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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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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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子对昨夜之事,也毫无记忆,若不是我榻前的血迹和今早所见的男子,我似乎也会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噩梦,感谢那场大雨,冲刷了那些人罪恶,不至于掀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还是不宜叫人知道的好,”姑姑醒来后便提及保密,“太子爷尚且不能顾及,若是打草惊蛇,便更不好了,其他不提,杀人灭口也是常有的。”

    我点头表示赞同,可是看着那摊血迹,始终心有余悸,“姑姑,这事,会是谁做的?”

    她冷笑,“余碧晨的孩子,快要出世了吧?”

    我懂了,她如今圣*优渥,一旦孩子降生,更是母凭子贵,而再怎么贵重,也及不上太子妃的正宫之位,若是我死在崇华寺,深山老林,山贼野兽,怎样,也怪不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身上。

    我笑的无奈,“怀着孩子,还惦记着这个位置。也难为她。”

    从前我为了不同这些姑子打交道,挑了最偏的一处小院住着,反倒给这些歹人有机可乘,姑姑不动声色的同觉敏师傅提及我一心向佛的事,不动声色的,我们四个搬去了后殿旁的一所院落,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我一直以为,离开后宫,也便躲开了纷争,皇后的不悦,余碧晨的逼迫,还有文璃的绕指柔情,逃开我所不愿见的一切。

    盛暑天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而也是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我活着,于别人,就是威胁。  



151白玉冠的主人

    柔亦这丫头少女情怀未去,总是对我打探那男子的消息,我笑而不语,避而不提。

    我没有再追寻那男子的下落,我自然知道是他救了我,也感激他的恩情,只是他不愿见我,必然有他的打算,若有缘自会再见。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心,也许他,一直在我身边,那夜里旁的我不能辨识,可是一抹幽香,我还是记得住,我也确信,这味道我是嗅到过得,只怪皇城人人熏香,闻得多了,也无法分清是哪个人的气味。

    搬回后殿我们更是多做防范,吃穿用度,一一都要验看,一日三餐,也绝不假手于人,我除却功课,足不出户,学着弹琴识谱,也乐在其中,一应事务,皆是姑姑打理。

    皇后病重接肘而至,旨意传来的时候我手里的琴谱一个晃神就掉在地上,“什么?母后病重?”

    “太子妃潜心祝祷,只是皇后娘娘回天乏术,实在是抗不过今秋了,皇上的旨意,已经叫几位公主回来陪伴,太子妃也早日回宫,打点一切为好。”来人递上一枚纯洁无暇的白玉冠带,这是上次之事后我同宇文傛约定的,无论何事,他都要将随身物件带来一样,好确保消息无错,也确保我的安全,“这是几位皇子加冠时宫里特制,太子爷便是这只,太子妃请验看。”

    白玉冠带?加冠特制?

    我记得,宇文棠的,是一块紫玉,那么白玉便是宇文傛,那么,静川画中的男子,就是戴着白玉冠的宇文傛?

    那时他还不是太子,那时,他是戴着加冠礼时的白玉冠的!所以静川绣的福袋里,才抱着一丝希冀,才放入那张纸条,也是天意,被我察觉。

    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看过,我确信就是这块,万无一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按下心头谜题破解的欢喜不提,叫他回去传信,“本宫收拾打点也需时候,请转告父皇,明日一早便上路起行,必然不耽搁回宫侍奉母后。”

    “那明日回宫依仗护卫便在山下等候,有劳太子妃。”那侍从言毕,便要赶在天黑前回宫复命,一行人匆匆离去。

    “柔亦,我要出去见一个人,你们不要跟着。”我抱着装白玉冠的锦盒出门,静川,无论你有怎样的秘密,今日,我也要刨出一个深坑来。

    火急火燎的侍从并不知这一路来的埋伏,我也不知这一路上有什么不对,我们实在轻敌,不曾想余碧晨从未打算叫我有命回宫,崇华山与我逃跑方便,自然于她下手,也有利的多,她的亲兵护卫,已经在这山上等了太久,等来一个风雨夜,而今日,终于等来我这头落网的小兽。

    桃林已经结果,小小翠翠的果子挂了满树,如同一颗颗西域进贡来的葡萄,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小的桃子,偷偷摘了一颗进嘴,才咬破一颗小口,那酸爽真的不敢相信,我吐着口水一路到茅屋,离得近的时候,听见净月的读书声,“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这恐怕是我为数不多可以背下来的诗,《诗经》小雅的一篇,《蓼莪》讲诉父母恩情,静川的才能,怕是不输文璃吧。  



152响彻耳畔贯穿心脏

    轻叩柴扉,读书的声音停下,“姐姐,是谁呢?”

