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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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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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搁了碗,她咽下最后一口酥肉丸子,接过春英递来的茶盅漱口。便听身旁这人沉声对她讲,“若然能改掉疏懒的毛病。阿瑗日后早起,陪同为夫一道用饭,再去与母亲请安。你身子需得好生调养,子息大事,轻慢不得。莫要忧心母亲那头会怪罪,母亲那儿,自有我去说。”

    他目光不着痕迹,在她刚沾了水,粉粉润润的唇瓣上一掠而过。若非他说话时神情太正经,语气严肃,又提到子嗣。她都要疑心,这人催她勤快早起,为的,是心疼她大清早到东苑绕上一圈,怕饿坏了肚子,还是……他本就惦记着那句“大善!明日接着可好?”

    崔妈妈在门外听了这话,只觉世子对自家姑娘上心,天大的好事儿。回头她得好好说说姑娘,不说世子这是为姑娘好,便是嫁了人,占了世子妃这名份,怎么也该贤惠些才是。怎么能****睡足,只让世子孤身出门,连个相送的人都没有?这事儿上,她家姑娘可是做得失了妥当。

    崔妈妈正这么想,却见七姑娘竟懂事的,将世子送到了门口。崔妈妈心下安慰,只觉自家姑娘规矩还是好的。只是年岁轻,难免有疏漏。教教,很快便改得过来。

    七姑奶不知待会儿崔妈妈还得念叨她。她这会儿跟在他身后,见他的随扈,识趣的等在几步开外。她勾一勾他衣袍,见他回头,这才将一早上在心里盘亘了许久的话,低声问出口。

    “明儿是大人您生辰,傍晚在母亲房里用饭。那午时,您可赶得回来?有没有想用的吃食?”

    她问这话,意图太明显。他眸中一亮,扶着她肩头,却是遗憾叹气。“大选将近,司礼监琐事繁杂,刘高此人,尚不足独当一面。加之近日朝堂有变,若是能赶回,定然提早派人与你传信。”

    她也明白他这般说,多半是赶不回来的。稍稍有些失望,可还是牵起个笑,垫脚替他理一理披风领口上绲边的毛领。

    他将她眼里一瞬黯然收入眼底,心下一动,迁就的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

    “珍馐百味,最中意,还是那碗飘着葱花的素面。”

    这人漆黑的凤眸里,独独映着她一人身影。专注看她,隐隐带笑。

    她揪着他领口的手抖了抖。放葱花的素条?是去往麓山途中,大雨阻道,她叫春英端给他的那一碗;还是去岁她在府上,特意早起亲自给他煮的那一碗?

    她觉得哪一碗都不重要了。他真正在意的,已然明白无误,传达给她。

    心窝里胀胀的,满满装的都是他。末了,她低着脑袋,脱口而出,飞快应一个“好”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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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终相见

    天儿一暖,三月闲庭对弈,四月曲池荡千。日子过得快起来,晃眼已是复选之期。

    早朝过后,众臣秉手侍立,恭送御驾离去。然怀王瞥一眼文官那列当头的左相,眼底晦涩难明。目光落在他身后推椅上那人,这才稍稍有些缓和。

    不急着回宫,抬手拦了刘高叫起驾。怀王步下高台,环顾问曰,“巳时大选,众爱卿可有兴致随孤同往春华馆一观?”

    众人面面相觑,岂敢不应。

    御驾一马当先,诸位大人的软轿,浩浩荡荡,往春华馆而去。这般阵势,倒叫主持大选的王后娘娘吓了一跳。

    急忙率后宫妃嫔出门迎驾,又匆忙命太监给大人们置了矮几酒食。

    “臣妾实不知王上会与诸位大人前来,唯恐怠慢了王上与众位。”

    “无碍。孤亦是临时起意。怪不得你二人。”怀王面上带笑,很是温和,扶了王后起身。复又看向韦后身后,如空谷幽兰般娇柔的女子,怜惜携了她手。“贺兰爱妃也到孤身边来。”

    怀王这是宣她伴驾!昭仪贺兰氏惊喜抬头,娇娇柔柔应一声。眼中对怀王的爱慕,犹如那园子里引来的活水,潺潺流淌。

    眼见怀王一手携王后,一手携贺兰氏。同样精心梳妆,却未得君王垂怜的姜婕妤,一声不响垂着眸子。只余光瞥见简云怀里抱着的公子昶,这才傲然挺直背脊,守礼坐到贺兰氏下首。

    约莫一刻钟后,众人纷纷入席。韦后小意问道,“王上,这便开始?”

