无益,不过平添诸多胡思乱想罢了。你也莫急,照他素来行事,知留你在京中,时刻对他牵肠挂肚,定然不肯轻易涉险,罔顾了性命。还请安心住些时日,但使有了确切消息,定当使人速来通报。”

    只他知晓,说这话时,心里如何涩涩,言不由衷。竟至卑劣做想,倘若顾衍一个不好,他是甘愿代为照顾她——尽心竭力,不会比那人差分毫。

    她努了努嘴角,深知某些时候,眼前这人,跟那人,真是固执得相似。到底是与他共事了一段不短的时日,这人要三缄其口,再多纠缠,也是枉然。

    “如此。”她正待行礼回房,这时候才有心思认真觑他一眼。这一眼不打紧,只见这人不止面无人色,且眼下印着两撇明显的乌青。

    重伤失血过后,伤口疼痛,彻夜难眠么?

    她在心里暗自估量。

    “侯爷您稍等。”匆匆回去叫春英取出个闲时缝的素净香包,里面装着艾草薄荷等几味晒干的药草,递到他手中。

    “原先是给诜哥儿缝的,多制了几个,闲置着也无用。侯爷若不嫌弃,此物可挂在帐内,驱虫安神,能起些助眠之效。”

    “哦?”他接过在手中摩挲两下,前后翻转着瞅了瞅,不动声色,放进袖兜。

    “那便谢夫人美意。”

    之后她回房,他目送她身影消失在门后,抬步向回走去。只跨出一小截路,再回首,却见她屋里依旧点着灯。

    男人浓密的眉毛皱了皱,稍一迟疑,止住脚步,将身影避进屋里人看不见的树荫底下。

    背靠着树干,贺帧仰着头,透过漆黑的枝冠,半眯起眼,遥望时隐时现的月色。

    手上却细细捻着她赠的香囊,极慢的,一寸寸抚过。

    直到子时敲过更鼓,她屋里熄了灯,再无一丝光亮透来,他这才抻一抻已站得僵硬的腰杆。不慎牵扯到背后伤处,痛得龇牙咧嘴,无声吸口凉气。

    缓过这一阵,拢拢沾了薄露的外袍,拖着疲惫的身子,逶迤步入四合的暮色中。

第423章 番(外??终归(全卷终)

    1。△↗頂頂點小說,。(姜瑗顾衍篇)

    失眠是件令人极为难受的事。

    好容易熬到有了些许睡意,她刚闭上眼,迷迷糊糊,梦里都在数他离开她多少时日。

    也不知是否思念太苦,梦里倒能骗骗人。她仿佛觉得,又回到那人踏实的怀抱里,暖暖的,结实而宽阔。

    “顾衍。”她梦呓般喃喃。

    话里带着丝可怜的哭腔,多么委屈。

    披星踏月赶回来的男人不及梳洗,素来好洁的癖好也顾不上了,就这么裹着披风,支肘靠在床头,近乎贪恋的回味她身上的气息。

    像剥粽子一般,将她的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屋里没点灯,他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轻柔碰触她面颊。

    听她在梦里唤他,他疲累的心,淌过一股暖流。连日来的奔波,再见她,疲惫一扫而光。

    幸而,幸而她安然无恙。两个小的,亦然。

    “卿卿,唤世恒。”原来她在梦里,胆子大到直呼他名讳。清醒时,从来都是老实又规矩唤他声“大人”。偶尔床笫间,被他逼得急了,憋出句“夫君”来,他以为已是她能做到的极致。

    今日方知,他错怪了她。背着他,她胆大如斯。

    若说之前感到从背后传来的暖意是做梦,那么眼下凑在她耳边,热腾腾一声呢喃,她怎能傻乎乎自欺欺人,还以为这还是在梦里?

    哗一声翻转过来,被她扬起的被褥正正砸在他脸上。滑稽的,当头罩着他,隆起半个人形。

    一时间,屋里静极。

    被被褥盖着的那人,不悦的,将阻挡之物挑落开去。抬眼对上她鼓着眼睛,怔怔凝望他的视线。

    此刻她披头散发,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绝对算不得好看。可他嘴角渐渐弯起,眼里柔情似水,将似乎受了颇大冲击,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之人,轻轻带进怀里。

    “卿卿,吾归矣。”

    就这么一句话,破开她多日来的压抑。

    “哇”一声,她如小儿般,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抗拒。一头痛哭,一头拼了命的推他,状若疯癫,对他,破口大骂。

    “顾衍,混蛋!”

    奈何她终究是斯文人,在此之前,两辈子没与人动过粗。来来回回只会这么一句,再难听的话,实难说得出口。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肩上,自来温婉之人,动起气来,比寻常人更难抚慰。

    头一回见她如此失态,他初时一懵,极快便反应过来,不止不动怒,反倒无赖般,死缠烂打拥着她,片刻也不松手。

    “阿瑗不哭。吾归矣,吾归矣……”

    一遍遍重复,纵使外间推崇他学富五车,而他到了她跟前,只会如此念叨这么一句。

    归矣,归矣。两字何其沉重。

    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这般大动静,自然惹得在前头打地铺的春英,吓得立马就要冲进内室。直到莽莽撞撞掀了帘子,听得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呵斥,春英一愣,这才欣喜若狂,连滚带爬,真就退了出去。

