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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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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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前想后,也唯有一处,我还可以踏足,而且那日他陪伴我的情谊,我还不曾道谢。

    “婆婆,这王府后面有一处戏园子,我们就到那边走走,可好?”

    “好。”婆婆扶着我的身子,往他那里走去。

    “孤灯独坐,

    这一段唱词,我不曾听过,只是歌喉启齿间,仿佛有无限的仇怨,无比的悲凉,这样的音色,同我那日听到的杜丽娘,很难想象,出自一人之口,怪不得,他是这里最最叫座的名角!

    “公子唱的这般哀伤,使人闻之落泪。却不知,又是哪一位古人的故事?”等这乐音停下,我开口问道。

    “姑娘不曾听过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吗?”他向我走来,“今日怎么有空不寻死觅活,来我这里透气?”

    “你都知道了?”我多余的一问,他说的,还不够显而易见吗?

    “从来不知道,生来就带了爪牙的你,也有不能承担的苦痛吗?”他不无讥讽的,将酒盏放在我手中,“庆祝你还活着,来一杯!”

    “公子以为,钟灵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吗?”我满口饮下,问他。

    “可是选择死,也实在窝囊了些。”他并不安慰我,只是满不在乎的接口道,“这样的人,小生很瞧不起。”

    “既然脚下踏着巴蜀之地,小生想到一个最最恰当的典故,”他自顾自说下去,“从前人人都说扶不起的阿斗,说他败掉了刘备的天下,枉费了诸葛孔明的心血,小生却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智者,因为知道蜀国的国库空虚,军事实力,他选择了投降,选择了乐不思蜀,选择了历史的千古骂名,可是纵观三国,蜀地因为他的投降,避免了征战和动乱,而他,恐怕是那烽火连天中活得最久的帝王,一个亡国亡家的,有大智慧的帝王。”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戏子,也有这样的见解,从来听不进道理的我,今天竟然很想

    听下去,我笑着要他给我斟满酒盏,“愿闻其详。”

    “所以唯有或者,才是最坚强的作为,与其逃避,不如迎接,若是不能战胜,选择承受,也有骨气的很。”他笑道,“不是有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原来,活着,竟然也这样的难。”我笑道。

    “若是简单,姑娘有怎会有轻声的念头。”他幽幽叹口气,难得的语重心长,“若是不活到最后,怎么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自己眼前看到的这般呢?”

    并非眼前看到的这般?

    可是我,仿佛已经看不到了吧!

    “今日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便是这世上,是有人,可以看的好你的眼睛的,但是,你只有每日在我这里治疗,而且你必须,隐瞒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他附在我的耳边,仔细叮嘱,“如果叫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便不能,再为你施针。”

    “我记下。”我不知道他是谁,对我究竟有什么图谋,可是直觉叫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况且只要有一点机会治愈我的眼睛,我都会做。

    即使赴汤蹈火。

    “既然如此,每日午时,你独自前来这里,听我拍好的新戏吧。”他退回身去,“小生等候王妃捧场。”

    “公子的声音犹如天籁,不可不听。”我笑着点头,心里不免狐疑,他,有什么法子,来救治我?  



209为他孤注一掷

    尚未感觉那银针的动作,我的脑后,便有一阵酥麻,很快的变作一阵不能抵抗的疼痛,而在这方窄窄的后台,躲藏于此的我即使怎样疼痛,也不敢呼喊出声,只能默默忍着,咬牙坚持。

    这样的疼痛,怎比得上我*城楼时的心痛如绞!

    有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仿佛当年金宇霖的随侍便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我选择了不问,他既然能叫这样的新罗郎中医我,必然,身份不会简单。

    这里的那个人,是丝毫没有家世背景前程往事的呢?

    “姑娘,郎中说,因为是脑中的疾患,所以要用银针刺激你脑中的穴位,叫它慢慢复苏,恢复功效,是会有些疼痛的,还望忍耐,而姑娘日后,也要日日服用郎中开好的明目的方子,确保恢复完全。”知道我听不懂,他在一旁解释给我听。

    “疼痛我还是可以忍耐的,只是汤药在蘅芜苑里,一旦服用,王爷势必要疑心吧。”我忍住疼痛道。

    “无妨,小生日日在这里煎好,等姑娘施针之后,便服下,不叫人察觉。”他笑道,“只要姑娘的眼睛尽快的好起来,小生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值得的。”

    “微不足道?所有人都不愿见我,而你却在四处求医费心医治我,而且还要日日为我煎药,这样雪中送炭的恩情,钟灵日后,不知该怎样报答。”我苦笑道,“公子这样费心,不会仅仅是自己的乐趣吧?”