    “然。”

    话音方落,便见侯在殿外的秀女,照着太监唱名儿列队,渐次而入。

    当先进来几人,个个儿规矩都是极好。两手扣在腰间,恭谨福礼,含羞带怯。

    韦后身份摆在那儿,轻易不会开金口,问话多是由她宫里姑姑代劳。依照往年惯例,挑了些平常的发问。左不过“哪里人”“多大了”“善音律否”……

    这般盘问,颇为枯燥。出身高的,复选不过是走个过场。余下家世平平,前朝无甚依傍的,便只能孤注一掷,拼了命的展示自个儿清丽的美貌,与讨怀王欢心的本事。

    顾衍弃推椅,屈膝跪坐,与公孙同席。漫不经心晃着杯中的酒水,对轮番上前答话献艺的莺莺燕燕,兴致缺缺。目中古井无波,食指轻轻叩在膝头。人在这儿,心却挂记着方才还未议完的朝事。

    公孙对此司空见惯。除世子妃外,还没见哪个女子,能令世子正眼相看。

    玉阶之上,怀王接过韦后敬上的美酒,小酌一口,回身哺给半揽在怀中的贺兰氏。竟是当堂与两位娘娘调笑起来。

    底下那奏曲的秀女面白如纸,额头急得出了汗。王上如此,可是厌了她琴艺?

    一直留心怀王喜好的左相大人,眸色一冷,即刻给韦后身旁那宫婢递了个眼色。少顷,便见那宫婢,冷脸屏退了那弹琴的秀女,再唤下一人上前。

    怀王眼底倏地一暗,松手放开贺兰氏,理一理襟口,向后靠进宝座。状似不耐道,“孤听闻今岁选入宫中的秀女,其中十余人,颇得左相赞许。如此,速速宣了她几人来见。”

    怀王一手按在案几上,仿佛迫不及待,微微向前倾着身子,温声与左相笑言,“爱卿命人绘的美人图甚好,孤看了,颇为心动。就不知美人儿从画里走出来,活生生到了孤面前,能否令孤一见难忘。”

    在座诸人闻言大惊。王上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左相大人,除在外大肆命人搜罗美姬,竟还早早打点掖庭,为一众选进宫中的女子,青云梯都搭到御前去了?

    如此急急慌慌,不择手段往后宫塞女人,这也未免……太有**份。

    与左相府同一条船的京畿世家,暗自咂舌:相爷这般,就不怕王上背上好女色的污名,反过来降罪么?

    余下早对朱家在前朝擅权营私不满的,自是面露鄙夷。奈何,碍于相府势大,只饮酒,静观其变。

    在场若论惊惶,非左相莫属。

    这位三朝元老,一听便知大事不好。分明已过花甲之年,竟腾一声,直直站起身,袖袍掩面,几步跨出去,倒头便拜。

    他这般做派,却是要叫屈,表了忠心。却不知,如今怀王,最见不得,便是他这套。

    但有问起,凡事必称“为王上,为社稷”。这江山社稷,全由他朱家操碎了心,又置他这天子于何地?江山是他朱家的江山,还是司马家的江山?