    “不许你吼她!”她正冲他撒气呢,便听他比她声气还大,竟有功夫管她的婢子。

    那人无奈一笑,拍着她背心,好脾气的迁就,“然,都听卿卿的,不吼便不吼。”

    若非怕她事后怪他当底下人面前,害她没脸。他又何需畏惧人言。

    看她哭得眼睛通红,也知她如此,这几日必定过得辛苦。他抽过矮凳上叠放的干净裙裳,也不管那料子是今岁新进贡的蝉纱,便是国公府,也只得了一匹。

    拎起一角,就这么替她细心擦拭糊花了的小脸。

    她哭,他抹。永远比她更有耐性。

    于是她哭累了,力气也没他大,仿佛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是不吝陪她闹到天明的。末了重重捶他一下,泄气般扭过身,粗鲁的拽过被子,将自个儿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儿也不给他留,一丝头发也不叫他碰到。

    **

    这夜过后,整个营地都知晓,国公大人已然亲至。

    公孙几个,连带崔妈妈春英,无不喜笑颜开,仿佛随着他归来,头顶的乌云都散了。尤其两个小的,更是整日整日粘着他。阿荇嘟嘴儿老大不乐意冲他抱怨,“娘亲将阿荇压在马上颠来颠去,压的阿荇肚子疼。”

    小小的孩童,还不知逃亡时,母亲是用性命在保全她。可他知道,心里顿时一痛,只一想象那副场景,他额角便突突的跳。

    诜哥儿立在他身旁,扬起脖子,深深皱起眉头,“父亲,母亲这几日,夜里总是偷偷哭泣。儿不敢去劝,唯恐越劝,母亲越伤心。”

    闻言,他牵起愁眉不展的少年郎的手,又将阿荇抱在膝头,慈和的摸摸他二人发顶,不发一言,眼底带着深深的思量。

    **

    也是这一日,春英忐忑的发愁。

    原来她家主子不发脾气便罢了,一旦动了真火,竟这般倔强,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都连着好几日对大人不理不睬,夜里也是分榻而眠,这可如何是好?

    主子这别扭再这么折腾下去,表面上做戏做的再好,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当着小主子的面,和乐融融,一转身,便给大人脸子看。

    诜哥儿那般聪慧,今儿已起了疑心。将她单个儿叫到拐角,问母亲是否还在与父亲赌气。春英没敢点头,只吞吞吐吐随便找了个托词,险险支吾过去。

    这晚春英又偷偷摸到门边,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阿瑗,还待气我到何时?”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屋里也没回应。春英握紧拳头,在外头干巴巴着急。

    “不是与你细说过了,为夫不曾渡河。那桥也是我命人截断。瞿河两岸盛长苇草,逆党潜伏其中,火攻逼其显露行迹不难。王上身侧有刘高在,刘高对行宫密道知之甚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岔子。为夫留下拖延些时候,混淆耳目,自有大军自漳县出,奔而勤王。”

    这却是说,怀王身旁有刘高在。刘高乃是他处心积虑安插的心腹,岂能没有半点儿手段?怀王遇刺,刘高护驾有功,王慌乱之下,除被死士斩去头上半尊玉冕,龙体无恙。只受了莫大惊吓,躲进密室中,勤王之师一日不至,一日不敢露头。

    逆党在怀王处失手,无奈,只得抢先往京中递假消息,趁乱而起,先发制人。他在赶赴行宫的半道,已得刘高传信,如此方将计就计,一面命人传令漳县,保怀王安危,一面以身犯险,行诱敌之事,只为合围而歼之。

    春英难得听国公大人如此放下身段,温言细语与主子讲道理。却听主子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

    “阿瑗,”那人无奈感概,语气也微微带了丝好笑。“兵书有言,逢河断桥,遇山滚石。此计,可曾有教你?”

    被问的人闷着没吭声。

    “为夫以为,阿瑗懂我。这般浅显道理,贼人懂得,我又岂能不知?我若渡河,而瞿桥断矣,必是追兵追赶不及,前路,已足够我另行谋划。反之,瞿桥已断,而我未渡河,必是胸有成竹,逆党,大势已去。”

    这会儿听他侃侃而谈,她只觉何其可恶!这人所说的兵书,她打小便不感兴趣。从来都是看过即罢,懒得琢磨其中深意。

    这时候他反过来问她,他教她兵法,她为何没用心记住,举一反三,深思其中的道理。她心里恨得牙痒痒,恶狠狠憋出句话来。

    “下官资质驽钝,不堪教化。”

    怄气的,连许久未用的“大人下官”那套也搬出来说事儿。熟悉中,隐约透着些彼此都怀念的亲昵。

    那人大笑出声,连唤几句“卿卿”。见她依旧不肯让他近身,机智的,蹙眉揉了揉腿脚。

    春英在外头不明就里,只侧着耳朵努力窥听。

    “腿怎地了?”她果然紧张。

    “马上疾驰颠簸得狠了,旧伤似不大好。”

    “当真?您可别唬我。快躺下,挽起裤管来瞧瞧。”

    ……

    “呀,干什么?谁许你动手动脚?”

    “腿疾复发是假,是与不是?您又欺我!”

    “放手,不许摸!”

    门外的春英赶忙退后两步,拍拍微红的面颊,笑呵呵使人烧水去了。

    **

    多年之后,公子昶年满十三。怀王因时常流连后宫,欲再得一子,终难如愿。身已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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