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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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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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荣瑾指着沈荣华冷哼说:“贱人,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猖狂的资格?你就是个搅家精,有你在,沈家不会安定,早该把你卖到漠北的寒铁矿为奴。”

    “她又骂主子姑娘,真是欺人太甚了,给我打她。”李锁冲他的小伙伴挥了挥手,率先从腰间拿出弹弓,以红枣大的姜石为子弹,向沈荣瑾打去。

    有李锁带头,他那些小伙伴都不甘落后,纷纷拿出弹弓和姜石打沈荣瑾,杜氏等人也“沾了光”。驴小七和王小八没有弹弓,却起到鼓励和指挥的作用。一时间,姜石乱飞,多数落到沈荣瑾身上,疼得她抱着头直往丫头身后钻。

    姜石打击的目标主要是沈荣瑾,有时候打偏了,也会飞向杜氏。杜氏的丫头婆子一边责骂李锁等人,一边替杜氏挡住姜石,还不忘把沈荣瑾及她的丫头推出去。沈荣瑾脸上受伤,疼得连声尖叫,杜氏却不动声色。那六个粗壮的婆子手拿木棍压在周嬷嬷等人的肩膀上,个个都阴沉着脸。弹弓射出的姜石从她们身边飞过,没有杜氏的命令,她们只是呵骂比划,却没人对李锁等人动手。

    沈荣华趁这边一片混乱,冲守在东厢房门口的虫七和他的两个手下点头以示感谢。虫七冲她点头,让她放心,又冲她摇头,对她的处境表示关切和无奈。

    燕语拉了拉沈荣华的衣袖,低声说:“姑娘,燕声和李嬷嬷她们来了。”

    “知道了。”沈荣华看向门口,见李嬷嬷冲她点头,她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李嬷嬷不是沈家的下人,不会被杜氏轻易拿捏,还可以为她所用。可她的下人呢?卖身契的问题若不能妥善解决,她对身边人的信任会打折扣,以后做事就会束手束脚。一个新的难题摆在了沈荣华面前,她的心又一次陷入挣扎和徘徊。

    “住手,快住手,你们这群猴崽子,又跑这里凑热闹来了。”李嬷嬷高声呵住李锁和他的伙伴,又给王小八和驴小七使了眼色,“还不快走。”

    “走喽!”王小八冲李锁等人挥了挥手,那群小子都撒花般跟着向大门跑去。

    “太太,三姑娘的脸流血了。”沈荣瑾的大丫头山菊慌得脸都变色了。

    杜氏扫了沈荣瑾一眼,轻哼一声,说:“赶紧送三姑娘回去,好好侍候,揽月庵的师傅连日辛苦,就不用麻烦她们给三姑娘医治了,直接用她们给大姑娘配的药就好。玉柳,你陪三姑娘回去,一定按时给三姑娘涂药,千万不能耽误了。”

    “是,太太。”玉柳给两个婆子使了眼色,两婆子用力扶着沈荣瑾离开了。

    沈荣瑾在沈臻静的药里做了手脚,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还想嫁祸给沈荣华。没想到早被杜氏看出了端倪,正好趁这机会,把她做过手脚的药用到她的脸上。那药涂在伤口上,不但不能使伤口消肿愈合,还会适得其反,留下伤疤。

    抓住这个机会,用小手段算计了沈荣瑾,杜氏的心微微畅快了一些。可看到沈荣华仍镇定自如、不慌不忙,她的心里就象压了一块巨石,堵得她几乎窒息。

    惩治了沈荣瑾,沈荣华心里很痛快,又砸弯了长房一颗钉子,而且还借了杜氏的力。可看到周嬷嬷等人仍被杜氏的下人威逼,在等待人伢子到来,她的心一阵阵发紧。周嬷嬷等人都不出声,脸色如心情一样沉重,她们也为自己无法占卜的前途担忧。此时,等待是一种致命的煎熬,不能得以缓解就会遗祸无穷。

    沈荣华冲杜氏笑了笑,说:“我可以放了纵火烧祠堂的婆子,大太太也放了我的下人,这笔交易对于大太太来说很合算,大太太是赢家。”

    “我不会跟你交易,也不当这个赢家。”杜氏见沈荣华示弱,心里痛快,但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能被她当作对手的人,她必须时刻打起全部精神应对。

    “那大太太想怎么样?”