    “你安静读书,我去看看。”脚步声由远及近,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静川的脸色平静,仿佛一早料到是我,“太子妃明天要走,所以今天前来道别的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静川师父请借一步讲话。”这些儿女情长,我还是不愿意净月知晓,可是静川倒是不介意,“无妨,屋子里还算敞亮,请——”

    我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净月一双眼睛往我身上瞟来瞟去,小嘴巴嘟嘟囔囔,光看表情就知道不会说我什么好话,我做个鬼脸吓得她手里的笔都打了冷颤,心里笑的乐不得,小孩子原来这样好玩的。

    “太子妃此来怕不是取笑的。”静川同我对坐,依旧冷如冰铁。

    “有一物拿来同静川师父分享。”我递上锦盒,“这物件,怕是师父比我都熟络。”

    白玉冠静静躺在锦盒之内,静川只看一眼,便已经晶莹了双目,手指颤抖着,几乎都要打翻锦盒,她摩挲着,一寸一寸,不愿放开,哽咽着呢喃,“是他的,是他的。”

    净月不晓得她姐姐为何哭的这样伤心,小手捂上去为静川擦拭眼泪,被她一把搂住,“室宜,你看,这就是你爹的白玉冠,你要记得。”

    室宜?你爹?是师姐妹相称这么多年的静川静月,原来是母女身份?还是静月的父亲是宇文傛,而静川,不过是抚养她长大的人呢?

    未及我想下去,呼啸而来的尖锐响声刺痛我的耳膜,只一瞬,静川重重的将我推到在地,只是一抬头的功夫,那柄羽箭正中她的胸膛,鲜血溢出,静月吓得惊呼,“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是谁?是谁又要取我的性命?我来不及思量,捂着她的嘴一把抱起,把她藏到*塌后面,我立刻回来扶住静川,把她也拖到可以掩藏的地方去,“你坚持一下,会有人救我们的。”

    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生死关头,她要救下我,如果她不去把我推开,那么那羽箭一定会贯穿我的心脏,而她们两人,毫发无伤的,“静川,你怎么那么傻?”

    “我怎么会不救你呢?他没有那样的恒心,没有那样的资质,除了你,谁能保他的皇位?”她笑起来,我第一见她笑,可是却多么情愿不见,大口大口的血从她的口鼻漫出,我抬袖去擦,却怎么样也擦不完,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静月一直窝在角落,不敢上前,羽箭不断,身边的物件乒呤乓啷一直被打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离开,绝对不能。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宇文傛,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这段回忆一定是她一生中第一次与人倾吐,“我一定要讲完的,否则,许多年后,室宜都会忘了,她的爹娘,多么的相爱。”

    我一直听着,不忍打断,血漫湿了我们的衣衫,我深刻的感受到了死亡,他那么残忍的,从我的手中,将她带走。而我,无能为力。  



153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屋外已经有打斗的声音,身侧的羽箭如雨而下,可是静川那样甜蜜的,那样依恋的靠在我的肩头,恬静微笑着,谈起她的他,静月被她揽在怀中,一刻也不松手。

    初见他的时候,是她没为宫婢的那天,全族未满十四岁的女子才有这机会活命,爹娘尸骨未寒,便被一路鞭打着送入宫门,她好害怕,也真的好疼,一直哭,一直哭,走过一道一道的宫墙,好多人都在走,所以她也不敢停下来,然后就撞到了他,眼泪鼻涕,都粘在他的衣襟上,以为他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不曾想,他递给她一块冰糖,“哭的时候,吃甜的,就会不哭了。”

    那是她家亡后的唯一的安慰,那糖的甜味,一直融到心里。

    入宫的她只是司苑局的小小婢女,一日日的培土剪枝,直到,花影里,再一次遇见他。

    抬手扶掉她发间的落花,他笑,“姑娘,我们在哪见过?”

    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宇文傛,他的细腻,他的柔情,原来早在我还未记事起,就慷慨的给了这个女子,伴她读书,陪她习舞,她努力的学着,希望自己有一日可以踏上东宫,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侧。

    可是最后,却在暗夜里,被人拖出后廷,颠沛流离。

    “你是罪臣之女,小小宫婢,怎么能坏了太子名节,毁了他的一生?你去吧,再不要在这世间出现。”

    “我想过去死,却意外的知道,怀上了他的骨肉,十月怀胎,生下室宜,却没能忍住想要去见他一面,宫门深深,我被兵士打晕在地,遇到入宫讲经的觉敏师太,和初生的室宜来在崇华寺,直到今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在桃花影里再见他,她在桃花盛开的时候爱上他,室宜也生在桃花开的时候,她同他,只剩桃花,成唯一的牵念。

    室宜,是指桃花宜室宜家的吧?是期望着自己和他的女儿可以有一日嫁为人妻,不必同自己一般的吧?

    终于懂她因何厌我恨我,她所希冀一生的,与我而言,何等不屑?是我夺了她的,欠了她的!

    我紧紧的拥住她,鲜血浸润后的身子沉重的我已经抱不动她,“他会找到你的,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你相信我。”

    “不必了,有我在他身边,只会带给他磕绊。”她的脸色渐渐惨白,唇色也青紫到发黑,一手紧紧握着玉冠,一手紧紧搂着静月,“你不叫静月,你叫室宜,桃之夭夭,宜室宜家,你要记住。”

    她的眉眼已经因为疼痛蹙在一处,可以还是强忍着不掉泪,目光不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静月扑在她怀里哭的脸色通红,可是还是不敢哭出声音来,“我叫室宜,姐姐,我记住了,我是室宜,你可不可以不要流血?求求你,室宜会很乖很乖,你不要流血好不好?”