    “从前,我也有过一场大病,而那时候,有一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是他叫我知道爱情的真谛,而如今我这样对你,也许,只是在回报他吧。”他淡淡道,“这是我们的缘分,你会知道的。”

    “是因为有人对你雪中送炭,所以今ri你把这份所受的恩情回报给我吗?”我笑起来,“公子是有心人。”

    略一沉吟,他也笑起来,“你这样理解,也不无不可。”

    “不过,你对我的身份,一点也没有疑惑吗?”他问。

    “疑虑?为什么要有?你的身份就是你,我的身份就是我!除去家世,过往,你我这样的关系就很好,唯一不同的,是你知道我几只鼻子几只眼睛,而我到现在也看不清你罢了。”我依旧笑答,“不过方才郎中的语言,我从前,听另一个朋友讲过,他的汉话讲的撇脚,可是说这语言的,冷魅,高傲,惊艳的一塌糊涂。”

    我陷入了回忆,那个踏马出现在山道上的看似骁勇的汉子,还有在宫中行走时的冷魅身影,还有他病重时的苦心寻觅,还有最后的一别,不无心疼,“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样,是不是还是那样叫女子为他痴迷。”

    “你的那位朋友,是很有魅力吗?”他笑问,“难道会比我还有魅力?”

    “他外貌的俊美,地位的高贵,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可是在我心中的他,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愿意为心爱之人奉献的,也是一个可以将感情断的干脆,忍痛割爱的真汉子,我对他,与其说是敬佩,不如说是心疼。”我笑笑,“你并不知道他,所有对你,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罢了。”

    “可惜,没人放的干脆。”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有姑娘这样的好友懂他,也不失为一种福气。”

    “可惜我只是看的懂,对他的伤痛,却还是无能为力。”我说这话的时候,便觉着脑后的酥麻一阵一阵的更甚从前,而那位郎中,又开始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虽然我听不懂,可是他的口气很急切,也有一些情绪失控,不由的心慌,忙问道,“他在说什么?”

    “郎中说,你的身子如今很虚弱,根本不能承受这样强度的治疗,而且因为你现在服用了大量安神的药物,对你神经的麻痹作用实在太强,若要彻底治愈,必须尽快,但是你由此,必须放弃服用安神养胎的汤药,而且,必须补足身子,来抵御这疼痛和刺激。”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忘补上一句,“可是你的胎气实在不稳固,若是胎里不足,很容易一尸两命,便是降生,也会身子虚弱,难以养成。”

    我认真回味他言语中的意思,疑惑问道,“也便是我的眼睛同我腹中的胎儿,如今,我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样吗?”

    “是这样意思,最好是都可以保全,但是事实如此,姑娘必须优先选择其一。”他不无歉意,“医术有限,姑娘海涵。”

    “若是我选择保全孩子,但是依旧施针服药,会是怎样的结果?”

    那郎中又是一通叽里呱啦,而后他解释说,“势必会影响你眼睛的治愈,极有可能,不能恢复从前的明亮,但是治愈的这些日子,药物和针灸的相互抵触,你会生理紊乱,昼夜不分,日日施针的疼痛也会加倍,极有可能,会精神混乱,疯癫而亡。”最后一句,他压抑这自己极度的心痛不安,对我坦白。

    “是因为心智不明,所以会精神混乱疯癫不能自己吧?”我听他这样讲反而大笑起来,“可是我这样一句哀莫,心死的人,还有什么精神好混乱?若是真的疯癫而死,也便是我的宿命,我认。”

    我不知道为什么放弃我明亮的眼眸,忍受疼痛,甚至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本来在我心中无所谓的一个不该,也许只是每日里感受着他的成长,有过那一刻不忍心而已。

    母爱,是这些年里,我唯一毫无保留的,不计回报的,付出的感情吧。

    若没有这个孩子,仅凭着那点薄凉的温暖,怎么叫我度过这八年的春夏秋冬?

    “既然你这样选,我也无权干涉。”他笑起来,“其实我也猜到你会这样选,只是唯有你肯定了,我才真的安心。”

    “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伴着这疼痛,我安下心神,往后日子的风雨坎坷,不会比现在少,很多事情,还要一一面对,我怎么能叫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娘亲,叫人欺负?或者,有个疯疯傻傻的娘亲,叫人侮辱?

    所有的银针抽出之后,他扶我出园,也便是在那时,他将一本薄薄的佛经交在我手上,“人们常常说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既然如此,安神静心,也应该是不错的。”

    人们都说我佛慈悲,我佛慈悲该是怎样一种极端温柔的口吻;一种怜悯苍生的姿态。受了委屈;遭了磨难的人听一听这句话;似乎痛苦会减轻不少。然而不知那所谓的“佛”在哪里?

    佛法若真的无边,为何芸芸众生皆不能普度?佛说他渡有缘人,那他所指的缘,究竟以何作为凭证?

    只是那浓浓的檀香依旧叫我舒服,在崇华寺呆的久了,我似乎并不排斥这些东西,反而如今,我的确需要它来给我些许几乎微薄的力量。渡不渡化有何妨,我心安然,便好。

    “谢谢你,为我费心。”真的无力成我这个模样,仅仅几句道谢,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姑娘客气。”他送我出园,便立刻换了一种谦卑的口气,退后三步,躬身道,“谢王妃赏脸,不知今日的戏文,可还合王妃的口味?”