    越想越是心火熊熊,怀王仰头大笑。“罢了,罢了,快些起身。戏语耳,爱卿总是这般开不得玩笑。实是无趣。”

    却是抢在左相开口前,阻了他话,命他退下。就仿佛之前那话,真就是戏语,而非从刘高嘴里得闻。

    左相一条腿才跪下去,忽闻“戏语”一说,叩拜的动作僵在原地。借着掩面的袖袍,悄然锁眉,疑心大起。

    余光在邻座与公孙攀谈那人身上划过,左相大人这才颤巍巍,无奈起身。心头大恨!已然猜出,今日这事,怕是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老奸巨猾,输了一城,立马心生一计。被顾衍那厮暗地里捅了刀子,虽一时想不出他使何人耍的诡计,却也不能叫他得了快活。

    与方才不同,回去时候,左相大人重重跪地那条腿,磕得麻了,行动有些不便。怀王一看,只当他不甘心,还有心做戏。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借此掩去眼底的厌烦。

    大选继续,又五人款款上前。右手排头的那名女子,一身青葱素雅的裙裳,头上只一支翠玉簪,半垂着脸,深吸一口气,记起这段时日来,郝姑姑严厉教导,反复在心里默念几遍,这才不疾不徐,站定后,缓缓抬起一张略施脂粉的俏脸。

    底下坐着的姜婕妤,正因今次秀女面容姣好,不乏绝色,心事重重。如今被简云莫名其妙,拽了袖口,回头怒瞪她,却见简云眸光闪烁,遮遮掩掩,急急向她打眼色。

    姜柔一怔,抬眼望去。只一眼,险些叫她坐不安稳,御前失仪。

    那是何人?!莫不是她眼花,怎么大白天的,还能认错了人?

    不知不觉中,姜柔搁在膝上的手,十指微微哆嗦。脑中一团乱麻,眼前不禁浮现出她漠不关心,烧了九姑娘的书函,姜冉咬牙,眼眶通红,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凶恶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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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顾爱卿,你怎么看?

    “奴婢庄照,年十四,荆州人士。家兄荆河,乃相爷门下司直。”

    又一个朱家送进宫的秀女。

    怀王目光在她身上片刻也未停留,听王后做主,将她留下。压下嘴角的冷笑,对接下来几人,竟是懒于一观,只抱了贺兰氏在怀里,哺酒作乐。

    庄照?!

    婕妤娘娘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分明都映着惊愕。眼前这人,面容、身段、嗓音,无不与九姑娘一模一样。

    正疑心天下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却见那半垂着头,回过话,乖巧侍立的女子,趁人不注意,竟向她两人投来讥讽的一瞥。

    这下便是傻子都明白了。庄照,庄照,好一个庄照!这庄照,怕是专程进宫,装神弄鬼的吧!

    “主子……”弄清来人底细,简云吓得声气儿都变了。她倒不是畏惧这绣花枕头一般的九姑娘,而是怕她欺君罔上,一个不好东窗事发,便会连累自家主子。

    婕妤娘娘使劲儿吸一口气,狠狠按耐下心底翻天倒海的惊怒。“闭嘴!有话回去再说。”

    头一回,姜柔被人气得心肝儿都在疼。

    姐妹两个甫一碰面,因姜冉颐指气使主动挑衅,本只小小结怨,竟自此结仇。

    恰在此时,左相见五人中,余下三人俱是明眸善睐,窈窕多姿。抓住这时机,笑着冲高台上的怀王拱了拱手,复又回头看了眼自进门起,便少言寡语的顾衍。

    “王上,微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与朱家不睦的暗骂:兀那老匹夫,又在装模作样。

    “爱卿何事启奏,直言便是。”不料他还有花招,怀王坐直身,以为他是要在留下的秀女当中,于册封一事上做文章。怀王语气一如往昔随和,实则笑里藏刀,已然生出铲除朱党的念头。

    “谢王上。”左相不知这一年中,那人暗地里,多番教唆他人行离间之计。参的不止是朱家,京畿几大世家,近乎一网打尽。

    只那人心思深,教刘高进谗言之时,明明白白,务必凸显出对他“不良于行”的轻鄙。

    这话说多了,假话也能成真。如今他身有残缺,有冯瑛刘高在后宫推波助澜,宫里的太监,每每提及公子玉枢,除叹息外,显是少了以往敬畏。

    怀王本庸碌,被先王认定无治国之才。如今周遭多被他安插小人,奸佞环绕,只看得见前朝朱家如何一手遮天,却忘了当日年纪轻轻,便能掌控御刑监的少年郎君。

    如今他腿脚不便,进出皆依赖推椅。赵国公告病,常年将养,与致仕无异。顾氏一门,只留下他这么个瘸子,便是想造反,天下人也不会答应。

    历朝君王,可战死沙场,可昏聩无能,唯独不能残!