    “纵火烧祠堂的人由我提走审问,这几个下人我照常卖到漠北为奴。”

    沈荣华扬起一张笑脸,很平静地问杜氏,“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要看你有没有不答应的资本。”杜氏腾得一下站起来,以冷傲尖锐的姿态俯视沈荣华,冲那六个健壮的婆子挥手说:“先把她们几个带走。”

    婆子们刚要动手,就有一个媳妇跑过来喊杜氏,又摆手示意婆子们先别绑人。

    “大、大太太,二公子醒了,揽月庵的师傅喊你快回去,要不就……”来传话的媳妇喘了口气,又说:“揽月庵的师傅还说大太太应少造冤孽,否则……”

    沈谦昱此次伤得很严重,医尼以七天为期,能醒则醒,若醒不过来,那就永远不会醒了。今天刚三四天,杜氏听说沈谦昱醒了,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她瞪了来传话的媳妇一眼,没让那六个婆子停手或是继续,转身快步离开。

    来传话的媳妇是刚到篱园当差的夏嫂子,杜氏不认识,沈荣华却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又看到鹂语在人堆里冲她打手势,沈荣华暗暗一笑。

    沈荣华走近那六个婆子,冷声说:“放了她们。”

    那六个婆子连看都没看沈荣华一眼,依旧用木棍押着周嬷嬷等人,一动不动。

    李嬷嬷身旁站着一个手拿皮鞭的媳妇,此人正是芦园管事李文平的妻子,李锁的娘,人称平嫂子。大长公主将芦园赐给了沈荣华,沈荣华就是李文平一家的主子了。主子的话没威力,下人也不光彩,所以平嫂子很生气。

    “好奴才。”沈荣华看了平嫂子一眼,笑意吟吟说:“应该把她们打出去才是。”

    说完,沈荣华率先动手,拿出碧泉剑,就向为首的婆子砍去。她不懂武功及剑法,天下闻名的碧泉剑拿在她手里就当菜刀用,只是这把“菜刀”太锋利。别看那婆子粗壮,躲得倒快,沈荣华只砍断了木棍,并在她胳膊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平嫂子一看沈荣华出手了,赶紧带着她的人向那六个婆子发起了攻击。她带来的婆子媳妇有十几个人,所用的武器都是皮鞭和木棍,攻击性要比那六个婆子猛烈得多。不出十个回合,那六个婆子就被打出的茗芷苑,在大门口被踩到地下。

    燕语燕声赶紧把周嬷嬷和佟嬷嬷扶起来,初霜等人也站起来,都到沈荣华身边问安。佟嬷嬷看到那六个婆子被打倒了,活动着四肢给另外几个婆子使了眼色。

    “主子姑娘,怎么处置她们?”平嫂子兴冲冲地问。

    沈荣华慢腾腾地擦着碧泉剑上的血迹,说:“她们不是篱园的人,擅入篱园非奸即盗,先每人打三十大板,绑到后面的大树上,等官府来处理。”

    “是,姑娘。”平嫂子打板子非常熟悉,马上安排人动手。

    佟嬷嬷咳嗽了一声,说:“姑娘,这位嫂子带人把那几个婆子打倒已经很辛苦了,还是请她们喝杯茶、歇一会儿,打板子的事就交给我们。”

    “好,就交给你们。”沈荣华冲平嫂子等人做了停止的手势,又让燕语燕声准备茶点款待她们,又对佟嬷嬷几人说:“悠着点,不能出人命。”

    “老奴明白。”佟嬷嬷想出这口气,就说明她没被杜氏打服吓住。杜氏把她们的卖身契握在手里,是想掌控她们的命运和生死,好在她们没被慑服。

    鹂语拉着夏嫂子来到沈荣华面前,没等她们说话,沈荣华就让初霜给她们记一功。之后,沈荣华就去跟李嬷嬷和平嫂子等人说话了。

    “让嬷嬷见笑了。”沈荣华冲李嬷嬷难为情一笑,又说:“嬷嬷也知道我年纪小、见识浅,不知道象下人卖身契这一类问题该怎么解决,还请嬷嬷指教。”

