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林秋落从床上坐起来,勾起一丝邪笑:“借钱呢,是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我试探:“什么忙?”
她:“我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我更加觉得蹊跷,但为了钱:“我保证不笑。”其实,我敢笑她吗?
她嘟嚷着:“其实也简单,就是扮演一下青蛙王子。”
虽然她含糊着说,在这宁静的夜晚,我还是听得清楚了。她看着我,以为我会笑,但我没笑。我一口答应,因为饿得不行了,别说扮青蛙,死人也愿意扮。我问:“怎么扮?”
“其实也简单。”她从白色挎包里面拿出一本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的书:“咯,就照上面演,先熟悉一下剧本。”
我接过那本书,上面写着《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看着那比较简易的画面,我想应该没有怪兽难演吧。带着好奇的心,我就翻开了它。
异想天开这个简易的画面,其实它比怪兽难演多了。或者是因人而论,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来演,不累死也剩半条命。
我明白了我不笑她弱智的原因,因为你无法取笑一个疯子。我严重怀疑她妈是在神经科产的她。
学着青蛙蹦上跳下,在休克之前,终于把这部戏杀青。而投资方兼导演兼女主角给了我30块人民币,差点气得我休克。
“这么少?”我带着愤怒吐出不满。
林秋落一句话就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你最先又没说借多少,而且我现在是给,再说了普通群众演员也就这个价?”
我不知道群众演员啥价,但我被这个处于神经与精明边缘的女人给打败了,只能低头央求:“那你能再借我一点不?”
“行啊!再演一次。”她直爽的说。
再来一次,我估计就真休克了,人死了钱没花了,那时最悲惨的事。我不想带着30块钱入土为安,太少了,去下面贿赂鬼差都不够。
拼命赚来的30块,被下面还没歇业的烤肉店老板全全代收了。不知道是我学会了花钱,还是外面的东西都比老头的包子贵。更让我后悔的是,没有吃完再回去。
林秋落闻着那从未尝试的地摊小吃,早已流出馋水。在我还没放到桌子上,就被她一把抢了去。一边吃还一边向我炫耀:“真好吃,我以前以为这种地摊小吃很不卫生,没想到味道这么棒。”
我肚子开始咕噜了,只能打扰她的雅兴,提醒道:“那是我买的。”
吃着我的东西,她倒是显得大方:“哎呀,请我吃几串烤肉要死呀。”
再不进食,恐怕真要饿死了,我解释:“就那么30块钱,请了你我就没了。”
“小气鬼,多少钱,去买。”林秋落扳着眼。
我灵机一动,想这是个赚钱的机会,诚诚恳恳的夸大其词:“10…”林秋落毫无反应自顾自地吃。我再夸大到夸夸其谈:“20块钱一串。”
林秋落一怔:“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呀,你只有30块钱,20块钱一串你能买6串。”
好吧,人生第一次当奸商失败,只能承认:“5块钱一串,你也得给钱呀。”
林秋落准备掏钱,可看见自己的双手,满是油污,害怕把包弄脏了。说:“等我把这里吃完了再下去买,免得多了放凉了。”
我就忍着肚子发出不满的声音,看着林秋落吃得津津乐道。她终于把6串消耗光,吧唧吧唧将最后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小心翼翼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将手和嘴巴擦干净。终于开口:“吃不下了,明天再买吧。”然后顺势往床上一倒。
我害怕她睡着,连忙拉她起来:“不是,你吃饱了,我没吃呀,你得给我买。”
林秋落一脸天真:“你没吃管我什么事儿?”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气急败坏:“你吃的是我买的,所以你现在要给我买,算是偿还。”
她又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明天在说吧,我今天实在累得不行了,在party上跳了一晚上,喝了好多酒,你不举得累吗?”说着又往床上倒。
她这一说,我到觉得今天确实挺累的,耳朵,身体,心灵没有那里没受到重创。太累了,可能是太饿的原因。
我轻声地说:“明天噢!明天一定要请我大吃一顿。”然后也顺势倒下,正好拿林秋落的手当枕头。
林秋落诈尸一样跳起来尖叫,小宇宙全面爆发,使出必杀无影脚,成功将我踹到地上。还理直气壮说:“你怎么能睡床上。”
我吃痛地爬起来,顺便摸了一下裆门的枪。说:“你叫什么,我又没干什么。”说着我想起那天晚上,旋即话语一转:“你搞清楚,这是天哥给我租的,我怎么不能睡。”不过她是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没得逞。嗯,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本来是我的王牌,却被林秋落霸占了。她完全带着戏谑的样子:“你也说了,是我爸租的,我想睡哪就睡哪。”她随手一指:“你今晚,睡地下。”完全是像在命令一只狗。
我辩护:“嗯,你睡哪我管不着,我睡哪你也冯管。”说着我再次向温暖之地进攻。
林秋落活动着她的脚关节:“你想断子绝孙就碰一下床试试。”
她是做得出来的,而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哪敢接近。再说我还在躲初一呢,哪敢再招惹她,我只能祈祷明天她不要不上课,继续她的party。
我微颤地躺在地上,脸贴着地板,深秋的凉意顿时席卷我的全身。我说:“那个,能给床被子吗?地上怪冷的。”
林秋落躺在床上,以一种无病*的语气:“我没名字吗?”