    怀王便是死死拿捏住这一条,对他掉以轻心。认定失了御刑监,他便如被拔牙的老虎。不怕用他,却汲取了朱家的教训,再行启用他时,用得十分谨慎。

    左相不知怀王谋划,如今正侃侃而谈。

    “臣以为,此番进京的秀女,便是落选,也是百里挑一。遣回原籍,实是可惜。不若从中挑拣几个,由王上亲自赏了给素日勤勉政事,于朝廷有功的诸位同僚,也是美事一桩。”说着眼睛却往邻座之人身上瞄。话里那有功有人,不言而喻。

    殿内众人闻言,蓦地静了片刻。京中无人不知,右相宠夫人姜氏入骨,曾为独宠她一人,拒了陪嫁的縢妾。而今左相提出可指美姬入府,这里边儿牵扯的恩怨,虽与朝政脱不了干系,只这事儿本身,却也有趣。

    “王上,左相言之有理。依臣看来,右相大人前有从龙之功,后不辞疾苦上朝议事。王上若眷顾他,可赐美姬褒奖。”

    “不错不错,想必赵国公与国公夫人,也是乐见其成。话说那姜氏,众位猜猜,可会因此事与顾大人红脸?”

    “是极是极,试过才知。”

    “右相大人至今膝下空虚。大人这般人物,岂能只一妻,一辈子被个女人拿捏在手上?”

    这话是越说越不成体统。左相牵头,朱党纷纷附和,也有好事儿的,喝醉了酒,人云亦云,跟着起哄。

    “大人,这事儿上,您还真是不得人心呐。”公孙摇着羽扇,这口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冷眼一瞥,于此喧嚷的大殿上,依旧沉稳若定,眼底波澜不兴。仿佛众人这会儿取笑的,并非是他。

    怀王不妨左相提的竟是此事。诣在膈应他,倒是无伤大雅。遂作壁上观,渐渐也有了笑意。

    “顾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孤倒以为,府上添些美姬,闲时作乐,倒也无甚不可。”怀王是真心觉得他府上女人太少,与他那家世,实是不匹配。

    “依臣看,这几个就不错。”左相门下一人会意,抬手指向这一轮落选的几人。

    众人一看,果真个个儿娇艳欲滴,样貌清丽,眉眼间又带了丝丝缕缕娇羞的媚态。于是轰然叫好,只等顾大人点头。

    那几个被当众品头论足的女子,虽羞恼,望向他的目光却盈盈如水,先前的失落,一扫而空。

    若能委身公子玉枢,便是与宫妃失之交臂,此生亦无憾矣。这般皎皎如月的郎君,哪个女子会不爱慕?

    便是起初几轮落选的秀女,这会儿也是急得脸色都变了。左相大人这提议,怎就不提早个一时片刻?公子若瞧不上那几个,可能瞧得上她们?

    婕妤娘娘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今儿个大选,凭白冒出姜冉这么个祸头子,如今连七妹妹也不能独善其身。

    姜柔回想起那两人自结识以来,被她瞧见的每一次相处,都是那般和睦而美好。默契得,就好像他两人心有灵犀,再没有人能插足其中。

    那样的情感真挚动人。她一度羡慕,羡慕到夜里睡不好觉。如今骤然听闻怀王许会赐世子美姬,婕妤娘娘心里,既替七姑娘暗道可惜,隐约的,却又盼着世子推拒不得,让七姑娘也尝尝这世间女子,鲜少有人能摆脱的酸楚。

    一旁九姑娘没有婕妤娘娘这般矛盾的心思,她是恨不能姜瑗不得好死。被人分享宠爱,不过是受那情情爱爱的苦,又死不了人,还是便宜了她。

    在座除他之外,只一个人目色沉凝,面上无嗔无喜。

    江阴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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