    “真是难为姑娘了。”李嬷嬷轻叹一声,说:“朝廷对奴才买卖有严格的律法规定,一地官府也会干涉。可象卖身契掌握在谁手里这样的问题属于家务事,官府不会插手。按名门大族不成文的规矩,属于哪一房的奴才卖身契应由本房主母掌管,不属于哪一房的奴才卖身契由公中掌管。贵府大太太虽是一族宗妇,也不能掌控二姑娘的下人的卖身契,二姑娘还是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多谢嬷嬷指教。”沈荣华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

    借夏嫂子吉言,沈谦昱真的醒了,不过醒来的时间非常短暂。杜氏进到屋里,他只睁开眼看了杜氏一眼,就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了。杜氏喜极而泣,赶紧把两位医尼都请来询问沈谦昱的情况,得知这是要苏醒的正常反应,她才放心了。

    下人来报,说沈荣华让芦园的人打了那六个婆子每人三十大板,并绑到树上示威,罪名是擅入篱园寻衅滋事,还说要等官府的人来了一并处置。杜氏气得心肝肺腑四肢脑袋都疼,可她此时要守着沈谦昱,确实分身乏术。

    “先让她猖狂吧!这几笔帐我会慢慢跟她细算。”杜氏咬碎银牙,一口恶气出不来,只能渗入五脏六腑,慢慢演变成毒瘤,以更毒的方式扩散出来。

    文嬷嬷轻手轻脚进来,低声说:“太太,大姑娘她……”

    “别提她,不争气的东西。”杜氏厉声打断文嬷嬷的话,看着躺在床上的沈谦昱,长叹一声。且不说养在闺阁时,她是受宠的宁远府嫡女,就说嫁到沈家将近二十年,她感觉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从来没象这两天这么儿狼狈过。

    她苦心教养的女儿本是精明机敏之人,虽说此次与沈荣华正式交手败得很惨。但杜氏并没有责怪女儿,胜败乃兵家常事,她希望沈臻静能鸣金再战。可沈臻静竟然甘心情愿钻进沈荣华的圈套,都没有半点想出来的意思了。一个杜昶就能让沈臻静神魂颠倒,沉浸于自我幻想的儿女情长中,已经忘记大敌当前了。

    一个婆子站在门外冲文嬷嬷招了招手,文嬷嬷出去了,过一会儿,又进来了。

    “什么事?”杜氏紧紧握住双手,让自己保持斗志昂扬的情绪。

    “回太太,二老爷和三老爷回来了,卢同知也来了,下午刘知府会早早过来提前审篱园案子,说是怕耽误了我们给大长公主腾宅子。”

    “审吧!早点结案早点轻松。”杜氏慢慢张开手,又突然一下握紧了。她和沈慷早已商量好了,不管案子怎么审,情况怎么变,她都有应变之策。 



第八十四章 再审篱园之案

    听说沈恺和沈恒回来了,卢同知也来了篱园,沈荣华让佟嬷嬷带人押上那六个婆子,同她一起去见卢同知。卢同知问明情况,只说确定这六个婆子不是沈家的奴才,也不是篱园的下人,到篱园打人绑人确实是寻衅滋事,但没说怎么处置。

    沈恺和沈恒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打圆场,让沈荣华把那六个婆子放了。篱园面临这么多事,长房一家惨乎惨矣,他们都希望沈荣华适可而止。他们也知道杜氏是有手段的人,不管跟谁斗,杜氏都会是胜利者。而今天,杜氏显然没达到目的,此事无疾而终,这是自杜氏嫁到沈家绝无仅有的事。杜氏不会就这么放过沈荣华,也在意料之中,可杜氏若再施诡计跟沈荣华斗,也要好好掂量一番。

    沈荣华也没想揪着这件事不放,既然沈恺和沈恒出面调和,她也会适时拿出自己的条件,她笑了笑,说:“三叔,我有一件事不明,想请教三叔。”

    “你说。”沈恒也知道沈荣华要问的问题很尖锐,但他不能回避。

    “在五妹妹侍候的下人的卖身契应由谁掌管?”