    她抚过静月的每一根发丝,落指处,无一不是不忍,无一不是怜爱,我别过脸去,泣不成声。

    “室宜,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是你娘,室宜,叫我声娘亲可好?”  



154生死劫并肩作战

    娘亲,她最后的愿望,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唤她一声娘亲,这两个字,细细碎碎的击中我的心脏,静月已经哭得哑了嗓子,那句“娘亲”,她唤的声嘶力竭,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娘亲,娘亲会带我离开这里的,娘亲会给我穿上花裙子的,娘亲,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求求你站起来,求求你”静月一遍一遍不住的擦泪,她只是想看清自己的娘亲,最后的时刻,把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室宜乖,以后没了娘亲,也会穿上花裙子,也有有好多好漂亮的簪子,室宜以后要很勇敢,很勇敢的,要敢自己一个人睡觉,自己一个人玩耍,也不要动不动哭鼻子,好不好?”静川吃力的把她的小手放在我的手上,“太子妃,锦瑟如今别无所求,只求你平安的带她出去,把她带到她父亲身边,已经没了娘,总该有人陪她长大的。”

    锦瑟,原来,她叫锦瑟,多么美的名字,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最美的年华,都给了那个人,都给了这青灯古佛下寂静的等待。

    “不许说傻话,你一定能回的去的,室宜那么小,绝对不能离开你。”我示意静月扶住她,自己扛起身侧的一把倒了的椅子打算冲出去,无论生死,我都要为这一对母女撑起这刀光剑影,她们承受的,已经太多。

    茅屋的门已经千疮百孔,好在打杀声起的时候,羽箭射进来的越来越少,否则,我们怎么能活到此刻?透过箭孔,门外的世界已经变了天,青绿的桃林,已经斑斑血迹,就在近前,便倒着几具穿着夜行衣的尸体,鲜血不断的从脖颈处涌出,而远处的桃林里,只能看着不断翻飞的人影,而围在中心的青衫男子,已经节节败退,逼入绝境。

    抓起椅子推门出去,叫喊着想要冲进人群,却被脚下的尸首绊倒身子,跌的狗啃牙,扑了一脸血,人群呼喊着向我杀来,那青衫突破重围杀到我身前,握起我的手,“钟灵,快走。”

    “宇文棠?”那面容已经血迹模糊,可是那眉眼,叫我悲喜交加,就知道,他怎么会抛弃我。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走!”他大喝一声挡在我的身前,“快走!”

    走?还能走的了吗?

    看着包围上来的黑衣人,我捡起散在地上的长刀,横在身前,“我不走,我陪你。”

    “那就把你这几年学的都拿出来,别给老子丢人!”宇文棠靠在我身后,“那几个已经受伤,交给你解决,剩下的,我来!”

    “好嘞!”我答应的爽快,可是当面前的黑衣人一刀向我劈来的时候,我心里犯了怵,压根没有招呼的力气,刚刚挡上去,就几乎要被震掉刀剑,一直麻到肩膀,那人立刻转刀向下,我急忙转身向后,几招下来,我只有躲闪的功夫,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虽然没用,可是那人手臂间血流不止,终于被我反扣在手边,抬刀起来,却没有勇气落下,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怎么忍心?  



155生死为契

    “娘亲——”

    是静月的大吼,这声音落下去的时候,就是静月的嚎啕大哭,我的心在她的哭声里沉下去,“静川——”手起刀落,将那颗人头滚轮脚边,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眼球,抛开他的尸体,这一次提刀,再没有不忍,没有疼痛!

    静川,静川,满脑子里,都念着这个女子,都是她打桃花影里走出,冷冷的,同我对峙,冷冷的,在桃花影里离去

    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凶手,都要为她偿命!

    我从不知自己在演兵场一日日的摸爬滚打,同他们兄弟嬉闹间,也学会这么多功夫,很快的,他们几个再没了招架之力,我也绝不留情,刀刀致命,招招奔喉,最后一个人倒在我脚下的时候,我的长刀,又一次划破了他的喉咙,宇文棠久战不敌,转身时,那人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入他的后心,手中的长刀飞出,他的脑袋便同身子,分了家!

    不知何时他的右臂被人重伤,血肉模糊,因为他一次次的挥刀阻挡,那伤口的血流如注,我冲过去挡住仅剩的两人,将宇文棠倚在我肩上,“我来。”

    “我才没那么没品!”他一把将我推开,“要一个女人保护,传出去,丢我宇文棠的脸。”

    他的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了,都晕开了脸颊的鲜血,每动一下,整张脸都抽搐的变了形状,他越是逞强,我越是心疼,再次提刀并肩,“我陪你,就算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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