    “公子唱的极好,只是我还是很爱听,公子的杜丽娘,叫人心生敬畏,《牡丹亭》一出,真真极好。”我说的是实话,那一句生者可用死,死者可为生,我很喜欢。

    “王妃既然喜欢,那小生,便天天唱给王妃听。”

    “谢公子成全。”我笑着握住婆婆的手,在他的目送下离去,婆婆面冷心热,她照顾我往往周到,却从不多说多问,既然她不问,我也实在无须解释,这一个时辰,我究竟听着怎样一场哑剧,竟然叫她一丝也不能听得。

    只是这夜里,我果然,无法安睡,头疼欲裂,没有半分喘息的空档,脑中并没有什么胡思乱想,只是每每有一丝睡意的时候,便好像有人在我脑中呼唤我,叫我醒来,而每醒来一次,头痛便加深几分,婆婆一直握着我的双手,叫我有些许心安。

    “王妃娘娘,您还好吗?”她终于问道。

    “罢了,既然睡不着,你扶我起来坐坐吧。”我只以为会有些难以入睡,或者叫人心悸难安,谁知头一次针灸,便有这样的作用,只希望那本佛经,真的能叫我有一点点的心安。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在这样的诵读声中,我终于,得到片刻的平静。  



210栀浅生辰获辱

    为了照顾我看不见的眼睛,我的屋子里,放了沙漏,细细碎碎的细沙流下的声音,叫我知道光阴的流逝,我手中握着佛经,我的吟诵声音一直不止,也在这吟诵中,我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再醒来的时候,阿泰已经捧着粥盏,在等我了。

    “你醒了?”他扶我起来,“今日睡得倒久,是昨夜睡得不好吗?”

    “没有,睡得太好,所以谁过了头。”我笑笑,自顾自顺手挽了头发,他总是喜欢在我安睡时到来,等着我醒来,所以如今我入睡的时候,连衣裳,都不会脱去,也唯有凌乱的发丝,还需要在他面前打理了。

    “那便好,用了早膳,我扶你出来走走,今日是栀浅的生辰,我想着,也该为她斑庆贺一番。”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担心我会生气,我只是笑着,“好啊,王府就这一个姨娘,她的生辰,也该办一办。”

    “钟灵,我希望你在她面前,不要这样称她,唤一声妹妹就好。”阿泰劝解。

    “不过就是说明了身份,有什么好在意的?便是姨娘,她也是独一无二的,这已经足够的给她面子了。”我冷冷道,“若不然,王爷便不要请我过去,难道是她的生辰,叫我过去赔不是的吗?”

    沉默许久,我以为他会摔门而去,不想却是他送到口边的粥盏,“罢了,一切都随你的意思。”

    “那便好。”我装着欢喜的一口一口用膳,而脑海中,却是那些年,栀浅生辰时,我都会送她一块红宝石相贺,祝福她平安快乐,富贵荣华。

    可是如今,我们之间恐怕只有鹤顶红还有送去的必要了。

    “王妃,今日,还同以往一样的装扮吗?”盥洗毕,梳妆台前,婆婆这样问我。

    “自然不能。”我冷笑,“我要最最华丽的宫裙,最最华贵的首饰,最好看浓艳的妆容,否则,岂不是叫她比了下去。”

    从来,我都不愿意在人前出尽风头,而如今,却是在她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故意的,哗众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移来我的身上。

    我两之间的关系,俨然是宫门争*暗斗,可是谁又晓得,我只有这样一直苛待她,一直欺辱她,才是真的爱她,给她所求的一切。

    “婆婆,可不可以去看看府里,有没有臭鸡蛋?”梳头丫鬟正为我打理万千青丝,我这样问婆婆。

    婆婆依言下去问询,却是梳头丫头问道,“王妃要臭鸡蛋做什么?”

    “放肆!”一扬手,妆台上的玉钗凤冠便掉了遍地,满耳朵都是丁零当啷的碎裂声音,“我做的事情,还由得你来问个为什么?不知礼节的东西,还不快点滚下去!”

    “奴婢知罪,奴婢告退。”几乎是打着滚的,她从我屋子里奔出去。

    原来一个人真的残暴起来,是这样叫人畏惧的,我笑着,仿佛自己看的见一般,将轻施粉黛,慢点朱唇,我总是会一个人,也确实应该早早的适应一个人在黑暗里的日子。

    偌大一个王府,找几只臭鸡蛋还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样煮好,涂上颜料,“生辰的时候,是该吃红鸡蛋的吧,也别叫人家,说我没有一点体恤她的心思。”

    原来一个人真的残暴起来,是这样叫人畏惧的,我笑着,仿佛自己看的见一般,将轻施粉黛,慢点朱唇,我总是会一个人,也确实应该早早的适应一个人在黑暗里的日子。

    偌大一个王府,找几只臭鸡蛋还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样煮好,涂上颜料,“生辰的时候,是该吃红鸡蛋的吧,也别叫人家,说我没有一点体恤她的心思。”

    我扶着婆婆的手就要出门却被她拦下,“王妃的妆容,实在不宜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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