    “自然是你三婶掌管,府里象这种事都有例行的规矩。”

    沈荣华点点头,把刚才杜氏到茗芷苑绑人,她跟杜氏起冲突的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又转向沈恺,说:“父亲,母亲不在了,咱们二房确实缺当家主母。可即便是二房没有当家主母,还有父亲和管事嬷嬷,我下人的卖身契也不该拿到大太太手中,对不对?知道的会说大太太顾念小叔,关照二房,不知道的定会可着劲儿埋汰父亲,还知会想到什么腌臜事呢,唉!真可怜我们二房的名声。”

    沈恺听出沈荣华的话外之音,不禁皱起眉头斥责她,“你没轻没重地胡说什么?你想要你下人的卖身契,我直接去找大太太说,绕这么大的弯子有什么用?”

    等的就是沈恺这句话。

    别看沈恺性子绵软,他心里跟长房憋着气呢,连沈慷都敢顶撞,跟杜氏叫板自然不含糊。她这个父亲肚子里有才华学问,有时候也挺有用,就是欠调教。

    “父亲教导得极是,女儿知错了,多谢父亲。”沈荣华赶紧给沈恺行礼,陪笑说:“父亲若把我下人的卖身契要回来,我会跟父亲说一件大事,保证让父亲受益非浅,又吃惊不小。以后父亲得意于此事时,千万别忘记谢谢我。”

    “什么大事?”沈恺听沈荣华说得神乎其神,更是一头雾水,又见沈荣华一副卖关子的表情,挥手说:“卖身契的事明天就能办好,你先回去吧!”

    沈荣华心里有了底气,赶紧给沈恺和沈恒行礼告退。时候不早,下午刘知府提前审案还有热闹可看,她要趁这空档赶紧吃饱睡足,到了下午才能打起精神。

    “沈二姑娘。”卢同知去查看昨夜大火现场回来,在篱园的甬道上碰到了沈荣华。在卢同知看来,沈荣华有心计、有深度,更有后台,是个不能怠慢的人物。

    “小女请卢大人安。”沈荣华恭敬施礼,礼数周到。

    “沈二姑娘快快免礼。”卢同知笑了笑,又说:“听说大长公主把当年林阁老珍藏的书籍都赐给了沈二姑娘,卢某想借阅几本,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方便,书不是用来珍藏的,而是给好学之人阅读的。”沈荣华回答得很爽快,又满含令人愉悦的恭维之意,“大长公主昨天才把书赐给小女,小女想整理一下,列一份书单,到时候,卢大人可按书单借自己想读的书。”

    “多谢沈二姑娘。”卢同知清楚现在朝廷的格局,内阁五人,与林闻有关联者有三位。他若能借到林阁老当年留下的书,无形中就站到了林阁老的师弟和学生那一派,这是一条攀附人脉乃至高升的捷径,他自然高兴,又说:“若沈二姑娘有事需本官施予援手,本官在律法礼术范围之内自当竭力而为。”

    “多谢卢大人。”沈荣华知道这次是她的外祖父显灵了,赶紧抓住机会,借坡下驴,“小女还真有一件事要请教卢大人,希望卢大人能指导一二。”

    “沈二姑娘请讲。”

    沈荣华冲卢同知施礼说:“我一个丫头有一个远房表哥姓白,是东塞北邺州人士,自己打猎并做一些皮毛生意。前些日子,他从东塞北运一批珍贵皮毛到江东去,结果财物被山贼洗劫一空,人也受了重伤。他好不容易才到了津州,找到他的表妹,也就是我那个丫头。现在,他的伤养好了,想回东塞北,可没有户籍路引寸步难行。他想着干脆在津州落户,重开一份户籍,不知需要什么手续。”

    卢同知沉思片刻,说:“按律法要求,他自己在某地有百亩田地或有一套三进的宅院,买下的时间必须半年以上,就可以直接在当地落户。或者某地有三个拥有百亩田地或一套三进宅院的人给他做保,他也能直接在当地落户。”

    “他自己没有田地或宅院,若采用找人做保的方式应该可行。我有大长公主赐下的庄子,可以算他的一个保人,还差两个,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卢某信任沈二姑娘,也可以给他做保。”

    “多谢大人,还差一位,不知江阳县主行不行?”

    卢同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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