然后,我又带着一丝极不习惯的语气:“林…秋落,能给床被子不?”
她:“抱歉,我就一床。”
我以为她在暗示我什么,试探的说:“那我们俩盖一床。”
“想死就上来试试。”她声音变得有些轻柔,带着一丝迷糊。我想起她喝了酒,又闹了大半夜,确实很困了。
又冷又饿的我,过了许久也没睡着。饥寒交加的日子我过过,但旁边再配个美女,那就不好睡着了。
我看着林秋落甜美的睡姿,精致的脸蛋上,勾出一丝迷人的微笑。看来她已经进入梦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又不是君子,不做点什么,愧对于林秋落这么放心大胆的睡。
然后我就做了什么,为我自己而做。我看着对面那完美的容颜,便不停的幻想,从那晚我未遂之时开始。我身体渐渐紧绷,再一触即发,全身软弱无力的放松。然后终于睡着,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是被肚子叫醒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昨晚还真梦见与林秋落共度春宵。她的梦未醒,我的肚子又在抗议了。我想叫醒她,说好的请我吃饭,但我又怕她醒来知道更多的事。
我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又擦了一次红花油。期望似的摸了仅有的几个口袋,除了我那枚幸运币,其他都一样重。林秋落还没醒,我瞟上她身边的白色挎包,想天无绝人之路。
我带着一丝窃喜与胆怯,小心翼翼地接近林秋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毫无反应。我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脚步慢慢地,静悄悄地向包移去。
我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要是林秋落此时睁眼,或者翻个身,我很有可能吓出心脏病。我压抑着喘气,尽量做到悄声无息。
不足几步的距离,却如同人生漫漫,终于触碰到,但我的手更加颤抖。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包分好几层。第一层化妆品;第二层还是纸巾;第三层信用卡;终于第四层没有让我失望,它装着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有很多。
第十八章
人生不可以空谈,但是要有向往。人都是大同小异,大同的地方不外乎一个钱字,偶尔有那么几个小异,却被规划在精神异类。
而我呢?向往大同,却不敢有太多的大同之处。虎哥说得对,给我十万块,我拿着还真会发抖。
所以我只敢拿200块,这比起我小时候的目光远大差太多了,其实许多人长大了目光就变得短浅。大同的人们小时候都空谈着要当这个家那个长,大了以后才发现顶多能当个家长。
而我呢?连个家都找不到,却一直想要一个安居的地方,我是如此的迷茫与矛盾。上帝驾驭的云彩从我头上飘过,未曾下来责罚我刚刚犯下的罪,也不曾对我剥下一颗同情的种子。
人都是贪不足心的,假如某个地方掉了很多钱,没人会捡够了就走,大多会选择捡完了才走。我是大同类的,我只是怕拿多了东窗事发。
从下楼开始,我心里一直下决心,一定要在这200块花完之前,把王建东干掉。然后…一切都顺风发展,千万不要再让我祈祷什么。上帝你不帮我,就不要让我祈祷了——我望着头顶的那朵云。
我找了一个小型的早晨馆,疯狂地填饱肚子。从昨天的初次熟悉环境,我不用担心去晚了会罚站的问题。我细嚼慢咽,品尝这来之不易的食物——它没有老头做的好吃,我说实话。
在老板惊悚的眼神中,我终于将昨天的食物补了回来。这一顿早晨用去了我25元人民币,那是我们15个人的一半。我捏了一把汗,这种消费,顶多支撑两三天。
独自走进那个大门,才发现它里面是如此的大。四通八达的道路,纵横交错在大楼与灌木之中,整个一八卦阵,让你不知道该向往何方。没有探索与发现的爱好者,便在那个俩个圈中转悠。
我迷路了,我在一个圈中转悠,圈里面男孩们在追逐着另一个圆。那像是一群奥特曼打一棵树怪,于是我跑进去跟着他们追圆球。
某人把我推到:“你妈的哪个队的?”
我:“奥特之父。”
那人:“什么?”
然后又是许多人围过来:“什么事?什么事?…”
那人:“这傻逼进来捣乱。”
许多人七嘴八舌:“你他妈哪来的人?”
王建东:“是自己人,没事,没事,大家散开啦,继续踢球。”然后对我说:“你也踢球吗?”
“我找不到教室了,看他们玩得热闹,就来凑热闹。”我回答。
王建东:“那你玩球不?我教你。”
我看着那些人,把一个球踢过去,然后又跑过去,某人又踢过来,他们再跑过来。这是多么蛋疼的事啊!
“我想去教室。”
“哦…那个谁,你带他去一下教室。”王建东指着某人。
今天的教室里与昨天不相伯仲,老师在上面讲,下面玩手机嘻哈着玩;看书的入神地看;睡觉的很自然把老师的讲解当成了催眠曲。
许四多在看书,跟其他看书的不一样,别人已入神,他是超级入神。一天刚过,我也学会了无视老师。
物以类聚,我喜欢沉默,许四多也给人不爱说话的样子。但事实总是相反的,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书,淡淡地说:“你还能来上课?”
“就迷了会路,为什么不能来?”我说。
“看来你加入新义安的事林秋落还不知道吧。”许四多近乎是静止的语气。
我讶然,旋即开始紧张,我始终感觉有股杀气在逼近:“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他略微轻叹一口气:“愿上帝一直保佑你。”
上帝保佑过我吗?教室门被一股劲气打开,劲气后面跟着强大的狮吼功“顾子浩,你给我滚出来。”答案等于上帝没有保佑过我。
我的灾难来临,我给了许四多一个乞求的眼神,他却一直给他的书眼神。
林秋落冲过来,抓着我的鸡窝头就往外拽,其他人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看我被虐。唯独许四多还能做到‘关我鸟事’。然而在我被拖出教室那一刻,一切又恢复自转。
林秋落用力把我往前一甩,我的狗吃屎还没摔出去,她的无影脚加装备高跟鞋就踢在我屁股上,正中肛门。
我顺着楼梯,一直滚到台阶,才结束皮球模仿秀。全身传来无比剧痛,无力爬起,特别是被鸡奸处,更是一阵火热。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运用所有智慧,寻破解避难之法。我听着林秋落的高跟鞋与阶梯发出清脆地撞击声,直到我身边才停止。但我的脑袋依旧是空白。
“妈的,还敢装死。”随着声音,我又挨上一脚。不过还好没有中蛋,在小腹位置。
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咬牙切齿道:“我没装死。”
林秋落阴笑着:“没死是吧,当叛徒比死好不到那里去。”接着又是一脚,这次倒霉中蛋了。还踢到枪了,还好它没走火。但是,叛徒?我以为是男朋友的事呢。知道我叛变的人很少呀,会是谁呢?许四多吗?还是林秋落安排的卧底?
痛感不容我想,我捂着蛋一跃而起,照着打破世界纪录跳高,带着中国得世界杯冠军的呐喊。我想,这一喊,估计能赶上这个学校的广播了。
我还没被地心引力吸下来,又吃了一脚。是小腿,瞎猫遇见死耗子,居然是昨天未愈的伤口。但我没有把捂蛋的手移下来,因为我发现一个规律,捂哪林秋落就不会踢哪。所以还是把根留住。
为了不被打死,我决定‘坦白从宽’:“我是过去当卧底,偷商业机密。”
林秋落停顿动作:“哦,偷机密,那怎么扮起我男朋友来,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吗?看你这傻样,撒谎都不会。”说着又是一脚,果然没袭击蛋。
哎…什么都瞒不住。我忍痛解释:“是天哥叫这么做的,说这样能让对方觉得有利用价值,我才能尽快得到对方的信任。”
“你继续编,我爸怎么会让你冒充我男朋友,再说你比狗还笨,会让你偷什么商业机密?”她说。
我忍痛咬牙切齿道:“那就不知道了,你回去问天哥吧。”我想,林天豹知道怎么圆谎吧。
林秋落终于不再使用无影脚,冷静的思考了一会。说:“好,我回去向我爸核实一下,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占我便宜,哼哼…!”她活动着自己的脚关节。
但愿林老大绝顶聪明,我又祈祷上帝,苍天白云。
第十九章
喘着残气,拖着伤上加伤,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厕所。
经过昨天的尴尬事件,我特意看了门上的大字才确定进入。首先检查了一下蛋,它没破,枪也没坏。我把它换了一个地方,放在蛋前太危险了。我把它放在衣服的左兜里,兜是破的,枪顺着破口滑进衣服的夹层里面。很安全,紧急情况拿出来也比较顺手。
王建东给的红花油,在我二次遍体鳞伤,终于耗尽。那气味,我自己闻着都有点熏人。
我带着刺鼻的气味回到教室,这次的影响力更大,但不是红花油的气味,而是我。他们看见我‘完好如初’的回来,都是一阵讶然,然后窃窃私语。这次就连许四多也有好奇心了,他不用窃窃私语,可以直接用他的正义教方式问我。
我吃力地坐下,许四多继续回过头看书:“你命挺大的,还没住院。”
在这个文弱书生面前,我绝对不会说实情的,被一个女生差点踢爆蛋,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于是我继续逞强:“哼,一个女人还能拿我怎么样,我想加入哪个帮派就加入哪个帮派,想跟谁混就跟谁混。”我故意挺了挺并不结实的胸膛,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威武。
许四多揉了揉鼻子:“你想要树立威信之前,应该把红花油洗掉,那样看起来比较真实。”
然后,我好不容易鼓起的胸膛,泄气了。我终于知道他怎么敢跟我下七天的时限,要是真跟那个处于神经与精明边缘的女人在一起,我七分钟都呆不到。我只是被迫与她呆在一起,被迫妥协而已,妥协是拒绝不了的。
突然,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